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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他的嘴角满是笑意,曾几何时也有侍卫敢这么和我说话了?平时他们一见我冷着一张脸就吓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今天竟然有侍卫敢劝我喝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胆子不小啊。
“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故意冷着脸,声音冻得几乎都结冰了。
他一笑,笑的明媚的几乎晃晕了我的眼,“我相信魔君不会,因为所有的人都说魔君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魔君,绝对不会为这样的小事为难我们的。”
我冷冷一笑,“别那么自信。”
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想起来了,他的不一样就是在于他的飘逸,他的身上有别人身上都没有的飘逸感,就像烨煦,是的,像烨煦。
我端起药一口气喝完,他伸手往我嘴里放了一块糖,那种甜直接甜到心里去了。
“你……”我皱眉,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烨煦也会在我吃药的时候往我嘴里塞一块糖。
他明媚的一笑,“药这么苦,吃一块糖就好多了。”
他一举一动都让我想起烨煦来。可是他不是烨煦。他只是举止像,如此而已。
嘴里的苦已经退却了,眼底的苦涩却涌了上来,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的脆弱。
我闭上眼,冷着声音吩咐说,“你下去吧,等有事情我自会喊你,以后不得擅自进入我的营帐,不然杀无赦。”
“是。”他点了点头,端着碗离开了。
从那以后,每次都是他送药,送饭,他也不多话,只是每次我喝了药就给我一块糖,我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默默的陪着我,等我吃完就收拾东西离开。
又过了一个月,我的伤才渐渐好了。这一段时间魔帝不曾召我,只是派人来看了我两回,言明让我好好养伤。
看来他已经是完全不信任我了,我必须加快计划的进行,不然我就危险了。
能下床了之后只要我有时间,我就陪伴魔帝的左右,哪怕只是替他拿东西之类的小事我也肯做。
经过清月的投降,魔族的兵力远远不如天界。可是靠着混沌挥挥手就能斩杀一千士兵的力量每场战役都能大获全胜。如此强悍的力量果然是有让人畏惧的理由。
听闻天界已经开始商议对策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会像十万年前那样吗?一下子派二十个上神围攻吗?
那日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去魔帝那。还没走近就听见屋里一阵嗷嗷的声音。完全不是人的声音,倒像是某种怪物发出的奇怪声音。
怎么了?我悄悄的走近,屏住呼吸,打开一点门缝,往里一看,这个情景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一只小狗,它全身黑黝黝的,正趴在地上嗷嗷直叫。再看四周,没有魔帝的影子。难道他就是魔帝?这个想法把我吓了一跳。
魔界里居住的都是魔族的人,而魔族的人也分为好几种,一种是种地的或者经商的普通人。一种是魔族的修炼者,还有一种是兽族修炼成魔族的人。
其实魔族本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领导魔族的人。
如果它就是魔帝,那么也就是说魔帝的本尊不是人,而是一只狗。
难怪这些年来无论天界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到关于魔帝混沌的来历的事情。
那只狗身子是完整的,但是只有半个脑袋,被削掉了的那一面血淋淋的,还不停的有血流下来,落到地上。那长长的舌头耷拉着,散发出一股一股的恶臭,尖利的牙齿正龇牙咧嘴的嗷嗷乱叫。从那狗眼里我能看见的只有凶狠,痛苦。
那狗的四爪都已经腐烂了,露出了骨头。
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他的本尊受伤了?如果真是这样,这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不管怎么说,我都必须试一试,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握紧手里的残冰剑,一个箭步跨到了小狗的身边,那小狗非常的矮小,他看我出来并不惊讶,声音嗡嗡的,“你终于要露出本来面目了?”
难道他知道我已经来了?
可是这个时候不容我多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杀了他或者让他受伤。
我左手虚转了一圈,右手的剑毫无任何花招的刺向他,左手亦弹出一团火焰。
他很伶俐的一下子就跳开了,那双眼满是嘲笑,“怎么?就这点能耐?这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不理会他,转身拿出我这辈子的所学,半点都不敢藏私,这是在以性命相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的爪子对着我就抓过来,爪子之上带着一股恐怖的力量,那力量让我喘不过气来,但现在不是考虑喘气的时候。
我的身子被那股恐怖的力量压制着,如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半点都动弹不得,眼看着狗爪子就要抓到我脸上了,看来今天是必死无疑了,我死了没关系,可是我却没有完成我的使命,这让我如何能甘心。
这时门一下子被踹开了,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是平时照顾我的那个侍卫,他对着那狗的爪子就是一剑,那狗爪子虽然没有被砍掉,但是受了一点皮肉伤,我拿出我的神灯,对着那狗扔过去,那狗最害怕就是神灯,那狗大概没有想到外面还有一个人,他趁着狗呆愣之际,一把抱起来,瞬间招来云彩,我的灯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那狗没有再追赶我们。
直到走了几万里,他才停下来。
他的手一抹脸,是烨煦。原来烨煦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只是我不知道,难怪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和烨煦很像,他根本就是烨煦。
我挣扎着离开,不愿与他再有什么纠葛。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妍萱。”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对他说,“你的妍萱已经死了。”
“妍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难道是因为当年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承认当年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但是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点伤害,好吗?”他低声下气的和我说。
我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他紧紧的拉着我的袖子,我拿出残冰剑对着袖子就是一刀,他愣愣的看着他手里的那一块布。
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在想,要是我当时没有割了袖子,如果当时我和他说一句话,如果当时我肯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当时我肯让他解释一下,也许我也不会那么后悔,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而这世间却没有卖后悔药的。
我飞出了老远,还听见他在后面喊我,“妍萱,妍萱。”
可是当时我只觉得那是最恶心的声音,即便他救了我。
我一路往南天门飞去。这世间虽大,可是只有一个地方是我的家,从来没有哪一刻,我是如此的想念我的父皇母后。
悄悄的隐了身形,我不由自主的一路飞到了父皇母后的寝宫。
到了寝宫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然已经回来了,但是我还是浑身颤抖。
母后听见外面有声响,她一下子呆了,“你是我的萱儿吗?你是我的萱儿吗?”
她抱着我,摸着我的头,一会哭一会笑,“萱儿,这么多年,你终于回来了。”说着说着又嚎嚎大哭起来。
我的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又回到了我的母后身边。
我就像一个在外面流浪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的母后喊来了父皇和哥哥,一家人又哭又闹又笑了半晚上才把情绪平静下来。
我就慢慢的开始讲我这些年的经历。
故事就从琴洛刺杀我开始,整整讲了一晚上。
母后的眼睛都哭肿了,“你这傻孩子,你这傻孩子,那混沌是早晚要出来,就算你不放他出来,用不了一年他也会出来,这有什么没有脸面回来见我们的?”
我明白母后说的是事实,可是我当时一时鬼迷心窍,把混沌的封印给解开了,致使混沌提早出世那就是我的错。
我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我解除了封印,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唯有留在魔族争取给父皇多提供一些情报。
父皇的眼睛也湿润了,“傻孩子,我说连着好几场战役枫淼都接到了神秘人送来的信,原来是你派人送的。”我点点头。
父皇母后告诉我,其实他们一开始就知道琴洛是假的,但是他们没有拆穿她,顺着她的戏往下演,只为了能够找出来谁是伤害我的人。直到后来他们知道是黑延抓了我并且把我带上了恶灵岛,烨煦就赶去恶灵岛救我,可是我已经不在恶灵岛了。从那之后他们就再也得不到关于我的消息了。
烨煦去救我?可能吗?
他们把琴洛软禁了起来,满天满地的找我,可是始终找不到。
直到上次我的哥哥遇到了我,才回来和我父皇母后说大概是我,我父皇母后才开始调查我,这一查就觉得*不离十的是我了,只是他们不明白我怎么就当了魔族的魔君了,直到他们听了我的苦衷才大呼我真是傻孩子。
当我说了混沌是一个长了半只脑袋的狗时,呶呶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那么难对付,他肯定是恶狗村的里恶狗,难怪这么多年我们就一直查不到他的来历。”
恶狗村是人死了以后要经历恶狗村,恶狗村的恶狗都是只有半个脑袋。他们每天都忙着抢食过路的死者的魂魄。如果没有魂魄可吃,他们就自相残杀,他们就这样死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死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一直这样来回的更替。
如果一个狗万年都没有死过,那他吃的魂魄就太多了,吃的多了就会变成法力高深的狗,只是从来没有哪个狗能超过万年不死,显然混沌就是这样的狗,当他活的时间越长他的性情就越凶残,他的法力就越高深。
听我父皇说完了,我瞠目结舌,那得吃多少魂魄啊?
我父皇说,恶狗超过万年了,就能跳出生死轮回,不生不死,身体就像铜壁一样强悍,根本找不出一点弱点。难怪二十个上神都不是他的对手。
恶狗每万年都要有一天的时间恢复原状,大概今天正好是他恢复原状的日子,恰好被我看见了。他大概非常自信,觉得就算被我看见了,今天也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救我,我也算是逃了一劫。
听到这里我暗自庆幸,幸亏幸亏啊,要不然我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真是太可怕了。
既然知道了混沌的底细,接下来我们就赶紧找出他的弱点,争取早点把他打败。
父皇摸着我的头发说,“萱儿,你辛苦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父皇去做,你好好的休息休息。”
我点点头,乖巧的应了。
母后“你就暂且住在母后这里,这些年了,母后好好的与你亲近一番。”
我自然是百般愿意。
母后差了人整理我住的寝宫了,虽然时时在打扫,但是母后总觉得亏待了我。
当年是我冲动,解除了封印,而父皇母后非但没有责怪我,反而对我呵护有加,这些年在魔族日日夜夜处心积虑偷取情报整日里心惊胆战,今天在母后的身边我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虽然知道了魔帝的身份但是想找出他的弱点也不是一时就能办到的。
听闻战事连连告急,父皇为了此事忙的焦头烂额。
我每日与母后腻在一起,享受那缺失了十年的母爱。
琴洛既然已经被我父皇母后软禁起来了,一时半会她也跑不了,我得好好考虑给她送个大礼才行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她在我身上费的一番心思呢?
母后派人喊来了我以前的丫鬟琉璃和流苏。
两个人看见我当场怔忪了。
她们两个倒是无甚变化,只是两个小丫头比以前看着更成熟了一些。
两人愣了好一会流苏最先回过神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我喊“公主,公主,你可是回来了。呜呜呜,呜呜呜,公主不知道流苏都担心死了。流苏以为,以为……。”
这傻丫头,从小我们一起长大,虽不说是情同姐妹吧,但我也从不曾把她们两个当做外人看待。
这时琉璃也过来拉着我的手,眼眶都红了。“公主。”琉璃性子淡薄些,只喊了一声公主,能有这样情绪流露的时候真是不多。
我拍拍两人,安慰她们激动的情绪。
两个丫头拉着我激动了一番才放开我的手。
母后只吩咐她们两个还继续跟在我的身边,好好照顾我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公主,你这些年来去了哪里?”流苏这丫头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哈哈一笑,“你这死丫头好奇心还不小,这也是你打听的吗?”
她憨憨一笑“我也是关心公主。”
我只抿唇不答她的话。
“好公主你就告诉流苏嘛。”这丫头对我撒起娇来来了。
看来是我太宠着她们了。
我故意眼睛一瞪,“不该问的别问。”
那丫头见我做出的娇姹样,瘪瘪嘴,“公主,人家不是故意的。”
琉璃忙拉着流苏的手,“你看你,公主才刚回来,你就问东问西问的,一点也不体恤公主的劳累。你这丫头,该打。”
流苏忙说,“是流苏不好,太高兴了。”
我点点头,岔开话题。询问她们两个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说起这她们两个又红了眼眶,琉璃小声的说,“开始之时我们并不知道那恶毒的女人不是公主,还巴心巴肺的对她好。谁道她根本就是无耻之徒。”
“就这样我们两个被蒙骗了好长时间。”
也是啊,两个丫头跟了我那么久,而琴洛与我那么要好,我什么都告诉了她,自然对我的事情非常清楚,加上她又有心模仿我,两个丫头又不是精明的主,没有看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她来了以后就把烨煦上神喊来,整日里亲亲我我。”
我的心微微一痛。
琉璃看我表情不对,忙瞪了流苏一眼,“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流苏吐吐舌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我摆摆手表示无碍,让她继续讲。看都亲眼看见了还怕听吗?我已经不是当初不经风雨的小姑娘了,没有那么脆弱,就是这件事情帮我成长,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她呢。
“我们两个不知内情,还替公主高兴的不了了,觉得公主是找到自己的良缘了,哪道是有人李代桃僵了。是烨煦上神最先发现那恶女人有问题的,他嘱咐我们两个密切观察她。我们两个才算是长了个心眼,这一看才大吃一惊,看出来她根本就不是公主。以前公主没有事情的时候总是让我们两个侍候侍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自她来了,就总是把我们两个撵出去,不让我们两个经常在屋子里待着。以前公主睡里间,我和琉璃睡外面,她来了以后就找了个缘由把我们两个赶到了其他的房间里去了。后来她大概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找了个是由直接找了天后娘娘直言要换掉我们两个。自那恶女人来了以后她甚少去天后娘娘那里,只是怕天后娘娘看出她是假冒的。同时给天帝禀告说要天帝拟旨把她许给烨煦上神。”
“哼,她也不照照镜子,就她?也配得上烨煦上神?真是痴人做梦。”琉璃冷冷一哼。
流苏继续说“我们两个就偷偷的找了烨煦上神去与天后娘娘说了此事。天后娘娘听了冷笑着说,她早就看出来那恶女人根本就不是公主,她一方面稳住那恶女人,从她那里慢慢的套出公主的去向,一边寻找公主的行踪。至此我们都知道那恶女人不是公主,只有那个恶女人自己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真的瞒天过海成功了。为了取信那个恶女人,天后娘娘咬着牙把我们两个抽了一顿,命我们两个以后好好服侍她那恶女人。至此那恶女人就真相信她没有被拆穿。”
“终于有一天烨煦上神从她那里打听到公主你被魔族的黑延带走了,他独自闯到魔族,抓回了黑延魔君往死里折磨费了好多事日才知道公主是被带到恶灵岛了。烨煦上神就独自前往恶灵岛。可是那一次可是吓坏了我们。以烨煦那样天上地下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的法力也伤的整整昏迷了两个月。记得是太子把浑身是血的烨煦上神带了回来。因为我们两个和烨煦上神总算是见过面,所以太子殿下就差我们两个过去帮忙照看烨煦上神。当时连医仙都直摇头说能不能醒的过来端看他的造化。那血吐的满床都是,大片大片的就像红花一样渲染了整条床单。我们两个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只吓得的差点吐了,烨煦上神就这样一直没有醒过来,一个月之后连医仙都说希望渺茫。烨煦上神的娘亲在他的窗前哭的昏厥了几次,只听得我们几个不相干的人忍不住陪着掉眼泪。”
我的眼泪刷刷的掉,我不是不知道烨煦对琴洛只是想从她口里探听我的下落,可是我过不去心里的坎。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相拥的画面撕裂着我的心,其实我只是想要烨煦一个解释,哪怕只是解释一句,可是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
“太子殿下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找了个能模仿公主声音的女子,日日来陪着烨煦上神说话,只愿能把烨煦上神从鬼门关那拉回来。后来烨煦上神便有了一些清醒的迹象,医仙直言这绝对是奇迹。直到两个月后烨煦上神才醒过来,他醒了之后就开始沉默,无论别人说什么,他只说一句,妍萱在哪里?妍萱在哪里?待烨煦上神大好以后,天帝便封烨煦为威武大元帅,可是烨煦上神拒绝了,从那以后烨煦上神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到处找公主你啊。天怜可见,公主可算是回来了,烨煦上神对公主的这份情真真的让人羡慕啊。”
两个丫头互看了一眼都起身出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
是啊,因为我的情绪我就给烨煦扣了这样一个帽子,明明心里明白,却总是这样折磨着他,折磨着我。
等他回来,等他回来,我一定会好好的。
我便整日里和两个小丫头厮混在一起。
厮混了几日我想起来那个还被软禁的琴洛,是时候去会会她了。
这女人真是愚蠢以为得了我父皇母后两句话就信以为真了,愚不可及。
听闻她被关在清牢里面。
午夜时分,领了两个小丫头就直奔清牢。只要进去了清牢就再也不可能出来。
我在恶灵岛经历了什么就让琴洛也经历一次吧。
进了清牢找到了琴洛,她正在睡觉。这牢虽然简陋,却并不脏,可见我的父皇母后终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此时清牢里响起了凄厉的叫喊声。一声赛一声的凄厉,而且一会离的远,一会离的近。我在她的的眼前变化出了一个女子,她的双眼空洞,没有眼珠子,两行血泪从空洞的眼眶里流出来,她的双手成爪,想要掐住琴洛的脖子,琴洛努力的闪躲。这恶妇的叫喊声比我用法术造出来的声音还大。“你是什么东西,赶紧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她的声音颤抖的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语。身体也是哆哆嗦嗦的。
一会我又变化出了一个全身蛆虫的老人,蛆虫爬的他满身都是,他嘴里发出喋喋的怪笑声,他没有手和脚,脸上的肉全部腐烂,脸上有一块皮耷拉着快要掉下来了,花白的胡子全是鲜血。他骨碌骨碌满地乱滚。琴洛啊啊啊的闪躲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是会法术的。”这女人八成是脑子有问题,她的法术早就被我父皇母后封了。
一会我又化出了一个小孩,小孩很可爱,他说,“姐姐,快来和我玩啊,快来和我玩啊。”显然琴洛并没有受了诱惑,她闭着眼睛说,“你走开,你这个妖物。”
说道妖物只有心地恶毒的女人才配得上这三个字,但是琴洛恶毒成这个样子的女人,喊妖物都侮辱了这个词语。
他哭着问我“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难道不好看吗?”她继续闭着眼睛,“啊!”小孩子的尖叫声听了让人毛骨悚然,我睁开眼睛,小孩的身子被硬生生的分成了五块,然后十块,二十块,最后直至全部消失。那小孩的眼睛却睁的大大的,全是仇恨、不甘、恶毒,仿佛在谴责为什么没有人救他。
这一番折腾下来,吓得她够呛,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胸脯一起一伏,脸上全是汗水。就这样怎么可能放过她呢?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我语带凄厉,脸色惨白,浑身是血,血从身上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双手成爪,四周阴风四起,我用法术控制着我的头发根根站立。空气凝漫着一股阴森之气。
“啊!”她缩成了一团,蹲在墙角不敢动弹。“妍萱,你不要来找我,你不要来找我。我我我我我……”真是让人不耐烦,我了半天也没我出过东西来。
她语气颤抖的不成句子,“你,你你,我我我,不是我,不是,你,你,你别来,别啊啊啊啊。”
“我死的好惨哪,我死的好惨哪。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我的声音幽幽的就像来自幽冥地府,再配上今晚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气氛,真是一场好戏。
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大概是吓晕了。
真是的,这么不禁吓。我朝两个丫头点点头,她们两个对着琴洛又打又踢的,一会她还幽幽的转醒了。我的脸近在咫尺,她一睁眼吓得往后一倒,撞在了墙上,碰的头破血流。
“妍萱,你就放过我吧,你就放过我吧,我不要烨煦了,我不要了,我把他还给你。”说着咚咚咚的对着我磕起头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得声音陡然凄厉起来,她吓得瘫在地上站不起来了。这也是我最难释怀的地方。美好的人或者事物所有的人都喜欢,烨煦亦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而且法术在我们这一辈的里也是拔尖的,她爱上烨煦,我能理解。
可是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
她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是她顾不上擦,只死死的盯着飘在半空中的我。生怕我还有什么动作。
我抓着她的脖子使劲摇晃了几个,她翻了个白眼又晕过去了。真是不耐折腾了,算了,都晕了两回了,没意思,实在扫兴。我召了两个丫头走出了清牢。
哼,琴洛,你就等着吧,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会经常来关照你的。我吩咐看牢的侍卫,“看好了她,不准她死了,要是死了唯你是问。”
那侍卫吓得哆哆嗦嗦的,刚才动静闹得这么大,想来他也是知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一个劲的点头,“是的,是的,殿下,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不让她寻死。”
我对这个伶俐的侍卫表示满意,“嗯。有劳了。”
说着率先出去了。
两个丫头大概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一路上都不曾说话,气氛压抑的很。
我便想着说上两句调节一下气氛。
到是琉璃先开口了,她拍着胸脯问我,“公主殿下,这样的画面你都能想得出来,真是太厉害了,连我都快要吓死了,这心还砰砰直跳。”
我停下来,两个丫头也跟着停了下来,我认真对她们说,“如果我说这不是我的想的呢?如果我说我经常要夜夜伴着这样的梦境呢?”两个丫头一下子煞白了脸色,我低低一笑,转身离去。
夜色如水,可是那个如水一样的男子在哪里呢?是否他也这样看着这轮明月,是不是他因为我的割袖伤了心?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芷玉已经能够正常的出来,再也不用带着阵法里了。清月魔君自降了天界,被父皇安置在了平波仙。
平波仙界在天界的北面,是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
自清月投降以后无论我父皇怎么劝说,她都不肯再领兵,直言要补回那些年的时光,只每日和芷玉在一起。父皇也无可奈何,只得封了她做平波仙的界主。
夫君已经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本来以为已经死去的女儿,却还活着,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带着芷玉颐养天年。当然流云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无论她走到哪,流云都对她不离不弃,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感动?
芷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回来了自然第一个要去看她,给她一个惊喜。
我带着两个丫头打算去平波仙界转一圈。
自我回来以后两个丫头就黏我黏得紧,直言走哪都跟着我,再也不能让我失踪了。
呵呵,说的我像整日里失踪似得。我呵呵一笑。流苏毫不客气的说“公主,你就是失踪了好几回啊。”
我只是装无辜,“呵呵,那都是意外。”
两个丫头义正言辞的表示以后再也不能出现这样的意外了。
我只得摸摸鼻子无语了,这两个小尾巴是怎么也甩不掉了。
既然是要给芷玉一个惊喜,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得偷偷摸摸的跳墙进去才行。
两个丫头听我这么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她们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公主,放着正门不走,偏要去跳人家的墙,这万一要是被抓了,多丢人那。
“怎么,你就这么看不上你家公主的本事吗?跳个墙还能被抓吗?”我振振有词的说。
两个丫头对我的话表示不苟同,纷纷摇头。
我不理她们,直接行动。
“公主。”流苏跺跺脚,跟在我后面。琉璃也迈着步子跟上来了。
“嘘,你们两个小声点。”我对着她们两个打了个手势,总不能真的丢了父皇的脸。要是真的被抓了,我就说我是蓬莱仙岛的,怎么说丢了他们的面子也比丢了我父皇的强,嘿嘿。
这个计策不错,我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
眼前的宅子乍一看还以为是普通的民宅呢,就是旁边好多民宅也比这个来的气阔。要不是有人指着说这就是界主住的地方,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这个真的就是。
虽然父皇给清月封的掌管一处仙界的界主,但是很显然清月并没有住在我父皇赐给她的宅子。我们三个先后跳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个石桌,还有几个石凳。旁边种着一颗梨树,此时不是梨花盛开的季节,树上枝枝叶叶的长得很茂盛。
前面有几间屋子想来肯定不是芷玉住的地方,我和两个丫头偷偷摸摸的往后院走去。
既然不知道芷玉住哪个,只能猜了,幸亏屋子不算多。
这时芷玉的声音传过来。真是不巧不成书啊。
等等,芷玉在说什么?那声音非常的小,我仔细的侧耳倾听。
“我们这样对不起妍萱姐姐。”什么意思?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她爱的不是我,又有什么对得起不对不起的。”是萧华的声音。天哪,他们两个!天哪,我实在想不到,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额,用勾搭不太合适,是两情相悦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
也是啊,我都十年没有回来了,撞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奇怪,毕竟都十年了。
这么一想我就忽然生出了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之感。
“可是妍萱姐姐对我那么好。”听她的意思两个人才刚刚表露的心思。
萧华那死心眼的难得把心从我身上抽出来了,我高兴都来不及,这么年我对他的感情不比对我哥哥阳轩少一分。芷玉是我的好姐妹,他们两个人我绝对的乐见其成。
“你只管爱着我,她的事情不要有心理压力。”
“可是我……”芷玉这个傻姑娘,明明知道我心属他人,但是不见我的人亦不愿答应了萧华。这与琴洛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我满含激动的差点就上前去了。
看了两个人正在亲亲我我,我来的颇为不是时候,就让他们两个甜蜜一会吧。
我带着两个丫头又原路跳了出去。
两个丫头颇为不解的看着我,“那好像是萧华上神的声音。”
我赞同的点点头。
这回两个小丫头总算不吭声了,只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大概是觉得喜欢过我的男人怎么都与我的闺蜜多多少少有点关系呢?
这有啥好同情的。
我懒得解释那么多,打算领着两个丫头出去外面随便逛逛。
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平波仙界与其他仙界不是很一样,这里有凡间的影子。
一个仙界被清月界主治理的宛如下凡到人间了,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一行三人,去集市上随便逛游逛游。
街上热闹非凡,比肩继踵的人群,吆喝的商贩,讨价还价的民妇。这哪里有半点仙界的样子呢。
两个小丫头从来不曾见过凡间的集市,很是新鲜,见了什么都高兴的不得了。
“公……小姐,你看这是什么。”流苏高兴的拿着一个面人让我看。本来想喊我公主,又不想不对,就立马改口喊我小姐,这丫头太笨了。
我瞪了那丫头一眼,“你这个笨丫头。”
她看着我笑的天真无邪,“什么样的主子带出来什么样的丫鬟。”
好啊,这死丫头竟然讽刺我是笨公主了?
“看我不打你。”我与两个丫头闹在一在。
眼角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在跟踪我们吗?“是谁呢?看着这么熟悉?”
我小声的嘟囔。
“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咱们继续往前走吧。”我回过神来,该细心的留意一下跟着我们的人是谁。
可是接下来的路再也没有见那个身影出现,难道是我太多心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细心一点总归是好的。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概说的就是这类的事情。
想当初我要是对琴洛有那么一点点防备的心思,也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两个小丫头没有任何察觉依然没心没肺的闹着,我却没有了那份心情。
这是谁的人跟踪的我们的呢?该想个法把人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