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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石阵之后隐藏着一扇巨型的石门,那便是通往剑池的唯一入口。
张子画将刚刚得到的那把钥匙插进了石门中间的一个逆时针旋转的小孔之中,很快,原本闭合的厚重石门爆发出一股刺眼的白色光芒,缓缓的向两边打开了。
门才打开到一半,那九人早已急切的推搡着挤了进去。
“臭小子们,着什么急,命中注定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别人是抢不走你的机缘的。”张子画靠在石门的一边,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每一届弟子都经过他的手再转交给其他宗派的宗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看淡了那种小猪养肥了被人抱走的深深不舍和漫长的孤寂,谁让他身处这个渡摆的位置呢?
看着这一届比任何时候一届都得他心意的臭小子们,莫名的生出一丝淡淡的不舍,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陪着自己度过了三个月的时光。
元宝双脚刚一踏进剑池,便远远的听到“叮~叮~叮~”的声音,那是刀剑碰撞到一起所发出的剑鸣声,十分的清脆悦耳。
这种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振奋,就像是每年期待的新年礼物一样让他们觉得兴奋和无限憧憬。
随着通道慢慢的深入,眼前赫然出现了两条分岔路,一条路的空气显得灼热异常,另一条则显得冰冷刺骨,不过一墙之隔,反差竟然这么强烈。
“清哥哥,有两条路哎,我们要走那一边?”段琰玉探出脑袋仔细瞅了瞅左边的路,又不确定的瞅了瞅右边的路。
“走左边,这个地方叫阴阳两生池,左边的是阳池通往剑池,右边的叫阴池,是青山最阴冷冰寒的地方。”南宫清墨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见,之所以会这般肯定,是因为他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阴阳两生池的介绍。
原本踟蹰不前的几人听了南宫清墨的解释后,全都选择了往左边走。
也就在这时,元宝手中的紫金手镯突然变得异常的灼热躁动起来,像是冥冥中在指引着她往右边的阴池而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
元宝突然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心神般,脱离了众人的队伍,慢慢的朝着那条冒着丝丝冰冷气息的阴池走去。
“臭小子,你去那做什么?”张子画走在最后面,眼见着元宝呆呆的朝着右边的路上走去,急忙上前一把将她拽住,一个爆栗就敲了下去,臭小子,又捣乱不成。
“啊哟~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元宝一下子惊醒,错愕的看着张子画睁的溜圆的眼睛和一颤一颤花白的胡子,再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不由的一愣。
她刚刚这是怎么啦?
好奇怪,怎么会不受控制的往那个方向走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心神一般。只是手腕上的紫金手镯似乎不再那么烫手了,但是还是有点晃动,就像上次遇见那个人的时候一样。
她莫名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臭小子,还傻站着干嘛,他们都进去了,你不是吵着要来看看吗?”张子画有点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对于元宝,他是有种特别的情愫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特殊’的弟子,还因为他眼中的坚忍和乐观。
“嘻嘻,当然要去啦!”元宝收回自己的心思,转身蹦蹦跳跳的往左边的阳池而去。
没想到阳池里面会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而两边河中冒着热浪的不是河水,而是翻滚的岩浆,这感觉和地府的溟河有点神似,都很荒凉灼热,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好热,元宝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开始寻找师兄们的身影,正四顾无人的时候,赫然发现另一个架空的溶洞,那里面竟然有成千上万把的剑以各种形状插在岩壁上,那“噌”“噌”的悦耳的剑器撞击声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可是那个空中之‘岛’以她的目前的轻功根本无法跨越,不得不回头一脸渴切的望着张子画:
“师父~”
“臭小子,还不上来。”张子画作势又要敲元宝光秃秃的脑袋,好在元宝闪避的及时,嬉笑着纵身跃上了羽扇。
张子画在自己的宝贝羽扇周围施了一层保护罩后才慢悠悠的飞进辽阔的岩浆池中。不过须臾,两人便站在了空中的浮岛之上。
“师父,快帮帮我,我想要那把剑。”容景正在使出吃奶的劲道一只脚踩在岩壁上使劲的拔着一把花纹霸气的巨剑。
“臭小子,不是为师不帮你,而是每把剑都会选择自己的主人,不是你的,终究是强求不来。”张子画撸着胡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闲散的看着里面那几个呲牙咧嘴全在和宝剑们拔河的拼命样,不由的哈哈大笑。
每次都如此。
这般臭小子们!
这里的剑都是有灵性的,无论好坏,拙劣,全都会择主而出世,这万千的剑林之中也不乏隐藏着几把绝世的好剑,就看这几个臭小子有没有这种机缘碰到了。
南宫清墨并不像其他几人急于拔剑,而是一路静静的背着手往剑林的深处而去,尽管他所到之处,不时的有几把剑发出“叮”“叮”“叮”的声音,似在渴望着他的碰触般有节奏的发出剑鸣。
可在南宫清墨眼中,它们,真的无法入他的眼。
直到他无意间看到那把孤零零的插在一块星形岩石上的‘残’剑,他的瞳孔突然睁大又很快的恢复正常,明明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剑,剑的正上方还有一个十分明显的豁口,除了剑柄上那条缠绕着的祥龙让他满意之外,以他的眼光,真的无法入眼。
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南宫清墨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把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脑中会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
“拔下它”
“拔下它”
他叹了口气,可是,他真的无法说服自己去将就它。
转身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身后原本死寂的残剑发出一阵阵低低的空洞的悲鸣。
如泣如诉,似哀怨,似哭泣,似无助,又似绝望。
南宫清墨的心莫名的被揪紧,那种痛让他熟悉而又陌生,他闭上双眸,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只是片刻的挣扎后,便将那把残剑拔了出来。
既然它选择了它,那就它吧。
元宝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看着那几个相继找到属于自己的剑的师兄们,手痒的好想自己也上前去拔一把带回去,好坏没关系,哎,总比空手而归强啊。
当她突然看到南宫清墨一脸清冷的拿着一把残缺的破剑的时候,“噗——”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南宫清墨,你这是什么眼神,竟然选了这么一把破剑。”
元宝的话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注意,全都围了过来。
“清哥哥,这把剑看着好差劲哦,你看都生锈了,怎么配的上你嘛?还是赶快丢了,再选一把嘛,你看,玉儿的这般剑就很好啊。”段琰玉开心的炫耀着自己的这把秀气宝剑。
“南宫清墨,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了,这样的破剑也收?”花满晨“唰”“唰”挥舞了两下手中的那把盈满寒玉秋光的利剑,清高如南宫清墨,他一直好奇他会选到怎样的一把绝世好剑,却不想是这么一把惨败的破剑。
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即是破剑又如何,在我眼中它的作用不比你们手中的那些剑差。”南宫清墨即便心中拧结不郁,可还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张子画站在远处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只有他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和其中的玄机,只是,他选择了但笑不语,这剑中的奥秘还要靠清墨这小子自己去琢磨,旁人是无法帮忙的。
元宝眼馋的摸摸段琰玉的剑,又仔细看了看花满晨的那把,凡是有剑的都被她两眼巴巴的光顾了个遍,看看这把不错,那把也很好,可惜都不是她的。
真郁闷!
“咳——你们都找到自己的剑了?”张子画见时机差不多了,假意咳嗽了一声,这几个小子倒是不负他的期望,选到的剑都是上层的好剑,这也说明这几人将来定是有一番大作为的,自古宝剑择良主而伺,良禽择木而栖,自是亘古不变的守则。
“慕延殇好像还没有回来。”沐风冷冷的抱着剑,站在不显眼的角落。
“是哎,刚刚我就看他好像往那边去了。”段琰玉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的指向身后的一个方向。
“你们中谁去叫他?”张子画皱了皱眉,慕延殇这个孩子行事诡异,总是鲜少与其他人来往,除了那个同样让他琢磨不透的孩子沐风,那两人一向走的近。
“我去,师父,我去。”元宝还没看过瘾,既然得不到,过过眼瘾总是好的。
“恩,就元宝你去吧,告诉他动作快点,看准了就带一把剑回来吧。”张子画大抵是知道元宝的心思的,挥了挥手,放她去找。
“师父,我也去。”说话的却是沐风。
这孩子,难得开口。
张子画点了点头“去吧,早点回来,我们在这等着你们两个。”
元宝和沐风得到许可,这才动身往南面那个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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