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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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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正月之前,柳家来了不少的亲戚,远的近的也可算是差不多都来的全乎了,这些人打得主意那也是和柳意璇差不多,能够从柳家人的口中问出点什么那是最好不过,那要是没有问出点什么来,那么塞几个人进来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甚至有人还想着将自己身边的受宠又长得不错年岁也不算大的姑娘送到云姝身边,美其名曰是让柳家给帮着教导教导,事实上是想将人留在云姝那儿,是想着这往后新后的位子是得不到了,但这后宫之中这三千佳丽之中指不定有会自家女儿的位子也未必,毕竟这男人么,三妻四妾也便是常事,更何况只要是男人的,哪里有不偷腥的。

    当然这点心思万淑惠又怎么不知道,她也是这样过来的,那些个亲眷这么一开口之后她就知道他们这是打得什么主意了,她也可算是个过来人,当初这种事情云弘便是这般做过,最初的时候倒也还顾念这她这妻子,将收人的事情也提的十分的委婉,可越到后来的时候也便是越发地不将她当做那么一回事了,直接便是将人抬进了府上来,连一句说辞也不给,她是吃过那些个受宠的姨娘的苦头的,现在自己的女儿都还没有出嫁呢,倒是已经开始有人走这样的歪路子来了,这是诚心来恶心着她呢。

    当下万淑惠就直接将人全部都送了回去,那面色也不是十分的好看,柳博益的在听到那些个人的提议的时候,那面色也是难看的很,虽是没有撕破脸皮,但也已经在心中记下了一笔。

    那些个被拒绝的人也没得法子,心中想着也便是柳家现在仗着自己受宠这才有这般的傲气,即便是以后成了皇后又能怎么样,这妻还有不受宠的呢,历史上可有多少比皇后受宠的宠妃,现在你这般的嚣张,指不定哪天就会失宠,他们的女儿就可能会成为那样的宠妃。

    所以柳家这正月里头来的人在柳家眼中那可不是来做客的,那压根就是来恶心自己的,要不是他们这一家子脾性好,不想在正月里头闹出点什么事来只怕早就已经扫地出门了。

    等到这正月十五过后,云姝自是要去招商局帮忙的,而谢淮隐也已是将户部的账本整理的差不多了,反正于他来说,这整个正月里头也没有什么意思,左右上了门来的也就是那些个讨好的又或者是来探听口风的人,所以这人情往来了一番之后,干脆就寻了个借口说是去了皇家的温泉别院里头修养去了避开了一些人,这般一来之后上门来的人也可算少了,反正找不到他这个人,那些人也都是十分现实的,哪里还会浪费这些时间呢。

    谢淮隐对广场上的那点事情也可算是十分的了解,人情往来那也是最根本的事情,若是完全不同这些人进行人情往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同样的完全不同人进行交流的人也一样是会被排斥在外,所以这其中也是要掌握好一个度。所以谢淮隐也知道那些是需要往来的那些是可以搁置在一旁。

    这户部的收支情况合算出来之后,谢淮隐也安排人信得过的手下再度核实了一回,对于其中有疑问的地方也寻了户部的掌事尹仲了解清楚,包括核实出今年需要农业补贴的量,又同云姝商定了货币的发行量之后才将最后的折子送上去。

    上一年之中招商局和招商局名下的远洋贸易局上缴的税银不少,朝堂之中对于谢淮隐也稍稍高看了一些,这手上有实权且又能赚了银子,手里有钱心中定么,而且这国库里面有钱了也就等于往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无需人勒紧了裤腰带,百姓们的生活好了,那么他们这些个百官的脸上那也是十分的有脸面的,哪怕这事情不是自己办的好歹也可算是有幸荣焉了么,尤其是户部的人,那对招商局那叫一个客气,这农户扶持项目还仰仗着招商局给钱,要是哪天招商局的事儿黄了,只怕别说是户部了,天下的农户那都不能答应,国家给钱种田,各地的粮仓存储也都是满满的,真要是遇上了天灾*的年,百姓们也不会饿到啃树皮的地步去,这才是顶重要的。

    朝堂上的人那也都是人精,这招商局有钱那就等于是国库有钱,这国库有钱那就等于是户部有钱,这样一算计之后,哪怕是对招商局再有什么意见那也不能摆到台面上来,在背地里头使点小劲也好,只可惜现在这招商局是一个独立的部门,完全不受任何的掌控,谁都知道,这是陛下给晋王的东西,除非这新帝不是晋王那还能够将这权利和数之不尽的财富掌握在手掌之中,不然他们这些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晋王处在最赚钱也最有油水的位子上,什么都不能插手。

    户部的人也上报了这一年的农业贴补所需要的银子,元熙帝也便是让户部的人直接去问招商局要了银子去,按照以前的时候,晋王要是得了这样的消息那早就已经开始哭穷了,尤其是去年下半年这农业贴补刚刚出来的时候,招商局刚刚组建起来,手上还要压根没有多少的银子,当时的农业贴补还是招商局从国库里头借助的银子呢,当时还让晋王给打了欠条收了利钱,这也可算是大庆之中绝无仅有的事情了,可现在倒好,这不过就是大半年的光景,上一次借的银子那都已经还给了国库不算,现在又要出那么一大笔钱的时候甚至连哼唧一声都没有,这堂堂的哭穷王爷现在是要转变成为有钱王爷了啊。

    这开春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一来是如今大庆百姓多半都是十分的安居乐业,再加上有不少的法令补贴,自然地也就一派国泰民安,二来也是刚过了年,这要是真的有什么大事也还没有开始呢。

    不过要说是没有大事的话,那也不算,这头一件的就是三月里头右丞相蔡敏昊的女儿蔡妙萍同十四皇子的婚事,这婚事是去年就已经定下的,因为要合八字商定看吉日一类的也便是拖到了开春的时候且终于算是商定好了日子。

    第二件事情便是左丞相王恒上了折子,打算告老。

    这件事情倒是让所有的人都出乎意料之外,别说这朝堂之中,即便是大庆的地方之中也有不少是王恒的门生,而且王恒那姿态也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想要告老的意思,这突然之间上递了这样的折子,这掀起的波澜那可完全不一般的。王恒树大根深,这关系网又是十分的错更复杂,就算是真心有想要将王恒从朝堂之中个赶走的谢瑾婳面对王恒这样的阵仗的时候也是有点处于被动,若是在吵闹之后王恒递上来一纸辞呈这也还能够理解一番,但现在既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吵闹不堪,也是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看这老东西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其中是真有心要退还是打算以退为进,这其中还真是有点不大好说了。

    所以谢瑾婳也就是将这件事情给按压下来,在朝堂之中说了一些关乎于王恒的一些好听的话,赞扬了他劳苦功高,对于这告老还乡的事情却是半点也不提的,直道兹事体大需要再商议商议。

    “七姐。你怎么不趁着现在王恒好不容易扯出来告老还乡这件事情就允了他的提议,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机那是再好不过了,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你为何就不同意了呢?”谢淮隐看着谢瑾婳,今日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他在听到王恒说出自己年迈想要告老还乡的时候,那只觉得这可算是上苍给予他们的一个机会,这老头倚老卖老了那么长的时间了,现在好不容易算是松了这样的口,还不赶紧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将王恒手上的权利给收了回来,他怎么想是都觉得十分的不合算。

    “现在不是什么好的时机!”谢瑾婳双手交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淮隐,她能够明白他心中对于王恒的那种厌恶,甚至是想要将王恒给处置了的心情,说实在话,在她见到那个折子听到王恒说要告老还乡的时候,她也很想直接点头答应,但一想之后这才压了下来没有当场对着王恒说出那些自己心中所想的话来,现在一想之后那是暂时根本不可能会答应下来。

    “为何?”谢淮隐完全不解,在他看来已经是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王恒自动请辞在他看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海参的和这老匹夫多费唇舌了,也可算是他有这般的自知之明,但现在人都自己请辞了却又不答应他,这一点实在是让谢淮隐难以接受,完全不合符他们心中所想的啊,再者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家七姐也是十分想要将王恒还有王恒底下的那些人给清理了出来的想法,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在朝堂上一直打压着人了了。

    “姝儿,你有什么见解?”谢瑾婳也不说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看向坐在一边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云姝。

    “我吗?”云姝看了一眼谢瑾婳,淡淡地道:“我是支持公主殿下的,现在的确不是什么好时候。”

    谢瑾婳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甚至只差是没有在自己的脸上写上一句“知我者云姝也”六个字,果然对比有些冲动的淮隐来,还是云姝更能够看清楚如今是如何的局面。

    “你给淮隐说说。”谢瑾婳道,她这话里面虽然是让云姝说给谢淮隐听,实际上却也还是在考量着云姝刚刚所说这一番话是真的知道深意还是仅仅只是因为刚刚她这样说所以顺应了她的话这样说而已。

    “首先,王恒在朝堂之中根系太多,哪怕是现在王恒自己提出了告老还乡,但这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能贸贸然地就这样答应下来,谁知道王恒突然之间退出这个事情是出自于真心还是打算以退为进,其中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再者,王恒也算是两朝的老臣,若是公主丝毫不做挽留而直接应了王恒的意,到时候朝堂之中不少老人那都是要寒了心的。再然,且想想就算是真的允了王恒的意思,让他告老还乡了,那左丞相的位子谁来?”云姝道,想了一想之后她又补了一句,“据我所觉的王丞相,那是轻易不会将自己手上的权势这样释然的,王家现在也便是仰仗着王恒,其子王琪如今也便是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地步,后续无力,王恒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当初最丢脸的时候他还不是在朝堂上呆着,现在又没有出什么让王家丢脸的事情,他现在提出告老还乡,很有可能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罢了,若是真的有这样的心思,那在朝堂之上公主进行挽留的时候,王恒一定会坚定自己的想法,但现在他有坚定过要告老还乡么,只怕在公主挽留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那样一句话了吧?”

    谢淮隐微微一楞,想了想在朝堂之上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还真的是如同云姝所说的那样,王恒这老小子在提了那样一番话又被七姐给挽留了之后还真的没有再坚持下去。

    妈的,这是在将他们当做猴子耍不成?!

    谢淮隐面色难看地爆了一句粗口,对于王恒的那点不满越发的多了。

    “不过,王恒既然是年迈心力不足,虽说公主现在一直在挽留,王丞相也没有再坚持说是要离开,但这也可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既然他年老,那么如今也应该好好地关心关心这些老臣子,切不能让他们太过操劳了,公主我这话可说的在理?”云姝笑意盈盈地看向谢瑾婳,那模样看着是有多坏心就有多坏心。

    谢瑾婳含笑不语,但刚刚云姝所说的话那可算是真的说到她的心坎里面去了,而且她也是这样打算着的,王恒这人不是说自己老迈了么,那么已经老迈的又心力不足的他也是应该从那些个繁重的位子上慢慢退下来了,就像是王恒今日在朝堂之上所说的那样要给予年轻人一些个锻炼,她现在还不能完全动了他,用关心的名义动弹一部分总是可以的吧,就算是真的要挑刺,那也没有办法说他所说的话是不对的不是吗?

    这才是真正的趁他病要他命。

    “淮隐,你还应当同云姝学着点,有些时候并不是只能图一时的痛快,更多的啊还是要徐徐图之才行。”谢瑾婳对着谢淮隐告诫道,“你这般毛躁,往后怎能成了大事,贪图那一是之快反而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这反而是十分不利,你可知道?”

    谢淮隐摸了摸鼻子,自觉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他觉得何必顾忌那么多,但现在听来的时候觉得还真的是有那么多的无奈之处,这真心是人生在世一点痛快都不能有。

    谢瑾婳也不勉强谢淮隐现在就将事事都处置的十分的妥当,再者,他有这样快刀斩乱麻的心思她也是能够十分的理解,别说他了,即便是她心中也是很想同淮隐那样的处置的,只可惜现在的情况不容许她直接动手,只能像是云姝刚刚所说的那样一点一点慢慢地将王恒以及他的势力一点一点的清理开来了。

    “你们提上来的折子我已经看过了,户部那边的核算你们已是确定没有多少问题了对吧?”谢瑾婳看着云姝和谢淮隐两个人,“你们也知道今年所发行的大庆币量是和百姓息息相关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们。”

    谢瑾婳虽是十分的疼爱和宠幸谢淮隐,可这不代表着她会随意地将这些事情随意地对待,也不会因为这样从而无止境地相信又或者是无原则地对待。

    “七姐你放心好了,这是我们合算了一遍又一遍,考量了很多的因素决定的发行量,这也是一件大事,我和云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随意地开玩笑的。”谢淮隐一脸严肃地回答,“到时候若是真的出了岔子,我自会负责,绝不会让七姐你难堪的。”

    谢瑾婳听到谢淮隐这么说的时候,她也没有因为这定下的军令状而使得放下心来,招商局的利益太大,铺的也不算小,而谢淮隐这两年的风头又有点盛,尤其是去年的时候,同长塑高丽琉球之间的交易那叫一个巨利,再加上下南洋,从南洋哪里带回来的一箱一箱的金子,不少人都开始传言在琉球和南洋那些地方可算是遍地都是黄金那样的说辞,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亘古不变,眼下朝堂之中看着一派的波澜不兴,但底下的那些个暗涌可不知道是如何一派的模样呢,谁知道这底下有多少人正在抓着招商局的错处,到时候这下手可会顾及一些旁的。

    “小心一些总是没错,之前说高丽和琉球也打算制造属于自己的货币,这一点可有得到证实过?”谢瑾婳又问道,她对于高丽和琉球制造货币的事情没有多少兴趣,她唯一的兴趣那就是不希望这两个国家所制造货币的事情会影响到大庆。

    “倒是从琉球哪儿得来了一些阿哥确切的信息,琉球现在已开始制造属于琉球的琉球币,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投入使用了,高丽那边倒是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风声,到时候那高丽的太子为了和义诚大君抗衡所以一直主张要制造高丽币。”谢淮隐道,“我且一直让人盯着呢,而且我和云姝也商量过了,不管在高丽也好琉球也罢,甚至是长塑,交易的时候购置我们的东西一律是要真金白银。”

    谢瑾婳微微颔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当然已经没有过多的反对了,毕竟现在招商局已经彻底放手给了他们去整,整成了是他们的业绩,也是大庆的福气。至于能够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那就是云姝和他的事情了,这一点上她不会去干涉,而且她自认为就算是她干涉了,也未必能够做到比云姝和谢淮隐两人更好。

    谢瑾婳思索了一阵子之后也便是下了一道圣旨,将一直安置在她身边的传国玉玺沾上了红泥盖上了印算是允了。

    这正事说完了,谢瑾婳看了一眼谢淮隐道:“十三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啊,这时间过的可真是够快的。”

    谢淮隐听到谢瑾婳提到这事的时候面色一喜,心道果真还是姐姐心疼自己一些哪里像是他的父皇那般,压根就不在意他的终身大事。

    “是呀,依着我这年岁,若是成婚早一些的,只怕已是当了父亲的了。”谢淮隐巴巴地看着谢瑾婳,那眼神之中还带了几分希冀的恳求。

    谢瑾婳看得有趣,若是在平日的时候她定还是会用这件事情笑闹笑闹自己这个弟弟的,但今日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倒也没了这番笑闹的心思,是呀,小十三这个年纪也当是成婚生子的年纪了,可同样的这年岁上不比小十三小,甚至还比小十三年长了几岁的也还是有的,譬如谢淮安和谢淮蕴。

    谢淮安原本也可算是十分的天之骄子,但这事也轮不到她来操心,如今好不容易从禁足里头放了出来,整个人也是十分的萎靡不堪,倒不是一副想要求死的姿态,而是有几分看透了,整个人比之以往倒是多了几分看透红尘的味道,许是那半年多的拘禁生活使然。谢瑾婳倒也觉得这般一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谢淮安是看透了,可刘妃还没有看透。从贵妃到现在的嫔妃,她还没有觉得这不该沾手的事情就不应当沾手这一点,现在还在想着心思,倒是将主意打到王家身上去了,相同王家结了这个姻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