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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夏子清的话,赵子离眉头皱得更紧了.
身后,陆晼晚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可是不舒服了?"
陆晼晚脸色始终不大好,赵子离见着不免担忧,现在又被她拉扯着衣袖,一颗心便又提了起来,便不再顾自己跟前这个犯花痴的女医者,转身便蹲在了陆晼晚身边,神色担忧.
摇了摇头,陆晼晚笑道:"真没事儿,你不用这么担心."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奇得看着自己的荆绾儿,陆晼晚扬唇道:"劳烦这位姑娘多跑一趟."
"你脸色分明不好!"荆绾儿也是个倔强的,自己又是个医者,见着陆晼晚想这般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便有些不满了.
闻声,赵子离立即怒目而视.
这来路不明的女人,竟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晼晚说话!
"……"
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荆绾儿莫名地一颤,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果然姑姑说的没错,越是好看的事物越是危险!
默默地朝夏子清投去一道求助的眼神,却被夏子清反瞪了一眼.
"子离,你们先出去吧."知道这个男人轻易不会离开,陆晼晚只有轻言细语相劝着.
伤疼的地方,着实羞人.
赵子离想都不想便出言拒绝:"不……"可话音未落.便见着陆晼晚有些委屈的表情,心中的那股子倔劲儿便被压了下去.
蠕了蠕唇,赵子离看着陆晼晚.终是没有再说什么,看了她一眼之后便缓缓地起了身,默默地朝营帐外走去.
见夏子清还抱着药箱站在那里,赵子离眉头一挑:"出去!"
他都不能待在里头了,夏子清竟然还想赖着不走,想得挺美!
额头一跳,夏子清便将药箱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见着这两个男人听了陆晼晚的话二话不说便出了营帐,荆绾儿着实觉得好奇.扭头看向陆晼晚,一脸求知若渴:"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他们——"抬手指了指帐外,荆绾儿挑了挑眉."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之前夏子清将她带进来的时候,荆绾儿分明见着一路走来都有士兵向他点头哈腰,就连他一开始骑着马直奔大营都没有人敢拦他,这样看来,他身份应该是不低.至于在她进帐之后看到的那个绝色的男人,身份和地位应当比那个人更高,可这两人却都这般听床上这女人的话.那道……这女人才是整座军营最大的官儿?
这想法刚一冒出头来,荆绾儿便自己先否决了.且不说在这世上,永远是男权天下.便是连稍微出色一点的女人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到最后只能惨淡收场.更何况,军中无女人.更不会有女人做将军这一说!再者而言,眼前这女人,却也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再如何厉害也不会有那么高的地位!
如此一想,荆绾儿便对陆晼晚愈发好奇起来.
"姑娘不是要替我诊治么?"笑了笑,陆晼晚答非所问.
闻言.荆绾儿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刚才,她好像是问得太多了一点.
脸色微赧.荆绾儿转身走到桌案前,将自己的药箱打开,更要拿出手枕,便听到陆晼晚道:"不必如此麻烦,我不过是起了太久的马,腿上有些不舒服罢了."陆晼晚开门见山,见她要拿问诊的工具,便索性直言相告.
闻声,荆绾儿脸色奇怪地转过身来,看着脸色微赧的陆晼晚,目光向下看去,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她还奇怪呢,怎么就不见她动一下腿,原来是不大方便.
弯身从药箱里取了两个瓷瓶,再看向陆晼晚时,荆绾儿眼神里却是多了几分责备:"姑娘家的,就该好好疼惜自己,姑娘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是我执着了."陆晼晚倒是受教,听荆绾儿这般说也不生气,反倒是弯唇笑了笑.
荆绾儿看她笑得一阵莫名,分明脸色这么不好了,却还笑得出来!她也不是没骑过马,知道在马背上颠簸的感受.更何况,从城内出来的时候,她可是被夏子清毫无怜惜丢在了马背上,一路被颠过来了,难受得简直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可这人倒好,受了苦痛还笑得这般坦然,着实让她这个正常人满心不解.
然,陆晼晚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多说的,荆绾儿知道,她问得再多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索性便不问了.
将两个瓷瓶递到她手上,荆绾儿努了努嘴,道:"喏,红色用来消肿,蓝色的是止痛的,每日早晚敷一次,不出几日便能好全了."
"多谢!"是自己用得上的东西,陆晼晚便也不和她客气,伸手将药瓶接了过来,仔细端凝着.
气氛有辛闷,荆绾儿有些憋不住,便随意寻了邪来说:"姑娘不是本地人?"
眉端一挑,陆晼晚抬头看着她:"嗯."沉默片刻,许是意识到气氛有些冷凝,便开口道:"来幽州寻人."
"就是刚.[,!]才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看他们俩之前那么亲密,关系应该是不寻常的吧.
点了点头,陆晼晚也不刻意隐瞒什么.
见状,荆绾儿立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嘿嘿笑道:"我听你叫他子离,子离是他的名字么?"
不知为何,和荆绾儿说话,陆晼晚便很容易想到清瑶,那丫头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也不知道她在尚书府里如何了!还有娘亲和老夫人,想必,她们应该在怪自己不辞而别吧!
叹了口气,陆晼晚清空自己的思绪,再次看向一脸兴趣盎然的荆绾儿.看她这个样子,是被赵子离的样貌给惊艳到了吧!也是,他那个妖孽,便是自己见着他的第一眼也是惊艳不已.
"嗯."陆晼晚轻轻颔首,便是回答了荆绾儿的上一个问题.
却不想,荆绾儿原本兴趣盎然的脸上突然一顿,右手手指搭在下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离,子离——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姑娘!姑娘?"见她走神,陆晼晚便提声喊了几句,腿上疼得厉害,让她行动间有些不大方便,便只能暂时寄身于床榻了!
"……呃!"回过神来,荆绾儿讪讪一笑,"抱歉,你刚说什么?"
陆晼晚抿了抿唇,她方才分明什么都没说,看来这姑娘走神走得厉害了啊!
"敢问姑娘芳名,这样一直姑娘姑娘的叫,委实麻烦."扬声,陆晼晚率先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番,"陆晼晚."
"陆姑娘这么客气,倒让我不好意思了!"荆绾儿咧着嘴笑了笑,她在平日里野惯了,还真不习惯这样斯斯文文说话的人,"陆姑娘叫我绾儿就好,荆绾儿."
"今日多谢绾儿姑娘赠药."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最后,被赶到帐外的两人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便直接掀了帘帐大步走了进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荆绾儿转身,看见打头走过来的赵子离,眼神有些怪异.
赵子离倒是没有多去注意她,他一颗心都系在陆晼晚身上,如今一进帐,便径直走到行军床边坐下:"如何?"眼睑微垂,见着她身边的被褥上放着两瓶药,皱了皱眉.
"不碍事,擦些药便好了,还多亏了荆大夫."荆绾儿的身份好歹是个大夫,方才她们说了一邪,不过就是女儿家的一些琐事,也不能当着这两个大男人的面儿来说.
闻声,赵子离却是愕然抬头,神色怪异地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荆绾儿一眼.随即便将视线转到了在她身后不远的夏子清身上,眼中带着疑惑.
夏子清也是一惊,这女人姓荆?
举国上下,荆姓之人委实不多,若说屈指可数也绝不为过.其中,赵子离的母妃璃妃便是其中之一.
璃妃,姓荆名璃,风华绝代,却是红颜未待将衰时,早早便陨落了.
宫闱斗争,宫里的妃子和宫女太监死于非命的委实太多,荆璃的陨落,让人惋惜之余便也只剩慨叹.
然,赵子离却不信她早已撒手人寰,原因便在于,璃妃死后未曾寻回尸骨,这事儿发生在宫外倒不会让人有所怀疑,可在这深宫院内,平白无故死了一个人,却未曾找到尸体,委实太过诡异!
因此,这些年来,赵子离一直未曾放弃过寻找蛛丝马迹,只想着有朝一日能有所寻获.
年前,夏子清告知他曾在幽州边境见到和他母妃长相相似之人,他便再也等不住地奔赴幽州,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到,反而被人中断了线索.
如今——
抬眼看向荆绾儿,赵子离觉得,或许这将会是一条不错的线索!
淡眸轻扫,赵子离未曾言明,但多年的默契还是让夏子清轻易便读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夏子清便有些庆幸,他是选择了将荆绾儿带入军营而非他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