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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得人看重非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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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敖浩醒转,身上的高温已经降下去不少,孙老道的医术果然是名不虚传,伤口处清凉凉的,早起的时候他呕吐了大半碗的淤血,人却精神了许多。

    老道一早就来打扰,查看敖浩的伤情,只是似乎昨夜老道没有睡好,双眼还留有血丝,也不知道是不是温书太过。

    “孙道长,小子想看看外面的景色,不知道可不可以?”从其他人的口中敖浩知道这里是庐山,虽然他是现代过来的,但在现代的时候也只从电视上见过,还真没亲自来过这里,难得可以看上一看。

    “你伤势未愈,还是不要移动的好,安心躺上几天再看不迟。”老道劝诫道。

    “无妨,小子伤在上身,双脚却无碍,况且看到好的景色,小子心情愉快,伤势也能好得快些。”敖浩一心想看看,狡辩道。

    老道听他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但还是阻拦,其余人都选择性听从老道的话,皆来劝阻,敖浩拗不过也只能乖乖的躺着。

    于是大家各行其事,刘玄意也将几个将士派了回去,老族长却在院子里打起拳来,要说这太极拳,自从老族长学会开始就有了早上打上两趟的习惯,前几日忙着赶路,也就顾不上了,如今既然敖浩的伤势稳定,也就有了心情。

    太极拳不愧其内家拳的名声,刘玄意等人一见之下就露惊奇,他们行伍之人练的都是直来直去,大开大合的功夫,几时见过这种慢吞吞的拳法,换了别人来练,怕是早就讥讽一番了,现在只是碍于面子在旁观看,不敢多嘴。

    他们看不出道道来,可孙老道却看出来了,似乎这拳法暗暗与自己的道法相合,轻“咦”出声,仔细的揣摩起来。

    太极拳,本来就是道教祖师爷张三丰所创,把中国传统儒、道哲学中的太极、阴阳辩证理念为核心思想,集颐养性情、强身健体、技击对抗等多种功能融为一体,结合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中医经络学,古代的导引术和吐纳术形成的一种内外兼修、柔和、缓慢、轻灵、刚柔相济的拳术。

    孙老道与敖浩不同,敖浩纯粹的就是修炼拳法,以用来实战,所学不过只是皮毛;而孙老道则是道教中人,道法又比较高深,于太极、阴阳变化之理感悟更深,虽然只是在旁观看、揣摩,然而却比之敖浩得到的更多,隐隐触摸到太极拳的真髓。

    待到老族长打完两趟拳,老道上前请教:“善德兄拳法颇为深奥,怎的从未见过,却不知是出自哪家?”

    “哈哈,让孙道长见笑了,却是敖浩那小子教的,说是可以养生,我这才练着。”老族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孙老道很是惊讶,根本无法相信,在他看来创造这套拳法之人必然是道法精湛的道门中人,怎么可能是敖浩那个小娃娃。

    “确是四郎所教,不过他是得其师尊所授罢了。”老族长继续解释道。

    “原来如此。”孙老道松了口气,暗道这便说得过去了。

    “孙道长若是喜欢,不如也一起练练?”想到敖浩的命是老道救过来的,老族长热情邀请。

    老道并没有像世俗之人一样推辞,而是欣然答应。旁边一同观看的刘玄意等将士就没有这么爽快了,本来还有些小看这套拳,但既然孙道长都说拳法深奥,也好奇起来,有心想学,却不好开口,古代对武艺大都是敝帚自珍的,所谓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就是如此。像他们这样在一旁大刺刺的观看就已经是犯了忌讳,哪里还有脸面上前要求一同学习。

    上午老道又来,却不是检查伤势,而是来询问昨天敖浩伤口缝合的问题,以及太极拳的事情。作为现代人,敖浩从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又有感于救命之恩,除了涉及敏感的地方之外,其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现代医学里一些浅显的外科知识说了出来,至于太极拳就更没问题了,连族里的娃娃敖浩都教得何况是孙神医。

    如此多日,敖浩躺在榻上,享受着众人的照顾,每天与老道聊天说地,倒不枯燥,浑然忘了自己被人刺杀的忧愁。

    不过他每天都要问能不能出去活动活动,直到这天早上得到老道的允许,敖浩才让张蛮子将坐榻移到外面,由虎子搀扶着出来。

    简寂观坐落在白云峰下,正对着鸡笼山,敖浩他们居住的厢房,乃是在道观的后院,从此地可望见紫宵峰,在道观的旁边有一小庙。

    此时正是清晨,山中雾霭缭绕,观后有瀑布两条,左侧小马尾瀑布,右侧大马尾瀑布。瀑布雄浑曲折,惊雷喷雪,水汽弥漫。虽然不如庐山第一景的三叠泉那般美妙,却也让人心旷神怡,敖浩差点就将李白的名句《望庐山瀑布》给吟了出来。

    心情大好,伤势也就好得更快了,不些日子敖浩就拆了伤口的缝线,最后把陆公当年的旧居,以及观中的道藏刻石、炼丹井、礼斗石、白云楼等处参观一番,念及自己的实验稻苗,就要离去。

    不过敖浩临行之时却又起了心思,想把孙老道给请到村子里去,来到孙老道的前面,揖礼,故作姿态道:“小子敖浩谢过孙道长的救命之恩,本来还想多盘桓几日,与道长说说先师言及的人体器脏,但眼下春耕在即,却耽误不得,小子想请道长同行,不知可否?”

    孙老道听得此言,虽然也知道敖浩是有意如此,不然前几日为何不提,不过他云游野鹤惯了,去哪里都没个定处,想到这些日子听敖浩说起种种外科理论,都是自己以前不知道的,想来这又是一神妙的医术,走一遭换得医学进步也无不可,自然是大喜答应。

    回去的路程比来时快些,一日的功夫就到了州府,刘玄意要会去复命,敖浩等人也要去拜会刺史,以感谢援手之德。

    虽然是敖浩他们前来拜会,实际上却是刺史为他们接风,在府中设宴接待。

    “小子敖浩拜见刘刺史。”虽然敖浩事前并不认识,但却先想刘玄意打听过,当下揖礼道,暗中却打量着这位未来要在凌烟阁留名的渝国公,只见他身材高大,四方脸庞,有些小胖,腹部微微鼓起。

    “四郎不用多礼,伤却是好了?”刘刺史也在打量着敖浩,上回探望敖浩面色惨白,现下却红润得多了,关心的问道。

    “小子伤好了许多,还要谢过刘刺史的关心。”敖浩又是一揖礼。

    “好,如此便好,来,坐下说话。”刺史以手虚按道。

    众人分宾主坐下,宴是家宴,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却与敖浩家不同,每人都有一案几,菜却寻常,但也比敖浩自己家要丰盛些,鲍鱼海参虽然没有,鸡鸭鱼肉却不少。

    大家边吃边聊,主要是刺史问话敖浩回答,只是敖浩没想到刘刺史如此的平易近人,问的都是些他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以及身世。

    当得知敖浩在族中办学教授族人的时候,刘刺史忽然道:“我观四郎才华过人,武艺非凡,又少年老成,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四郎答应。”

    “刘刺史不必客气,有话直说。”敖浩不知何事,客气道。

    “我还有一子,名刘奇,年方六岁,想请四郎教导几年,不知可否。”刺史笑容满面,笑呵呵的道。

    敖浩受宠若惊,自己年龄尚小,也没正式进学,亦无功名,教教族里的人倒还罢了,却如何能教刺史的儿子?

    赶忙拒绝道:“这万万不可,小子年幼,亦无功名,名不顺言不正,如何教的?没得误了刘公子的前程。”

    “四郎多虑了,犬子的前程凭我的薄面自有安排,只是犬子顽劣,不愿进学,四郎与他年纪仿佛,想来相处便易,倒不须多学什么,只要四郎能将犬子脾气给改上一改就成。”

    嗬,原来是一熊孩子,我还说呢,你堂堂刺史大人还能找不到人来教,却原来是宠溺惯了,自己难以管束,塞到我这来吃苦来了。

    “这,那便好吧,不过若小子实在教不了,还请刘刺史不要见怪。”敖浩见事情是如此也就接了下来。

    “这是自然,”刘刺史笑着,接着又道:“不过犬子要晚些过去,等刺杀四郎的真凶查清楚之后,我会命人将犬子送过来。”

    刘刺史当着大家的面对儿子玄意安排了下,让派几个得力的将士去保护敖浩,并协助破案。

    敖浩等人没有多加打扰,小住一晚,于次日向刺史辞行,往家赶去,同行的还有刘玄意派来的五名将士。

    刘政会如此看重敖浩,却不是其他,太宗初即位,天下百废待兴,所以求才若渴,每个州的管事便有举荐才贤的职责,刘政会已经是将敖浩定为最恰当的人选。

    敖浩以七岁之龄做出“敖氏犁”惠及天下百姓可谓巧匠良才此其一;遭人刺杀,然力战取胜,武艺不凡此其二;刚才又知道他与族中办学,足见才学出众此其三;最后,当面见过,为人谦卑有礼,少年老成,假以时日定有所成就此其四。

    此四点任何一点放在一个人身上都算是人才,如今敖浩却汇集一身,不得不让刘政会如此看重。

    送走敖浩一行人,刘政会便去写奏折,先前便奏过一道,当时还不知道制犁之人是谁,如今知道自然要再奏一道,且更加详细,将敖浩来历,做过的事情都细细的写了上去。

    ps:今天是我生日,所以下班后被同事给硬拉着去喝酒了,以至更新晚了几个小时,小子在这给各位陪个不是,还请大家体谅,最近几章比较平淡,不过接下来好戏又要上场了,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