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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的速度奇快无比,几乎只是眨眼间,就仿若闪电一般,一闪之下,直接刺到了无奇的胸前。无奇的双目猛地一凝,心跳立刻为之加速,甚至,在这一刻,他脸上还泛起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之色。
但无奇并没有后悔,更没有抵抗和闪避的意思,脸上恐惧之色只是一闪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无奇内心立刻释然,放松身体,闭上双目,静静等待胸口被对方的圣剑直接贯穿的剧痛袭来。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既然巴尔克早晚都要杀自己,那现在让他杀自己也没什么,最多只是比预期早了一些而已,只要师父没事,师父还好好的在巴尔克的手中活着,我就算是死上百次,千次也是值得的。
一念及此,无奇的内心这才不再害怕,平静而又淡定的接受死亡。
但他淡定,看到巴尔克突然出手的沃尔森,却无法淡定,身子一颤之下,整个人立刻好似刚被一阵冰寒至极的凉风吹过一般,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与此同时,沃尔森的{ 鼻子一皱,本就苍老的面容顿时皱纹密布,显得更加的苍老。
这时,巴尔克的一剑已经贴到了无奇的胸前,“哧”的一声,把无奇胸前的衣服刺出了一个小窟窿。沃尔森见状,双目猛地一凝,“不!!!”声嘶力竭的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喊,整个人的气势立刻为之一变。
下一刻,沃尔森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了萎靡的感觉,已然黯淡,浑浊的双目又再次现出了光泽,变得越来越有神,越来越明亮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脸色突然由黑转红,一头长发无风自动,体内的气息又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飙升起来。
这一切,说来缓慢,但当他的气息又重新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恢复到大师级巅峰之境的时候,其间所花费的时间,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就在这时,“噗嗤!”巴尔克一剑刺出,终于将锋利的剑尖顺利刺入了无奇的体内,一抹鲜血随之流出,化作一条长长的血丝出现在了寒光闪闪的剑刃之上。
无奇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五官瞬间扭曲起来,脸上泛起浓浓的痛苦之色,但也仅是如此而已,他并没有出声,甚至连睁眼的意思都没有。刚才沃尔森的呐喊他听到了,可听到了又能怎样?难道要让师父看到自己被人刺死时的害怕表情吗?显然不能。
再说了,自己此刻也不希望睁眼,因为无奇知道,一旦自己睁眼,就算自己视力不佳,他也能模糊的看到师父身子剧烈颤抖,痛心疾首的模样,如此一来,只会让自己和师父的内心更加的痛苦。所以,与其如此,还不如不看。
但无奇这一次,却猜错了,他师父沃尔森此刻的确对自己中招这件事痛苦不已,甚至几乎已经到了伤心欲绝的地步。可沃尔森并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不但没有表现出来,沃尔森更是第一时间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既然这一剑为师已无力阻止,为师和你之间必须有一人要死,那就让为师来替你死吧!
一念及此,沃尔森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哀痛之色一闪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被越来越浓的决然之色取代。
下一刻,眼看着巴尔克一剑下去,就要直接夺走无奇的性命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沃尔森的神色却突然一变之下,脸上的所有皱纹全都没来由的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沃尔森褶皱的皮肤不知为何,竟然蓦然间恢复了弹性与水分,整个人不但瞬间年轻了不少,给人的感觉也与众不同。
一眼看去,此刻的沃尔森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位老者,而是时光倒转,突然变成了一位皮肤光滑,相貌年轻的青年,不但容光焕发,而且精神抖擞。这还不算,当沃尔森恢复年轻之时,他整个人的气势更是突然为之一变,变得比片刻之前强大了数倍都不止。
若说之前沃尔森的气势只是一座小山,那他现在的气势就是一座巨大的高山,明明连一丝气息都没有释放而出,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仿佛真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头一般,让人呼吸困难,几乎窒息。
巴尔克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身后的这股威压,心头顿时一惊,脸色也瞬间一变,但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剑也没有就此停下。而且,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手中突然发力,下刺的速度更快,下手更狠。
沃尔森见状,不慌不忙的抬起双手,轻轻一晃之下,立刻仿佛云智豪施展封印术时一般,速度飞快的在身前的虚空之中写起字来。但和云智豪不同,此刻沃尔森写字的速度更快,而且,笔法更加中规中矩,横就是横,竖就是竖,根本没有一笔歪歪扭扭,不成章法。
就在这时,“噗嗤!”随着一声闷响回荡,巴尔克全力一刺之下,寒光闪闪的剑身顿时又没入了无奇的胸膛一分,锋利无比的剑尖直接刺破了其内的肌肉,已然彻底贴在了“噗通!噗通!”正剧烈跳动的心脏之上。
无奇的身子猛地一震,眉头一皱之下,神色立刻变得更加痛苦起来,与此同时,一种名为恐惧的感觉顿时莫名的出现,好似潮水一般,疯狂的冲击着无奇的神智,摧残着他的灵魂。
面对死亡,若是有人说不怕,那绝对只有两种人会这么说。一种是看破生死,看淡人生的世外高人,另一种,则是根本不知道死亡有多可怕的莽夫。
无奇显然不是这两种人,所以,他又一次害怕了。即便和普通人相比,他对死亡的感觉已经非常熟悉了,甚至还相当有经验,但每一次面对真正的死亡,还是会免不了害怕。因为这是本能。
纵使无奇的实力再强,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再勇敢,他也永远无法改变自己仍旧是那个胆小鬼的事实。胆小的人,向来就是怕疼,怕苦,最怕死的,所以,无奇始终都对死亡有着远超常人的恐惧。但表面上,他不会表现出来。
在这一刻,表面上看无奇无惧生死,但其实他内心怕的要死,心跳不断的加速,加速,再加速。但与此同时,为了驱散心中越来越强的恐惧,无奇也还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怕,不要怕,我不能怕,我也不害怕。
不过,无奇害怕是真,他不后悔也是真。对死亡的恐惧再强,那也只能让他的身子发颤,灵魂发抖,使他对生的渴望更浓而已,可若是想让他的意志屈服,抛弃心中最珍视之物,为了生而放弃信念永远成为软弱的奴隶,那就是妄想了。
无奇,就是那种既对生无限渴望,又对死特别恐惧,但对心中的信念与意志从来都不曾怀疑,始终坚定不移,信守原则的人。看似平常,其实又特别的复杂。
下一刻,无奇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无比的气息到来,那是死亡的气息。他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虽然身子开始了不由自主的颤抖,灵魂也变得越来越畏惧,但无奇却仍旧没有吭一声,始终紧闭双唇与双眼,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当无奇已然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在心中彻底说服了自己,使得自己鼓足了勇气,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并不是话音,而是传音,这声音无奇太熟悉了,竟然是出自于他的师父沃尔森。
小兔崽子。
师父!?
无奇闻言,内心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发出传音,回道。
是我。
沃尔森的传音很快再一次传来,无奇闻言,立刻内心大为诧异,想传音再一次传音询问沃尔森的用意,却还没来得运功,就听沃尔森的传音又一次传来,接着道:师父养了你这么久,教你认字,教你读书,还教你做人,就是从来都没教过你巫术,我真是愧为你的师父啊。
师父,您别这么说,徒儿不介意这些。
呵呵。师父明白。师父其实很想教你师父的巫术,可是,自从你学成无名古卷上的咒术后,师父就知道,师父的巫术不必再教给你了。因为,巫术和咒术本就是一脉,而且你的咒术比师父的巫术强大的多,师父要是再教你巫术,就显得师父太笨了。当然,就算师父我想教你,你也看不上了。
师父,我没有……
师父知道你没有这么想,师父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不过啊,其实就算你真这么想,师父也不会怪你。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嘛,两者之中你已经拥有了更好的,难道还会再反过来选择差的那个吗?
师父。
呵呵。无奇啊。师父知道你心善,但是师父今天要再告诉你一句话,做人,有些时候不能太心善。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地善良,可你最大的缺点也是太心善了。唉……把你教的这么善良,师父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早知如此,师父当初就不让你看那么多书了。
师父,你别这么说,徒儿对你的教诲感激不尽,永生不忘,你没教错徒儿。
有你这句话,师父这辈子就值了。无奇啊。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为师最强的巫术是什么吗?
啊!师父你说的是您自创的那种巫术?完全不同于咒术的巫术?
对。
可是,师父你不是说,你的那种巫术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让我看的吗?
是啊。现在就是该让你看的时候了。
师父,徒儿不明白。
很快你就会明白了!好好看着,无奇!师父这招,只施展一次!你一定要好好记住!师父这招只传你一人,你可一定要学会啊!!!看好了!这是师父平生最骄傲的绝招:替感术!
此言一出,无奇顿时猛地睁开双眼。
虽然不明白师父沃尔森为何突然选择在自己即将被巴尔克一剑刺死的刹那间,传授自己独门巫术,但无奇还是强行将内心对死亡的恐惧暂时抛到了脑后,不管自己此刻是否能看清不远处沃尔森的行动,也把目光一偏,扭头向着巴尔克身后百米远的沃尔森放眼看去。
巴尔克见状,眼中忽然现出浓浓的困惑之色,实在不明白无奇为何突然表情怪异,神色古怪的向着自己身后全力看去,但他手中圣剑下刺的速度却丝毫不停,反而下手更狠,速度更快。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的沃尔森一直乱舞的双手突然一停,在身前的虚空写出一个足有西瓜大的“替”字后,无奇胸前被圣剑刺入的伤口周围立刻凭空出现了一片黑雾,就好似乌云一般,把无奇鲜血淋漓的伤口完全覆盖,就连没入其内的剑身也一并遮盖,样子说不出的诡异,但却没什么特别之处。
巴尔克见状,冷哼一声,眼中寒芒陡然一闪之下,根本不管这团突然出现的黑雾到底有何诡异,直接一剑深深的刺了下去。
可就在他一剑下刺,“噗嗤!”一声,把整个剑身完全没入了无奇的胸膛过后,怪异的一幕却突然出现了,来的毫无预兆,突兀无比。巴尔克的双目猛地一凝,眼珠子顿时瞪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此刻,锋利狭长的剑身明明都已然完全没入了无奇的胸膛之内,可诡异的是,无奇胸膛处的伤口竟然没有和之前一样,继续流血,而是连一丝血迹都看不到。
与此同时,这一剑下去,竟然好似根本不是刺在无奇身上一般,居然没有让无奇的气息消失半分,也没有让无奇当场毙命。
若只是如此,那巴尔克还不会内心大惊,真正让他双目暴突,对自己的眼睛产生怀疑的是,自己那长达一米多的剑身完全没入无奇体内过后,竟然好似突然间消失了一般,根本没有从无奇的后背直接一剑探出,而是凭空消失了。
可,真的消失了吗?如果真的消失了,为什么此刻的我还能清清楚楚的从手上感觉到剑身贯穿血肉,一剑透体而过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念及此,巴尔克忽然害怕起来,一丝不安莫名的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