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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靳夫人,欢迎欢迎。这边请。”欧阳重笑容可掬地迎进苏曼。
下午时分,应市政府邀请,苏曼参加一个市文化单位举办的活动,组织策划正好又是欧阳重,苏曼因为来得较早,还只有两、三位本市的文化名人到场,欧阳重一一向她介绍后对最后一位老人道:“这位是国学大师卫精忠先生。”
“卫老师好,久仰大名了。”苏曼与其握手。
欧阳重介绍:“卫老师,这是市立大学著名教授苏曼女士,她的先生靳松同样是著名学术家。”
“哦?靳松?”卫精忠依旧精神矍烁,双目炯炯有神,“莫非是当年绰号鬼手的隐身学术明星?”
“这么多年过去卫先生还记得啊?”欧阳重骄傲地笑道:“可不,当年那场发布会也是本人策划的,另外靳先生和苏女士的婚礼也是本人策划的。”
“真是珠联璧合啊。唉,可惜……”
“可惜什么?”
“靳先生写得一手好字,我当年本想约他入书法协会,但他可能专注于学术,对书法只是业余爱好。”
“是吗?”苏曼道:“我同他结婚多年还不知道他字写得好,不过这么久没见他练过,肯定也生疏了。多谢卫先生的赏识。”她想当年靳松只怕也是因为鬼手字才写得好的,先给他打个铺垫再说,却不知书法可能是靳松唯一的自有技能,虽说后来写得好也是受鬼手的提点,但终归是他个人技艺。
卫精忠问:“靳先生如今还在忙于学术吗?”
“是的。不过几年下来没出什么成果,让老师见笑了。”
欧阳重笑道:“苏曼对你丈夫要求也别太高了,他要是像从前那样一个月就出几个成果,那叫别的学术家喝西北风啊?”
卫精忠也道:“缓一缓是好事,虽然我不懂你们的行业,但沉淀一下总是好的。”
“老师说的是。”
“靳夫人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请靳先生同我见一面,我还是想看看他的字。”
“我会回去同他商量,应该没问题的。”苏曼留了他的联系方式。
不久活动开始了,苏曼和卫精忠本来都只是作为文化名人来走一过场表示对政府文化事业的支持,活动做完嘉宾介绍后就先生离去。
苏曼回校后径直去了靳松办公室,见他没在工作,坐在办公桌后抽闷烟,她上前掐掉他的烟,“又抽!你怎么越抽越凶了?”
“抽个烟你也要管。”
“我是你老婆,我不管谁管?”她看着他面色惆怅,“怎么了?心里不痛快?”
“没事。”他扭过座椅问:“你去哪了?”
“市里的文化活动。对了,我碰到卫精忠,他想拉你进书法协会。”
“卫老师?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我?”
“你会写字吗?是不是也是鬼手的功劳?”
靳松叹道:“我就不能有一点点自己的能力吗?”
“哟?听这口气你还真会书法?”
“应该说鬼手还是引导我写得更好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也写得不差。”
“那你想入书法协会吗?”
“就怕丢人,我这么多年没写过了,复习一下也许还凑合。”
“你自己看着办罗。”她忽然笑着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哎,我今天路过一个商场,看到一个婴儿床,可好看了,你看要不要……”
“这么急干什么?就昨天一晚你就怀上了?有那么准吗?”
“总得做好准备啊,妈一天到晚催着抱孙子,我同她一说要和你怀孩子,她就张罗着给孩子置办两岁以后的衣服了。还偷偷把我们买的保险套全扔了,哈哈。”
靳松也笑了,“老人家是这样了,这还不都怪你,是你说五年不要孩子的。”
“你也没反对啊。你要是不用保险套我会逼你用啊?”
“我尊重你反倒是我不对了?再说很多时候不也没用吗?”
“那些都是安全期好不好?你不知道前七后八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靳松笑道:“我说你一到那几天就如狼似虎的呢。”
“你声音小点!”她急得掐了他一下,“这么大声你想全校人都知道我是个小……小……”
“小****是吧?你是啊!”
“找死啊你!”她满脸通红掐了他一把,“在房里说也就罢了,在外面你还说?”
“好了别闹了。”他笑着按下她的手,见她面容美艳不可方物,忍不住亲了上去。
不料这时崔永然推门进来,一见此情此景,哎哟一声缩了回去,苏曼大窘,满脸通红地起身:“我回办公室了。”逃也似地离开了。
崔永然走进来,见靳松尴尬地整着衣领,笑道:“我要不来你俩会日起来吧?”
“别开玩笑了,就这么一次偏让你撞见。”
“拉倒吧你,就你俩那恩爱劲,我看你俩的办公室都要发潮了吧?”
“行了崔哥,啥事啊?”
崔永然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是这样,老弟你方不方便借点钱给我。”
“怎么了?店里生意不好吗?”
“不是。”崔永然叹了口气,“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我以为他一直在外面打工,没想到不知怎么交上一群狐朋狗友,我最近才知道他又吸毒又赌钱,在外面欠下几十万的高利贷,唉……真不知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
“你以前怎么不同我说?”
“这种丢人的事我怎么说出口啊?再说我也是上周才知道,他一直骗我说在外面老老实实工作,现在债主找上门,我老婆差点气出心脏病来了。”
“崔哥,帮忙可以,但这种事你真不能纵容他。”
“放心,等把钱还了我立马捆也捆他进戒毒所。本来我也不想开这个口,可我二女儿上个月出嫁刚给她置办嫁妆,手头上实在有点紧,加上数目大,我把店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
看着崔永然脸已显得苍老,靳松道:“别担心,需要多少你说吧,以后好好管教他就行了。”
“五十万。”
靳松倒吸一口凉气,“数目有点大,我和苏曼的钱都是给她母亲保管的,我可能要去商量商量。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那我就指望老弟你了,我拼老命也会把钱还你的。”
“不提这个,先解决问题再说吧。”
崔永然走后靳松给丈母娘打电话,“妈,我阿松啊。”
“阿松啊,我正要做饭呢,晚上你想吃什么啊?”
“您看着办好了。我想问下,您那有多少存款了?”
“还有两、三万吧?”
“啊?上个月不是说还有六百多万吗?”
“苏曼不是要和你怀孩子吗?我同苏曼商量再买套房子给未来的孙子孙女,所以我把钱全买房子了。”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是说要和你商量,但苏曼说你反正会说随便,再说这么多年你也没问过钱的事,我们就做主了。怎么了?你要用钱?”
“这……钱您已经付了?”
“是啊。”
“那没事了。我就随便问问。”
挂了电话,靳松犯了难,一时半会去哪找钱?
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身为七层法力的拥有者,五十万就能难成这样,你也算独一无二了。”
他一惊回头,只见从窗口进来一团红光,慢慢变成一个全身鳞片,身有肉翼,面目狰狞的怪物,他一惊站起:“鬼手?”
鬼手还是和他刚分开时的模样,不过看起来更强壮了些,“怎么,不认得了?”
靳松慢慢坐下来,“我以为你不会出现了。”
“结婚也不请我,你够狠。”鬼手嘿嘿一笑,“放心,我也就是路过,顺便看看故人。”
靳松沉默了一会,道:“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想想我当初的态度,是过份了点。”
“人各有志,我也没什么好埋怨你的。我来只是有个问题不明白。”
“什么?”
“我丢了金丹。”
“什么金丹?”
“金丹是法力到一定程度后自然形成的核心,是一种无形无象的存在,我在你身上时无时无刻不在缔结金丹,因为将来法力要升级必须有它。我离开你独立后开始修炼,奇怪的是我找不到金丹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没适应新身体的结果,但五年过去了,我可以确定我的金丹还在你身上。”
“怎么可能?我和你心意相通,在我身上你会不知道?”
“怪就怪在这。你练到七层时你已经有自己的金丹了,如果我的在你身上肯定发生排斥,一人不可能有两个金丹的,可我离开你时的确只发现你自己的金丹,属于我的硬是不见了,所以五年过去我的法力还在原地踏步。”
“它是什么样的?”
“说了它是无形无象的,不拘泥于形态,但对法力来说它就像河蚌珍珠的核一样,没有这个核,法力是不能凝聚的。其实按我的修炼进度我已经大大提升了,但就是用不了。”
“你不能再练一个吗?”
“谈何容易,我本就只是污支祁的一丝残念,这一颗是我在遇到你之前几千年间就开始修炼才成形的,你难道想让我再来个几千年吗?”
“可我真的一无所知。”
“我知道。这事真是太离奇了,它又不会消失,能去哪呢?”
“你确定你这五年没遇到什么怪事吗?会不会被人偷了?”
“别的可以偷,这个可偷不了,就像林铮,他死后意识一散金丹自然就没了。但我明显能感觉我的金丹还在世上,要得我金丹除非与我血脉相连,这世上除了你和我相连过再没别人了。这个后果很严重,不管我再练多少,只要超出七层所有法力自然会被金丹持有者吸收,而我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裳。”
“那更不是我,我这几年从没感觉法力提升。”
“是你的话我早知道了,可你是我唯一的线索,我本来想……”鬼手欲言又止,笑笑道:“算了,反正你不会同意的。”
“我同意。”靳松忽然道,“你是不是想回我身上找找原因?”
“不怕我打扰你的人生吗?”
“怕!所以请你千万别让人知道你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