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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刚要走,却被老伴喊住了,她说:“老头子,你等等,今天你救这两个人回来,我可一句话都没说,可是你看那黄胖子一惊一乍的样子,好像这两个人身份有问题,你看他们穿的,你看看那衣服的材质,便是镇长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物啊！老头子,救人是好事,我也支持你,可是我们不能把祸事引到家里来,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山匪闹得有多凶,那猩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啊！”
老人知道,老伴的话的确有道理,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们总不能看着两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丢了吧?放心吧,将来我会问他们的,一切都等他们好了再说。”
老人又看了看陆明跟圣女,然后提着柴刀,继续为生活奔波去了。
陷入昏迷的陆明与圣女对这一切都不知情,他们此刻只能各凭自身意志和药物来抵抗伤势,等待一点点的恢复。
第六章
山里人平时的生活节奏还是较为缓慢的,在这个农闲的时候,大多都是做些填补家用的活计,偶也有进山打猎的,每当收获颇丰的时候,总会给各家各户分享一些,生活平静而祥和。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已经七天过去了,黄神医期间也来过几次,检查了几个来回,最后只说他们在恢复,这个需要时间。
老人现在对黄神医的话基本上是不信了,因为他每次来都是这么说,可是每天都没有醒来,然后就再也没来。
村里人本来对救回来人感觉很新奇,毕竟平时一年也看不到一个外地人,只是这两个人却是一直在昏迷,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无奈。
只有老人的孙女,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对他们两个的热情不减。因为他非常好奇,为什么睡觉能睡这么久而不醒,所以总是趴在炕头看着他们,偶尔会把圣女的头发编成各种形状的辫子。
这一日,老人来到里屋看了看两个人,见他们二人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就带着衅狗去砍柴了,毕竟已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多砍些柴。就能多给他们买些药。
老人的举动无疑是十分善意的。而且也从来没有想过回报。只是也觉得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是不是该去州里请个名医,给他们看一看了。
可是那笔费用别说承担不起,就算你花钱去请人家。人家能不能到这个穷乡僻壤里来,都是未知数。
“咦?大哥哥,你醒了?”屋里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我…我……”
听到里面又传来了一个男声,彻底把老人的心思给吸引回来,只是老人怎么都觉得,这个声音底气挺足,可是缺陷的生涩,好像刚刚学会说话没多久一样。
陆明从炕上爬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一点气力也提不起来,背上传来的感觉像是生了茧子一样,脑袋也是昏昏沉沉,好像装满了水。
“大哥哥你可真厉害,一睡就睡了八天。我要是像你这么能睡就好了,那样就不用去上学了。”小丫头调皮的说。
“我……八天?竟然睡了那么久?”陆明用力的想了想,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忽然惊讶的说道:“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放下柴刀,连忙说道:“孩子别急,这里是山林屯,八天前我在河里把你们给救了回来。”
“河里?”陆明皱眉思索,可是大脑一片空白。
“是的。”老人见陆明醒来,心头也随之轻松下来,然后耐心的把发现他的全部经过,给他细细的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陆明努力回忆着,可是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有纱布缠绕着,不过依然能感觉到疼痛,可是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呢?
望着陆明苦苦思索的样子,老人安慰道:“孩子,别急,慢慢想,那么你是哪里人?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你走了这么久,家里一定急坏了,我看看能不能托人给捎个信过去。”
“我是……”陆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大脑里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就像一张白纸,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老人眉头皱了起来,看这孩子满头是汗,绝对不是为了隐藏身份而故意装的。
“水……水……”一旁的圣女忽然张开了眼睛,醒来之后,她立刻跳了起来,一下子退到墙角,想要挣扎着躲避什么。
小丫头十分懂事的端来了水,说:“大姐姐,你一定是口渴了吧?给。”
圣女一看到水,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立刻蹦跳起来,拼命的躲闪。
老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让孙女把水放回去,然后和蔼的走到圣女身边,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圣女看到老人慈祥的面孔,渐渐的冷静下来,她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说:“我叫……我叫……”
老人的眉头随着圣女的话音松紧着,像是要帮她回忆一般,可是等了半晌,她却是没能说出第三个字来。
老人无奈起身,让他们好好休息后,转身走出去,让老伴宰杀了一只鸡,毕竟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一定是饿坏了,也得好好补补身子。
面对陆明和圣女醒来的反应,老人觉得事情非常不妙,无奈之下,只得去跟黄神医请教一番。
胖子听老人讲述完了之后,也是一阵迷茫,倒还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最后他翻看医书,终于找到了关于这种症状的描述。
黄胖子挺了挺几乎不存在的脖子,面色严肃的说道:“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看来,他们是得了失忆症。”
“失忆症?”老人疑惑道:“那是什么病?”
“怎么说呢?”黄胖子思索了一下,化繁为简的说:“其实就是失去了记忆,把自己从前的经历,身份,家室,全都给忘记了,统统都不记得了,打个比方来说,他们的大脑,就像刚生下来的孝,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那可如何是好,他们的家人想必都急坏了啊！”老人焦躁起来。
“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南云州地界有多大?便是这大山,要想走出去,没个十天八天都不可能,想要找到他的家人,难度堪比登天啊。三爷,你的家底我还是知道的,现在增加了两个免费劳力,你也可以安心养老了哇！要我说,你这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白捡了两个大活人啊！”黄胖子嘎嘎的笑了起来。
这个有医术没医德的混蛋！老人皱眉看了一眼黄胖子,抓了些补身子的草药,就连忙赶回村子,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得罪不起这个胖子的。
在路上的时候,老人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两个年轻人的去向问题。
他们得了失忆症,已经可以肯定找不到家了,倘若自己收留他们,肯定会让很多人都会产生黄胖子一样的想法,闲话就会传出来！
老人皱了皱眉,黄胖子说过,他们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看来该是他们自立门户的时候了。走进村子的老人看了一眼自己家,转身向村长家走去。
此时此刻,陆明所在的房屋中一片寂静,他跟圣女正在对望着,大脑不断飞速旋转着,尽管是一片空白,可是他还是想要发现点什么。
前世是杀手的陆明,早已锤炼出了强大的本能,尤其是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完全都是陌生的人,他虽然记不得什么了,可还是本能的想要探索个究竟,只不过片刻之后的成果,除了满头大汗,头晕目眩外,就再没什么收获了。
小女孩对他们就更好奇了,咧嘴笑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都这么大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你们可真有意思。”
“去去去,小芸,你哥哥姐姐刚醒来,别打扰他们休息。”小芸的妈妈端着一大盆鸡汤,笑骂着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并不算高,看起来却很结实的女人。她脸上有阳光长久照耀的痕迹,手上有多年操劳生出的茧子,她笑起来很阳光,而且非常真挚,是个不错的女人。陆明本能的观察着。
小芸妈妈盛好了鸡汤,叹息道:“你们小两口一看就是非常恩爱的那种,可是偏偏遭了这罪,这天杀的年头,就是让人不安生。”
“小两口?”
陆明跟圣女同时皱眉,尽管失去了记忆,可是对这个词的含义还是非常理解的。
“是啊！”小芸妈妈笑道:“看来你们都忘记了,我公公在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还紧紧的抱在一起,生怕对方受到伤害,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爱人,而且你们是在上游很远处被水冲下来的,在这个过程中你们都没有松开,一直紧紧抱着,明显是你们每个人都太在意、太爱对方了,嗯,看你们两个长得也是天生的一对,想来一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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