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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镜说得轻轻松松,可听在众人耳朵里面无异于平地起惊雷。大家都是练家子,自然知道融合招式是何等困难。
首先所谓招式,乃是不同的动作,可把不同的动作化简去繁,凝缩成一个招式,便是许多武林前辈也做不到,俨然是窥见了宗师之境。
其实也无怪沈明镜可以化简去繁,他本就不是初学武道的小和尚,而是自小习武的镜月峰少峰主,加上又有精神空间带来的五六年苦修参悟之感,使他早已融会贯通,一门太祖长拳达至超凡入圣之境。
罗汉堂首座无色禅师到底是佛门高僧,并不惊讶,可看向沈明镜的眼神闪烁精芒,并未多说什么,但心中也很不平静。
随后,在无色禅师的喝令下,般若堂武僧们也不敢多言,只能接受结果。
等到黄昏时分,罗汉堂考核彻底结束,沈明镜以及众多武僧一同成为了罗汉堂弟子。不过随着无色禅师解散众人,却是将沈明镜给留下了来。
空旷的罗汉堂内,无色禅师独对沈明镜,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才是说道:“你叫戒色,对吧。”
沈明镜连忙点头,心中有些忐忑。无色禅师单单留下自己,显然是因为之前自己施展出“君道强拳”这一事。
“你可知道太祖长拳的来历?”
“是太祖皇帝所创的拳法。”沈明镜不假思索,想当然的应答道。
“错,大错特错。”无色禅师摇了摇头,“太祖长拳又称少林长拳,因为这才是他本名,后来是太祖皇帝名扬天下,才有了太祖之名。”
沈明镜点了点头,天下武功出少林嘛,无色禅师这么说也无口厚非。不过在他看来,应该是老和尚往脸上贴金,常有的事情。
“昔日太祖皇帝建立宋王朝,凭的是一拳一棍,拳叫太祖长拳,棍叫太祖棍,但你觉得太祖长拳是一门可以平定天下的武学吗?”
沈明镜果断摇了摇头,开玩笑,太祖长拳不过是下乘武学,自己融合九招打出的“君道强拳”也才勉强算是中乘武学。
无色禅师微微一笑,解释道:“的确,世人眼中的太祖长拳不过是一门基础武学,名过其实。但事实又如何?太祖皇帝神拳安天下,岂能将真正的太祖长拳流传出去,化简为繁,将原本的七个招式拆分成八八六十四招,又抹去了内功的修行之法。”
停在耳中,沈明镜不由一怔,好一会儿才是反应过来:“难道,我刚才使出的君道强拳,就是真正的太祖长拳?”
“不错!”无色禅师郑重的点了点头,“真正的太祖长拳在达摩祖师之前便已传世,可惜高深莫测,数百年来无一人可参悟,而太祖皇帝曾拜入少林寺,机缘巧合之下竟给他炼成了这门神功。因忌惮他人借此神功,夺取赵氏天下,毁去秘籍,更以假乱真。”
沈明镜暗暗点头,没想到自己偶然间居然悟出了真正的太祖长拳,且从无色禅师的反应来看,这真正的太祖长拳在少林寺都已经失传了。
“不过,你悟出的太祖长拳尚未算是真正的太祖长拳,受太祖皇帝的君临天下、金戈铁马的情怀所影响,而非佛门武学。我佛门武学应当更多结合禅理,悟通佛法奥妙,才可以把佛门武学推至极限。”
皱了一下眉头,沈明镜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他本身接触武学已经有十余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深知武学精妙,首先要有和始创者相同的心怀,如此才能臻至极致,至于更上一层楼,则同样在始创者的基础之上,再做更深层次的参悟领会。
如果太祖长拳的始创者当真是佛门高僧,而非太祖皇帝赵匡胤,自然要体悟的,并非是君临天下、金戈铁马的杀气,而是佛法禅理。
无色禅师显然对沈明镜这个弟子非常满意,觉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更是开起小灶,当场传授给沈明镜少林罗汉拳。
这算是罗汉堂的基础武功,或早或晚都是要传授下来,不过提前开小灶,又是直接给了秘籍,沈明镜自然乐得接受。
别了无色禅师,沈明镜返回自己的居所,首先是翻阅《罗汉拳》秘籍,与《金刚掌》相当,乃是一门中乘武学。
沈明镜直接速成之后,随意一拳,不刚不柔却又刚又柔,刚如铁,柔若水,正是刚柔并济的境界。
在沈明镜看来,拳法大略可分为三种,一是刚拳,二是柔拳,至刚或者至柔,皆是可以形成特殊的玄妙之力,然而单凭人力难以臻至单纯的至刚或者至柔,世间更没有单纯至刚或者至柔的拳法,所以有了第三种拳法,刚柔相合的拳法。
罗汉拳,表面上走的是少林一贯的路子,乃是刚硬强,不过依旧不算是至刚的武学,其高深境界则是刚与柔并行。
第一重境界是刚中带柔,第二重境界是刚柔并济,第三重境界则是刚柔一体。
沈明镜速成了罗汉拳之后,直接就达到了第二重境界,刚柔并济。
又是尝试了两下,他更是隐隐触摸到了刚柔一体的边缘。刚中带柔依旧是以刚为主,柔为辅,刚柔并济则是刚是刚,柔是柔,二者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宛如阴阳两仪般的玄妙融合,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玄妙。
至于最后的刚柔一体,刚即是柔,柔即是刚,两股矛盾而冲突的力量却是完美融合在一起,一拳打出,刚劲和柔劲轰开,宛如霹雳炸弹一般,威力不同凡响。
可惜,即便是以沈明镜的天赋,也迟迟无法达到刚柔一体的境界。
不过眼下刚柔并济的罗汉拳,已经毋庸置疑达到了中乘武学顶尖的层次,比之沈明镜领悟的“君道强拳”只强不弱。
这会儿的功夫,沈明镜又是参悟起了太祖长拳,有了一个融合拳招的想法,依样画葫芦,开始融合其他的拳招,至少先打磨出一个原版的太祖长拳。
一夜无眠,沈明镜一次又一次演练拳法,终于打出了一连六招,第一式君道强拳,第二式元帅高掌,第三式将军指令,第四式五爪点兵,第五式步骑铁腿,第六式诸侯劈日,这已经不单纯是一套拳法,更包含了掌法、指法、爪法、腿法等,为表区分,沈明镜也不以太祖长拳称呼,而是直接唤作太祖拳。
沈明镜也算是有些明白了这套武学的深奥,尚未参悟佛理,也就没有达到圆满极致,前三招是普通的中乘武学,后三招是顶尖的中乘武学。
至于无色禅师提到的第七式,沈明镜无论如何也无法参悟。
“真正的太祖拳应当有配套的内功心法,莫非最后一式需要配合内功,或者领悟佛理才有可能习得?”
沈明镜紧皱双眉,固然有些遗憾,可也不算太过失望,毕竟最初时候的太祖长拳不过是下乘武学,如今更精一步,达到了中乘武学,再配合自己领悟的“刚柔并济”之玄妙,威力更是强大。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沈明镜走出房间,盘膝而坐,吐纳一天初晨之气,或许是招法大进,引动天地灵气纳入体内,内力增长又快了三分,再辅以九阳真经第一层和六神诀第一层,顺利达到了炼气五轮巅峰之境,又有所进步。
下一刻,他眼前的光景骤然转换,已经离开了罗汉堂副本,返回到他抽选到的罗汉堂内。
“生成小剧情人物武僧戒色的副本任务已经完成,评价统计中……”
“任务评价:优秀。”
“任务评价从低到高分别是糟糕、差劲、普通、良好、优秀、完美。”
沈明镜咧嘴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评价分六等,优秀排第二,仅次于完美……如果要达到完美的话,恐怕不只得无色禅师开小灶,而是直接收为入室弟子、亲传弟子之类吧,而我虽然是打败了戒空,但并非是压倒性的实力,若是更加干净利落,说不定就能获得完美评价了。”
“也或许与我获得的武功有关,此次副本任务,我收获了九阳真经第一层、铁头功、罗汉拳和太祖拳,尤其是太祖拳更是化繁为简,但毕竟是没推延到极点,而少林寺这么一个武学宝库,也才得了这么点我武功。”
人心不足蛇吞象,沈明镜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他也不是那么贪心的人,收获这么多武功,已经不虚此行了,何况按照任务评价来算,生成的人物应该更强。
“评价优秀,武僧戒色生成中……”
一阵光影闪动,只见罗汉堂中骤然出现了一个光头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沈明镜之前扮演的戒色和尚,此刻他全身涂满了铜漆,双手合十,对着沈明镜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子戒色,多谢首座禅师收留。”
“首座禅师?”沈明镜微微一怔,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默认为罗汉堂的首座,地位相当于副本任务之中的无色禅师。
原本罗汉堂只有他孤家寡人,也就没怎么注意,如今多了一个武僧,自然是要讲究身份了。
同时,沈明镜仔细打量起了戒色和尚,并非是自己扮演的那么不堪,优秀评价过关果然不是说着玩的,修为达到了气海四轮之境,且是一身铜漆,不得不让人联想到罗汉堂的招牌阵法,十八铜人罗汉阵。
他沉吟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戒色,你是十八铜人吗?”
“这可不是,弟子只是有幸修习了一些十八铜人罗汉阵的武功而已。”
闻言,沈明镜反而是眼前一亮,十八铜人罗汉阵的武功不就是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吗?也就是通俗所谓的硬功,护体神功,当即追问起来。
戒色和尚自然不会对沈明镜这个首座禅师隐瞒,坦诚相告道:“弟子修炼的是铜像功,只可惜弟子天赋有限,唯有铜头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