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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本打算进去,却觉得这样的局面她进去表个忠心什么的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是再做打算吧,想罢抱着小豆子,说道:“姐姐是不会走的,所以你爹娘只是吵一吵而已,一会儿便没事了,你姐姐教你打弹弓可好。”
在小豆子的世界里,这世上的事情果真如他这位未过门的媳妇所想的一样,他爹娘刚才那般激烈的争吵果真随着他老娘的一声,小豆子,别再缠着小唯姑姑了,快点过来吃饭啦而结束了。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只是另他最不满的是,为什么要喊她姑姑,那样将来自己要是娶她进门,岂不是有乱伦的嫌疑,可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自己的老娘去顶嘴,因为连他爹就怕的女人,他怎能不怕,所以他要娶,就要娶向小唯姐姐一般温柔贤淑滴,向他老娘这般母老虎一样滴,早已经被排除在外,名字上就应该打上一个大叉叉。
这顿的午饭吃的还算是比较丰盛的,大力媳妇把分到的猪肉炖了一锅小土豆,上面的依旧飘着野菜,剩下的全部腌成咸肉,以便长期保存,一锅子本身就没有几块肉,大力媳妇把肉分到了孔唯碗里,再就是小豆子碗里有几块,她给大力碗里放一块,而她自己,却是土豆野菜,孔唯看得有点心酸,把碗中的肉挑到大力媳妇碗里,说道:“嫂子,我最近在减肥,肉是吃不得的。”
大力媳妇顿了一下,立即明白,把肉放到了大力的碗里,说道:“你在外面要做体力活,这块给你吃。”
大力也迟疑了一下,把肉又放回了他媳妇碗里,说道:“这几天你忙里忙外,也很辛苦,还是你吃,”
小豆子看着自己的爹娘吃饭前因为小唯姐姐吵的不可开交,现在又因为一块肉而推来推去,有什么可推的,他碗里不是还有好多的么,说完把自己碗里的一块拿出来放到他老娘,说道:“娘亲,不要再和爹爹争了。小豆子的这块给你。”
一顿饭吃的谦谦让让,本应该风卷残云的美味,却因此而变得极其慢,却极其享受这种家的温馨,在桌上,三人都小心翼翼吃着,却只有小豆子在暗自盘算着他的自己的主意,看看,小唯姐姐是多么的懂事,还未进门便懂得如何孝敬婆婆了,若是嫁入门,希望老娘能够喜欢她,不欺负她才对,若是她老人家欺负小唯姐姐,他一定要站在小唯姐这一边。
孔唯就这么在吉家村混了三天,三天内,却没有收到南诏国丢了粮食的消息,反而是北蒙国的军队过来搜寻了一圈,见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便撤退了,他们拿了一张初芸郡主的画像,问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当时正是大力媳妇野地里挖野菜,摇头说没见过,搜寻的人便说了一声,发现之后马上来北蒙国军营汇报,便匆匆的走了,大力媳妇仗着胆子问了一句,这上面的人是谁,长的这么好看,士兵冷冷的说:“不该问的不要问!”
整天无所事事,孔唯在院子里教小豆子画着太阳月亮,大力还是每天出去打柴打猎,大力媳妇忙着家务活不说,还要去田里挖野菜,挖白薯,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却也是悠然自得,孔唯甚至觉得,这样的生活,比做那初芸郡主更加的招人得意。
今天下午大力媳妇回来的比较早,小豆子看到他老娘手中的甜梗,便一溜烟的冲过去,拿起一根,送到孔唯嘴巴边上:“小唯姐姐,这个最好吃,给你吃。”
孔唯摸着他的头,这孩子果真是孺子可教,什么好东西都知道过来孝敬她,笑着说:“乖。”接过那像草根一样的东西,她却无从下口,不知道该怎么吃,只得一筹莫展的看着大力媳妇。
大力媳妇说道:“小豆子,你去看一看喜子他爹回来了么,然后问问喜子娘,今天晚上要不要一同出去收月草。”
小豆子应了一声,又抓了一把甜梗走了。
大力媳妇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凉台上,说道:“这种乡野的东西,吃不惯吧!”
孔唯呵呵一笑,忙掩饰道:“还可以,还可以,只是我是南方人,没有见过这东西而已,嫂子也不必单独为了我而专门做些什么东西,随你们的习惯便好。”
“你究竟是什么人?”大力媳妇突然之间问道,没有警觉,孔唯看着大力媳妇这般的眼神看着自己,我是什么人,我能说我不是什么人,我是玉山上的神仙,因为倒霉的昆仑镜,才沦落成这德行么。
大力媳妇继续说道:“我曾经问过大力,是怎么把你抓来的,他说你是北蒙国初芸郡主的侍女,本来带你回来,想拿你当做筹码,去换点什么值钱的物资好让村里的老老小小有个好的年关呢,却没想到,今天有北蒙国的士兵在外面拿了你的画像搜查,我虽是一个不识字的乡野妇人,却也知道若是丢失了一个侍女,北蒙国是不会派人大肆的出来找的,还带着画像,绝对不是一个侍女那么简单。”
孔唯不语,原来,这大力媳妇是把自己当做南诏国的细作了,也难怪,自己那么准确的说出南诏国的军营内部情况,又能丝毫不动声色的在南诏国军营里偷走粮食,最要命的是事后南诏国也没有发出任何消息说明丢了东西,这诸多疑点,该要怎么才能解释。
“嫂子,你相信我,我对你们都不会构成威胁的,你就当做我是自愿被劫持而来的,然后自己拿赎金换自由好不好,等时机成熟,我会向你们说出一切的!”孔唯祈求的说,她现在不想回去做那个初芸郡主,没有连成君在,她又必须整天面对朝鲁那傻小子,天天都要想办法去打发他,想想都头疼。
虽然不知道那天的那席话大力媳妇有没有听进去,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吉海也找她谈过一次话,那意思明显是要把她送回去,并且再三请求她不要把吉家村的存在告诉外人,孔唯开始为难了,这一村子的老老小小,她的确舍不得,该怎么办呢?她无聊的玩弄着地上那只已经快掉光毛的狗尾草,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发着呆。
万里无云,怎么会有一片云彩那么碍眼,一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呢,害的她这太阳都晒得不自在,定睛一看,连成君正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乎没有想打扰她的意思。
“君上,你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这真不是一个上神该有的风度。”孔唯撇了他一眼,按捺着心中的冲动,装作无所谓的抱怨道。
“哈哈,本君何事需要守什么上神的风度,此番过来只是路过,并没有真正的想打扰你的意思。”连成君站在云彩之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喂,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只是路过啊,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难道你还想连声招呼都不打的继续消失么?”孔唯站起来,叉着腰对连成君说道。
“放心,本君忙完了,自然会回来帮助你的,眼下,本君真的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去弄明白。”连成君严肃起来,却依旧是那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我现在不想回北蒙国去面对那个朝鲁,吉家村的村民也不想再收留我了,不然带我一起去办事吧,办完了,再回去好么?”孔唯祈求连成君能够打赢她,这样就再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连成君摇了摇头,“非是本君不愿带着你,你看看,你现在没有一点法力,想要爬上我这个云彩都是个问题,又怎能跟随我腾云而行呢,若是以你能承受的速度,估计要一年半载,我才能到东海呢!”连成君的无奈,孔唯瞬间秒懂。
“君上你要去东海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夜涟漪的窝也在东海,君上你若是见了她的窝,直接给我捣毁了吧,免得她在这里还会出来跟我作对!”孔唯突然眼前一亮,嘴角上露出邪恶的笑容,这几天坏事做上瘾,若是之后回去师父追究起来,定会治她一个有失仙仪的罪。所以拉连成君下水,的确是个比较好的挡箭牌,反正师父她老人家的克星,便是连成君。
连成君听完身子一歪,差点从云彩之上掉下来,说道:“有件事情本君好像是忘了告诉你,你可知道本君在九重天掌管什么来着,那个夜涟漪虽然是品行不佳,但是她也是本君的手下是不是,你怎么可以怂恿本君去做这等事情。”
孔唯尴尬一笑,忘记这位连成君是掌管四海水域的了,“既然那夜涟漪归君上管,那君上就更不能徇私枉法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清理门户,免得以后她又做出什么坏事来,影响您老人家的声誉。”
连成君转身说道:“好啦,该怎么做本君自有分寸的,你便安心的在这里等着本君回来吧。”说完,那片云彩越飘越远,一直飘到了孔唯看不到为止,孔唯就这么仰着脖子目送那个小黑点,之前一直在上面俯瞰云彩下的凡人,总觉得那个花花世界充满了诱惑,而且下面的凡人看到云彩上的神仙,应该都是顶礼膜拜的吧,如今她却真真的体会了一下仰望的那感觉,果真是人人都想拥有的一股力量。
天上的连成君自从见到朝鲁那只弓开始,便已经心有所动了,在那个还是荒蛮的时代,朝歌跟随他南征北战,征服了四海之中无数的水妖和鬼蛟,才能有他如今的地位,朝歌羽化的时候,他正在凡间历劫,等他回去的时候,朝鲁却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无意之中曾经听说过,朝歌曾经喜欢过昆仑山的一名凡人女子,之后便没有任何消息了,他曾经四处走访,去调查那位女子,却依旧吴国,这些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这把弓的下落,然而被封印了法力的弓,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杳无音信,如今看到那把弓在朝鲁手中,而且那小子还姓朝,不由得想起了却多年之前的这段心事。
他的确是去了昆仑山,因为那弓上的封印来自昆仑山,虽然后期被大喇嘛做过改造,但是那封印的手法,他看得一清二楚,正是来自昆仑的手法,只是这昆仑山上也有八大门派,等他一一查遍之后,却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说法,但是却在琼华宫的藏书楼之中发现了一段关于那段天书上都没有记载的内容,便是关于昆仑镜的最初记载,昆仑镜原本是昆仑山一块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石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便把它造成了一面镜子的模样,这面镜子之后一直留在昆仑山,大概是十九万年之前,孔氏得镜,天君派鲛人一族收缴未果,孔氏一族剿灭,昆仑镜失踪。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却已经记载了太多的信息,那个时候的天君,还是他的祖父,这段历史在天界无记载,却没想到人间的昆仑山却有此记载,这镜子在孔唯的手中,那么这丫头定是和当年的孔氏一族有关系了,不过孔氏一族已经被灭族,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连孔氏一族的是否存在过都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连成君来说,简直是太有用了。
39孔唯就这样又望眼欲穿的在吉家村又呆了三天,这三天,她无时无刻不在问候连成君他老人家,只是觉得骂天会遭报应,所以她不敢问候连成君的亲戚和祖宗八代,而且不负责任这等事,也犯不着担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却痛快了嘴,所谓求天求地求人不如求已,所以她打算自力更生,自力更生的第一个件事情,就是要彻底解决吉家村的后顾之忧,然后她才能安心的离开。
这天她一大早起来,便开始找吉海商量再去军营弄点好一点的稻米当做种子的事情,吉海一开始还有一些犹豫,说道:“上次我们才刚刚偷了南诏国,这次再去的话,会不会有什么风险,不如我们换做北蒙国如何?”
孔唯摇头说道:“最好的稻米,来自南诏国,只有选用最好的稻米,才能保证种子的质量,而且北蒙国本身就不产稻米,他们的稻米,都是从南诏国买来的,质量肯定不如南诏国的好,所以一定要去南诏国才行。”
吉海虽然不想孔唯再去冒险,但是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他们现在最大的困境便是没有种子,眼下手中这些现有的粮食,也只够撑到明年开春,若是没有了粮食接应,这一村的老老小小又该何去何从。
俩人达成共识,便商量着晚上的布局,同上次一样,这次他们依旧要在晚上行动,只不过这次他们的目标更加的明确,便是粮仓的稻米,其它的一概不拿,行动的主要准则便是快,准,稳,孔唯把这三个大字写在了地上,一个劲的向着三个字画圈圈,村民们一个一个的云里雾里,最后孔唯才弄明白,原来人家这帮人是不识字。还好那三字要领都掌握的不错,看他们一个一个利索的搬着东西,孔唯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成功了,即便是这个时候离开吉家村,他们也不会发觉的。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想到的要离开,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她的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又向那个熟悉的位置而去,那里有她朝思暮想的人,上次她都没来得及看到他的影子,便要匆匆的离开了,如今只是想偷偷的看一眼,却变得那么的奢侈。
此刻令孔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便正在发愁前俩天发生的一件奇怪的事情,厨房里的油和盐被盗了,而他们准备吃的半头猪肉,也不知去向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青缇依旧没有忘记,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叫他怎么也忘不掉,军营之中,没有任何人,敢在他的营帐外面这么鬼鬼祟祟,那天的事情诸多诡异,他自己的感觉向来不会出错,错的,应该便是军营里的问题了,他再三询问,厨房是不是只丢了油盐和半头猪,还有没有丢什么别的东西,别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丢什么东西的,那个守卫粮仓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发现粮仓被盗了,信誓旦旦的说,粮仓很好,一袋粮食都没有少。
这等诡异的感觉如今便又真实的存在于他的身边了,还是那个脚步声,还是那均匀的呼吸声,青缇此刻并不打算在暗中出手了,待他感觉到那气息的靠近的同时,手中的宝剑已经随自己走出营帐之外。
这显然是孔唯没有预料到的,青缇就这么突然之间一剑向自己的方向刺了过来,显然是他早就发现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纵是凭她再怎么厉害,也是逃不过那一剑的,更何况此时的她,并没有半点法力,又怎么躲得开青缇那全力的一剑。
孔唯暗叫,如果这是劫数,便认了吧,反正她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刺过来,只是初芸郡主的身子受着罢了,或许这样,她便可以做回小青鸟,然后尽快的跟连成君一起脱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索性把眼睛一闭,躲也不躲,正等着那一剑刺过来。
只是千钧一发之际,孔唯感到有一丝丝法力的存在,然后便是青缇快速收了剑,由于收的过于突然,整个人差点摔倒,说道:“小多子,大半夜的,你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在我营帐外做什么!你不知道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
小多子一脸委屈的说:“我刚才做梦梦到小青鸟回来了,才跑到你的营帐这边来看一看,是不是她真的回来了,没想到刚到你营帐边上,便一剑刺了过来。”小多子依旧惊魂未定,青缇手中的剑却已经收回,奇怪,那气息居然还在,现在他更加的确定,那是第三个人的气息,而不是来自于小多子。
他本打算再四处找一找,可是小多子的话却又戳中了他的伤处,小青鸟已经好久都没有回来了,或许她再也回不来了。连小多子都会突然之间挂记的事情,而他,却真的彻彻底底的失去小青鸟了。
见青缇站在那里似在想什么事情,小多子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青缇将军,您这是怎么了,貌似我差点被你一剑刺死,才应该是那个惊魂不定的人吧!”
“小多子,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周围有什么人?”青缇突然之间冷着脸问道,那神情,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连躲在一侧的孔唯都觉得不寒而栗,暗自向后退了几步。
小多子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说道:“没有啊,我刚走到这里,便被你一剑刺过来吓到了,哪里还会留意什么人!”小多子抱怨着,却不再和青缇眼睛对视。
青缇闭上眼睛,那个气息却突然之间没有了。或许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他给了自己这样的解释,便狠力的拍了小多子肩头一下,“下次来找我别这么神神叨叨的,搞的我还以为是偷厨房的贼!”
小多子耸耸肩,说道:“哪有那样的小贼,搞不好是厨房的自己吃掉了也不一定!”
青缇笑道:“厨房就七个人,可以一夜吃掉半头猪么,就算是可以吃掉,那他们也可以喝掉百十斤油和上百斤盐么!别乱说,小心被厨房的大师傅听到,下次给你做的菜里加料!”
40虽然孔唯也觉得小多子的行为可疑,但是毕竟在关键时刻解了她的围,而且还这么有良心的惦记着她,这种幸福爆表的感觉,光听小多子这几句话,便感觉自己像是被亲人环抱的感觉,若不是青缇总是拦着,她都想天天都赖在小多子那边不走呢,如今小青鸟便这么说失踪便失踪了,真该过去和他打声招呼的。
但是她现在顶着初芸这张皮,过去打招呼,他也不会认识自己,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作茧自缚,她便彻底的把自己缚在初芸的这张皮里了。
脚下如同被定了法术,一动也不能动,究竟是谁,在跟她开这种玩笑,还是她得罪了哪路神仙,被施了定身术,难不成是连成君回来了,真过分,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把我定在这里,是想看我出丑么!
孔唯就这么被定在了这里,眼看一队巡逻的士兵从远远的走过来,她叫苦不迭,这玩笑开大了,她一定会被抓到了,而且外面吉家村的那帮人等不到她,是不会回去的,这下可怎么办,连成君,我们只是偷了点粮食而已,犯得着被这么当众鞭尸么,这种煎熬,也太难了,孔唯最后心一横,明知道躲不过,算了,干脆就等那军队过来,自己先发制人吧,虽然全身动不了,但是装个走错路的,也许他们会看在自己是个女人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孔唯在这里暗自盘算着对策,只见那一对士兵过来,似没看到她一般,径直的向前而去,怎么会这样,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喊不出,却也动不了,难不成她这么大个活人,巡逻兵马根本就看不到她么!
片刻之后,只见小多子在青缇的陪同之下也走了出来,小多子向着孔唯的方向看似无意的扫了一眼,顽皮一笑,手指随即一动,孔唯陡然无妨,但是却感觉自己能活动了一般,随即顾不得许多,赶紧向外面跑去同吉海他们会合。
马棚外,还是那个地方,吉海等人在焦急的等待着,孔唯没有回来,他最着急了,最害怕的便是,这丫头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可别因为他们一村的人丢了性命,眼见孔唯从里面匆匆忙忙的赶来,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压低声音问道:“小姑奶奶,你这是去哪儿了?”
孔唯随口回答:“迷路了。”
吉海等人觉得这答案简直是太没诚意了,南诏国的地图都在她心中,而且他们此次行动的地图都是孔唯给他们的,她会在这里迷路,鬼都不信。阿弥陀佛,晚上还是不要想鬼,神仙都不信。可是却没有人敢戳穿她,大力伸手接过她身上的一袋子粟子,说道:“你是个女娃娃,这个太重了,我来背吧!”
对于男人帮女人干活这等事孔唯从来不逞强,把袋子放到大力后背上,说道:“有劳了。”然后她自己拿了一根狗尾草,慢慢的哼着一只小曲儿:“暖暖的春风迎面吹 /桃花朵朵开/枝头鸟儿成双对/ 情人心花儿开/啊哟啊哟/你比花还美妙 /叫我忘不了/啊哟啊哟 /秋又去春又来 /别把我忘怀/”
旁边的人突然之间都不在说话了,回头看着唱歌的那女娃娃,一脸的娇羞与幸福,歌声如天籁一般的好听,在这静静的夜里,宛转悠扬,回荡在田野的小路之上,路边的花儿听到,仿佛都在舞蹈,林中的鸟儿听到,却都出来跟着回应,一时之间,所有人竟然都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都静静的驻足倾听。
送走了小多子,青缇却更加的难以入睡,小青,你都给小多子托梦去了,为何却连在梦里,都不肯和我想见,难道是嫌弃我管你太多了么,还是嫌弃我给你吃的不够么,你就这般的走了,徒留他一个人享受这人世间的孤独,想到这里,浮躁之气顿生,到了马棚,准备牵了自己的马出去散散火气,谁知等他把马牵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马棚的栅栏之上,留下了一道粟米的痕迹,显然是什么人低落的,那痕迹的一头,便衍生到军营粮仓里。
青缇走到粮仓,一进门便见守护粮仓的侍卫正趴在桌子上睡着觉,口水还流了一桌子,身底下趴着的账本,却已经面目全非,青缇看到这里,不由的怒从心生,用剑柄狠狠的敲了下桌子,那侍卫蹭的一下站起,大骂一声,“是哪个龟儿子扰了老子的美梦!”
待他看到眼前这张冷峻的脸的时候,却再也不像刚才那般子的仗势欺人,换出另外一幅面孔,堆起一脸的媚笑,连忙说道:“原来是青缇将军,小人有眼无珠,请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知错了。”
青缇收起手中的长剑,这看粮食的侍卫,却是元帅的远房亲戚,走了个后门,才分到后勤这边来看仓库,不用上战场,却有的军饷拿,更重要是这看仓库是个肥差,其中有很多油水可以捞,这等事,还是安插自己的亲信比较好。
青缇虽然反感这些官场上的东西,但是却也不愿多言,元帅为人圆滑,甚懂为官之道,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反感,这等事情,只要不是关乎国家安危,他也不会去过问的,毕竟,那个位置上,总要有一个人,那个人也不需要多大的本领,只要有责任心便好了。今天的事情,却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玩忽职守,只是眼前这人是元帅的亲信,他只得压住火气问道:“仓库是否有什么异样?”
守仓库侍卫拍了拍胸脯,说道:“请将军放心,仓库在小人的看守之下,连一只蜜蜂都飞不进来,没有丝毫的异样!”
青缇真的有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心情,顺着那道印子走过去,却发现对面的粮垛之上,原本三三叠加,上面再码上一袋的粮食躲,最上面的那一袋,居然不翼而飞了,整整三十几垛的粮草,每一袋的上面都写了俩个字,“谢谢!”
青缇的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一侧的守卫看着那上面画的谢谢俩个大字,歪歪扭扭,像是用炭笔而画,分明是在嘲笑他的无能,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滴滴答答的掉落,忙跪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米,“将军,这一点是有人想要陷害小人,请将军为小人做主,不要告诉元帅啊,否则,元帅定会将我军法处置的!”
青缇眉头深锁,他并不在意元帅要军法处置哪个人,只是眼下军营之中失窃,却是恰有其事了,丢失的东西都是一些日常用品,说明偷东西的人并不在军营之中,定是外贼所为,可是也不像是敌军所为,一般有战斗经验的人得知对方的粮草之处,劫不了便一把火烧了,这帮人不但没有烧,带走几十袋粮食之后反而留下二个大字,谢谢,这又是何等的讽刺!
沿着那断断续续的粮食印记,青缇走到了马棚附近,仔细转到后面,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本来挖好的壕沟旁边搭了一块小木板,那木板虽然在壕沟底下埋着,却由于跑的匆忙,露出了半只角,通过这块小木板,壕沟的屏障便轻易的破了,半高的围墙之上,被人为的掏了一个洞,洞边上长满了荒草,借以遮掩洞口,这等小儿科的把戏,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接连俩次偷走了东西。
没有通知任何人,青缇牵了马便顺着那条明显的印记而追去,他有那份自信,一定要把这群贼人给抓回来。
那首歌儿是青缇经常哼的,孔唯记得其中的调子,但是词也记得不是很准,随口哼来,却没想到回引来这么多的“新朋友。”显然她的这些新朋友都很喜欢她的声音,待她唱完之后,它们还不愿离去,一直这么这她身边盘旋,孔唯也暗暗奇怪,理论上来说,她现在是没有任何法力的人,驱动百鸟歌唱是不可能到,刚刚那真的只是凑巧了而已么!
孔唯脚步因为唱歌慢了起来,猛然之间发现烧饼抗的那袋子粟米已经漏了,我滴乖乖,这是要坑的节奏啊,人家正愁找不到线索,他却偏偏送来了个奇葩的线索,而且这可是真的线索,走到哪里,都被踩上了。
孔唯走到烧饼跟前,说道:“停,把你肩上的袋子给我看一下,我说可以了,你才可以拿起来,好不好。”
烧饼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肩头上的粟米放在了地上,说道:“小唯,我可是半点懒都没有偷的,不然你可以去问一问他们。”自幼因为体质弱而被村里人看不起,如今人手不够,才被临时加进来参加行动的烧饼,自然是不甘落后的,自从上次他带回了肉之后,村里小花看他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孔唯叫他放下,他哪里会甘心。但是却又不敢不听孔唯的命令,只得慢吞吞的把麻袋放到地上。
“果然!”孔唯说道,“烧饼,这袋子已经破了,军营的人会沿着这稻米的方向追过来,这样吧,你们先按照原路回去,回去之后把粟米全部换了袋子,妥善的藏起来,这些军营原有的袋子,全部扔的远远的!”
吉海走过来,问道:“小唯,不如让我来处理这袋子粟米吧,你先和大力他们回村,留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