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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小绿是业界有名的性感T模,找上门来代言产品代言广告的不少,最近就有一家糖果系列的少女比基尼厂商十分有意向和小绿签约,但是小绿有点不太乐意。她在圈内以性感闻名,参加各项活动也总是有意无意维持自己在圈内独一无二的形象的,少女比基尼和她的形象实在不相宜,尽管价钱开的不错,和安娜商议以后,决定把机会让给郁好,当然也要对方经销商首肯。
所以,下午郁好还在学校上课,却不得不请假去公司见厂商。
到了VT.L以后,被工作人员引去会客室,途经大堂竟然还看见当红演员曲斐安,真人比电视上更帅,他戴着墨镜,身后跟了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助理,一个和他确认行程的经纪人。
郁好平常和曲斐安并无深交,偶尔见过几次面,知道彼此是同事,仅互相点头致个意而已,和临时配给她的助理vivi在等电梯,曲斐安也款款走过来朝她笑了笑,站在她旁边等电梯。
会客室里已有人在,郁好和他们一一寒暄问好。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子是糖果系列比基尼负责人李理,坐在他旁边的戴眼镜的安静女子是公司影视板块新晋经纪人冯婷婷,一手捧红了内地剧当红小花旦李绍婉,而独自坐在单脚沙发背对阳光,直面签约双方的是公司的法律顾问邓先生,作见证来的。
李理初见郁好便觉得十分满意,他私心里并不甚满意Green,条儿好是好,骨架忒大,长得又妖而不美,要不是有人力荐,他多半连考虑都不会考虑。这个Doris就好多了,长得美,条儿好,比例协调,骨架匀称,笑起来大大方方,清纯可人,少女糖果系比基尼不就应该找这样的人代言吗?当即谈好价钱就拍案而定,决定签合约。
这次活动是郁好职业生涯中接拍的第一场广告,也就是说她今后不仅是拍照片的封面模特,还是一个转战圈模的冉冉新星,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影视范围负责人就是冯婷婷,在拍广告期间,负责指导宣传等相关事宜,签好合约后,冯婷婷把她带到自己办公室语重心长的提点一番,听到郁好举着拳头信誓旦旦的表决心,才露出抹会心的笑容来。
冯婷婷把剧本扔到她面前,“看看剧本,很简单的,就是让你穿着比基尼在阳光灿烂的沙滩边摆几个造型。场景一:衣服清新保守,极力塑造邻家女孩的清新面貌。场景二:邂逅男主,比基尼的色彩也明艳起来,表现出女人坠入爱河后的光彩照人。场景三:男主失约,你落魄的在海边徘徊,流露出伤心之态即可。场景四:和男主冰释前嫌,相拥在大海边。”
郁好翻了翻剧本:“啊?还有男主?”
“你事先没查查广告招模的要求么?”郁好摇摇头,冯婷婷戳戳太阳穴,“你还是小,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你居然半点准备都没有还能拣个正着,我应该说是你运气太好呢还是说你经纪人牌儿太硬,你经纪人是安娜对吧?”得到确认以后,冯婷婷有点嘲讽的笑了一下,点到为止的岔开话题,“所以我说你运气好,这次男主,是曲斐安,你拍好了在圈内的地位都能提上一个档儿。”
曲斐安?那她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第一次走上大荧幕竟然就是跟如今娱乐圈炙手可热的超级新星一块儿拍。
不过,她似乎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偏财运,被选为《Sixteen》封模时,她甚至都没有面过试就直接被通知录用;有一次跟着同学去买刮刮乐,对方刮了一百块钱的最后才只中了一瓶酱油,她倒好,五块钱随随便便买的一张竟中了两百块钱;平常考试未必见得有多好,每到期末考凭成绩分班时,她总是那个杀出重围的黑马;包括这次拍广告,她甚至都没有在招模通知里投简历卡和照片卡。
“回去准备准备,下星期一开机,大约五天左右就能拍完吧。”
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突然想起能拍广告自然是好,有钱赚,但是,这不就意味着要耽误课吗?
高三了,还有八个月不到就得高考了,她成绩不错,想考个A市211重点院校并不吃力,但是也架不住隔三差五请假耽误课啊,想来想去,还是难以抗拒这次难得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合约都已经签了,违约赔偿费不算,名声也扫地,那多得不偿失啊,还不如接完这一单示意安娜少给她接点通告呢。
大概说完,安娜会不赞同。她觉得自己现在正是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打开知名度以后得多赶通告才不会在更新换代的过程中被大众遗忘,而且圈内女星普遍文凭不高,以后有用处完全可以花钱造假,因而一直反对她考大学。
但是她从签约的那刻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工作,好好学习,不做花瓶。
向郁南怀证明,没有他的庇佑,她可以活得很好,很充实,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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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请了假,时间还早,郁好棒球帽压得低低地出门,乘上了焦辉路站点第十五路公车。
车子走的是城际线,由东到南,停停走走的大约一个半小时,才到了A市政治中心文华区的军区附属医院。这里是国内最好的内科医院,把郁山从F市转到这个医院里,她从去年就开始策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当初求了郁南怀足足三个月他也不同意转院,阴阳怪气地损她翅膀硬了想飞了。最后还是听他女朋友说漏了嘴说他下个月因公出差要飞新加坡,她才把主意打对地方。
在附近的水果摊买了一大包水果,西瓜,哈密瓜,榴莲,香蕉,苹果,草莓,昂贵的荔枝罐头桃罐头,两只手捧着都要拎不过来了。
上了五楼,护工王叔叔正端着一盆脏水出门,迎面看见郁好,憨憨厚厚地笑起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又不是双休日。”把水盆在地下,就去接郁好手里的东西。
郁好甜甜的叫了声王叔,和王叔并肩进来,放下一大包水果,就走去病房看郁山。
郁山还是那副英挺的身躯,苍白的俊颜,时间流逝仿佛并没有带走他的青春,除了行销骨瘦一些,风韵与年轻时别无二致,正正当当的躺在那里,嘴唇也颇有血色,看得出来被人照顾得很好。
王叔叔把门口的脏水倒了,拿着毛巾擦手,走过来问:“忘了说你,怎么又带这么多水果,你爸爸每天摄入量根本达不到这些的,放坏了多浪费。”
郁好给郁山掖了掖被角,回头望着王叔,感激地说:“叔儿,这不是给我爸买的,是给你买的,我能给你的钱并不多,你还这么费心的跟到A市来照顾,这份恩情我记着呢。”
王叔叔苦涩的一笑,“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我以前是郁先生的司机,他那么提点我,甚至我女儿都是他救的,人得懂得感恩。而且我来A市也不单纯是照顾郁先生,也不单是顾念着你这孩子,我,我其实...”
王叔叔这些年倒是老了不少,两鬓添了不少白发,背也佝偻起来,郁好走过去抱了抱他,抬起头说:“小特现在生活的特别好,吃得好睡得香,有不少同事追她,又漂亮又健康,每天和我住在一起,精神头足着呢。叔叔你放心,有一天她想开了,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说得半百老人眼眶一热,“那就好,她活得好就行,我去看过她,她不愿意见我。”郁好拍着王叔的背,扶她到沙发上坐着,王叔叹口气,坐那发闷,心情倒是恢复不少,转眼看了看床上的郁山,面露担忧,“这里的病房和药剂太贵了,比在F市烧钱得多,你上次留的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医生说,最近和国外合开研讨项目,对这种永久性脑缺氧休眠的患者作了相关的临床试验,虽然屡试不第,但是理论上还是比从前10%的可能性高上10%,数字看上去很高,却几乎没有成功的,医院搞了几个特例试验,可以半价。今早来问过我,我怎么好做主,还想着晚上告诉你呢。”
“有风险吗?”
“还能有什么风险,都已经这样躺了快十年了。医生说,倒是没什么风险,可能术后会延长寿命,也可能缩短,但绝不会突然死亡。”
郁好看着床上的男人,有点失神,“多少钱?”
这才是王叔最担忧的,丫头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的,还在上着学,高考完了还得上大学,哪里不都得用钱,这些年省吃俭用,拍了点照片赚的钱几乎都贴补到这上面了,更为不忍,半晌才吐出一组数字,“仅是手术就得80万,不算以后的住院费用药费伙食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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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去安娜说的度假酒店赶场,从《Sixteen》Party上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送她回来的是公司的混血男模Kusy,笑起来酒窝深深,平翘舌不分的跟她搭讪,“Hey,Baby,我刻意亲你挑舞吗?”
在那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还多亏了Kusy和她凑对开她玩笑护她免于一些为老不尊之人的咸猪手骚扰。所以,当Kusy说要送她回来时,她并没有过多犹豫,就点头应允了。
那种应酬场合,她从来都吃不好饭,这个时候快十点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在楼下买了一包挂面,往公寓里走。
屋子里一片黑暗,客厅里的夜灯泛着幽光,换了拖鞋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就走到厨房里准备下挂面,刚打开厨房的灯吓了一跳,狭小的桌子上堆满了外送餐盒,环保袋上面敲着【盛悦大酒店】的钢印。
盛悦是本市首屈一指的五星级酒店,自家楼下还有连锁餐厅,请的八大菜系厨师分门别类掌勺,做出来的饭地道可口,自然价钱也贵,最重要的是这种大酒店一般不外送不打包。郁好能在第一时间科普出来,是因为前两天舒健昔带她们姐妹俩去过,眼下面前摆了这么多可口的食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声尖叫刚吐出一半,后面就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把她的尖叫硬生生打断。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乔君念说Party也没见你的影子,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可哪儿走?”
郁好转过身去,更是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的就是她准姐夫舒健昔没错。
他现在正穿着家居服,枣红色的V领毛衣套在他修长的骨架上,格外器宇轩昂,只不过头发乱糟糟的,不像平日那样梳得一丝不苟,当然这样看上去倒是年轻了不少。
他皱着眉毛有点不悦地看着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男主人,她的监护人。
郁好开始被他的气势吓住挺慌乱的,胡乱解释一通,把自己今天下午的情况七七八八说了大概,自然过滤掉她爸爸的真实情况,只说去探望了个亲戚。
舒健昔神情倒是缓和不少,胸前抱着的手臂也放下来,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的另一面,命令一样,说:“坐下,吃饭。”
郁好现在也从浑噩中醒过来了,有点不高兴,他是谁啊,凭什么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知不知道大姐不在,孤男寡女地要避避嫌,还不是姐夫呢,还没敲印领证呢,凭什么对她颐指气使,就算是姐夫,也没这么对待小姨子的吧,她又不是小孩子。
反应过来以后,郁好的火气也上来了,一屁股沉沉的坐下去,喝了口水,语气有点冲的说:“姐夫,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大半夜的突然出现,我很尴尬,你知道吗?还有,你什么时候走,最近小区丢了两辆车,地下车库晚上是要封的,吃过饭以后就走吧。”
舒健昔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你以为我愿意来?第一,是你姐姐打电话给你打不通,而且最近小区遭小偷,怕你有事才拜托我来的。第二,我想跟你说,你姐也想和你说,也得能说上才行,看来在你眼里电话就是摆设吧。第三,这房子我是我买的,户主是我,我在我自己的房子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这你也有微词?”
郁好想想也是,人家也许并没藏着什么坏心。不过,这都怪舒健昔,他挺烦人的,身为准姐夫老是如狼似虎的盯着她,隔谁谁不藏着一份心?但是今天这事儿她也确实理亏,手机没电了,说好了放学回来要和郁安叶报平安的,也给忘在脑后了。
索性不作声了,低头和舒健昔一块把饭盒打开,默默的吃。
舒健昔刚才还阴沉着一张脸,不知怎么的多云转晴,还给她夹了几筷子菜。他说话声音一向有点低哑,格外好听,“尝尝这个,应季菜,按点放,上次你没吃到。还有这个,我看你上次就很爱吃。还有这个,你不爱辣,我特意嘱咐放的灯笼椒...”
郁好被这声音蛊惑,有点恍惚的想起某个人。
待仔细分辨对方话里内容时,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个打着准姐夫旗号对她献殷勤的舒健昔肯定不是好人!
你说没事儿吃饭,不注意自己老婆吃什么,却把小姨子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记在心里,这种人是不是有病?你说谁没事儿用眼神调戏好几回小姨子,这人是不是变态?
郁好心里的厌恶之情简直溢于言表,又不敢发作,生怕把对方惹毛了,来个劫色害命什么的,忍一忍吧。看来一会儿睡觉枕头底下还得备个电棒,以备不时之需。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大姐?
说不好是她挑事,婚礼在即,别因为她几句话拆了一对夫妻;不说呢,又怕大姐以后吃亏。
越想越纠结,本来就一大堆的事儿让她烦心,现在更是堵得慌,狠狠的嚼着舒健昔夹过来的冬笋,望着对面笑得特别好看的舒健昔狠狠瞪了一眼。
舒健昔一愣,似笑非笑的漂亮眸子里添了抹促狭,笑意更深了。
郁好吃不下去了,撂下筷子,蹬蹬的跑去洗澡。
谁来告诉告诉她,她这个准姐夫怎么这么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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