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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义父,你们在做什么?”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刹那间打断了景无忧和玉凝烟的针锋相对。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扫向附近,哪里还有欧阳旭和凤玖澜的身影,有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人儿,此刻正站在茶桌边上,好奇无比地打量着他们。
“小忧,你姑姑和姑父呢?”景无忧捏着手心的那枚解药,看向景小忧,问道。
“姑姑和姑父说东西他们已经带到,就不在这里多做叨扰了。”景小忧煞有介事地重复了一遍凤玖澜的话,一双晶亮的黑眼睛瞧着床上推搡着的两人,眼里写满了好奇,于是向来求知欲很强的景小忧开口问了,“娘亲和义父以前认识?”
“何止认识?”景无忧握着玉凝烟的手腕,在她开口前抢先道。
他和她何止是认识?儿子都这么大了,要清算的账多了去了!
“我们的事情和小忧没有关系!”玉凝烟生怕他在景小忧面前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连忙冷着一张脸,清声言道。
不等景无忧发出反对的意见,玉凝烟看了一眼景小忧,缓缓道,“小忧,先回去把夫子布置的课业完成了!”
“是,娘亲。”景小忧是个孝子,不管是以前在玉凝烟身边还是后来在景无忧身边,他都是一个十分听话的孩子,更何况细心的他已经发现了,娘亲定然是有话想要和义父说,而且还跟自己有关,她不希望自己听到,因此寻了个理由支开自己。
景无忧对此没有意见,玉凝烟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他们之间的是非恩怨,和孩子无关,不应该把孩子牵扯在里边。
“你敢说,你心里一点儿都没有我?”景小忧走远了之后,景无忧坐在床边,凝视着面前这位素来以淡定著称的女子。
“没有!”玉凝烟别过头,狠心地说。
“你不敢看着我说,证明你心虚。”景无忧注视着她如玉般完美无瑕的侧颜,笑言。
虽然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那你为什么给他取名叫小忧?”
此言一出,玉凝烟只觉得自己的尾巴好像被踩了一般炸毛了,“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只要你亲口告诉我,小忧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我便相信与我无关!”景无忧的语气陡然变得温和了起来,让玉凝烟如坐针毡,无所适从。
这一刻,景阁中忽然变得静寂了,静得可以听清彼此间的呼吸声,玉凝烟心中百转千回,手捏着下边的床单,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心细如发的景无忧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手臂轻轻环过她羸弱的身体,忽然发出一声叹息,“凝烟,让你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有这么难么?”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景无忧的思绪渐渐拉远,时光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午后,在风景如画的碧玉山庄里,他收到隐卫的消息,说她在他的房间里等他,于是他满心欢喜,采摘了一束娇艳欲滴的徘徊花欣然前往,可是,就在他推开房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一名衣衫不整的陌生女子向他怀里撞来,几乎同时,她出现在他的身后,看着那一幕,她的眼里满是冰冷,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她便决绝地转身……
也是那一次转身,让他们彼此生生错过了……
玉凝烟轻轻地阖上了双眼,他所说的误会,她再清楚不过……她的身体她知道,她无法陪伴在他身边百年,所以才有了当初的那场误会,这个傻男人,恐怕到现在都仍在觉得是他对不起她……
而她,早在那个时候就算计了他。
试想,在碧玉山庄,除了她,有谁有那个胆子去设计他?
尘封的记忆如同洪水般涌来,瞬间将她淹没,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景无忧不明所以,轻吻掉她眼角的泪珠,然后迫不及待地解释,“我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但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朴实真诚的话,发自肺腑,这是他欠她的一个解释,一个迟来的解释。
纵然他知道,这样的解释,太过苍白,苍白得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对于那件事,他查了很久,可就是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一切线索都指着一个方向,那就是他负了她……
这样的局太过完美,完美得无懈可击。
玉凝烟犹记得,当她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时的惊喜和痛苦,她身中锁情之毒,将孩子平安生下的几率只有一半,而她不敢拿那一半的几率去赌,所以,她选择了离开,用时间去淡忘一切,然后才有了那个局……她故意设计了那样一幕:她误会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一气之下决然离开,掩饰了她离开他真正的原因。
本是那样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一幕,却因为他撞破了她一次孕吐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他要将她留在身边,而她却残忍地告诉他,她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他气极怒极,失望离去,自此,明明相爱的两人劳燕分飞……不再相见……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疏忽,小忧被人贩子带走出海,遭遇风暴,因缘巧合之下遇见他,大概这一生他都不会知道在这个世间还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景无忧见她不说话,也没有抗拒他的靠近,唇角微微弯起,眼神掠过门口,立于门口的侍女会意,走了进来,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走到床边,景无忧从瓷瓶里倒出一枚白色的药丸,送至她唇边,“听话,把药吃了,你的锁情便解了。”
她身体猛然一僵,深深地看着他,仿佛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玩笑的意味,过了好一会儿,她红唇轻颤,“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病发的时候。”景无忧诚恳地回答,他不想隐瞒她任何事,即使时光如流水匆匆过了七年,可她的影子从未在他心里离开过。
澜澜曾调侃着说她和云裳都成亲了,他作为大哥,什么时候才能成亲?每一次,他都是淡笑而过,如果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他宁可一生孤独。
玉凝烟鼻尖靠近他指尖那枚白色的药丸,嗅了嗅,不大不小,如同花生一般,逸散着淡淡的清莲之气,景无忧见状连忙解释,“小旭从雪域天境取来药草炼制的,应该不会有错。”
欧阳旭虽然不是专职大夫,不过他的医术没有人会怀疑,配药的效率同样很高,而且能够考虑到药草之间的相克原理,将副作用降低到极致。
“修罗帝君?”玉凝烟脱口而出,早在很多年前,那个男人成为天璃国师之际,所有人的名字都要为他避讳,从此,天下间名字里有“旭”字的人只此一个!
“嗯。”景无忧点了点头。
玉凝烟知道他手里的东西对自己而言就是救命的解药,可是,一旦吃了,就代表着她欠了他一份情,多年前便已没有交集的人,何必再牵扯到一块儿?
景无忧感觉到她的犹豫,心如刀绞,她就这么不想和他有牵扯?
“凝烟,即使你不愿和我在一起,也要养好身体不是吗?你还年轻,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寻得疼你、爱你、视你如珍宝的如意郎君。”景无忧面容平静地劝说着,可为什么心却像莲子一般苦涩?
玉凝烟指甲苍白如雪,敛下眸子,那尘封已久的心仿佛缺了一块似的,这几年里,她在成贤书院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偶尔会想起他们在一起时那短短的几个月,虽然他们的爱情以分离告终,但她仍然觉得,爱太过奢侈,敌不过生老病死,能够在自己年少时短暂地拥有他,一生足矣。
可现在,他告诉她,她病好了,可以再觅如意郎君……是啊,这么多年了,再美的曾经也敌不过门外诱人的风景,一切的一切,是该随风飘散了……
“你要什么?”玉凝烟自幼在轩辕城中长大,自然不会认为天上会掉下馅饼,哪怕这个人……曾经是最爱她的人!
她不知道他还是不是过去的那个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景无忧苦笑,原来他们之间已经陌生至此,他想要救她,仅仅是因为当他看到她病发时的脆弱与无力时心中蔓延而起的蚀骨痛意,原来,不论经历多少年,他的心如止水在她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我要小忧。”他长叹一声,既然她问了,那他便给她一个答案。
“不行!”几乎同时,玉凝烟推开他的手,拒绝着说。
当初得知他在东海上救了小忧,她没有急着将小忧从他身边抢回来,是因为在她心里,对小忧一直有一份亏欠,既然冥冥之中,上苍指引着他们父子相遇,那么她便让小忧待在他身边几年,她的生命如夏花,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逝,她不希望,自己化身天地后小忧无人照顾,当然,她若死,灵渊一定会将小忧当做是亲生儿子一样照顾他,可舅舅和父亲,依旧是有区别的。
所以,她允许自己小小地私心一把!
可现在,他要小忧!小忧是她战战兢兢,怀胎十月而生,在怀孕的每一刻,她都在害怕着小忧会胎死腹中,可最后,上天见怜,小忧安然无恙,她没有夫君,孩子就是她的命!
“凝烟,小忧是我唯一的孩子。”他捧着她的脸,郑重地说。
“你可以再生!”玉凝烟反驳,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只要他愿意,天下有数不清的女子愿意不求名分为他生孩子!
“和你吗?”
玉凝烟,“……”
男子反射性的回答,将她打个措手不及,她的脸瞬间红了个遍,景无忧见她面颊绯红,宛若三月里的桃花,心情顿时美丽一片,连同着方才因她的话而生的闷气也一扫而光。
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搂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将锁情的解药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吻上了她娇软的唇,渡到她口中,厚实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吞下解药,这样的亲密仿佛近在昨天,又远隔天涯。
玉凝烟眼睛猛然睁得很大,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的怀抱,可是他坚实而有力的臂膀却如同钢铁长城般禁锢着她的身躯,让她无从避开,也无处可避。
“你干什么?”
暧昧的吻匆匆结束,她凤目微怒,娇声一喝。
“给你喂药。”景无忧淡定地回答,没有半点尴尬,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若是没有与她再次相遇也就罢了,可在书院里与她不期而遇,他便再也不想放开她的手,他不是情窦初开一无所知的小伙子,她也不是年纪轻轻单纯又好骗的小姑娘,韶华易逝,转眼间,他们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母了,只不过他们都不是称职的父母……
景无忧抱着心爱的女子,顿时觉得好委屈,澜澜和小旭天天在一块儿恩恩爱爱,云裳和东方诚夫唱妇随,可他……怎么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还附带一个孩子?
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玉凝烟气得差点没提起一口气,正要开口喝骂,谁知锁情解药才吞下去,药效便开始发挥了作用,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她更是千般恼万般恼,配制锁情解药的药材全部生长在雪域天境里,雪域天境被封印的时候清姨没有办法为她配制出解药来,但她对这解药绝对称不上是陌生!
多年前,因为她和灵渊的那个赌约,她不用武功行走天下一个月,有一次,她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情绪有些激动,结果牵动了体内的毒,发作了……她急急忙忙将盛有压制药物的瓶子拿出来,结果发现里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药没了……
若不是遇见他,她宁可死都不愿意随随便便找个男人解毒,也因为那一次,才牵扯出了这么多事情来,她朝着景无忧怒目圆瞪,却见面前的男子眉头轻蹙,一脸茫然,她暗想:难道修罗帝君没有告诉他锁情的解药是世间至阳之物吗?她女子之身,断然承受不住那药性……解毒过程中要和男子那啥的……
玉凝烟气得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难不成她还要再把他当解药用一次?
锁情的解药与锁情一样药性霸道至极,一发不可收拾,玉凝烟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而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用一次和用两次好像没啥区别……再说了,这种事情,吃亏的不都是女人嘛……她的身体若是完全恢复了,跟他抢儿子才有胜算!
于是她手腕一翻,掌风从纱帐之内袭出,刹那间将景阁的门紧紧关上,阻隔了门外的春和日丽,就在景无忧为她这样的举动而感到不解时,一双纤纤玉臂已经勾到了他的颈,他眸色一深,她什么意思?
“凝烟,你怎么了?”景无忧凝视着她的俏颜,红如娇花,身体滚烫似火,他不是少不经事的男子,不过一刹那就明白了什么……他拧眉,怎么会这样?这几天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所吃的食物都经过他的手,根本没有人能够给她下媚药!
景无忧迟迟没有动静,玉凝烟双腿缠上了他的腰,两人身形不稳,一下子就倒到了一块儿去,她的话断断续续,“锁情的解药……要阴阳结合……”
“……”景无忧如遭雷劈,小旭怎么不早说?怪不得他和澜澜把解药送过来后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就急急忙忙地走了,临走前还向自己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个腹黑的男人,敢情是怕澜澜看到了不该看的长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