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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安顿好了聂承岩,依约前去天字一号房给那年轻汉子的媳妇诊病,聂承岩不放心,让霍起阳跟着去了。
那年轻人介绍自己叫凌越山,他媳妇叫水若云,因为淋了雨,所以发起烧来了。韩笑点点头,没问问题,直接就先给那年轻的小媳妇把上了脉。
她一边诊脉,那凌越山一边在一旁仔细的看着,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媳妇这几天的状况,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淋雨淋了多久,看得出他着急又紧张,该是个疼媳妇的人。那个生病的水若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冲着凌越山笑笑,似在安慰。这让韩笑对他俩的好感巨增,她自己在爱着,自然明白难得有情人这道理。
她诊完了脉,让霍起阳在门外等着,然后说自己的诊断,她说水若云这段应该胃口不好,吃不多没食欲,然后多梦盗汗寐不能安,甚至连女儿家小日子的状况,日常排泄等微小的情况她都能说出来,她说的这些都对,准确的让凌越山吃惊。
凌越山又问了些风寒症的病理等等,韩笑一一解答了,但她说水若云的病并非单纯受寒所致,不能用治风寒的方法下药。这下子,她从凌越山的表情里能够看出,他对她的医术现在才算是有了信任。
原来凌越山也是晓得些医理医术的,之前请了个大夫来看过水若云,开的是风寒方子,可在凌越山的细问之下,那大夫并不能说得出个完整的门门道道来,于是凌越山生了气,觉得这大夫诊得不对,遂逼着小二再去请别的大夫,这才有了适才客栈堂上的一幕。
韩笑看了看刚才那大夫开的药,果然是如凌越山所料,方子并不对症。韩笑诊断水若云近两年中过毒,受过重伤,之后是救治回来,不过因凌越山盲目给媳妇进补,照着医书药谱所载的一通疗补,照本宣科之下调而不理,反而慢慢积下了病根来。
凌越山听了,仔细琢磨,确是如此。韩笑道水若云是体内虚热太甚,加上近期焦虑惶恐,又正好碰上今日情绪太过激烈,而内热阻滞引发。她说的甚有条理,凌越山一下子是服了气,连连点头。
韩笑给开了药方子,交给外头候着的霍起阳,让他招呼小二去抓药。又另外细细写了许多调养的食谱药膳,平时里调养的法子等,凌越山一个劲的道谢。
韩笑叮嘱凌越山房事不可过密,水若云听了脸红得快滴血,韩笑又道水若云现在这身体状况,一年内不要有孕的好,最好能按她的方子好好养一养,其实就是饮食上注意,多走动少忧虑就好。凌越山连连道谢,把他俩用的避孕花药丸子和方子给她确认了,韩笑眼睛一亮,她是最爱奇方秘药的,这花药之术,她习得一二,却不得精,也没处学去,见了凌越山那方子,如获至宝。许多花种花类她倒是没有见过的,凌越山对她心存感激,便应承送她一箱子花种花谱。
两人又聊了一会,这时霍起阳过了来,说屋里聂承岩发了脾气,若是韩笑再不回去,要亲自过来抓人了。韩笑笑笑,赶紧起身告辞了。
回到屋里,不待聂承岩说话,韩笑便扑将过去讨好道:“你看,你看,我拿到了什么?是花药方子,好些奇花我都没听过呢。”她献宝似的把单子给聂承岩瞧,聂承岩只应付似的扫了一眼,然后一把将她掳到床上抱着。
“是那个男人给你的?”
“嗯。”韩笑一边脱了鞋一边在他怀里挣扎着再多看两眼那方子:“方子是我多抄了一份,他答应送我一箱花种花谱。”
聂承岩不高兴了:“他讨好你做什么?”
这话说得,韩笑白了他一眼,“人家就是对大夫的报答,以前不也有好些病人家属给送这个送那个的吗?”
“可他们送的大多你都没要,这个你要得很欢喜。”
“哎呀,你莫小气。”韩笑低头亲亲他:“是花药呢,咱们云雾山没有的。这世上奇珍异草灵花神药如此多,我们有幸见多一样是一样啊,到时研究好了,百桥城不也可以用上嘛。”
聂承岩抱着她喃喃的轻声道:“百桥城有用也比不上让你欢喜。”
韩笑没听清,她还在看手上的花药方子,一边看一边跟他说了说凌越山他们的状况,说这凌少侠对媳妇好着呢,让这个别扭主子别多想。聂承岩搂着她,忽然脑子里闪过刚才看那方子时的印象,他“咦”了一声,又抬头仔细看了:“是避孕方子?”
韩笑点点头,把方子折好,跑下床去夹到她的书里。聂承岩一个劲的唤:“笑笑,笑笑,笑笑……”
韩笑快手快脚放好了书往回跑:“来了,来了。”
“笑笑,我们不要避孕,有娃娃了就生啊。”生下来笑笑就肯定跑不掉。
“这会子不合适啊。”笑笑跟他讲道理:“不是说好了,回到云雾山找到神医先生再拜堂的。况且我们这么久没回城里,回去肯定很多事情等着呢,这要是有了孩子该不方便了。”
聂承岩道:“可我们不是已经先喝好了交杯酒的?那个不算拜堂吗?”他不高兴了:“我不喝酒很久了,是你答应那个算交杯酒,我才跟你喝了一杯,这会子要是不算了,那我不是白喝了?我可不答应。”他想想:“要不,我们回去就先办了婚事,等老头回来再补一个。”
“再等等吧,这种事急也急不来。”韩笑一边答,一边照例开始给他按摩腿脚。“还痛不痛了,好些没?”
聂承岩“嗯”了一声,任韩笑摆弄自己的腿,然后他躺在那苦思对策。韩笑笑了笑,俯过去亲亲他的脸:“回百桥城再说,反正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嗯。”聂承岩又应了,可是还躺那琢磨呢。好半天韩笑给他按摩完,开始收拾东西,又唤了小二拿了热水,然后拉了屏风,自己擦身洗澡。她洗着洗着,聂承岩忽而道:“笑笑,我想起来了,我这腿脚不方便,还有一个很吃亏的地方,你洗澡什么的,我竟然一次也没瞧见。”
韩笑在屏风后头正泼水擦着肩,闻言真是哭笑不得。“你净瞎说,这哪是吃亏,君子守礼,非礼勿视才对。”
聂承岩撇撇嘴:“两口子谈什么君子,我不是君子,你也别对我守礼。”屏风后面韩笑“咯咯咯”的笑,笑得聂承岩更心痒了。
又过一会,他又想起一个重要问题:“笑笑,你说那个姓凌的,对他媳妇很好?”
“对呀。”韩笑着好衣裳,拉开屏风,收拾好屋子。
聂承岩看着她干活,不说话了。韩笑知他心里又犯毛病,待都收拾好了,爬上床窝他怀里,亲了他一口道:“在我心里,你最好了,谁都比不上。”
聂承岩一喜,可又闷闷道:“我把你气跑过,你还曾经想着不要我了。”
韩笑抱着他嘻嘻笑:“不是说好了,不许翻旧账的吗?你再提醒我你有多糟糕,我就真得好好琢磨了。”
聂承岩一板脸,瞬间变回聂城主,他恶狠狠道:“一天瞎琢磨,怎么不琢磨些好的?”
韩笑一点不怕,她把被子裹好了,回道:“嗯,这话说得没错,你跟自己好好说说。”
聂承岩想想也乐了,他缠着韩笑,手掌已经探进她衣裳里:“那我们这会子做点正经事。”
“不要。”韩笑拍开他的手:“你今天发了病,得好好休息,不许胡闹。”
“这不是胡闹,是再正经不过的事。”
“再闹我就生气了。”
“……那好吧。”他嘟囔着,抱紧她老老实实培养睡意。
韩笑心里偷偷笑,别看他平时里挺横,但其实对她是真的好。
聂承岩心里确实是想着要对韩笑好一点,再好一点。他借着跟凌越山一个客栈,有偷偷观察了,虽然见面机会廖廖,但他还是观察到了。凌越山每顿饭都有给他媳妇布菜,恶心起来还会喂她两口,出门会给她亲手披上披风,扣好扣子,会给她捋捋头发,拍拍鞋上的灰。聂承岩心里那个鄙夷,哼,他这哪里是照顾媳妇,他这是养孩子呢,瞧那德性,男子气概全无。
再说了,这凌越山的老婆,太娇气了,哪有他的笑笑半点好。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可后来他跟韩笑一桌吃饭,他却不由得总想着要给韩笑夹菜,可他夹来夹去,夹到的总是他面前的菜,摆得远些的,他夹不到,他也站不起来。要知道摆他面前的都是他爱吃的,摆的远的才是笑笑爱吃的。他气闷的瞪着那菜盘子,韩笑不明所以,照平常似的给他布菜,还问:“是想吃这个吗?我给你夹。”
她给他夹了,他却不高兴,韩笑问:“怎么了?”聂承岩不答,只闷头苦吃。后来再吃饭,聂承岩要提前坐阵餐桌前,指挥着布菜的小仆,这个菜放他面前,那个菜放远些,最后开吃的时候,他高兴了。
他面前的是笑笑爱吃的,他给笑笑夹,远些他够不着的,是他爱吃的,笑笑给他夹,他越吃越开心,这么办实在是太圆满了。
聂承岩还花大价钱订了个又软又厚又漂亮的披风,按韩笑的身高订做的,东西送来之后,他亲手给韩笑披上了,当然这个过程中韩笑得迁就他的高度弯了弯腰,不过这不影响聂承岩的心情,他也能给心爱的人出门时披个披风。
可韩笑回家的时候披风卷在了包袱里,原因是她穿不惯:“这样行动好不方便,我得背医药箱子,挖药草,写方子,还有得走几个医铺子……拖着这披风,不方便呢。”
她说的是实情,聂承岩心里明白,可还是觉得挺郁闷,他看到韩笑裤角上沾了草屑,想给她拍拍,可他坐在轮椅上弯下腰,却构不着她的裤角。韩笑顺着他的动作一看,赶紧自己拍掉了,又顺势蹲下来,给他理了理他的袍子下摆。
她抬头看看聂承岩,他似乎有些难过,便趴在他的膝上问:“你怎么了?”
聂承岩看着她,抚了抚她的头:“笑笑啊,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韩笑明白过来,握着他的手,亲了亲,然后捂在自己脸上:“你对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不,没有你对我的好。”聂承岩把她拉起来,抱在自己怀里:“你不知道你有多了不起,你拯救了我。”
韩笑忽然心里也有激动,她紧紧抱着他:“你才是最了不起的,真的,若没有你,哪会有今天的我。是你成就了我。”
番外3:我也很能干
聂承岩不承认自己小家子气,不承认自己心眼小记仇,但他不得不承认,韩笑离家出走那一遭,确实在他心里留了后怕。
虽然韩笑有留书,虽然他们也就此聊过,虽然他差不多也是明白原因是什么,但他觉得他明白得还不够。他以为是他强迫于她,惹了她着恼,接着又犯混酒醉,唤谢景芸的名对笑笑态度很糟,可看韩笑的意思,竟然又不是全为这个。
他又以为是他一直太把自己当主子,对韩笑呼来喝去。韩笑觉得自己一身医术却屈身奴婢之位,所以想甩开这些,投入大天地治病救人施展才能。可与韩笑聊了一聊,竟然又不是全为这个。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聂承岩拿着韩笑当年的留书认真看过一遍又一遍,每句话他都认识,但他摸不透。
韩笑拿着药汤进屋,看到聂承岩又在钻研她那封信了,不由叹气。看来是得想办法烧掉它才行了。
“为何叹气?”聂承岩看向她。
“我相公闲来无事便总琢磨着要翻我的旧账,我除了叹气还能如何?”
聂承岩看看手上的信,将它收好,放进抽屉里。
“我哪有翻旧账,只是想弄明白你究竟为何,这般我才好不重蹈覆辙。”
“哪有这许多为何,不是早与你说过了,当时脑子一热,想得太多。”
“那也热得太久了。”
“自然是久了,才能热起来。积劳成疾,是一般的道理。”
聂承岩抿嘴,还积劳成疾呢,这般不好调治,他岂不是更没保障?
“喝药。”韩笑把药碗端给他,等他喝完,替他擦了嘴,又拂了拂他鬓角碎发,为了整了整衣襟。
聂承岩微眯着眼很是享受。看着韩笑忙完了他这边,又去了屋子那头整理衣箱。
聂承岩忽道:“笑笑,我真担心。”
“担心何事?”
“你太能干了,真教人担心。”
韩笑白他一眼:“你是今日太闲了,想出去?”她冲他摇手指:“风寒未好前不许出门。”
“不出便不出,我一点都不想出去。”这是真心话,论忙碌,他家笑笑可不比他差,又要顾着医铺学堂,又要诊治病人,还要写书授徒,真是忙的。不过他一生病,她就排开所有的事在家里陪着他,所以他一点都不介意生点小病,一点都不介意不出门。
有笑笑陪他呢。
韩笑看了看他,又叹一口气,走过来,坐到他的膝上。
聂承岩将她抱个满怀,把头偎在她胸口。
真是像个孩子一般。韩笑忍不住笑出声来,摸摸他的头。
聂承岩嘀咕着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韩笑更是笑,再摸摸他的头。
“阿岩。”
“嗯?”他把她抱更紧,舍不得放,若是就这样一直抱着该多好。
“你确不是小孩子了。”韩笑说着,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你要当爹了。”
聂承岩一愣,猛地抬起头来。
韩笑冲着他笑。
聂承岩眼睛亮了,笑得嘴要咧到脑后。“当真?”
韩笑笑着点点头。
聂承岩傻笑着:“我要当爹了。”摸摸韩笑仍平坦的小腹,再摸一摸,一直摸,然后忽道:“笑笑,你看,成果摆在这,事实证明,我也是很能干的。”
既是自己这般能干,心里就踏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123言情此次大抽风,我深受刺激,于是写下不负责任番外小剧场一篇,谢谢大家。
凌越山嘴里叼着根草蹲在大石头上,两眼斜瞅着聂承岩。
“哎,你说,那码字的怎么脑子进水了,让你当男主角。”
聂承岩敲敲轮椅扶手,道:“人气这东西,要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
“靠,神气。小爷我当年赢得无数芳心,捧走最佳男主角奖杯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配!小配知道吗?小小配角!你后半部才出现,戏份也就那么一点点,还永远只有半身镜头。”
“半身镜头也比你抢镜,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
“你就是靠个轮椅,显得与众不同,大家同情你,才多看了你两眼。”
“如果这样想能给你安慰,你就这么想吧。”
“你这家伙。”凌越山跳了下来,拍拍屁股:“我要找那码字的说去,不要让你当男主。我可以再演一部。”
聂承岩检视着自己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线头,慢条斯理的说:“你不行了,老了。老婆、孩子都有了,自己年纪也大了,演给谁看啊。你以为你还是凌小侠呢?倒是你家诺诺可以拉出来溜一溜。”
“不行,那码字的脑子不好使,我问过她了,她说她脑子里没有诺诺的故事。唉,好好一个童星,到她这算是白瞎了。”
“哦,原来脑子不好也有脑子不好的好处。”
凌越山忿忿不平:“最重要的,她脑子不好就算了,她还要写一个脑子不好的女主。”
“我知道那个。”聂承岩说到熟人高兴了:“龙三他媳妇嘛,一撞就给撞傻了的那个。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龙三那厮配谁都不吃亏。”
“等一下。”凌越山忽然想到了:“聂承岩,你也快过气了。龙三出来了,还有你什么事?”
聂承岩一下也想到了:“你说得对,不能让龙三出来。”
“对,不能让他出来。你的戏我还能打打酱油,龙三的戏压根没我什么事,到时我就不是过气,我是消失了。”凌越山的小算盘算得精啊。
“嗯嗯,我们得阻止那个码字的。”
“听说她是想情人节放龙三出来?”
“她想得美,走,我们让她放不成。”
123言情大事件:2月12、13、14日几天,123言情抽风抽得甚是激烈,那个名叫明月听风的码字工怎么都登不入后台,登进去了,也进不了文章,系统显示:你不是该文作者或文章已被删除。明月听风急得挠头,断发无数。NND,我情人节开不了坑了!!!!!!
在另一个世界,凌越山美滋滋的跟聂承岩说:“搞定了。走,聂承岩,我请你喝酒。”
“我不喝酒。”
“那我请你喝茶。”
“我不喝茶。”
“靠,那你爱干嘛干嘛去吧,我回家找老婆过情人节。”
“我也回家找老婆过情人节。”
两人越走越远,没注意屏幕外头,那个码字工正写下:元宵节开坑……
好了,恶搞完了,其实就是想宣布一下,《龙飞凤舞》改周四元宵节开坑,123言情现在抽得厉害,我很怕新文一发出来就被抽没了,所以元宵节应该是完全的吧,你们会来捧场的吧?
新开坑当日双更,上午10点第一更,晚上8点第二更,我等着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