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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微微亮赵安然就轻手轻脚地起来了。
她领着竹儿菊儿二人悄悄地进了厨房,点了灯烛。
天大亮的时候,赵安然来到外公卧房的门外,见外公身边的岑则守在外面,轻声问道:“外公醒了没?”
“回表姑娘的话,老太爷正在洗漱,马上就出来了。”
赵安然深舒了一口气,静静地站在门侧,又状似家常地说:“殷伯伯没来吗?”
她从出了赵家就没见到殷管事。
“老太爷打了他板子,正在府里养伤呢。”
“为什么?”赵安然吃惊。
岑则重重地叹气:“从临州回去,他就去了老太爷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太爷很生气砸了书房的砚台,他挨了三十板子。”他幽幽地说,“老太爷从来没这么生气过,殷管事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岑放不知道,赵安然却知道。
她原本是想问问外公是自个儿引咎辞官的,还是皇上下了御旨夺了官职,现在听岑则的话,多半是引咎辞官了。若是下旨夺官,或许找找人说项,外公起复的可能还大些,可若真的是引咎辞官,那是彻底没辙了。
不管能不能改变现状,想来想去,赵安然觉得她很有必要和外公谈谈,必要的时候,她会坦白一切。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很是和乐。
“这个小葱拌豆腐味道很好,多年没来临州,想不到这儿的厨子厨艺倒是增进了不少,不过,唯一的不好就是盐放多了。”
清晨起来,一碗米粥,几碟小菜,再吃个白面馒头,很不错。
听了外公的话,赵安然偷偷地捂着嘴笑,眼里有着不复往日的欣喜,还有些许的调皮。
“然儿很开心?”
赵安然止了笑,缓缓吐言:“外公夸然儿,然儿当然开心了!”言语间有着撒娇的意味。
外公诧异地看了一眼安然说:“这些都是然儿做的?”
赵安然点头道:“不知道外公喜欢吃什么,就自个儿弄了些小菜,外公别嫌太简单了。”伸手拿筷子夹了豆腐放进外公的碟子里,又说,“舅舅也要多吃点。”
舅舅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那是自然,我甥女亲自下厨,我做舅舅的就是再难吃也吃得开心!”
赵安然微滞,舅舅实在是…不会说话,她明明做得挺好的好不好?
舅舅这性子,这样说话....赵安然真不敢想,在军中他若和上峰、下属这样说话,得得罪多少人!
赵安然笑着掩去了眼中的担忧,继续布菜。“外公,这个酱蒸豆角味道还行,您尝尝。”
她一边替外公和舅舅布菜,一边还小心地注意着安笙的碟子,见他碟子里见底了就适当地给他添菜。
安然的动作落在外公的眼里,他忍不住点头,很是满意。
外公年岁大了,吃了饭需要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舅舅因为要远行,剩下与外公相聚的时日不多,自然也陪在外公身边,安然则牵着安笙跟在外公的另一侧。
走了小半个时辰,外公累了,便在亭子里坐了下来。
赵安然从竹儿手里接过茶水放到外公和舅舅面前:“皇上赏给爹的大红袍,娘留了些舍不得喝,就给了我一些,昨天带过来了,想着外公从京里来,可能没带这些琐碎东西,借花献佛,拿来给外公和舅舅尝尝。外公可不准嫌弃!”
赵安然说着话就撅起了粉润的小嘴。
“你啊,惯会撒娇!”外公点点她的额头笑着说。
见众人都在笑,姐姐又给外公和舅舅端茶,安笙左瞧瞧右瞧瞧,看到桌上摆着一碟子花生,小手上去就抓了一把,伸到外公的面前,怯怯地说:“外公吃!”
外公惊喜、错愕,笑着拿了一个花生放进嘴里,将他抱起放在腿上:“我们笙儿真乖,是个好孩子!”
小孩子素来是敏感的,尤其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的感觉向来准确。
见眼前笑眯眯的老人家,乐呵呵地看着自己,赵安笙脸颊微红着把手伸到舅舅面前:“舅舅也吃!”
“好!”舅舅两个手指一捏就是一小撮,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
赵安然看着眉毛一跳一跳地。
安笙是个淘气坐不住的,外公看他在安然身边蹭了又蹭,那股子里的娇气令他不悦地皱眉。
长于妇人之手,这孩子养的太娇嫩了。
挥了挥手,叫了岑则带下去玩:“你带表少爷去别处玩,好生照看着。”
安笙一听要玩,欢喜地牵着岑则的手去了。
外公见外孙女眼睛直盯着外孙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头来,心里直念,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他的亲孙女,怎么就这么命苦?
犹豫着要不要说,赵安然踌躇着难下决定。
外公见她面有为难,问道:“然儿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不妨跟外公说说。”
赵安然看了一眼岿然不动的舅舅,又看向外公说:“外公,娘她…她不是病逝。”
“怎么回事?”舅舅舅舅猛拍石桌站了起来,怒道,“是谁害了你娘,是李氏还是焦氏?”
赵安然连连摇头,眼泪不住地流:“舅舅,不是,都不是,娘是自缢的。”
“什么!”舅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安然。
外公紧皱眉头看着赵安然,沉声说道:“城儿坐下!叫安然慢慢说。”
赵安然娓娓道来,从焦氏犯错被罚到庄子里思过,焦氏怀孕无法隐瞒,父亲无奈之下求母亲接回,说到母亲绝望而疾病缠身,最终心痛难耐自缢而亡。
“赵庭轩,我饶不了他!”舅舅舅舅气势汹汹地抄起家伙就要夺门而出。
赵安然见势不妙,急忙拉住舅舅的衣袖,乞求道:“舅舅不能去!”
气头上的舅舅岂是小小的安然能拽住的,猛地一拽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抽泣着道:“舅舅别去,就是为娘,为外公,为了我和弟弟,此时你也不能去的,你去了只会叫人了诟病母亲,我和弟弟再回去也会更尴尬,舅舅!”
舅舅冲动的性子如同上一世,倔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外公见安然跌倒在地,上前扶起她,呵斥道:“城儿还不回来!你多大年纪了,还如此沉不住气。”
“爹,我不能叫妹妹白受委屈!”舅舅一脸不忿。
唉。外公重重地叹一口气:“不白受委屈又能如何?赫连家已不同往日,眼下我们都自顾不暇,你再去赵家闹,赵家一个绊子,弄不好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
舅舅不甘又无奈地坐下,气得胸口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