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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朝节当日晌午,杜氏在府中后花园的芙蓉轩中设宴招待来秦府参加小花朝节的宾客。当然这些宾客都是女人,只是有些是年纪大的妇人,另外一些是这些年纪大的妇人的女儿。
芙蓉轩外春阳和煦,春风拂柳,芙蓉轩内莺声燕语,欢快闹热。
杜氏今日特意把周知府的正室夫人马氏和她的小女儿周巧儿安排在自己这一桌,以示对来客的重视。周巧儿就坐在秦惠平身边,此时她却并没有多大的心思吃桌上的精致的菜肴,而是在和身边坐着的秦惠平说话。
“惠平姐姐,方才你悄悄跑到我身后来把我吓了一大跳呢。你真爱捉弄人。”想起方才自己从秦府东北池塘边的那一片平坦的草地上的石马后面返回去找秦惠平,结果穿过假山中的一条小径时,被突然从身后出现的秦惠平拍了拍肩膀吓得跳起来的事情,周巧儿依然不依,还在念叨。
秦惠平摸了摸鼻子,笑出声道:“其实应该是你太笨是不是,还要我来找你呢,结果变成了你找我,哈哈哈哈!”
“那还不是因为你耍赖,故意不来找我,我心急才……”周巧儿嘟起了嘴,不满地说道。
在这一桌上也没怎么留心在菜肴上,而是一直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秦惠平的杜氏见她和周知府的小女儿说话这么投机,不由得也松了口气。因为方才到桌边来吃饭的时候,她就把周知府的夫人马氏和她的小女儿周巧儿介绍给了秦惠平认识,同时也把秦惠平介绍给了她们母女。杜氏心里一直是担心的,担心自己的女儿因为不同意和周知府的三公子周松的亲事,连带着对马氏母女反感,当面让别人下不来台。不过,因为跟周家定下的婚期越来越近,她也必须要试探着跟她说这件事情了,不然到时候真到了那一天闹出事情来就不好了。
所以这会儿见秦惠平跟周知府唯一的小女儿这样合得来,心中不知道多高兴,很自然就想到了这要是惠平嫁过去后,能跟小姑子关系好,就等于在周家少了一个刁难的人。一般人家的媳妇儿跟小姑子的关系都不好呢,像是秦惠平跟周巧儿这么一见如故的很难得。
饭吃到最后,杜氏便邀请马氏在秦府多玩两天再回去,毕竟从苏州来要费些时间,来一趟不容易。不等马氏说话,周巧儿在一旁就连忙雀跃着说:“好啊,好啊。我和惠平姐姐一见如故,我也想在这里对和她一起多玩两天呢。”
一边说一边转脸过去又向马氏哀求道:“娘,你就答应好不好?我以前在府中,也没有个年纪相似的姐妹,好容易在这里看见个既亲切又投缘的姐姐,我想和惠平姐姐多处几天再回去。”
马氏看秦惠平一眼,遂带些玩笑意味地对周巧儿说:“你这孩子,以后等你惠平姐姐嫁去了咱们府里,你以后可以天天和她相处,不在这一时半会。不过,你也十四了,过不了两年也该说亲事了,哪一家的女儿爹娘再爱也没有留在身边一辈子的理。所以啊,娘答应你,你想留下来多玩两天就多玩两天吧。”
“娘,您瞧您说什么呢?当着这么多人……”周巧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撒娇道。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高兴,因为她娘同意了在秦府多留两天,那自己就能和秦家大小小姐,自己未来的嫂子多在一起玩两天了。莫名的,她觉得自己初次见到秦惠平,就跟她挺处得来,跟她很是亲近。
秦惠平听了马氏的话倒是神色如常,只是含笑道:“我也觉得巧儿妹妹跟我很投缘,就算是娘亲不提留客的话,我也想要多留她两天呢。”
“这就好,这就好……”杜氏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想看来老爷的谋划是正确的,自己的女儿经过了剧烈的短痛之后,如今已经差不多忘记了赵梅儿那丫头,慢慢地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从今日她和周家母女的对话来看,很难看出她对她们有什么反感,相反还挺热情,这说明她或者已经对跟周知府三公子周松的亲事默然接受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自己也可以正式跟她谈她的婚事了。还有给她看陪嫁的物品以及地契房契等,要是她不满意的话,还可以给她添。无论如何,反正她和老爷是想风风光光地把自己的独女嫁出去。
于是接下来,在芙蓉轩的宴席结束后,吴县本地的大户们应邀来秦府参加小花朝节的众位夫人和小姐们就纷纷辞了杜氏和秦惠平上了马车离去,只剩下马氏和周巧儿被安排到秦府专为她们准备的一间装饰奢华精致的房舍内住下。那一处居所就在秦府上房院玉堂院旁边,杜氏遂带了府中的姨娘们过去陪客,陪着马氏逛园子打马吊牌,而周巧儿自然去了秦惠平的明珠院厮混,到了夜里,秦惠平就留她在自己那里过夜,两个人在一起说些闺阁女儿的私房话。
只不过两天下来,周巧儿就已经和秦惠平很是亲近了。不知为何,周巧儿总觉得秦惠平看自己时,那美眸中常常含有深意,看得她一颗心咚咚乱跳。她自己也说不上,到底这样砰然心动的感觉从何而来,只是她却并不排斥,而且很喜欢和秦惠平亲近。
比如两人一起夜里在床上挨着头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秦惠平总喜欢伸手去揽住她的肩膀,然后那手滑下去,轻轻在她背上抚过。这样的动作很轻柔,而且不经意,周巧儿就觉得自己虽然穿着中衣,但秦惠平的手抚过她的背时,仍然会让她的背上窜过一阵麻。恰巧这时秦惠平吹气似地对着她的耳朵说话,便激得她耳畔肌肤好一阵酥|痒,让人难耐,忍不住粉面染红。见她脸红了,秦惠平便赶忙又离开她些,背过身去,对她说夜深了不聊了她要睡了。于是这一晚,周巧儿就有一种轻微的失落,感觉秦惠平对她若即若离,反而是一整晚睡不好了。
等到次日天亮起来,她眼下就有淡淡的青,不过等到秦惠平又对她笑着说话,又对她体贴热情,她就重新欢欣鼓舞起来。
这么着连续过了五天,马氏终于说要回去了,因为怕周知府惦念,而且府里那么多人,她这个主持中馈的正室夫人离开太久不好,便跟杜氏说定,第六日上一定要回去。杜氏答应了,当晚在玉堂院正厅设宴宴请马氏母女,阖府的主子们都来作陪。
秦惠平陪着周巧儿,十分殷勤地给她夹菜,话语也格外温柔体贴。这越发让周巧儿舍不得她。席上,她破天荒地陪着秦惠平饮了好几杯酒,看起来更是容色动人。
宴席毕,周巧儿却是不愿意跟她娘亲回去秦府为她们专门安排的那精致的屋子中歇息,而是非要跟着秦惠平一起去她那里说话。马氏犟不过她,只能随她的意。秦惠平便只能亲自扶着已经有些醉意的周巧儿去自己的明珠院。
到自己的屋子里坐下后,秦惠平命人去泡了碗浓茶来给她喝,并说她,“巧儿,你既是头一回喝酒,浅饮几口就是,怎么倒是和我喝一样多?我的酒量可比你好多了。”
周巧儿接过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两眼灼灼地望着秦惠平说:“我心里舍不得惠平姐姐呢,觉得怎么这几天一眨眼就过去了。所以想陪着你喝酒,想看你高兴。你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
“是么?我也觉得舍不得巧儿呢,或者我们前世在哪里见过,所以这样投缘。”秦惠平淡淡笑道。一边说一边调开视线去,似乎有点儿羞涩的样子。她这样,却让喝了酒以后胆子变得大起来的周巧儿心里又突突地跳了起来,见秦惠平鸦青的发上沾上了一团柳絮,便想着一定是她刚才扶着自己分花拂柳回明珠院,院子里的柳树上的柳絮沾到了她头发上,遂站起来往她跟前去。
两人之本来是坐在一张罗汉榻上,中间隔着一个檀木的素面小几。所以周巧儿站起来走两步就到了秦惠平跟前,笑嘻嘻说:“惠平姐姐,你别动……”
秦惠平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便仰面去看她,谁想她这一动,周巧儿本来是有些醉意的人,动作就有点缓慢,一伸手没有帮秦惠平将她粘在她头上的柳絮拿下来,倒是脚往前一动,就被罗汉榻下摆放着的脚踏一绊,人就那么往前摔倒。
这一摔恰恰跌到秦惠平怀里不说,还让两人脸对脸,唇对唇碰到一起。秦惠平微讶,周巧儿则是完全傻了。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亲到了心里十分喜欢的这个人的丰润的红唇。从对方唇上传来的软和弹,以及她独特的沉水香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萦绕她口鼻,让她不自禁地迷醉,她完全舍不得离开……
秦惠平屏住气息不动,只是抬眸去看摔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恰巧周巧儿也大着胆子,眸子里含着跳跃的火苗来看她,两人视线相碰,周巧儿眸子里的火苗瞬间爆开。低低喃声喊了声,“惠平姐姐,我……我很喜欢你……”
然后似是被魇着了一般,她侧唇生涩地在秦惠平的红唇上辗转,一下一下,渐渐气息急促,变得狂乱起来……
屋子里的一张香几上放着一个铜鎏金镂雕缠枝花卉的香炉,从香炉里升出袅袅香烟,烟雾弥漫开来,令人迷乱失去意识……
——
一觉醒来,已经是晨曦初露,有院子中桂树上鸟儿的脆鸣一声声传入耳中。周巧儿睁开眼,抬手揉了揉额头,只觉头痛欲裂,精神恍惚。这是怎么搞的,昨晚并没有醉倒啊,怎么这样难受?她记得自己只不过是陪惠平姐姐饮了三杯,然后微有些醉意,由那个自己暗暗喜欢的人扶着回到明珠院的,然后她还递给自己一碗浓茶喝,然后……
忽地,她骤然想起了一些事,立刻心砰砰乱跳起来,脸也染上了绯红。昨晚不知道怎么的,她着魔一样亲了惠平姐姐……再往后……她记不清楚了……
不过正在她竭力回想时,却忽然听到了身边有人的饮泣声。便转过头去看。一看之下,不由立刻睁大了双眼,一颗心似是擂鼓一般剧烈地跳起来。她看到了惠平姐姐背对着她,一幅锦被只盖到了她腋下,大片肩背的雪白的肌肤呈现在她眼前。
一霎时,周巧儿傻眼了,不知道为何秦惠平会哭?在这之前,她在惠平姐姐这里留宿,两个人睡一夜起来,也是衣裳齐整,不曾出现这样惊心动魄的情景。她在想为什么惠平姐姐看起来是赤|裸的,到底怎么了?于是她伸出一只手打算去拍一拍她肩膀问她,可是一伸出手去才发现自己也光着膀子,便忙揭开自己盖着的锦被一看,啊!她自己被自己给吓住了,因为在锦被下的她也不着一缕。
这是?她的小脑袋瓜飞快地转动,在想这种诡异的状况说明什么?想着想着她的脸色先变白,然后再变红。虽然她是在室的女子,可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的两位亲哥哥先后娶了两位嫂子,后面又纳了妾,更别说她爹妾室通房好几个,她时常在这些人房里进出,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她可以说很清楚。并且她还在她哥的书房里翻到过春体同床代表什么她也门儿清。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想起自己不小心摔到秦惠平身上时,是自己去亲的她,再后面也是自己去紧紧抱住了她……
并且这会儿,秦惠平在哭,这样说起来,一定是自己欺负她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位她欺负了的女子可是三哥未过门儿的媳妇,是她未来的嫂子。还有十天不到,她就要嫁入周家了,但是自己现在不知道发了什么昏,竟然欺负了她。要是她真得*于自己,那么等到她和三哥洞房花烛夜时,三哥要是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那该怎么办?要是她对三哥周松说是自己欺负了她,让她*,那么三哥会不会一怒之下来杀了自己?
周巧儿越想越害怕,一开始的欢喜和甜蜜也消失无踪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先问下秦惠平为什么她会哭好了,不要乱想吓着自己了。虽然自己莫名地很喜欢她,但在喝醉酒后控制不住自己亲了她,后面又做了那种事,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太快了。
慢慢地挪过去挨近她一点儿,周巧儿伸手去她香肩上轻轻一推,怯怯地喊了声,“惠平姐姐……”
秦惠平继续饮泣,不理她。周巧儿咬了咬唇,只能再次伸手握住她肩膀往自己这边扳,让她面对着自己。
等到她将秦惠平扳转过来面对自己的身体时,才发现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就立时忐忑起来,然后结结巴巴地问:“惠平姐姐……我,我想问你……昨儿晚上我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你了?”
秦惠平将擦泪的手帕拿开看向她幽怨地问:“你说呢?”
“啊!这个……”周巧儿头皮一凛,心里连喊,糟了,糟了,果然是自己真的头脑发热,吃了雄心豹子胆,然后一不小心把暗中喜欢的人给欺负了啊……
天啊!如今该怎么办?
秦惠平见周巧儿脸色红白交替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继续洒泪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是这样好|色,而且发起狂来好大的力气……我挣不过你……”
周巧儿看到秦惠平的时候,她正巧病了一场起来,又因为痛惜失去赵梅儿无限悲伤,以至于消瘦了不少,看起来十分的病弱。所以这会儿她这样说,周巧儿也认为自己有可能用强占了秦惠平的便宜。
“惠平姐姐,我……我对不起你,都是我,我发了疯……你原谅我好么?”周巧儿弱弱地恳求。
“我原谅你可以,但是我……我*于你,你说,我再过十天不到就要成为你三哥的妻子了,他要是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我又该怎么对他交代?”秦惠平盯着周巧儿问。
周巧儿一听立即就眉头拧得更紧,心想,果然,果然惠平姐姐问起这个了,刚才自己一直担心的问题。可是,她现在也是脑子里浆糊似的,哪里有什么办法可想。过了好一会儿她实话实说,“惠平姐姐,我也没有法子呢,我……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秦惠平看着周巧儿,良久摇摇头道:“这事都已经发生了,我罚你有什么用?为今之计,也只有取消我和你三哥的亲事,咱们的事才不会露了馅儿。”
“啊?取消和我三哥的亲事?”周巧儿一听自然是吃惊,张口结舌好一会儿,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回闯的祸有点儿大。只因为她喜欢的惠平姐姐*于她,人家就会失去了一桩好姻缘。自己不仅对不起秦惠平,而且还对不起三哥周松。
发呆了很久,她以一种十分愧疚和忐忑的语气说:“惠平姐姐,是我毁了你的一桩好姻缘,你不会恨我吧?”
“不恨,我想这或者是我们之间有这样一种缘分。”秦惠平淡淡道。
“缘分?”周巧儿凝视着秦惠平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看,脑子里回想着这些天两人在一起的许多画面,这些画面无疑都是让人感觉愉快和美好的。眼前这个人从刚一出现时,就吸引了自己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想去接近她亲近她,就像是着魔一样。如今从她嘴里说出的这两个字,似乎能够诠释这一切。缘分,说不定是三生石上的呢,不然无法解释自己莫名其妙就和她有了如此亲近的关系。
既然自己做了欺负人家的事情,虽然做不到对秦惠平负责,但是帮她解除和自己三哥周松的婚事还是可以尽自己一点儿微薄之力的。
“好吧,惠平姐姐,我答应你,只是你可否告诉我,到底我要怎么帮你才能让我三哥解除和你的婚事?”
秦惠平对于这个早就有想法,但是她还是装作思索了一番才徐徐道:“这样吧,你回去后,就等我的信。要是我没给你来信,你就什么也不用做。要是我给你来了信,你就照着我信中所写去做。只不过,我希望你到时候可以大胆一点,坚定一定,那我们之间的这一份儿特殊的缘分才可以继续。”
“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写了信来,我一定会按照你信中所写的做。要是做不到的话,就天打五雷轰!”周巧儿信誓旦旦道。
秦惠平点了点头,轻笑,“嗯,我相信你,你不用发这样的毒誓。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见秦惠平脸上带了笑,周巧儿色|心立时又起,便嘻嘻笑着往她跟前凑,涎着脸轻声道:“惠平姐姐,昨儿晚上我喝醉了酒,都没有仔细尝一尝你,这会子让我尝一尝可好?”
“呃,这个……”秦惠平头皮一阵阵发麻,忙往后躲,心道,没想到这小东西还当真了。实在没想到外表跟个小白兔一样乖巧的周巧儿,在这种事情上面有强烈的兴趣。
“哦,对了,巧儿,你娘和你今日可是要回苏州去,这会儿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儿起来,不然一会儿你娘要是等不到你,亲自跑到这里来,有所发现就不好了。那你以后就再也不能到吴县来找我了,那样的话,我不知道多伤心……”
秦惠平说得可怜兮兮,这让周巧儿即刻就心软了,便只在秦惠平脸上啄了一口赶忙起床说:“好,我听惠平姐姐的话就是。”
于是她赶忙起床将自己脱在床头的衣裳一件件拿起来穿上,穿好后转身要帮秦惠平系肚兜的带子,秦惠平不让,让她转身不许看,这才起身来穿好衣裳,让丫鬟们端水来两个人洗漱梳妆。
等到丫鬟们送了早饭进来,两个人同桌有说有笑的吃完早饭,便一起携手往马氏那屋子里去。两母女汇合在一起,就向秦府众人辞行。杜氏领着秦惠平等人将马氏母女亲自送到府门外,临上车前,周巧儿自然是万分舍不得离开秦惠平,两个人拉着手说了许多悄悄话,这才登车和自己娘亲离开吴县往苏州去。
杜氏十分会做人,马氏这一回来吴县参加秦府的小花朝节,回去之时,秦府送给她的各样绸缎礼品等足足有一马车,价值上千金,是秦府另外叫人备下一辆马车跟着马氏的车送去苏州的。因此马氏回去之时也是心情不错,觉得秦家这门儿亲戚虽然是商户人家,也还算大方知礼。
秦达祖夫妇等马氏母女一走,两口子商量了一下,觉得是时候跟秦惠平细细说一下她的亲事了,便一起去了她的屋子里,将来意说了。不想秦惠平听完也没有多言,直接撂下一句话:“爹,娘,你们把那周三公子请来让我见一见,要是我看了他满意了,就同意这一门儿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