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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间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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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血腥,速度,激情。

    浓重黑幕笼罩的苍茫大地似乎已完全是属于男人挥洒豪情的角斗场,角斗场主角之一的叶峥嵘双手握方向盘”灵活扭转,前方到底多少人等他,隐伏多少凶险,生存或者死亡,他懒得浪费感情揣测,从不言败的他信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说法。

    夜色中无限延伸的公路上”凯迪拉克越野车和奥迪轿车幻化成两道一闪即逝的光彩,齐头并进,远方夜幕与大地的交汇处显现一丝鱼肚白亮色,如果没有意外,旭日初升,叶峥嵘应该能穿越国境线回到温哥华。

    耳惜世上没那么多如果,多的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无奈和冰冷现实。

    所以,当叶峥嵘目睹五辆越野车气势汹汹堵死去路,从未寄望命运女神怜悯的他,没丁点的失望”仅仅冷笑,嘲讽命运婊子的安排再次被他准确预料,他快速换挡,踩油门,想一车当先,打头阵。

    既然承诺保证古兰安全,一定得做到。

    然而载着古兰的奥迪轿车抢先加速,发疯似的冲向几十米外堵路的车辆。

    “韩冰”叶峥嵘凝视抢先的奥迪车,微微皱眉”他终究不是料事如神的神棍,看不懂韩冰要干什么,奥迪轿车即将撞堵路越野车的刹那,迅猛刹车,车身飘摆,华丽的旋转一百八十度。

    奥迪轿车的车头朝看来路”驾车的韩冰直视凯迪拉克越野车里的叶峥嵘”浮现一抹深沉笑意”狰狞而冷酷,叶峥嵘明白了”韩冰是大圈的叛徒”松油门,点刹车,线条粗犷的凯迪拉克越野车急停,车轮与路面剧烈摩擦”声音刺耳。

    七辆车,一对六,泾渭分明。

    刹车之后,叶峥嵘迅速更换两支勃朗宁手枪的弹夹,拉枪机,子弹上膛,推门下车,矗立风中,若非黑色风衣的衣角随风飘摆,他整个人如同玟丝不动的冰冷雕塑,对面五辆越野车的车门发出一连串有力脆」响,陆续下来十七人,彪悍魁梧。

    女人的身材也罢,男人的体型也好,亚洲人确实逊色欧美人种”不过叶峥嵘的体型绝不逊色对面高大猛男”逼人气势犹有过之,这厮漠然扫这群彪形大汉,心底已牢记每个人的位置以及暴露的致命部位,且计算动手刹那,从哪个角度开枪射击省时省力。

    共和国的军中杀器不等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叶峥嵘那么多次死里逃生”靠的不只是悍勇,还有奸诈。

    奥迪轿车的车门最后敞开,韩冰手持9毫米沙漠之鹰下车,粗鲁地拽出车里的古兰,抬枪顶住古兰太阳穴,对叶峥嵘喊道:“姓叶的”你和姓古的一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不想被乱枪射死,就自行了断,我给你机会。”

    自杀?

    叶峥嵘笑,极其不屑”当敌人的面自杀,那是懦夫孬种的可怜行径,他冷笑着望一眼大言不惭的韩冰,嘲讽道:“韩冰,背叛大圈做外国人的走狗很爽吗?”

    “我不是叛徒!”韩冰厉声驳斥,叛徒这词显然触痛他的敏感神经,他狞笑几声,狠狠用枪戳古兰的头,辩解道:“我父亲是地狱天使的秘密成员”我从出生那天开始注定是地狱天使的人,哪来得背叛?”

    无间道叶峥嵘忽然想到几位香港影帝主演的经典影片,笑意更甚,看古兰,汽车灯光映衬古兰的脸,略显苍白,清秀”很镇定”比他小两岁的女孩胆色不差,有点古叔的影子啊。

    “不管你是不是叛徒,你今天必须死。”叶峥嵘收敛笑容,冷漠注视韩冰,这情形,一对十八,说这么狂妄的话”韩冰顿时气笑了,想骂叶峥嵘你他妈以为自己是黑客帝国里能躲子弹的基努里维斯”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乎韩冰想蕤叶峥嵘突然举枪,意识到危险的韩冰竟然来不及躲避来不及扣动扳机射杀古兰,只见瞄准他的枪口爆发火光,一枚子弹洞穿他眉心,头颅像遭受铁锤重击,猛地后仰,带动身躯朝后倒去。

    韩冰仰望天空的两只眸子睁的溜圆,死不瞑目,大概他从未想自己死的如此轻松简单。

    叶峥嵘干脆射杀韩冰的同时,另一只手没闲着,连扣扳机,达到勃朗宁手枪激发频率的极限,韩冰后边的外国猛男瞬间倒伏一半,剩下人慌乱藏身,自保,正常人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

    叶峥嵘无所畏惧向前迈步”用射杀韩冰那只手枪快速杀人,弹无虚发。

    咔吧!

    枪机撞空,枪声戛然而止。

    叶峥嵘手里的枪没有了子弹,路面横七竖八躺十八具尸体,有几人如死不瞑目的韩冰,脸上残留难以置信的神情。

    “上车。”叶峥嵘瞥了眼微微动容的古兰,走到韩冰尸身边,抹掉两支勃朗宁手枪的指纹,把韩冰的九毫米口径沙漠之鹰别在腰间,又把抹干净指纹的勃朗宁塞入韩冰双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奥迪轿车。

    奥迪轿车副驾驶位,古兰凝视走来的叶峥嵘,眼神有点异样,并非小女生痴迷英雄的huā痴。

    她总觉得走来的家伙似曾相识。

    旭日初升,阳光明媚。

    叶峥嵘驾车顺利通过边境检查站,进入加拿大领土,驶向温哥华,折腾整整一夜,他毫无疲惫困倦,曾经的艰难岁月磨砺他强大意志”副驾驶位二十岁的古兰好奇打量身边神秘男人几次后,忍不住问:“你是我爸雇来的杀手?”

    叶峥嵘摇头道:“我不是杀手,以前或许算个杀手,但也是政府颁发执照的正经杀手。”

    生在加拿大长在美国的古兰不懂何为政府颁发执照的正经杀手,错愕几秒,索性刨根问底,叶峥嵘笑了,道出军人俩字。

    古兰释然,怪不得姓叶的青年有着和她父亲相近的气质,原来都曾是那遥远国度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