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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庙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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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彪子和倪坤之间的隔阂,源自于这小子十五年前,不告而别的离家出走。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完全的怪他,应该是怪他老妈。

    他老妈不是一般的女人,据他说,那也是盗墓一脉,摸金的后人。和倪坤两个人结婚后,便夫唱妇随比翼齐飞,算是相当美满的一对。

    后来有了这小子,夫妻俩金盆洗手,做起了小本生意。直到十八年前,彪子九岁的时候,他老妈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要去淘一拨沙子,便从此一去,再没回来!

    当时彪子年幼,不理解他老妈为什么走了就不回来了,而他老爹又为什么没有跟去,所以就把心里的这股怨恨,全都发在了倪坤的身上!

    其实这事说来,倪坤是憋气上火带后悔!前面山中学艺的时候,咱们就说过,倪坤这个人,天性顽劣,放荡不羁。而且又是满身的驴脾气,沾火就着!

    一听说媳妇要去帮别人淘沙,当时就眼睛一瞪翻了脸。在他看来,夫妻俩已经洗手不吃这碗饭了,所以根本就没必要再走老路,去趟别人的浑水!

    但是他媳妇,却坚持要去帮人家淘这波沙子,不仅她要去,还想把倪坤也拉上。倪坤这个人,脾气暴归暴,却是比较疼媳妇,所以两口子拌了几句嘴后,倪坤就有点妥协,想要答应媳妇,陪她走这一趟。可是一听说,她媳妇要帮的人,竟然是他当年的情敌后,这一下,倪坤是彻底的愤怒了!两口子先是大吵大闹,后来演变成大打出手,最后她媳妇一赌气,竟是一个人不辞而别的,离开了家中!

    这种事情,不管放在哪个老爷们的身上,都难免冒起火气!你既然跟了我,又怎么能掉回头去帮别人呢?这不是摆明了,往脸上泼脏水的事吗?所以倪坤当时心中窝火,也就没去找他媳妇。

    就这么一个人拉扯着儿子,过了一年两年三年,直到第三年他媳妇还没回来,倪坤的心里,是彻底的放弃了!瞧着彪子一天天的长大,倪坤的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就算那个女人回来,他也绝不再要她!

    可是到了三年底,他媳妇没露面,却是传回了一个噩耗!原来他们当年去淘这波沙子,不成想遇了大难,七个同门师兄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看装备的伙计,奔跑各处,通知消息!

    得知此噩耗,倪坤简直追悔莫及!虽然心里说了成千上万遍,不再爱这个女人,但是听见她身死的消息,还是抱头痛哭了起来!他后悔!后悔没有拦住媳妇,更后悔没有陪她一同前去!

    所以心情空寂下,他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当时已经十二岁的彪子!哪知道彪子得知母亲死在外面的消息后,顿时有如雷击一般,和倪坤大吵大闹了起来!

    说这事情都怪他,他当年就应该跟着去。说他不应该跟母亲吵架,最后动手打了她,母亲这才会死在外面!总之所有的不对,都推到了倪坤的身上!

    面对自己儿子的质问和责怪,倪坤能说出什么呢?只能忍着一肚子的委屈,哄着孩子,安抚他弱小的心灵。可是做梦也想不到,爷俩哭了一夜之后,等第二天倪坤醒来的时候,彪子这混蛋小子,竟是离家出走了!只留下了一张字条:我去找妈妈,我恨你!

    就这样,倪坤从此找遍了大江南北,也没能找到彪子的踪迹。最后万念俱灰下,就来到了虎山,与我二太爷爷做伴,想要终老于此!

    这就是事情的前因!听彪子说完,我们几人上去就一人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他直咧嘴,就对着我们说道:“我……我那当时不是小吗?才十二岁,我再聪明能懂个屁呀?”

    一脸无奈的看看他,我就对着他问道:“那这么说来,你们爷俩这十五年,一次也没见过面?那你小子,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听我说完,这小子就是苦笑了起来。伸手点上一根烟后,说道:“七年前,也就是你山中学艺的时候,我得知老爹留在了虎山,便托人送来了一封书信。结果老爹给我的回信上,只字未提他与我的事情,反到是全提的你小子!所以你说,我他娘的能不知道你吗?”说完,这小子竟是在怀里掏出了一个防水袋,小心翼翼的打开后,里面就是两张发黄的信纸!

    看着那信纸毛边都被翻烂了的样子,我就是摇摇头,心说:何苦啊这是?挺好的爷俩,非得闹这一出事!人这一辈子,还真就是消停不了!

    安慰了这家伙几句,我们就拉着他向着山坡走去。等下了山坡,穿过树林后,远远的,就看见了比过去还要破旧的青和观!

    蹲在树林里,我们几人谁也没有动地方,因为那庙门口,正有一个老家伙,在煮着野菜美味,自斟自饮的喝着小酒。

    倪坤!

    看见这老家伙,还和过去一个德行,我的眼圈就是不禁有些发红。扭头看看彪子,只见他俩眼直勾勾的之外,竟是手脚无措,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拍拍彪子的肩膀,我就自己先绕了过去。一时间玩心大起,远远的绕到倪坤的侧后方,我就悄悄的摸了过去!

    此时离我下山,已经快有三个年头,我这能耐长了不止一大截,所以倪坤心情放松下,根本就没发现我的踪迹。

    等我摸进他十米范围的时候,这老家伙才微微皱眉的发下了筷子。一见他有所察觉,顿时我大吼着就冲了过去:“打劫!把吃的交出来!”

    听见我这声大吼,倪坤先是浑身一愣,随后猛的转头,看见是我后,顿时油了麻花的脸上,就露出了呆傻的表情!

    一时间神情激动,倪坤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等我飞扑过去,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后,这老家伙才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嗷嗷怪叫了起来:“小王八羔子,你他娘的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哈哈哈哈……他娘的,想死老子了!”说着话,这老家伙竟是张开满是油花的大嘴,狠狠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被他咬了一口,我就是一咧嘴!这到不是肉疼,而是心疼我这身阿玛尼!

    一见他咬住不松口,我就连忙拉扯他下巴上的胡子,一边拽着,一边大笑大喊着:“叔,快松口!一千八!我这身行头,一千八!”

    翻着眼皮看看我,这老家伙根本就没搭理我这茬,鼻子里哼哼一声后,竟是一伸手,就向着我裤裆抓了过来:“毛一千八!赶紧让叔看看,出去快三年了,鸟毛毛还在不在?怎么的,你小子也该告别处男,成为老爷们了吧?”

    听了这话,我那是满脸的黑线啊!一见这老家伙撒欢的样子,我心里说话:别介!这后面还有两个丫头看着呢!你这要是光天化日的,真把我裤子给扒了,那滴了嘟噜的,多难看啊!

    于是我就拼命的挣扎,这老家伙就玩了命的扯我的裤子。我们爷俩就像小孩子打架似的,在这沙土地上来回翻滚了起来!

    此时也没有心情顾忌一千八了,保住颜面才是真的!一见我“誓死不从”,这老家伙手里的力道就更大了起来!俩人拉扯着又翻滚了一圈后,倪坤就喘着粗气大笑了起来:“呦呵,行啊小子!出去几年,长本事了!我到要看看,你他娘的能坚持到几时!”

    “别……别的叔,亲叔!有大事!聊完了再战行不行?聊完了再战!”

    怕我使坏,倪坤就把我压在了身下,眼睫毛都笑开花的看看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能有啥大事?不是在外面闯祸了吧?说吧,啥地方的人,包在你叔身上!”

    抬眼看看这老家伙,我就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啥,我就忍受不住心中的喜悦,就是想放声狂笑,忍都忍不住!

    紧紧的抱着倪坤,神经病似的笑了半天之后,我就擦着脸上的眼泪说道:“我说叔,你不是说,你有个儿子吗?”

    听了我这话,倪坤就是有些发愣。一脸不解的看看我后,便点头说道:“啊!是有一个,咋啦?”

    “我在外面遇着他了!”

    一听说我在外面遇见了他儿子,这老家伙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是一僵。伸手拍拍我的脸后,便是叹着气站了起来。把我也拉起来后,拽着我的手,就将我拉到了肉香四溢的坛子边。

    闻着坛子里的香气,我也没客气,一把抢过他的碗筷在坛子一阵搅合,发现炖的是山鸡后,我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对于倪坤这老家伙,我太了解了!对付他,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去。得一点一点的勾起他的好奇心,直到他自己按耐不住,那事情才好办!

    瞧见我只管吃肉,闭口不语,这老家伙就面带微笑的,揉起了我的脑袋。等过了五六分钟见我还没说话,这家伙终于是按耐不住,伸手就要抢我的筷子:“你他娘的下山之后,没吃过肉吗?赶紧的,后文呢?”

    心中好笑,我就装傻充愣的看看他:“啥……啥后文?”

    “嘿!你不是见着我儿子了吗?那后来呢?”

    “没……没后来了!”

    一听我说没后文了,这老家伙瞬间就抓狂了起来!看着他又要撕扯我衣服的架势,我连忙用筷子拨打他的手掌,坏笑道:“哈哈哈……老家伙,原来你还是很在乎的嘛!行了,别激动!那小子,我给你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