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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格雷是一个艳名远扬的寡妇。
她死去的丈夫威廉姆·格雷先生生前是一个传奇的商人,他彷佛是一夜之间就出现在伦敦。没人知道他到底是靠什么发家的,有人甚至怀疑他之前曾干过海盗,但无论如何,这个年仅三十多岁的外来人凭着长远的眼光以及出色的经营手段得到了一向眼高于顶的伦敦人的认可。更甚,哈里森伯爵将自己的小女儿安妮嫁给了这个能力超凡的男人,但遗憾的是,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在成为格雷夫人的第二年,她的丈夫就因肺结核离开了她,他甚至还来不及对自己庞大的遗产作出分配,于是,这些财富在哈里森伯爵的努力下,顺利地成为了他女儿的所有物,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总而言之,只要格雷夫人不改嫁,她以及她贪婪的父亲都能够一直享用她那短命丈夫留下的巨额财产。
格雷夫人不改嫁,这可不意味着她愿意安分守己。相反,她的美貌与财富吸引着大量纨绔子弟围绕在她的身边转,而她,则来之不拒。于是,她的艳名由此而来。
阿历克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格雷夫人的公寓处于伦敦最繁华的摄政大街。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外面就陆陆续续响起了马车“哒哒哒”的声音,阿历克就是在这种声音下醒来的。
他还没完全清醒,眯着蓬松的睡眼习惯性地伸手去揽住旁边的妻子,但奇怪的是,今天妻子的腰身摸起来比往常得要丰腴,他蹭了蹭枕头,闻到了一股浓郁扑鼻的德国科隆香水的味道。
“亲爱的,你今天……”阿历克还没完说话,就被自己眼前的景象给吓得心跳加速。
粉红的蕾丝枕头上铺着的不是他平日熟悉的棕色的长发,而是一袭他陌生不已的金色卷发!
他顿时吓得睡意全无,脑海里闪过很多繁乱的记忆。玫瑰花、她的脸、马车,凌乱的衣衫,以及……热情的亲吻。强烈的懊悔感渐渐涌上,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她……会不会知道昨晚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了……阿历克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但他的心底有个声音警告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他慢慢起身,将动作尽量放轻以免打扰了床上这个不知名的女人。他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来到门后,正想伸手扭开门把,忽然身后忽然传来女人含着笑意的声音。
“亲爱的,你打算就这样离开吗?”
阿历克的心跳一顿,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转过身,望向床上。
此时,那个女人侧躺,用手撑着头,玩味地望着他。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阿历克开口,脸上的线条渐渐变得冷硬起来。
女人愣了愣,然后狡黠地反问,“噢?那你能给我多少钱,我英俊迷人的先生。”
阿历克已经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浪费多一分钟,他摸了摸裤袋,将身上带着的所有的钱币都逃出来,甩在了地上,就准备开门离开。
女人捂嘴巴“呵呵”笑了,“慷慨的先生,我想您将所有的钱都用来慰劳我昨天晚上的劳动,也许您只能走路回家了,相信您还不知道,您的马车夫已经先行回去了。”
阿历克倏地回头,眼睛里竟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女人不打算重复她的话了,她又重新躺了下来,捂嘴轻轻打了个呵欠,“出去请帮我关上门,谢谢,噢还有,比起您的妻子,我觉得我漂亮一些,德贝维尔先生。”
阿历克如雷轰顶,定定地站在原地,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来过?”
女人彷佛是睡着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历克不知道自己站了有多久,才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阳光十分明媚,但在他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灰暗。他犹如失了魂,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咴咴——”马车夫拉着缰绳,拉住马车,对这个忽如其来闯入的男人怒目而瞪,他的主人推开车门准备破口大骂,却在看到他身上的衣服而忽然噤声了。
“绕开他,我们继续走。”
马车重新“哒哒哒”地离开了,留下了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
“你爱我怀里的这个男人吗?他似乎在为你的冷漠感到十分苦恼呢。”
“如果你对他没有感觉,为什么又那么愤怒呢?”
“你……流泪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走在山脊上,丽莎看着对面直挺挺坐着,两眼放空地抱着孩子的女人,欲言又止。
沉默继续蔓延。
马车沿着绿油油的山坡蜿蜒行驶,在太阳升到半空的时候,终于驶进了熟悉的德贝维尔庄园。
德贝维尔老太太抚摸着公鸡柔腹部的手顿了顿,继续慢里条斯地抚摸着。
彷佛没听到刚刚葛罗比的话,她喃喃自语,“宝贝今天的状态可真好,天没亮我就能听到它宏亮的鸣叫声了。”
葛罗比沉默片刻,开口说:“是的,老太太。”
德贝维尔老太太抚摸的动作不停,但以葛罗比对她的熟悉理解,老太太此刻已经是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了。终于,不一会儿,她重新开口,假装不经意询问道:“她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葛罗比假装不明白她的所指,疑惑问道:“她?”
老太太恼羞成怒,“葛罗比!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她!”
葛罗比没有继续开玩笑,正色回答:“是的,老太太,如果你说的是我想到的那个她的话,噢,她看起来可不能算很好,至少在我看来不好。”
老太太重新恢复了沉默了。
良久,她似乎是很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无声地,若非葛罗比站在她的身边也注意不到。
“斯托克家的男人……总是……”葛罗比似乎听到老太太这么喃道。
万贞儿喂小家伙吃完药,抱着他轻拍着,好让他重新入眠。
烧已经退了,但她却不敢再掉以轻心,仍然时刻注意着小家伙有无任何不适。
小家伙的小手拽着妈妈的衣裳,眼皮慢慢地下滑……下滑……终于,他攥得紧紧的小手慢慢松开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万贞儿将孩子轻轻地放入小床里,为他盖好薄被子,仍旧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渐渐出了神。
“我错了,但你知道的,我爱你。”
“别不说话,亲爱的,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到底在气什么?杜特尔只是以前的女人,我发誓,我们结婚以后,再也没有其他女人能入我的眼了,真的。”
“噢,你看看,奥斯顿他哭了,他肯定知道妈妈在生爸爸的气,所以才哭的。”
“好了,别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看她们俩了。在我心中,只有你与奥斯顿是最重要的。”
“放开我。”
“不,我不放。”
“够了,”她终于正眼望他一眼,不知道为何,伤人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你真脏,真的。”
他似乎被她这句话给惹怒了,“哈!哈!哈!是的,我是肮脏,但是,苔丝·德贝维尔!你知道你的性子有多么令人厌恶,如果你想惹怒我的话,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他说完,看到她还是无动于衷,似乎终于是忍受不了了,顿了顿,摔门而出了。
后来,她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了别的女人的怀里了。
她这会儿似乎没有理由再生他的气,因为,他从头到尾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她原本心底里咆哮着的因他背叛而生的愤怒不怎为何熄灭了,油然而生的,却是一股一股逐渐蔓延的悲哀感。
她彷佛回到了明宫,站在朱见深招侍的宫室外面,听着他们嬉笑玩闹的声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朱见深有苦衷,因为他是皇帝,他的膝下不能没有皇嗣,他要她体谅他;阿历克也有苦衷,因为他说她不爱他,他累了,所以他就得找其他女人来寻求安慰。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她低下头,将脸贴在孩子的脸上,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慢慢滑落。
夜风轻轻地吹拂着,被拆开的信纸被吹得动了动,终于,脱离了书桌,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丽莎走上前,弯腰捡起信纸,她无意要偷看别人的信件,但那纸上却只有一行字,让她不得不加以留意。
“……回到我的身边……”
是阿历克的信。丽莎拿着信,抬头望向不远处正坐在沙发上在替玩耍着的奥斯顿擦汗的娘娘,一时间感慨万千。
这对夫妻真奇怪。犯错了的男人不敢面对他的妻子,只好每天写信过来忏悔认错,而女人,似乎在那一夜之后就收敛了她所有的情绪,只有在面对她的孩子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丝的笑容。
他们就这么不冷不淡地相处着,看得她也好纠结。
也许,他们之间需要一点点推力。丽莎这般想着,她重新将信折好,拿钢笔压着,默默地又出去了。
风继续吹着,钢笔慢慢滚动,被压着的信纸又重新被吹飞,脆弱的纸张发出了“哧——”的一声,引起了不远处女主人的注意。但冷漠的女主人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它一眼,继续低头照看她的孩子了。
信纸无力地随风吹动,落到了不知哪一个角落里。
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