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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十几分钟,小月带着喻桐与风杀来到萧氏祠堂,萧氏祠堂坐西朝东,背山面水,祠堂前沿溪壁面很宽,呈八字型,三人踏进棂星门,喻桐被门上的诡异的彩绘门神吓了一跳,拍着胸紧紧跟着风杀,不敢有半步迟疑。
祠堂仪门之前修了几座碑亭,风杀想停下来细看,奈何小月在身边不停地催促,只好作罢。
喻桐第一次看到修建如此雄伟的建筑,她随着小月紧跟着师父身后,都来不及看清四周情况,左拐右拐地从甬道前行,不久就来到一间供奉神位的寝殿。
风杀扫向神坛的最高处,赤皇的名袆果然供奉在此。
“你们在这等着吧,小峰哥他们在另外一间屋里抄宗训,等一会儿会过来。”小月说完退出寝殿,留两人在里面。
风杀与喻桐对视一眼,心情杂复地站在厅中央,端详神坛上的人名。
“原来一切都是云烟!”风杀叹了口气。
喻桐走到神坛前,看着神位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淡淡地说道,“人死之后剩下的原来只有这些,像我,就算死了连牌位恐怕都没有,谁会记住喻桐。”
风杀只是听着。
“师父,我知道自己身上背负族人的命运母亲的希望,但是我好想让他记住我,记住我叫喻桐,记住我曾经来过这里。”喻桐的泪挂着腮上。
“他会记住的。”风杀把目光移到厅外。
“他今天到乌岛来了!”喻桐低下头声音很轻,“昨晚我跟他说要嫁给萧卫峰,今早他就坐着一只‘大鸟’从天而降。”
哈!风杀冷笑出声,“这种男人的爱让人动弹不得。”
“我,很迷茫!”喻桐眼神很朦胧,“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很想被他疼爱,所以,我决定依着自己的真心走到他身边。等离开的时候再说离开吧!”
风杀从身后抱住喻桐,“为师允许你在这里任性一次,回到千年后,再做我的喻桐。好吗?”
喻桐拼命地点点头,泪像珍珠般洒落。
——啪,啪,啪!有人在鼓掌!
风杀与喻桐迅速分开寻找身边鼓掌之人。
寝殿幕布之后闪出一个瘦长的身影,人未发声先挤出几声“咯咯”的笑声。
——曾若!
“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一位古代女子与现代男人相爱的狗血故事,好感人!”曾若说完,身影走出幕布,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郁之气让人很压抑。
“全城都在抓捕你,你居然躲在这个地方,我劝你快点离开。萧卫峰马上就要来了。”喻桐警告。
“哦!”曾若从神案上抽出三根香,在长明灯上点燃,不紧不慢地叩拜了三下,插入香炉后说道,“如果他知道你们两个人拿了口诀会干什么。说不准会感谢我不远千年的时空来到这里。”
“我们拿口诀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要融合天灵决,”风杀挡住喻桐走到曾若面前,“你也很清楚,这天灵决是圣女族的。”
“然后呢?”曾若问。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风杀回答。
“你以为他会让你如此简单地回去?”曾若又“咯咯”地笑起来。
喻桐蹙眉,“他,是谁?”
曾若掩着嘴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小姑娘,他不是救了你吗?”
“我们不想改变历史!”风杀说道,“你让赤皇死心吧,他只能留下一个牌位供后人瞻仰,对他来说这就是命运。”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曾若大声说道。“只要我拿到圣珠,一切都会改变!”
“对不起,恐怕你会白跑一趟!”风杀护着喻桐已退到门边。
曾若猛然回头,身形一闪来到他们跟前,风杀拉着喻桐快移到厅外。让他扑了个空。
“风杀!一句诺言没有必要让你用性命去拼,青岐谷的教条不是以生命为重吗?”曾若冷言冷语。
风杀冷笑,“你没有资格教我办事!”
“你们不要想得天真!”曾若说道,“以为他救你就是恩人,他把你们带到千年,无非是想让你们融合天灵决带他们回去。”
“可笑!他本在千年,为何又要我们带他回千年?”
“他要带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个人或是一座城!”曾若看向喻桐,“他的野心更大,而你已经走进他的圈套。”
“你或他,我都不相信!”喻桐站在风杀身后说道,“能拿到口诀最好,拿不到我就在现世待着,看你的年纪与他的年纪都比我长,看谁熬得过谁。”
曾若又掩嘴笑起来,“小姑娘倒是挺会开玩笑,既然这样,那我不等了,现在拿了你的圣珠再说。”
话音刚落,人就飞奔过来,双手出拳向喻桐腹部袭去。
风杀那容他伤害喻桐,身形一挡手上用力把他的拳头化解开来,两人就赤手空拳地在祠堂外打了起来。
喻桐担心师父渐失灵力的身体,但光影急速之间也不敢冒然出手相助,此时,保护好自己才是帮助师父最好的方法,她满脸焦急地退到天井外,心里默默为师父捏了一把汗。
几个回合,风杀渐感不支,身体内的灵力现在不及五成,想赢曾若不太容易,如果不打倒他,喻桐就太危险了。
分神之际,风杀肩头吃了一掌,他踉跄地连退数步才站稳身形。
“哦!风家的血咒禁锢了你的灵力!”曾若笑了起来,“天下第一的杀手没有嗜血,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那么,今天就用你的血解开我的魔咒!”风杀重新逼出灵力,眼眸充血银发似乎也泛起红光。
喻桐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师父的秘密,现在的风杀正用血祭来激发灵力,所为血祭就是拿自己的血冲破禁忌得到仅存的灵力,这种作法很危险,严重者会筋脉全断。
喻桐的身子不停地发抖,但是她又害怕自己的模样被曾若看到引起怀疑,又拼命地隐忍。牙齿紧紧地咬往下嘴唇,一丝血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也不知。
紧张气氛一触既发,这种紧张被寝殿里闪出来的人打破。
——刘若水,你终于让我逮住了!
陆昊然站在曾若身后。幽幽地开口。
曾若本想要全力对付风杀,没有想到身后又多出一个陆昊然,连忙侧身防御。
喻桐走到风杀身后,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希望他退出血祭,不要自我伤害。
风杀慢慢地收回,但是气息没有调均,还是吐了一口血。
血,殷红,青石砖拼成的地面喷染了几朵。喻桐杏眼圆瞪,想上前与曾若较量,还未迈步就被风杀拉了回来,“交给陆昊然处理!”
喻桐看向陆昊然,对方也看着她。
“喻桐。你没事吧?”陆昊然喻桐嘴角的血渍,以为她受了伤,本是玩世不恭的身形现在绷的笔直,他握实拳头向曾若击去,来势凶猛似有千仇万恨。
“小心一点,他灵力很强!”喻桐在身后叮咛。
曾若挥拳迎击,两人很快地胶着在一起。博击之间没有胜负。
曾若率先退出,他咯咯一笑,“你居然敢跑到萧氏祠堂来,陆风该不会也来了吧?”
“也许!”陆昊然瞅了神位一眼,“都到了黄泉应该喜欢找死人聊天,这屋里死人挺多的。”
曾若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嘴里咯咯之声更大,他舞出云手逼出一道炫蓝色的光。
“提灵运气,把力量逼到双腕,幻化成刀峰。”风杀站在一旁教陆昊然。
陆昊然试过几次灵力,提灵运气对他来说已很自如。他按照风杀说的那样把灵力逼到手腕上,幻想着手中的灵力是一把无形的剑。
月白色的光芒颤悠悠地散开,又极力聚拢。
曾若那容他形成刀峰,伸手一劈把炫蓝的灵力之光击向陆昊然。
从小混迹危险之中的陆昊然迅速感知道,身形一移躲了过去,也有样学样的把幻化成剑形刀峰的灵力向曾若击去。
曾若回身躲避,灵气把他身后臂腕粗的桂花树拦腰击断。
“哗啦啦……”整棵树倒下来撞倒了天井边的一副瓦罐,破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你们是什么人?”从一处侧门浩浩荡荡地奔来一行人,开口问话的是行在最前面六十多岁的老者。
两人停了手。
“是我的客人,族长!”人群之后传来萧卫峰的声音,他扒开人群一脸讶异地看着天井里的四个人,特别是看到陆昊然与曾若时脸上的表情更惊讶。
“就是想知道我萧氏口诀秘密的外姓人?”老头问。
萧卫峰点头。
“哼,如是诚心来求,我何许会告知,但是在我萧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削树砸罐,是大不敬,对不起,你们请回吧。”
“族长!”风杀拱手施了一礼,“风某人与表妹并没有对萧氏族人不敬的想法,今日前来是诚心求赐口诀,我想先祖赤皇也希望我们拿到口诀。”
“哦!”老者散了一下眉,“你好像对我们萧氏先祖很了解。”
“他当然了解!”曾若开口道,“族长大人,我跟您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他们是跟赤皇同时代的人。”
站着的众人中四人对曾若的突然消失有了眉目,这曾若原来是跑到乌岛躲起来,以他对赤皇及整个皇室的了解,得到族长的信任只是时间问题。
“你们是从千年而来?”老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