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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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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嫂子,且等我一等!”林嫣老远看见李大壮媳妇,连忙喊道,生怕让李大壮的媳妇跑了。

    李大壮的媳妇看到林嫣朝她跑过来,蓦地一阵心虚,也不答话,就想当作没看见、没听见,直接拉着李强转身就走,“强子,咱们不买了,妈忽然想起家里有点事,走咱回家去啊!”

    李强哪里知道他妈妈的小心思,只知道他妈妈答应他的小匕首还没有买呢,这会都到了小卖部门口了,却要转身回家去,李强怎么可能让到了嘴边的肥肉飞了,当下就往大街上一坐,抱着大壮媳妇的腿,撒泼打滚、扯着嗓子干嚎开了。

    气的李大壮媳妇狠狠的给了李强两巴掌,可是李强是打定主意了,不管死活反正就是一步也不走,眼看林嫣就要跑过来了,李大壮媳妇气的头顶冒烟,可拿自己撒泼的亲儿子也没办法,从裤兜里掏出了皱巴巴的两块钱,恨恨的扔给李强,“你个死孩子,坏了老娘的事,自己买去!”

    李强得了钱,立刻松开了手,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双贼精的小眼睛里闪出得逞的光芒,就知道这招对付他妈管用,李强目的已经达到,再不黏着他妈,咧开嘴说道:“那妈妈你先回家去吧,我一会找张虎子他们玩一会,就直接去学校了!”

    “老娘还回个屁家!快滚吧,小兔崽子。”大壮媳妇骂骂咧咧的,因为这时候她根本来不及跑了,就李强撒泼的这阵耽搁,林嫣已经追上来了。

    林嫣老远就看到李强坐在地上撒泼了,不禁摇头叹气,这都半大的小子了,还这般不懂事,和几岁的小毛孩子一个样,竟然每天就知道撒泼耍赖,想到她家乖巧懂事的小宏,决计做不出如此行为来,顿时林嫣因为看见大壮媳妇那气愤的心情好了许多。

    “大壮嫂子,今儿可巧遇见你了,来买东西啊?!”林嫣不管与谁说话,脸上都是带着三分笑的。

    李大壮媳妇自知今天是跑不掉了,讪讪的答道:“是啊,李强那小子吵着要买东西,就领他来了,小宏妈,你要买啥?不如快点进去吧,别耽误了家里的伙计。”

    “哎哟,不急不急,难得遇上大壮嫂子,正有件事想和嫂子你说呢!”

    旁边也有来小卖部买东西的媳妇婶子,什么张大嫂子,李小婶,王大妈的,都闻到了八卦的气味,顿时都缓了脚步,更有甚者就停下脚步,打个招呼就站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都支棱着耳朵听。

    有群众观看,正遂了林嫣的心思,林嫣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大壮嫂子,前几日给大壮哥和强子做的那两身衣服,穿着可还合身?”

    “合身合身……”大壮媳妇仿佛知道林嫣要说什么事一样,一改她平日嘴碎的毛病,惜字如金,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大壮嫂子好眼光,给强子扯的那块布料好的很,我也看着好,就给小宏也扯了一块做衣服,怎地好像叫嫂子误会了?没有和嫂子说明白,那可真是我的不是了!”

    “呵呵,你是不是扯布料给小宏做衣服,我哪里知道,我又能误会什么,小宏妈你不要说笑了……”大壮媳妇干笑两声,这话中的意思却不是很明确,有种暗示别人往歪处想的意思,是不是林嫣扯的布料谁知道?

    林嫣不让她打马虎眼,正色道:“怎地大壮嫂子不知道?现在村里人都以为小宏那衣服是用的强子的布料,这误会可不好!”

    “小宏妈你这人,就是这毛病,听风就是雨的,你莫要听那些风言风语,村里有些无聊的人就是爱嚼舌根!”大壮媳妇不承认是她自己说的,一副无辜无知的样子,还怪起林嫣轻信别人乱嚼舌根来。

    旁边站着的几个妇人听了大壮媳妇的话,顿时都露出轻蔑的眼神,有的甚至嗤笑出声来,若说起这乱嚼舌根的本事,这十里八村的人恐怕都比不上大壮媳妇。今儿这大壮媳妇竟然还说起别人乱嚼舌根,岂不是让人好笑!

    林嫣道:“若是旁人乱说倒也罢了,她们不知道实情,我就是想可不能让大壮嫂子误会了去,没的远了咱们两家的关系,丢了咱们老邻旧居的情分,因着这个,我才巴巴的赶过来和嫂子你说说这事的。”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那么点子事嘛,我这人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放在心上的人!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个,咱们老邻旧居的,我又不是那小气的人,不计较这些,行了行了,小宏妈,你快去买东西吧,没得耽搁我这么许多功夫。”大壮媳妇极擅长强词夺理的,这几句话一说,分明坐实了林嫣用的她家布料给小宏做衣服,还显出衣服宽宏大量不计较的姿态来,说完这几句话,不给林嫣说话的机会,转身就想走。

    林嫣听了这话只气的头顶冒烟,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那自己贪墨的事情岂不是再也说不清了!林嫣一改往日柔弱的性子,登时上前一把拉住大壮媳妇的胳膊,大有今天你不说清楚就不让你走的气势!

    “小宏妈,你这是做什么啊?!”李大壮媳妇甩不开,眼看就要跳脚了,大声嚷道。

    林嫣根本没想到李大壮的媳妇会这样颠倒是非黑白,气愤地说道:“大壮嫂子,你是心大量宽的人,你一句不计较就要算了,我这小心小胆、事事仔细,凡事都是要个清楚明白的,今天这事咱们得说清楚再走,到底小宏衣服的布料是不是从强子那块料子上来的!”

    “这可不好说,我又不是裁缝,而且你做衣服的时候我也没在一旁盯着,这让我怎么说?!”大壮媳妇撇着嘴说道。

    林嫣让大壮媳妇气急,“我只问你,当时你拿了几尺布来?我又是收了你多少手工钱?”

    “这、这……”李大壮媳妇开始支支吾吾了,目光闪烁,东瞅西瞅,就是不直说。

    “当时给强子做衣服的那块布是二尺六,手工只收了你18块钱,是也不是?”林嫣见李大壮媳妇不答话,自己说道。

    “什么二尺六,我怎么记着是三尺多呢?手工好像是30多啊?!小宏妈这几日过去了,你记错了吧!”李大壮媳妇眼睛一转,顺嘴就开始胡诌,她想,当时她拿布料去,就她和林嫣两个人,反正周围人们也不知道实情。

    林嫣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淡淡的道:“大壮嫂子,你可记得我有个记账的本子,当时当着你的面,白纸黑字我可写的清清楚楚的,末了你取走衣服的时候,还在上面签了名字的,嫂子你要是想不起来,我就回家取了账本来让大家伙瞧一瞧!”

    李大壮媳妇听着暗道不好,怎么还忘了这一茬,嘴上连忙改了口风,叫到:“哎哟,不用不用,瞧我这记性,真是人老了,就糊涂了,这才几日就给记错了,小宏妈,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正是二尺六,收了十八块的手工钱!”

    “既然大壮嫂子想起来,那咱们就好说了,”这下林嫣就有了说辞,“嫂子、婶子们,你们也时常做衣服,大家给评评这个理儿,这二尺六的布可够做两件半大小子的衣服的?”

    李小婶子道:“这个我知道,莫说做两件衣服是万万不够的,就是做一件,稍大点的孩子,这点布都是紧巴的,李强那孩子个子不算小吧,大壮媳妇,你扯这点布拿去让人家小宏妈做这不是难为人吗?”

    王大妈也道:“若是巧点的裁缝,这点布也是做的出来的,小宏妈手艺就是好,从来不亏主家一点材料,都是物尽其用,用二尺六的布给李强这么大的孩子做身衣服,刚才小卖部里我也看见李强穿了,那针脚细密,款式也好,大壮媳妇,不是我说你,小宏妈才收你十八块钱的手工费,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大壮的媳妇脸色有点涨红,可是也没有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可不是,上次我在县城给我家婆婆做了一件小坎肩,都要了我二十五,十八块钱做件衣服这可去哪里找的……”

    “早知道小宏妈做衣服手艺这样好,价钱也不贵,就去小宏妈那里做了,可不去县城了当那个冤大头了……”没有去过的大婶表示很遗憾,为以前上过的当捶胸顿足的。

    林嫣一看众人议论纷纷,虽然都是对自己有利的,可是明显偏离主题很远了,那大壮媳妇趁人们没有注意她,正想悄声无息的走,林嫣怎么能让她跑了,连忙拉回话题来。

    “各位婶子,嫂子都是明白人,能为我说句公道话,刚才是二尺六的布料大壮嫂子也承认了,像李婶子说的,这二尺六的布做一件半大孩子的衣服都紧巴,分明做不出两件衣服,在我家做过衣服的婶子、嫂子们都知道,衣服做完的时候,我是把裁剪剩下的布头都给主家的!”

    在林嫣家里做过衣服的几位妇人都纷纷点头,显然是知道林嫣的。

    林嫣接着说道:“我家小宏因为穿着和李强一样的衣服,就被人说成我这个做裁缝的私吞人家布料,到底事实如何,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还请大壮嫂子给个说法,不然我这裁缝在咱们村里是做不下去了!”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李大壮的媳妇,到底怎么回事众人心里都有数了,都纷纷不齿李大壮媳妇平白无故往人家林嫣身上泼脏水的做法。

    李大壮的媳妇连忙道:“哎哟,小宏妈,真不知道是哪个嚼舌根的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的,嫂子可从来不曾说过你半句不是,你的为人嫂子还不清楚嘛,这不是故意坏咱们俩家的交情嘛,这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十里八村的哪个不知道你的为人……”

    众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还好啊,小宏妈是个心细的,有清楚的账目,要不然今天这事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可不是,这在人背后乱嚼舌根的人啊真是可恶,明明是没有的事,说的有板有眼,竟然传的好像人家真做了亏心事一样,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众人的话明里暗里都在指责着李大壮的媳妇,李大壮媳妇自知理亏,也没法还嘴,灰溜溜的跑了,她现在就想快点跑回家去,再不在这尴尬地听人家指桑骂槐了。

    这李大壮媳妇受了气,丢了脸,自然回家没好气,等晚上李大壮干活回家,李强放了学,对着这父子俩发了好一顿脾气。

    李强本就不是个厚道的孩子,一肚子阴损的坏主意,让他妈妈好一顿臭骂,知道是因为林嫣的事,自然把仇算到了林倾宏身上,打算叫了他们几个平日里一起玩的几个收拾林倾宏。

    随即李强想到,因为林倾宏总是借张虎子作业抄,张虎子好像对林倾宏还不错,前几天他就想找林倾宏麻烦,就是张虎子不让,若是收拾林倾宏,那张虎子怕是不会愿意,看来还得再挑点事出来。李强蹲在自家院子里,想着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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