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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孔唯梦到了自己是一只美丽的孔雀,身边还有俩只比她自己高大的孔雀,在相互梳理着对方的毛发,一侧的树枝上,六只孔雀在互相嬉闹着,多么和谐的一副画面,她竟然一下子见到了那么多的孔雀,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跳舞,如同鸟儿的乐园一样,小多子用手抚摸着她的毛发,问道:“究竟是梦到什么了,居然这么高兴。”
孔唯却也不知道小多子如何能看出她在做梦,而且还是在做美梦,只觉得他那句话好奇怪,却不知道奇怪在哪里,待青缇回来之后,俩人在那里说了好多军队之上的事情,方才结束,青缇看到孔唯圆滚滚的肚皮,问道:“小多子给你吃什么了,看看,都撑成这个样子,以后不可以随便吃别人送的东西,即便是小多子的,也不行!”
孔唯伸出爪子,用力的挠着桌上的纸张表示抗议,凭什么啊,你不给我吃好吃的,还要阻碍别人给我吃,讲不讲道理啊!
青缇最终还是妥协,说道:“不是我不相信小多子,只是他那小虾米是从哪来的,我早就猜到了,对面山上的北蒙国,士兵个个凶残,小多子年龄还小,若是被敌人抓到了,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孔唯点了点头,把头低在地上,一副认错的样子,表示自己知道错了,青缇看着那可怜的小脸,脸上终于缓和了一下,说道:“知错便好,等下我去找虫子给你吃!”
孔唯一听到虫子二字,恨不得立刻昏倒,以后醒来,跟这俩个字再也沾不上关系。
青缇说道:“这次跟我出来,发现你好像长大了一点点,不过你还是那么光秃秃的没尾巴,太可惜了,不过你放心,就算你身上的毛都掉光了,我也会觉得你是我生命之中最美好的。
孔唯昨晚便又拉了一夜的肚子,起因是昨夜青缇无缘无故跟她说了那么多感动的话,这番话,他之前从未对她说过,孔唯一时禁不住诱惑,美滋滋的吃了青缇给她找的虫子,或许是因为异国的虫子她吃的水土不服,吃下去之后,折腾了一晚上,而青缇见她吃了好多,心满意足的睡去了,孔唯这才悔不当初,人说红颜祸水,没见过蓝颜也会成祸水的,而且对方还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货色。
早上青缇便早早的出去,见孔唯有气无力的趴在他的案几上,还以为她在偷懒睡觉,打趣到:“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却这便懒散。”
孔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这一切还不都是拜您所赐。
青缇嘿嘿了俩声,溺爱般的说:“睡吧睡吧,即便是你不早起,也会有虫子吃的。”
孔唯一听虫子俩字,立刻昏厥。
待青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孔唯确定她已经走远了,便偷偷的溜出了帐篷,为了避免再次遭到青缇的“迫害”,她不得不趁青缇出去的时候躲起来,或者是去找小多子要点别的什么吃的打打牙祭,昨晚上青缇那番话她全记得,却没骨气的觉得无论什么事情,自己都不能跟自己较劲,否则就算是死了,也要先吃饱饭再说。
她一直营养不良,却不能普通的鸟儿那样高飞,而且不知怎地,视力也不佳,只得在低空之中飞,找了一个她认为既不妨碍别人视线,又能保护自己的高度,四下寻找着小多子,小多子啊小多子,你再哪里,拜托你快点出现吧,我的肚子在召唤你呢,可是她寻找完了整个军营,冒着差点被青缇抓包的危险,却也依旧不见小多子的身影,猛然之间想起昨天青缇说笑多子为了给她找小虾米,偷偷的跑到山那边去,这小子莫不是又去敌军势力范围里去了吧,想到这里,孔唯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她要尽快找到小多子,再也不让他为自己冒险,若是小多子因此出了事,她宁可吃一辈子虫子,再也不吃小虾了。
山怎么这么高啊,孔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只翻过了一半,却未曾见到过河水的影子,小多子在哪里呢,她尽量让自己再升高一点,以便视线更加的广阔。
她这厢一门心思的寻找,却不想自己早已经成了人家口中的猎物,不远处,一只白雕已经跟踪她很久了,只盼着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举把她拿下,这不,机会便来了,孔唯飞上的天空,四处没有了树林的遮挡物,整个身体暴露在天空之内,白雕哪里还会放过她,呼啸一声,整个身体直奔她而来。
待孔唯发觉之时,却是为时已晚,她已经被白雕收于爪下,挣脱不得,本能的害怕使得她身体瑟瑟发抖,完了,出师不利,没找到小多子,自己的小命反倒不保了,也不知道她成为雕儿的美餐之后,会不会穿越回去,见到卓颜上神,等等,不对,她是穿越而来的,自然是不会死的,她努力回想着,按照剧情的发展,这只破鸟是初芸那个贱人养的宠物,师父很快便会来带她走的,她这苦逼的穿越生活即将结束,想到这里,她反而不再害怕,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谁知道她这样反而激怒了上面那位仁兄,爪下的力道却更加的大了。
孔唯被它抓的差点背过气去,临下地的时候,白雕似乎还不解气,故意的松下爪子,她如同一只鸡毛毽子,从高空坠下,啪的摔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想师父为何还不出来,难不成非要等到她被折磨个半死,才会神一般的出现么。却听得一女子说道:“今天出来一只兔子也没打到,反而抓了这么个丑东西,真是丧气!”说完抬起一脚,把孔唯踢出好远。
孔唯骂道,我是鸟,又不是球,拜托你不稀罕就放我走,干嘛非得用脚来解决了我,无论怎么穿,初芸却依旧那么不招她待见。
孔唯以为自己粉身碎骨了,刚刚被白雕从上面摔下来,又被初芸一脚踢飞,她这鸟当的可真够窝囊,就连自己本能的飞翔,都是靠外力来完成的,挣扎了几下,自己反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妈蛋,做鸟怎么那么不容易死,她应该是猫才对。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前仇旧恨,她拼死向初芸的眼睛而去,她这算是明白了,什么之前的剧情,都是白扯,与其等着师父来救她,倒不如自己先解决了眼下的难题再说,初芸,前世你要了我的心,今世我只要你的眼睛,算是扯平了,今后见了阎王老爷,便少恕一条罪责,或许会给你打入个好的轮回,这谢谢,便不用多说了。
可是一切并不像她想象的这般美好,初芸身边那只大白雕却也不是傻子,见这丑不拉几的东西竟然发疯般的想伤害自己的主人,一爪便锁住了她的喉咙。
眼看就要成功的节骨眼上,孔唯被白雕而擒,只恨自己太怂,若是她还有法力,又怎么会被欺负成这样子,出身未捷身先死,也罢,死便死了,尸骨无存,好过青缇看到她那样子再伤心,闭上眼睛等待死亡之时,却发现一切都静止了,她耳边再也听不见初芸的惊叫,也听不到白雕低沉的吼声,甚至连风吹树叶的声音也没有了,怎么回事,她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正落在一白衣道人的手中,而那白雕和初芸,仿若被冻结了一般,保持着夸张的姿势一动不动。
白衣道人看她那样子,轻轻的在她身上点了一下,说道:“昆仑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竟然将这么漂亮的美人,变成这么丑的一只鸟。”
孔唯只觉得自己身体再慢慢变大,逐渐变回了她本来的面貌,蓝色衣裙如旧,心中不由窃喜,救星终于来了,只是不应该是师父么,为何却是这白衣道人,而且这道人怎么长的这么眼熟,同九重天上那位连成君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九重天上的连成君觉得这世上,不,这天上没比他更倒霉的了,也不知道他命格是不是和他心爱的长依相克,追了几万年的马拉松,没想到新婚之夜的临门一脚却掉了链子,好不容易被东华把链子接上,却又被迫接了这个差事,反正也只是个小差事,顺便把长依也拿下,一举俩得。当得知他去找的是王母的徒弟之时,却蓦地觉得,让长依醋一醋也好,一举三得。
他要找孔唯毫不费力,司命早就跟他说过,掐个云彩在天上看了一张不算是精彩的决斗时,准备出手,没想到接下来还有后续,当他看到小青鸟不顾一切的向初芸飞去却被白雕擒住之时,不出手不行了,才捏了个决,把白雕和他的主人都定在了那里。
大神出手,一般都是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连成君觉得刚才他那一招英雄救美实在是保持了他一贯的风格,只等着美人对其垂涎倾慕,以身相许再来个柳下惠式的坐怀不乱,以显示他的高风亮节,却没想到这美人恢复了人身,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完全不似他想象的那样,失望,失望之极。
咳咳了两声,连成君说道:“看什么看,难道你不认识本君么?”
四海水君连成君,九重天上高富帅的继承者,谁会不认识。孔唯笑笑,说道:“不是,不是,小仙自然是认识君上的,只是,不应该是我师父出现的么?”
连成君呵呵一笑,“王母她还不知道你来这里的事情,是卓颜上神叫我来这里寻你的,由于身在异镜,我法力也有限,现在你有俩个选择,继续做你的小青鸟,待到月圆之日,跟我回去。”
孔唯点头,“那青缇帝君呢?”
“他来这里体会完生老病死,自然会重新回归到九重天上去。”连成君回答。
听起来好像不错,既然如此,等一等便一切都解决了,好像还有另一个选择,“那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连成君看了看一侧被定住的初芸,“凡事都讲究因果循环,本着成人之美的原则,本君为你多找了一条选择,便是你的魂魄到她身上去,替她来完成她的一生。”
孔唯嫌弃的看着那张脸,苦求连成君,“君上,我就不能有第三个选择么?”
连成君严肃的说:“不能,你快点选择,否则时间到了,你又会变成一只鸟,那样,你便只有一个选择了。”
说是尘缘已断,杂念全无,却是自欺欺人的,不然当初她早就一口气喝了忘情水,一了白了,可是如今她却真的犹豫了,脑海之中便又出现初芸那个挑衅的笑,说道:“就只是完成她的一生么,没什么杀人放火,相爱相杀的戏码么?”
连成君笑道:“据我所知,没有。”
孔唯心一横,说道:“那便干了,反正早回玉山也是没什么意思。”
连成君似乎已经知晓了孔唯的选择,拿出净瓶收了初芸的魂魄,说道:“事不宜迟,你赶快过去,本君来为你护法。”
孔唯缓缓的走过去,突然之间回头,说道:“君上,等一下!”
正准备施法的连成君仓促收手,差点被自己的力道所伤,这丫头该不会是返回了吧,也好,少得节外生枝,随即强装大度的问,“何事?”
只见孔唯走到初芸跟前,伸手便甩了她一个耳光,初芸如同木头人一般的一动不动,接下来便是对着她那张脸泄愤般的又掐又拧,连成君在后面看得冷汗直流,脊背发凉,女人,女人果真是不好惹的物种,若是被长依知道他跑出来惹了什么桃花,会不会也这般对待他。
待孔唯心满意足的打完,说道:“便宜你了。”才对着一脸惊讶的连成君说道:“好了。”
连成君挥手施法,瞬间,孔唯的身体漂移到初芸的身上,定定的站在那里。连成君看到已经完成,变把法术解了,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孔唯试探性的动了一下胳膊,哎呦,疼,最疼的还是脸上,火辣辣的疼,难不成刚才那一番报复都报复在自己身上了不成,可怜的看着正在一旁偷笑的连成君,“君上想必早就知道了吧,既然知道,怎么刚才不阻止我。君上也太没义气了吧,怎么说我们都是一起的。”
连成君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说道:“我刚才忘了告诉你,没想到你却这么记仇,难道你不知道,当初欺负你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初芸郡主,而是东海的那个鲛人夜涟漪。”
孔唯摸着刚才被自己一顿豪扁的脸,说道:“我当然知道,谁叫她助纣为虐,不然我刚才就不只是打她一顿这么简单了。”
连成君心中一阵寒意,女人,果真是不能惹。
孔唯看着还被冻在一边的白雕,说道:“劳烦您老人家顺便也把这位仁兄给解决了吧,我虽然是初芸郡主的身体,但是对这玩意儿天生就有一种恐惧敢,不如您老人家帮帮忙,把它送到十万八千里以外,最好永远也飞不回来好了。”
连成君笑道:“这有何难。”手中的拂尘便又是一挥,白雕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已经不见,孔唯说道:“真不公平,为何我没法力。”
连成君说:“你太贪心了,换做别人,能化做人身,已经少了千年的辛苦修行了。”
孔唯白了他一眼,“我本就是人身,我辛苦修行的时候,又有谁知道了。不过君上,现在我们怎么办,该去哪里?”
连成君一笑,说道:“初芸郡主该去哪里,你便去哪里啊?”
孔唯向后退了一步,“不会吧,你是要我去北蒙国啊,那青缇怎么办?”
连成君把手中的拂尘插在腰间,倾城一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受不了了,不过放心,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孔唯连忙解释,“君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这么走了,原来的小青鸟却忽然之间消失了,怎么办?”
连成君无语的指了指天上,“自己飞走了呗!”
孔唯还是不死心,“君上,您老人家一定有办法让我幻化的,您再帮我一下呗,我想是青鸟的时候,便是青鸟,想是初芸郡主的时候,便是初芸呗!”
连成君一脸严肃的说:“现在开始,不许叫我君上,要叫师父!”
孔唯忙改口,“师父您帮我一下呗!”
……
树影深处,小多子看着俩人离去的身影,诡异一笑,便匆匆不见。
北蒙国隶属游牧民族,民风彪悍,人长的也相当的彪悍,像初芸这般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女子,却更是少见,素有北蒙国一枝花的称号,自然她父王和皇帝也是相当的宠着她,例如这次,她说要上战场上来玩,便跟着过来玩了,军队除了自己的补给之外,还单独给这姑奶奶开了小灶,单独搭了豪华的帐篷,就连平日里倒马桶的,都是单独指派一个人,这等优待,若是换做其他国家,早就被扣上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帽子了,但是在北蒙国,人们却觉得初芸郡主理所当然应该受到这么好的待遇,也难怪,只有这种坏境之下,才会培养出初芸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优越感的怪性子。
此番她这番鼻青脸肿的回到营地,当职的士兵看到,顿时吓得差点瘫痪,便连忙跑去向上级汇报,上级听到之后,便再向上级的上级汇报,如此几次汇报之后,终于汇报到了她老爹,此次出征的主帅巴特尔王爷,闻之自己女儿受伤的消息之后,他连忙把手中的公文往桌子上一扔,来不及披上外袍,被匆匆的赶过来看个究竟。
还未曾进来,老远便已经听得巴特尔王爷的声音了,在训斥几名侍卫:“叫你们好好保护郡主,你们却把郡主保护成这样子了,不想活了么?”
便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音,有侍卫带着哭腔说道:“王爷饶命,实在是郡主说想要自己一个人带着白雕出去散散心,不让我们跟着的,否则郡主便要小人的脑袋!”
身边又有一个声音说道:“混账东西,你怕郡主要了你的脑袋,难道就不怕王爷要了你的脑袋么,还不赶快去领鞭子,难不成还要王爷亲自动手不成。”
孔唯把帐篷拉开一条小缝,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须带着毡帽的老者,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将军,刚才那番话,便是出自那将军之口,侍卫像捡了很大便宜一般的溜走了,孔唯回身对着正在喝奶茶的连成君说道:“我该怎么办?”
连成君抿了一口奶茶,笑着说:“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说了等于没说,难不成仙人都是这番滴水不漏的,她在玉山的时候,可从没这样对待过沫沫,心想要怎么才能把这话圆下去,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九重天的天后那么爱看画本子,原来这都是来源于生活,用之于生活,只恨自己在玉山的时候只顾修炼剑术,到了这里半天法力都没,一点却也用不上。
她还在这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巴特尔已经伸手挑开帘子,见孔唯一脸惊恐的看着她,先前的威仪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说道:“你这丫头,到底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回来了。”
孔唯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一侧的连成君本着看看热闹不闲事大的原则,一句打圆场的话有不帮忙说,还笑mimi的在那里看着,似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表现,怎么会这样子,难不成要说是自己打的自己么,那得心理变态成什么样子!一时间急的满脸通红,本来就惊慌失色的模样,更加的惹人怜爱。
终于,她再也不用想对策了,因为刚才随着她父王进来的那个将军,已经抽出佩刀,架在了连成君的脖子上:“哪里来的妖道,你为何在初芸的房间内,她的伤和你有什么关系?”
孔唯暗道,这孩纸果真是一热血青年,若是凭北蒙国好部下,我一定会投你一票,这么恰到好处出来帮她解围,一下子便把危机都转移到连成君那里了,她也不急着辨别,只看连成君如何把这出戏唱下去。
连成君脸上依旧是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孔唯都都觉得奇怪,明明是男人对着男人,何必还装这么潇洒,就算你是神仙,这小哥的刀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也没必须装的这么不给面子吧,演一演都还是要的,这样的演技真让她这想看好戏的观众失望,躲在她这个父王的身后,只见连成君伸出俩个手指头,轻轻的把指向他的佩刀弹开,那力道,就像是在掸衣服上的灰尘一般,可是孔唯却知晓,仅仅是这般力道,那小哥却已经受不住了,佩刀没被弹飞,已经说明他并不是个怂包,还是有一俩下子功底的。
“贫道乃天台山的玉虚子,此番云游至此,恰逢看到一帮山贼在欺负一名弱女子,才出手相救,收为弟子。贫道并不知晓她便是贵国的初芸郡主,此番过来,只是为了喝徒弟敬上的一杯茶的。”连成君风轻云淡,故事编的虽然俗套,却总能让人相信。
“山贼?”巴特尔王爷脸色阴沉,这山上何时多出了山贼,他在这里盘踞多年,这里的地形他相当熟悉,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山贼,即便是有,也早就被军队收编了,这山贼,分明就是南诏国假扮的,初芸这孩子一个人跑出去,还是太危险了,偏偏她又不喜欢朝鲁整天跟着她,眼下有这么一位仙骨嶙峋的道长肯收她,也是一件好事,脸上堆起一丝笑意,拱手说道:“小女顽劣,得道长悉心栽培,小王感激不尽!”
一侧的那位将军小哥刚才吃了连成君的瘪,心中不服,说道“王爷,此人一看便知是来自南诏国,若是与那山贼一唱一和,欺骗郡主单纯,容易上当,此事需查明再做打算啊!”
连成君看着巴特尔也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看着自己,手中拂尘一甩:“无量天尊,出家人不打诳语。”
此话说出,孔唯笑的差点没晕过去,这连成君也太能忽悠了,刚才那通胡诌没一句是真的,最后还眼睛都不眨的来这么一句,真不知道九重天那些日日膜拜她的那些小仙知道这档子事会是怎样一副心情,反正她绝对的大跌了眼珠子,巴特尔和朝鲁都把目光投向她,似在询问她的意见,她用力的点点头,说道:“师父乃世外高人,肯收下我便是天大的恩赐,父王,你难道连女儿的话也不相信么?”
巴特尔对这个女儿的话却是言听计从,马上朗声说道:“父王当然相信你,来,父王马上准备好上好的斋菜,送到道长的这边来!”
18之前总是觉得初芸那张脸是如此的惹人厌恶,不仅仅是她变态的叫青缇挖她的心来治病,而是嫁给青缇之后的各种作,例如吃不惯南诏国的饭菜,令人从北蒙国专门开辟一条通道,为她送各种北蒙国的食品,以至于累死了好多北蒙国的良驹,不过累死她们自己国的马也就算了,所到之处,还糟蹋了很多南诏国的良田,这些都要青缇来买单,这倒算了,有一天她竟然说想喝北蒙国的月灵泉的水,于是乎,千里迢迢,只为送一瓶子水,谁知道这水送到她姑奶奶的手中之后,她连尝都没有尝一口,只是闻了一下,说道:“怎么是这个味道?”孔唯心中骂道,怎么不是这个味道,从月灵泉到南诏国的都城花都,那么远,水早臭了不是!相比起这些,那种在府上专门修建一处自己北蒙国风格的园子,仅有她自己可以居住,府中其他人都不允许进入啊,就连青缇来找她都需要禀告啊这些种种,真的只算是小儿科了,这些可都是她初芸郡主亲力亲为的,一点都不能到鲛人夜涟漪身上。
在军营呆了一天,孔唯便深深体会初芸郡主这些个毛病,都是她们国家那些子民们惯得,不光是她父王,就连军中上上下下所以的官兵,都无条件的惯着她,对她有求必应,甚至想着法子的讨好她,例如她早上起的晚了,会有人在门外为她准备好各种早起需要的洗漱流程所需要的物品,她只是随便扫那个一眼,马上就有人立刻会意,上前伺候,洗漱穿衣梳头,之后便是丰盛的不能再丰盛的早餐,光奶酪就有四五种,甜的,咸的,干果香的,酥油的,还有一种她说不上来口味的,孔唯看得应接不暇,每一个都尝了一口之后,便选择了那个干果香的,然后那桌子上近乎豪华的早餐完毕之后,有人送上漱口水,一顿早餐便在她吃撑的情况下结束了,又有下人上前说午饭郡主是自己吃,还是同王爷一起吃,孔唯怕被这个新爹看出破绽,忙说,你送到我帐篷里来便好。
就这样,一个忙碌的早上结束了,孔唯叉着腰在帐篷里溜着早饭的饭食,照这个样子下去,即便是到了中午,她也不会觉得饿的,突然之间觉得,当初芸比当那只破鸟幸福多了,万千宠爱的感觉就是爽,她的选择果真没错,应该好好谢谢连成君才对,想起连成君,孔唯马上意识到是不是要去看看他老人家了,不然她在这里享受,徒留连成君一个人在那边吃斋也真够没义气,说罢把桌子上的牛肉干装了满满一袋子,挑帘出了帐篷。
旁边的侍卫再也没胆子让她一个人出去了,前天的那顿板子还没消化,这姑奶奶自己跑出去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估计这辈子就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了,见孔唯这么优哉游哉的出去,立刻迎上一张笑脸:“郡主这是要去哪里,小人护送郡主一同过去!”
孔唯小手一挥,“不用,我去师父那里看看,他老人家在哪个帐篷?”
侍卫忙说道:“道长的帐篷离这里比较远,还是小人陪同郡主一同过去吧,再加上客人的帐篷都是一样的,郡主还要费力去寻找。”
孔唯一笑,说道:“也好,那便有劳了。”
侍卫被她笑的直发毛,这姑奶奶今天是转了性子么,若是往常,见他这么啰嗦,早就一鞭子挥下来了,还是她又有什么鬼点子,现在只是在麻痹自己,不过管她呢,就算是找借口抬,也要把这姑奶奶抬过去,绝对不能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若是她一个不小心自己跌一跤,王爷都有可能要他的脑袋。
孔唯手中的牛肉干太扎眼了,扔到侍卫手上,说道:“你帮我拿。”
侍卫忙伸手接过,隔着袋子摸了一下是牛肉干,还好,乖乖,不是什么毒药暗器,便如同捧着圣旨一般,小心翼翼,甚为谨慎。
孔唯看他那样子,想必是昨天那顿板子打的不轻,便又从他手中拿过来,说道:算了,我自己来拿吧!
那侍卫不知道孔唯为何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双手捧着牛肉干不肯撒手,说道:“郡主是嫌弃小的无能么,小的哪里做的不好,请郡主打小的一顿出出气,千万不要告诉王爷,赶小的回去,小的家中只有八十岁老母,靠着小人的军俸过生活的!”
听到这里,孔唯手中的牛肉干松开,说道:“你若喜欢拿,便拿着吧!”
这初芸平日里对待下人是多么的苛刻,不就一袋子牛肉干么,至于么,还要断人家生路,唉,叹了口气,摇摇头,随他而去。
连成君居住的帐篷果真是比较遥远,而且还不易辨认,孔唯在小侍卫的陪同之下,多绕了三圈,才找到了连成君居住的白色帐篷,看着身后的小侍卫,说道:“这便是路途遥远?这便是不易辨认?”
小侍卫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孔唯说道“我的帐篷就在前面,我都能看到,这周围只有师父一个人的帐篷是白色的,看你老老实实,却有这般鬼主意来诳我?这回倒真的要向我父王说说看,换个老实的,不会扯谎的侍卫来。”
小侍卫一听,便真的怕了,又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朝鲁大人吩咐小人,要一刻都不离开郡主,尤其是郡主要找玉虚子道长,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也要一字不落的向他汇报。”
朝鲁?孔唯觉得这名字好熟悉,这又是哪位,不过管他呢,他要汇报,我便叫他汇报个够,说完在门外喊到:“师父,您老人家可在,弟子过来看您了。”
连成君把帘子挑开一条小缝,说道:“那便进来吧!”
小侍卫跟随者孔唯一同进门,却被孔唯瞪了一眼,只好把手中的牛肉干乖乖奉上,老老实实的站在了门外。
孔唯把手中的牛肉干扔到连成君的桌子上,说道:“师父您老人家又不是真的出家人,跟着我在这里吃斋却是过意不去,这袋子零食先孝敬上,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出去大吃一顿!”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