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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阳乐小儿遭人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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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人是习惯性的动物,一个习惯只要二十一天就能养成。次日敖浩早早的就起来了,这种早与现代的时候的早有截然的不同,现代人早起看的是钟,比如说八点半要上班,那么六点醒来看下时间,太早再睡会,到了七点闹钟响了,起床刚刚好合适。古人却不是这样,起床看的是天色,早上醒转,看下天色,外面漆黑那就太早了,若是天色蒙蒙亮,这就是要起床了,所以夏天日长夜短,这起来的时间反倒早些。

    虽然来到唐朝仅仅才一个月的时间,敖浩渐渐的也养成了不再看手机时间的习惯,去把麻袋打开,让里面的种子透透气,用手感觉了下里面的温度,稍微有点烫手大概在四十多度的样子。

    三姐调皮,学着敖浩的样子,也伸进手去试探,刚摸得一下就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哎呀,好烫。”

    这唐朝的稻子产量完全不能与现代的杂交水稻比,但水稻品种也有很多,以形状、颜色、口味、产地、成熟时间等来分别进行命名,江南地区尤其以红稻、红莲、香稻、蝉鸣稻出名,就拿敖浩现在用的这种来说,实为蝉鸣稻,是早稻,芒种下种,七月成熟,在本地其名称便也叫七月熟。本地也种红稻,只是该品种的成熟时间很长,产量也要低一些,愿意种的人也就少了,这种红稻米敖浩在现代还曾见到有人种植,也曾吃过,色泽红艳,口味极好。

    七月熟,稻谷细长,谷芒长而尖,稻壳比之现代要紧厚,这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种子依然还没能破胸就可以看出来。

    “看来还要一个上午的时间才能破胸,”敖浩拿着几粒种子观瞧,对同来查看的老族长等人说道。

    敖浩用手将种子轻微的搅拌了一下,让热气散出来一些,又绑上了。

    小虎在旁端墨,老族长则用毛笔记录着:卯时,芽未出。

    “族长,如何来得这么早?”敖浩好奇,你个老人家早上不多睡会,起这么早做什么?

    “这年纪大了,人老了,许是怕死,睡得便少。”老人感慨。

    这么一说敖浩反倒是愣了,不知道为何想起现代的网络经典“生前何须多睡,死后自会长眠”,还真有点道理,对于老族长也就生出一种愧疚的情绪,刚刚他还在暗中埋怨族长不该早早的跑来,搞得跟监工似的。

    “你老可别这么说,早点起来也是好事,打打太极,锻炼下身体,我包你长命百岁。”敖浩接口道。

    “是得去打打拳去了,还是你小子不错,这太极拳老朽是越练越有感觉了,你看啊。”听到敖浩说起太极拳,老族长也来了兴致,摆了个架势慢慢的走了几手。

    敖浩赶忙将他止住,扶着就走:“这地方太小,你老人家还是随我们一起出去练吧。”

    别看敖浩这几天都在忙水稻的事情,可这早练与上午上课的事情也没落下,族里那十几个参加训练的“民兵”最近都有了显著的提高,还带着又有几个要加入的。

    这其中却是有故事的,有几个已经成了家的,自从参加了训练,虽然每天早上累得不行,可到底坚持下来了,俯卧撑从原来一次做五六十到现在的一次做一两百,仰卧起坐也一样基本上都是翻着番的数量,算得上进步不错。

    这几人最近几天晚上回去犁地,也就加倍的厉害,自然得到了妻子的称赞,人一旦得意,嘴便多了,况且唐朝也没什么娱乐,大家坐在一起打打屁,吹吹牛最正常不过,结果一吹嘘就把这事情给抖露了出来,没来参加的人听说还能有这样的效果,也心向往之。

    当然这事情敖浩却不知道,他年纪还小,没人会对他说这些,还道是大家看到了训练的效果,所以前来,命令原来的人教新来的,心中在考虑是不是该加大难度了。

    半上午的时候,小村落意外的来了一伙生人,为首之人是个少年,年约二八,长得剑眉星目,穿得衣冠楚楚,很明显不是一般人家,非富即贵。

    此时敖浩正在给学生上课,《三字经》学生已经学完,都能够背诵默写出来了,没有那花花世界的**,古人学习明显比现代人更勤勉专注。今天教的是《弟子规》,照例是先用拼音进行标注,让学生熟读,不过凡是《三字经》里出现过的字却没有标注,算是考校。

    来人明显对小村庄很熟悉,并不岔道,领着十几个下人直奔学堂,其势汹汹。

    早有族人看见,知道学堂的规矩,可旁听却不得喧哗打扰,见这些人人多势众又是生人,赶上来阻止。

    来人止步,侧耳倾听了下,听的学堂所诵读的明显不是四书五经,哂笑一声,手一挥,竟然无视了敖浩的族人,继续前进。

    敖浩的族人刚刚还以为这人是听了劝阻,哪想到竟然被无视了,再要去阻拦,却被那人几个手下给推搡在地,只得无力的叫喊:“你们不能这样。”

    别看来人长得一表人才,心地却难说能好到哪去,起码也是个没有礼貌的家伙,竟然直接冲进了课堂,盯着敖浩问道:“你们哪个是敖浩啊?”

    这显然是明知故问了,敖浩也纳闷,自己不认识这人啊,况且这人也忒不懂礼数了,没看见我正在上课么,想来这是来捣乱的了,只是自己又哪里得罪了对方?

    “我就是,你是何人,敢私闯学堂?”敖浩也没好气的反问道。

    “哈哈,原来你就是敖浩,我乃高安王羽。”来人挺直了身子,骄傲的道。

    “恕我眼拙,并不认识阁下。”

    “哼,你自然不认识,偏僻之地,乳臭未干的稚子能有多少见识。”听到说不认识自己,王羽愣了下,反应过来讥笑道。

    这王羽貌似挺有名气,却是谁来?此人是高安县的县令之子,年方十六,自小进学,识文断字,颇有些了了,加上父亲的势力,在当地小有名气,及到大了些更是当地士子的领头,自然得意。

    前些日子常听父亲提起在阳乐出了个神童,年仅七岁,便做出可惠及天下百姓的神犁,心下本想见识结交一番,遂带着下人来到了阳乐。本来若是他中途并不耽搁的话,或者就没有今天这番场景。

    只是因为阳乐新近并入高安,他对此地多有不熟,且不知道敖浩的住处,便要去游玩一番,中间也边派人进行打探,可惜却没得到多少消息,这一耽搁就游到了老县城,果然得到了敖浩的消息,却与之前的消息大不同,说是敖浩武艺了得,一个人将张善安的部下张蛮子打得落花流水,在这县城都没脸呆,回家去了。

    王羽饶是心高气傲也大吃一惊,张善安他是知道的,当时张善安反叛的事情上上下下都有得闻,他的部下可都是军伍出身,这七岁的娃娃竟然可以打败他,得有多厉害?

    心高气傲之人往往有个通病,那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有才,如今敖浩横空出世,且还是七岁之龄,那还了得,当下便起了嫉妒之念,不过文武相左,却不相关,还只是心中有点疙瘩罢了,倒不妨碍结交。

    王羽继续派人打探,终于探听到“敖氏犁”的出处,于是来到刘铁匠的家中,详细的打听敖浩的事情。多木匠刚好也还住在那,于敖浩的事情知道更加详细,本着为敖浩扬名的心理,当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敖浩杀野猪、教学生、办学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本来多木匠也是片好心,在他的心里敖浩主定将来是要进京赶考,出人头地的,先为他扬扬名却也有好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王羽听了之后,心中更加的嫉妒,想他五岁进学,如今十六岁了,也还没资格设学堂,教学育人,如今却有个小娃娃做到了,他把自己和敖浩一比较,年龄比对方大,武艺没对方好,难道连诗文才学也不如对方了,如此一比,又如何让他不妒火中烧。

    敖浩不明白他来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他的言语却是不善,心中思索也没接话。敖浩不表示,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表示,听到此人辱及老师,他的学生里站起来大半人,眉头紧皱,双目喷火。

    “哼,怎么,我说得不对么,以他的年龄可不就是乳臭未干,竟敢在这开设学堂,也不怕误人子弟。”王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口气,睥睨众人,不紧不慢的道。

    一帮学生正要反驳,敖浩举手一按,示意大家坐下,这才扰了扰头:“我得到族长的允许,自教族中子弟,难道有何不妥?便是误人子弟,又与你何干?”

    敖浩这句问话一出,却是直指要害,立刻就得到了满堂的称赞,要知道各家氏族自己有教育本族子弟的方法,只要不违背三纲五常,教人作奸犯科,旁人断无法指责,有的氏族更是将本族的教育方式秘而不宣。

    可惜王羽今天就是来捣乱的,不仅要捣乱还要让敖浩下不来台,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敖浩给问住:“哼,你自教族人本与我无关,可你没有真才实学,既不教先贤礼法,又不授四书五经,如此误人子弟我却要管上一管。”

    敖浩暗道要遭,这四书五经确实是自己的短板,不过他面不改色,笑道:“哈哈,不知阁下听何人所说我不教四书五经?而我所教的阁下又知道多少?何以见得我就没有真才实学?又哪里看出我误人子弟了?”

    被敖浩这般几问,王羽也是一愣,心想是了,刚刚只是自己在外听到教的不是四书五经,但他教不教四书五经我却不知,万一他真懂四书五经如何是好,只是如今却不能弱了气势,先且不管他懂不懂四书五经,倒要看看他教的是什么再做理论。

    当下狡辩道:“这么说来你懂四书五经,又为何现在不教,却教其他,我到要看看是什么能比四书五经还要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