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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的院子里,小丫鬟卉儿急匆匆地跑进正屋里去向她主子周姨娘禀告一件她才打听的事情。
那时候,周姨娘正躺在一张美人榻上,旁边的小杌子上坐着拿着一对儿美人锤替她锤腿的赵桂儿。前些日子,秦惠平让人把赵桂儿叫到跟前来对她说了她家里发生的事情,又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她回家去瞧一瞧,她在家里只不过呆了三天就回来了,并且决定再不回去。因为她在那个只有她大哥赵旺的家里根本呆下去。她大哥早变成了个游手好闲的赌徒兼小贼。整日不归家不说,一回来就伸手向她要银子。虽然秦惠平给了她五十两银子,但赵桂儿除了跟她爹娘和祖母上坟买了些香蜡纸钱外,剩下的银子都是贴身放着的。被她哥赵旺连哄带骗地要去了二十两银子后,她就再也不肯在家里呆着了。
于是趁着她哥又一次从她这里拿了银子出去赌以后,就赶忙收拾收拾,把剩下的二十多两银子捂得紧紧的回了秦府,依旧去周姨娘跟前服侍。
赵桂儿回来后,周姨娘还奇怪呢,说大小姐给了她半个月的假回娘家,没想到她呆了三天就回来了。看来还是自己这主子对人好,她才舍不得在家多呆。不过,赵桂儿这么做显然让周姨娘更喜欢她。所以从赵桂儿回来后,也就对她好些了,至少不会平白无故地骂她掐她。及至听说大小姐秦惠平接了已经被应天户部杨尚书收为义女的赵梅儿回来,这对赵桂儿就更好了,自己做主说从今以后每月从自己的月例银子里头拿一两处来添给赵桂儿,当然这一两也不是白添的,比如这时她就在跟坐在跟前替她捶腿的赵桂儿笑眯眯地说:“桂儿啊,你堂妹如今可是朝廷大官的三小姐了,你瞧连大小姐也要巴结她呢。你呢,以后要多去你堂妹那里走动啊,你们毕竟是亲戚不是。对了,去得时候别忘了替我向你堂妹问安……”
赵桂儿其实现在并不想去讨好赵梅儿,她这会儿其实是更加讨厌赵梅儿了。因为赵梅儿的好运和她家爹娘惨死的霉运相比,使得她不知道多气愤。而且在她心里还认为正因为是赵梅儿才间接害死了她爹娘,弄得她家破人亡。这样一个人,自小她就跟她亲近不起来,后来又出了这些事情,赵桂儿甚至开始隐隐地恨起赵梅儿来,周姨娘叫她去巴结赵梅儿,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其实周姨娘的意思她也明白,不过是叫自己去讨好堂妹赵梅儿,然后顺带着就巴结了大小姐。大小姐是这府里的真正的主子,现在满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也难怪周姨娘要想方设法去抱她大腿呢。
“四姨娘,我不过是个奴婢,我堂妹如今已是官家小姐,这身份有云泥之别,我怕她不肯见我呢。”赵桂儿一边用美人锤帮周姨娘捶腿一边不太情愿道。
要是往常,周姨娘听她这么说,早一巴掌打过去,骂她是个榆木脑袋,不会来事儿了。不过这会儿因为赵梅儿身份变了,连带着赵桂儿在周姨娘眼里都变得金贵起来。其实她真怕这丫头跑去跟赵梅儿说,求秦府的主子给了她身契,放她回家去当个良民呢。要是那样一来,自己可就断了去巴结大小姐和赵梅儿的一条路了。好在这赵桂儿真是个笨人,就是个丫鬟命,她堂妹变成官家小姐回来,她倒一点儿不上前去巴结,反倒缩在后头不露脸。正因为她这样,周姨娘才放心让她去赵梅儿跟前说话讨好呢。
“你懂个屁,皇帝还有一门儿草鞋亲呢。你和你堂妹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就凭这一点儿,你想去见你堂姐,她没有不见你的理。你只管去就是……”
周姨娘抬手拿手指戳一戳赵桂儿的额头,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赵桂儿唔声,正要开口再推脱一句,就见到小丫鬟卉儿匆匆地跑进来对周姨娘道:“四姨娘,婢子打听到个关于五姨娘的事儿,就赶忙来回您了。”
周姨娘的耳朵里一听到“五姨娘”这几个字,就立刻来了精神,忙从美人榻上支起身子问:“卉儿,你听到刘招弟的什么事儿了,快说!”
卉儿答:“方才我碰到在夫人那边伺候的荷花姐姐,她跟我说,五姨娘又怀上了。夫人请了城里专给妇人瞧病诊脉的韩郎中来替五姨娘复诊……那韩郎中替五姨娘诊过脉后就说这一次五姨娘极有可能怀上的又是个男胎……”
“什么?”周姨娘听完猛然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随即又握拳狠狠在美人榻上一捶,愤愤地说:“这送子观音难不成是那狐狸精的亲戚,她这么能生!”
赵桂儿和卉儿见她生了气,只是垂着头,不敢多说话。
周姨娘一人坐在美人榻上垮着脸生了会儿气,心里盘算一番,就从美人榻上下来,穿上绣鞋到里间卧房里去拿了一锭五两的银子装进一个荷包里,把小丫头卉儿叫过来,说:“这荷包里头有五两银子,你拿了这个荷包去南门上我娘家交给我嫂子,叫她明儿个务必来我这里一趟。”
卉儿跟赵桂儿都陪周姨娘回过她南门上的娘家,但周姨娘却是叫卉儿去,主要是卉儿比赵桂儿机灵,也会说话,所以让她拿了荷包借着出去替她买丝线的名头顺带着去她娘家找她大哥的媳妇儿钟氏来自己这里一趟,商量该如何对付这刘招弟,让她这一胎出问题,生不下来,或者再生个畸形的孩子。
“是,四姨娘,婢子这就去。”小丫鬟卉儿接了荷包袖了转身又匆匆地离去。
周姨娘这时候也没兴致优哉游哉地躺在美人榻上假寐了,想了想便让梳头的丫鬟进来替自己梳头匀面,重新换了身艳丽的衣裙,然后让赵桂儿陪着往后头刘招弟那院子里去。就算她想对付刘招弟,也得去打探下她那里的情况啊。
老实说,自从刘招弟生子换了个院子住以后,她还只是跟随夫人杜氏去看过那孩子一次。可刚一靠近,那刘招弟就像是见了狼一样,立时让人把秦家宝抱到她跟前来,然后她再将那孩子抱着,冷哼一声走到里屋去了,这让周姨娘当时很尴尬。自此以后就再也没去过她那里,怕自讨没趣。
周姨娘带着赵桂儿左拐右拐没走多久,就到了五姨娘刘招弟的院子里,那时候秦达祖送了韩郎中回来,和杜氏一起正在和刘招弟说话。见到周姨娘来串门子,自然十分高兴,便把刘招弟怀上的事情对周姨娘说了。
“哟,没想到妹妹竟然又有了,这真是可喜可贺。哎呀,妹妹是不是跟送子观音是亲戚,她这样照顾你。自从跟了老爷,不到两年,就连着怀上两个。可是把我们这些人都给比下去了,连夫人都不如你呢。”周姨娘笑着看了一眼杜氏道。
刘招弟就知道这周姨娘来她这里没好事,果然一开口就把杜氏给捎带上了,她言下之意是自己已经越过了正室夫人杜氏,对杜氏构成了威胁。想了想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合适的话回击她。正有些懊恼时,坐在一边的老爷说话了。
原来秦达祖也是听出来了周姨娘的话中意思,便不悦道:“好了,四姨娘,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夫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任是谁也越不过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罢。”
周姨娘听秦达祖这话既维护了杜氏,又帮着刘招弟打压了自己,心中不免十分难受。但她今日来说那话的目的也达到了,因为她偷偷瞧见了杜氏听见自己说那话后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怨毒的眼神,所以她敢肯定杜氏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要她听进去了,自己被老爷这么呵斥也划得来。遂撇了撇嘴,向秦达祖欠身应了个“是”便转身离去。
从刘招弟那院子出来,周姨娘气呼呼地走了几步路,忽然又笑起来转身招呼赵桂儿道:“走,咱们去你堂妹和大小姐那里去转一转。你有多久没见到你堂妹了,怕是有一年了吧。这会子她才回来,又做了官家小姐,你正该去贺她一贺……”
赵桂儿无奈,晓得她是跑不脱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周姨娘,这就去看一看赵梅儿。
主仆两个到了明珠院里头,恰恰秦惠平和赵梅儿才把那刘招弟的事情说完。就听到丫鬟侍冬进来禀告说周姨娘来求见她们。
说起周姨娘,赵梅儿立即就想到了她堂妹赵桂儿,又想起了大伯父一家的惨况,心中便十分可怜她那老实的堂姐,于是便抢先说:“请周姨娘进来。”
等到周姨娘进来,赵梅儿果然如愿见到了堂姐赵桂儿,立即就站起来向她迎过去,拉起她手有些激动地问:“堂姐,你过得还好么?”
赵桂儿因为周姨娘在跟前,也不敢对赵梅儿的热情不予表示,便强挤出一丝笑道:“我还好,只是堂妹更好,这都做了官家的小姐了,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呀。”
说起关照,赵梅儿忽然想起件事,就是如今这堂姐还是奴籍,自己可以帮她向大小姐求情,让她还给赵桂儿身契,让她出去做个良民的。但这时候当着她主子周姨娘的面,她自然觉得不好说这个的,于是便对周姨娘和秦惠平说她要些私下里的话要和赵桂儿说,先带她离开一会儿。
周姨娘和秦惠平自然同意,让她带赵桂儿去一边说话。赵梅儿便牵着赵桂儿的手到东次间秦惠平的书房里说话。两人进去坐下后,赵梅儿先劝了她要节哀顺变,后才问她想不想出府去做良民,她可以让大小姐还给她身契。
不曾想赵桂儿却说:“如今我家里只剩下个不争气的大哥,我也管不了他。回去后也没有爹娘了,那家里冷冰冰的我不想回去。倒是在秦府里头我过得安稳,所以不劳你费心,我不想变成良民,也不需要大小姐还给我身契。还有,我也不想沾你的光,更不需要你可怜我。我过得很好。我来见你只是被我主子四姨娘逼着来的。你要是想对我好,就让大小姐看顾下周姨娘,也就相当于看顾我了。别的,我也没什么说的了。就这么着吧。”
赵梅儿听她说完这个,就木着脸站了起来,欠了欠身却步退了出去。一时之间不由得目瞪口呆。她倒是没想到自己这堂姐竟然愿意在秦府做奴婢,都不愿意出去做良民。还有她的脾气实在是比以前还古怪了。
但是转念想一想,便觉得赵桂儿变成这样也情有可原,任是谁遇到她这样的情况都没办法不变。心中不免深深同情她,同时又莫名伤感。坐了一会儿,长叹口气站起来,她决定就依赵桂儿所说,以后叫秦惠平对周姨娘好些,就像赵桂儿说得,只要看顾了周姨娘也就算是看顾她了……
所以赵梅儿出去后,便对周姨娘笑脸相对,主动跟她说话。秦惠平见她对周姨娘好,自然也就跟着对周姨娘好起来,屋子里一时之间气氛很是融洽,不时有笑声在屋中响起。这和平日秦惠平对周姨娘冷淡的态度大不相同。周姨娘自然是十分高兴,而且她猜估计是赵桂儿去跟她堂妹赵梅儿拉了关系的原因。所以在和秦惠平和赵梅儿说笑一番,并被晌午留饭,吃完饭后回去的路上便对赵桂儿说:“桂儿,这一次的事你做得很好。回去后我有赏,你说你想要个啥?衣裳首饰随便你挑。”
赵桂儿却摇头道:“四姨娘,我啥都不要。我一个当丫鬟的要了那些东西也穿戴不出去。”
“既然你不要穿的,那以后每顿我吃的菜你就捡一样去吃罢。这个你总不会说不要了罢?”
“……这……好,那婢子就先谢过四姨娘了。”
“哎,你这傻子。得了,来扶着我,咱们回去罢。”
那边厢,赵梅儿亲自送了赵桂儿和周姨娘回来,一进屋,秦惠平便问她,“今日你怎么对周姨娘你那样客气了?是不是赵桂儿今日来跟你说了什么?”
赵梅儿笑,说:“惠平,你真是鬼精灵的。”
于是,她就把赵桂儿说那些话说给秦惠平听了,最后说:“我那老实的堂姐就这要求呢。所以我就答应她了。我们对周姨娘好些,那我那堂姐在周姨娘那里日子就要好过些呢。所以,惠平,你以后也就看顾着点儿周姨娘好不?我想她应是害怕将来有一日你爹要是先去了,她又没个孩子什么的,晚景凄凉,所以才巴结着你呢。虽然我也不喜欢她爱打小算盘,说话有时候也不好听,但我想她只要没有对我们不利,不妨你就看顾着她点儿。”
秦惠平笑着摇摇头,道:“怪不得我说今日的日头打西边儿出来了呢,原来是这么起的。梅儿,你心也是太好了。不过,我也晓得这周姨娘除了嘴厉害些,倒也没对我做过什么坏事。至于她对别人做过坏事没有,我可不知道。今日你既有所求我,我当然答应你。要是真有我爹先走那一天,我一定会好好善待这周姨娘,让她晚年同样有好日子过,这样行了吧?”
“行,这么着当然好。哎,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堂姐做的事情了……”
两人复又携手坐下,秦惠平便对赵梅儿说:“方才我想好了,打算找个府里头有姿色人又机灵的小媳妇去探一探那法华庵,特别是要找一下那五姨娘爱去找的那专门捣鼓催生送子符箓的马姑子。瞧一瞧她到底有什么好药,可以让那些去求子的妇人们怀上身孕。”
“这样的人咱们府里有么?又要有姿色又要机灵?”赵梅儿偏着头问。
秦惠平便看着赵梅儿促狭道:“其实说起咱们府里有姿色的小媳妇儿,没人可以比过娘子你。你要是出面去当鱼饵,说不定一下子就可以钓上那条鱼呢。”
赵梅儿惊,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难不成你要我去?”
秦惠平抬手刮一刮她鼻子笑着说:“我怎么会舍得要你去,再说了你也不机灵啊,人笨。我还怕你这饵给鱼儿咬了,却钓不到那条鱼呢。这府里有一人可以去,就是荷花儿的嫂子,在这府里管着我娘屋子里的胭脂水粉的古氏,今年十八岁,才和荷花儿的哥成亲一年多。她的容貌是生得好的,说话也利索,会来事儿。叫她去最合适。我一会儿便让丫鬟去把她叫来,跟她吩咐这事情。”
“那你打算啥时候让她去法华庵?”
“明日就让她去。”
赵梅儿听完想了想便说:“我明日也想回娘家呢,上回我娘问我的事,我回去跟她好生说一说。但愿能说服她,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
“你要我陪你一起回去不?”
“不用了,你去了,反倒不容易说开了。而且我怕我娘要是反对,指不定会朝你撒气,说些不好听的呢。”
“那我明日就在府里等你的好信儿。对了,但愿明日也能等到古氏的好消息。”
——
次日,赵梅儿果真坐车回娘家去,而奉了秦惠平的命,荷花儿的嫂子古氏果然扮成了个富户的妾室,由荷花儿陪着在外雇了辆马车,坐车去法花庵借着烧香求子的名头去庵堂里探查一番。
两拨人前后脚离开秦府时,在西角门却有一个挎着竹篮子,装了些新出的橘子的妇人进了秦府来见周姨娘。这来人就是周姨娘娘家大哥的媳妇儿钟氏。她是昨日得了卉儿送去的银子和口信后,今日应约来秦府的。因为周姨娘早和门上守门的小厮打过招呼,所以钟氏一来报了姓,说了自己和周姨娘的关系,门上的小厮就把她领了进去。
进了秦府第三进周姨娘所在的那院子中,又是小丫鬟卉儿跑出来,笑嘻嘻地领着她进正屋去见周姨娘。
“妹子,这是我们院子里载的那橘子树上才摘下来的橘子,并没敢先吃,而是给你送了一篮子来。”钟氏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将手中的篮子递向周姨娘。
周姨娘看了看那篮子里的橘子,一个个都是金黄色,看起来很新鲜,就接过来说:“来就来嘛,还特意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们也没啥拿得出手送给妹子的,只有这些东西给你尝一尝新鲜。这些橘子可是你大哥今日亲自爬上树去给你摘得呢,他把树上长得大,长得好看的都给你摘来了。”
周姨娘把手里装橘子的篮子交给赵桂儿,让她拿去放好后,就亲自挽了钟氏的手往自己的卧房里去。等进去后,反手把门给阖上了,领着钟氏去屋子中的一张圆桌边坐下,看了看外头,遂压低声对钟氏道:“嫂子,你不晓得那狐狸精昨儿个让城里专看女科的韩郎中诊了脉,又诊出来怀上了一个呢。看来,你还得给我弄些那东西来才行。上回也是她运气,你送给我的那一盒子和了朱砂的胭脂,我让人在夫人每季赏发下去的胭脂里给她调换了,她用了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没落,只是生了个瘸子出来。这一回,无论如何你得给我弄些厉害的东西,最好能让她生个死孩子下来,我到时候再造谣说这孩子不吉利,让阖府的人都认为她是个不祥之人,到时候让夫人将她赶出府去……”
钟氏听完点头道:“你这计策倒是条好计,只是要是用比那朱砂胭脂更厉害的东西,我怕用得不当,不但是连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连她那人也有可能殒命。这要出了人命,担下的干系就大了。依我说还是用那含了朱砂的胭脂好,这一回我让人多给调一点儿进去,她要用了,大人出不了什么大事,但腹中的孩子不死,恐怕会长成一个怪物也说不定,至少比现在的那长短腿儿的难看。”
周姨娘一听高兴起来道:“我正要她的孩子生下来是个怪物,不管是生是死,那时候好好恶心一下她,出口心头恶气!”
“要调制这种胭脂可是要花不少银子……这……”钟氏趁着周姨娘高兴忙提出来银子的事。
“要多少银子,你说。”周姨娘忙问,为了让刘招弟倒霉,她可是不计成本的。
钟氏伸出了两个手指,说:“得这个数。”
“二十两?”周姨娘有点儿肉痛地问。
钟氏点一点头,“这种东西可得找有这手艺的人做,外头市面上是看不见的。”
一般的好胭脂不过几两银子,二十两算是极贵了,或者只有京城里或者苏州城里专产胭脂的铺子里有这种值二十两银子的货。二十两银子也是周姨娘三个月才能攒下的钱。不过周姨娘虽然肉痛,但想要扳倒刘招弟的心比啥都强。所以咬咬牙,周姨娘答应了,便去箱笼里拿了两锭十两的雪花银交到钟氏手里低声道,“这银子你拿去,你找人快些做好,早点儿送来,下月又是夫人赏赐各房胭脂水粉的时候了。”
钟氏忙将二十两银子拿起装到自己袖袋中,心里高兴,这一下又得捞十两银子的好处了,遂眉花眼笑地答应,“妹子放心,左不过十天,我就给你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