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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老贺那花白的头发映衬着憔悴的面容显得他似乎更老了些。陶以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老贺开口。
“有烟吗?”老贺抬头问了一句。凌川便从包里拿了烟出来给他点上。这有点像被折腾得失去希望的疑犯,最后不得不向警察交待前的画面。
老贺狠狠地吸了两口烟,好像那点精神头也回来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看陶以深问道:“陶先生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
“所有的,”老贺咀嚼着这几个字,然后又狠吸了一口。“有些事,先生还是不知道好。”
陶以深挥了挥手,让凌川先出去等着。老贺见陶以深把凌川弄出去了,他又笑道:“看来先生也不是没有耳闻。”
“说吧,说你知道的。”
“我要都说了,先生能放过我儿子吗?”
“得看你说的东西值不值得。如果值得,我可以保证他不死。”
老贺一听这话,多少有些感激涕零。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那就先说说财叔。”
“财哥?财哥是大哥的结拜兄弟,据说最早大哥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大哥在的时候,对财哥一直都很信任,大哥是个重情义的人。”虽然是在这种时候了,老贺还不忘拍拍死人的马屁。“所以,大哥的事财事几乎都清楚。财哥这个人,多少有点狐假虎威。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比较猾。大哥去世之后,道上就传出消息说大哥原本有意把陶氏留给二少爷,还说什么大哥抢别人的老婆之类的话,意指先生不是大哥亲生。之后,我又收到消息说,二少爷在国外一直被人追杀。那时候我便知道,这事只能是财哥干的。”
“你怎么就知道是财叔,而不是别人?”
“财哥那个人,做事一向谨慎,从来都不自己出面,自己动手,年轻的时候就那样,老了更是。说大哥抢别人老婆这件事,其实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只是听说,到底是不是有那回事,谁也不知道。不过有一回,财哥跟兄弟几个喝酒,喝多了,便醉话了一句说大哥是真傻,替别人养儿子。当时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那件事后来没人敢再提,都当自己没有听到。”
陶以深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
“洛叔呢?”
“老洛?”老贺愣了一下,“老洛是大哥带进来的,因为是大嫂的远房亲戚,所以大家对他都很客气。老洛也很会做人,不出风头,也能吃得了亏,更没有仗着大嫂的关系觉得自己不同。所以,大家对老洛的印象一直很好。”
“财叔怎么评价洛叔这个人?”
老贺笑了笑,他好像知道自己和老财为什么都没有斗过陶以深。一个连自己舅舅都不相信的人,怎么可能相信他们。
“先生这算是问对了。老洛虽然人不错,不过财哥对他的评价正相反。有一回财哥这样说过,他说老洛别看着什么都好,但往往不会叫的狗才咬人。那时候大家都当他是玩笑……”
拉拉杂杂的,老贺说了一个上午。回去的路上,陶以深一直沉默着,凌川偷瞄了老板几眼,感觉他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老贺都说了些什么,但看老板的反应估计是没什么好事的。
“先生,刚才伊琳来过电话。”
“什么事?”
“金小姐认为我们有事瞒着她。”
“她想起什么了?”
凌川大概说了一下情况,陶以深听着没吱声。
“先生,现在是回陶苑还是去陶氏?”
“去陶氏吧。”
陶以深觉得脑子有点乱。现在回陶苑,金粟兰肯定得追根问底,而他现在也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跟她说。加之上午老贺说了那么多事,是不是都是事实,很多还有待查证,他得回陶氏好好想一想。
若大的办公室里,除了那个站在窗前的人,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静止的。陶以深已经站了好久,久到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很久之前,他第一次听闻父亲了别人的老婆,而那个别人的老婆就是自己母亲的时候,他有试着调查过当时的情况。不过,因为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很少,所以他并没有查到什么。只是听说自己的母亲跟了父亲后没多久就怀了他,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父亲的儿子他曾经有过怀疑。因为这种怀疑,他还曾拿了父亲的头发去做DNA鉴定。事实证明,那些谣传也都只是谣传。不管父亲是不是有抢别人的老婆,但他的确是父亲亲生的。
凌川敲门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托盘。早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而陶以深一直没有出去吃饭,所以凌川只好把饭菜都带了进来。
“先生,吃饭吧!”
陶以深这才看了一眼手表,原来已经快两点了。
“伊琳没再来电话吗?”
“刚来过,说金小姐没吃午饭,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陶以深听到这话,原本刚端起来的碗又放下了。
“让他们备车。”陶以深拿了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然后甩给凌川这样一句话,便往外走。
凌川叹了口气,真应该让他吃完饭再说的。可谁让他先问了呢,也不能不说。眼看着老板已经出了办公室,他只得紧跟着出去,然后还不忘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
陶苑里,伊琳端着托盘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久。今天的午餐是她特别向中国餐馆订的,原本饭菜要热的才好吃,这会都已经凉透了。无论她怎么敲门,金粟兰在屋里就是不开门,这要真把老板的心爱之人饿坏了,那责任可就大了,所以没办法了只好给凌川打电话。
陶以深回来时,伊琳已经让厨房把冷掉的饭菜又热了一遍。这一回,陶以深亲自端了饭菜去敲门。
“珠兰,开门,我是陶以深。”
这是陶以深第一次这样叫她。以洹叫她粟兰,而他并不想那样叫。所以,他叫她珠兰,因为她是他一个人的珠兰。
好一会,屋里也没动静。陶以深又敲了敲门,然后道:“我有陶苑里所有的房间的钥匙,所以你要不开门,我就自己拿钥匙开了。”
这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金粟兰光着脚站在门口,那被划伤的脚上还缠着纱布呢。
“我有事问你。”
“有事问,也不能不吃饭啊。来,先把饭吃了,你再问。”陶以深拉着她的手,便往屋里走。两个人刚在椅子上坐下,金粟兰便伸出双手,陶以深只一眼便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故意装着不明白似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陶以深,我让你看我的手腕。”她甩开了他的手,有些生气的样子。然后又抬起脚来,“这是什么?你好歹说说吧。”
陶以深觉得自己有点大意,其实也是没有想到。她醒来之后就不记得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了,所以注意力都没有在那些细节上。她的手脚都被绑过,而且因为长时间绑着,所以那印迹即便是过了几天也还能看到。如果她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那么就无需要去解释。但现在她不记得了,发现自己手脚好像都被绑过,肯定会怀疑的。
“是你的人干的?”
陶以深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拉过她的手来,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印迹。
“你说呀?不是说喜欢我吗?喜欢我就把我弄成这样?”突然从他手中插出自己的手来,她不习惯被他这样握在手心里的感觉。
“喜欢你怎么啦?喜欢你就得事事讨好你吗?”
金粟兰愣了一下。这刚刚还一副讨好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换了张嘴脸。
“让你跟我走的时候,就应该听话,哪那么娇情,非得让我动粗。”
“你……”金粟兰的心狠狠被刺痛了,所以那一瞬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哭什么哭?外面想做我陶以深的女人多了去,也就你不识抬举。”
金粟兰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太用力,那脚也有些疼。她一下子掀掉了放在角几上的饭菜,碗盘摔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只是都碎了一地。
“我就不识抬举,怎么啦?凭什么你喜欢,我就得跟着你。你到底是哪里对我好过?除了对我凶,要不然就是威胁我,你还能干什么?我是弱女子,我拿你没办法,但我好歹能管住我的心吧。这辈子,你就别指望我会喜欢上你。”
陶以深原本就有些烦燥,被她这样一说,上前一把抱起她,直接给扔到了床上。原本开着的门,也让他给关上了,而且还特意反锁了。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便扑到了床上。这一刻,来得太过神速,金粟兰几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她被这个男人压在床上,片刻都动弹不得不说,而且他那如暴雨般的吻瞬间落下,让她片刻挣扎不得。
“陶以深,……”那三个字刚叫出口,他的吻便堵过了她的嘴。炽热而狂热的吻,像是要把她给彻底融化掉了。一开始在顽强挣扎,到后来也已经没有力气,彻底地放弃了。或许被她绑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没有哪个男人是纯情的动物,更何况是陶以深这样的男人。
感觉到衬衣扣子都被解开,连他那不安分的手也伸进去索取更多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如泉涌般湿了枕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与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那样的真实,绝对不是梦里的情景。
不知何时,陶以深已经停止了动作,他只是那样看自己身下这个女人。眼泪一直在流淌,但眼神却如此空洞,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一刻,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和莽撞。翻过身,在她的身边躺下,然后两个人默默地像两具尸体。
“陶以深,你跟那绑架我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突然的,陶以深被这句话愣住了。回头看她的时候,她的脸尽是愤怒还有怨恨。
“你……”
“我很谢谢你,帮我回忆起了这辈子都不想记起的事。”
陶以深拍了一下额头,他怎么能把那事给忘记了。
“珠兰,我……”陶以深起身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刚才自己的行为。
“如果陶先生没有尽兴,可以继续,就当是我报陶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说着,金粟兰坐起身来开妈脱衣服。她那发狠的样子半点不像开玩笑,眼看着衬衣脱下来只剩面料并不多的内衣,陶以深立马扯了被子给她遮住身体。
“怎么,陶以深是觉得这身体被别人碰过?你放心好了,那个禽兽没有得逞。”
“别说了!”
“哦,应该是计较陶以洹吧。放心,我跟以洹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所以,你眼前的这个身体是干净的,你就尽管享用吧。”
“我让你别说了!”大吼一声的陶以深,只换来金粟兰像疯子似的傻笑。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因为太疼了,只得紧紧地抱着她,好像那样便可以不那么疼。
房间里只剩下金粟兰坐在床上又哭又笑,那零乱的发丝像是在印证些什么。伊琳推门进来的时候,眼前的情景让她的心往下一沉。这老板跟金小姐到底是要闹哪样,怎么就吃个饭的功夫还做起运动来了。而眼前这情形看来,人家金小姐可不想做什么运动,瞧那张脸,完全是受了欺负还不无处说理的样子。伊琳走到床边,拿起边上的衬衣想给她穿上,却发现衬衣已经被扯破了。到底是有多急,才会把人家的衣服都扯破了,伊琳当然也是不敢问的。只好去衣橱里拿了睡衣给她穿上。
“别哭了,没事了!”伊琳抱着金粟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但却安慰不了她那受伤的心。
“陶以深让你来的吗?”
伊琳只觉得金粟兰的声音好冷。
“她让你来干什么?看着我?还是怕我寻短见?”金粟兰狂笑起来,这让伊琳有些害怕。到底两个人是怎么样了,干嘛非得弄得这样要死要活的。
“先生是担心你。”
“你跟他也是一伙的。你们都一样,就欺负我一个小女子。”
“不是的,金小姐。先生他心疼你还来不及。”
“像禽兽一样的对我,也要心疼我吗?你们望丛岛的人喜好真特别,还有这么变态的心疼的。”
伊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板叫她上来的时候说金小姐已经想起之前的事了,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想起之前的事那样简单了。地上碎掉的碗盘可以再买新的,但眼前这个女人碎掉的心,要如何才能愈合呢。
后来陶以深有多悔恨自己冲动下做的事,那是不必说了。每天回来根本就见到她的面,原本远远看着她在花园里坐着,可下车往花园去时,发现那里已经人去园空了。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在她不在的时候才出来活动。于是,他每天只能透过陶苑里的监控来看她的样子,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她笑过。
伊琳已经回了昆明。金粟兰不要她陪着,即便是她陪在身边,金粟兰也不会搭理她,甚至还更为反感。
陶以深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看着电脑发呆。她今天在花园坐了好久,她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她今天又跟那盆珠兰说话。说来也奇怪,客厅里的那盆珠兰,在开过一次花之后,突然间好像要死掉的样子,叶子也蔫蔫的。凌川特意叫了园艺师来看,但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一晚,陶以深站在客厅里对着珠兰喃喃自语。
“是不是你也不想待在我身边,所以才要死去了。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都看不见……”
黑夜中,餐厅那边突然有细微的响动。陶以深的耳朵听得真真的。鉴于之前陶苑里出现过有人潜入的事件,所以这一次他也不敢大意。故意放轻了脚步往餐厅那边去,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还有那么大胆子敢潜进陶苑来。
隐约间只看得一黑影站在柜子边,陶以深三两步窜上去便一把抓住了那黑影。
“说,谁派你来的?”
这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就惊碎了这陶苑的寂静。原本守在屋外的保镖都冲了进来,屋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把一切都看得真真的。原来被陶以深抓住的黑影就是金粟兰。因为半夜口渴,便到餐厅来倒水喝。她不知道陶以深没有睡,更不知道那个男人刚才就在客厅里。
一场闹剧。保镖们都退去,屋子里只剩下陶以深和那个被陶以深差点拧断胳膊的金粟兰。
“疼吗?”
“不疼!”金粟兰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半夜起来喝杯水,差点让人拧断了胳膊。
“可我心疼。”
“你……你有什么心啊!”
陶以深一把拉了她进怀里,然后让她的头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
“别不理我,好吗?我知道我该死,要不你再捅我一刀,那样也解解气。”
金粟兰突地把头抬起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变态吗,居然叫自己再捅他一刀。很快,她的头又被他紧紧的抱着贴在胸口。他的心跳狂乱,别说里边有只鹿在乱撞,就是说里头有只牛在角斗,她也一点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