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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幽深黑暗的洞穴,南宫霓心头戚戚,似是犹豫了一番,但最终还是抬足踏入。燕礼跟在她的身后,很快也走了进来。曲径通幽,那暗黑的洞穴似乎很深,南宫霓正寻思着这么黑的洞要怎么朝内走之时,她们身后的洞口,却突然间又紧紧合了起来。霎时间,寒洞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心,猛烈地跳动着,南宫霓正要质问燕礼为何要关洞之时,忽觉眼前猛然一亮,她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待看清眼前一切,才发现,原来洞穴的四周插满了浸过油的火把,而燕礼刚才只是拿着洞内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了洞内的火把而已。
他们方才落水,浑身已湿透,暗夜清凉本还觉得有些冷。现在,在火把的通照之下,身子终于渐渐回暖,人也感觉舒服了许多。
接过他递来的火把,南宫霓奇怪地问:“这个洞,怎么回事?”
“狡兔三窟,不过是其中一窟罢了。”他不以为意,只是轻描淡写。
南宫霓却不以为然,这样的洞,门口设着机关,洞内还备有基本所需,绝非天然形成的洞穴。燕礼以质子之能,却能在大越造出这样的一个地方,还不为人知,要不是大越的子民太愚钝,那便只能是他本事太通天了。
借着火光,南宫霓默默看向洞穴的深处,只是,一望无底,什么也看不到。眉头,微微一拢,她好奇地问:“这个洞,通往何处?”
燕礼挑眉,慢条厮理道:“凰宫。”
“……”
耸了耸肩,燕礼一派悠然:“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是你说要回宫的么?”
气极,南宫霓也顾不上端什么架子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也不自称了,只是你来我去的,指着他的鼻子就骂:“混帐,你耍我是吗?”
“你可是公主,在下岂敢。”
她不称本公主了,他却又自甘谦卑了,南宫霓一听他这吊儿郎当的口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你不敢?你做都了还不敢?刚才你明明说天亮了才能送我回去的?现在又说这洞通向凰宫,你不是耍我是什么?”
燕礼看了看她,笑笑道:“以你的脚力,从这儿走回凰宫,最快也是明日午时了。”
“……”
这里是城郊,而且,还是她不知方位的城郊,若是从上马车,一两个时辰说不定也能回宫了,可若是步行,恐怕真得走一晚上才能到。他说的似乎有理,可听在耳里却怎么都让人不高兴,南宫霓恨恨地跺了一脚,想说什么的,终还是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地瞪着她。
见她气得不轻,燕礼又讨好似地凑了过来,笑眯眯地道:“不过,如果你肯好好在这洞里休息一晚,天亮后,我自有办法让你尽快回宫,而且,不必傻傻地走一晚上喔!”
“燕十一,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逼近她,带着几分邪气,几分轻佻:“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心,漏跳一拍。
火光下他的容颜如仙,怎么看怎么妖孽。怕有些招架不住,这地方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南宫霓下意识地后退着,一边退,一边警告道:“别,别过来。”
“我只是……”
“啊!”
他的话未说完,南宫霓退着退着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惊骇之下,又是一阵的天眩地转,再回神,人却又一次稳稳落在了他的怀中。
受惊之余,南宫霓许久方才缓缓睁开她琥珀般的双眼。火光下,她一双明眸纯净得仿佛不含任何杂质,清灵如高山之顶的一捧圣雪。映着火光,她眼眸里那细细碎碎的亮点,如霏霏的星辰坠落,而眼底,更有着花儿一般温柔的颜色。那样的美,空灵绝透,漾得令人心湖起漪。
密闭的洞内,不知何处吹来了风,一不小心吹乱了燕礼额角的发,锦缎般的发丝,温柔地飘过她眼前,来来回回地在她绝美的脸上嬉戏,让她如玉的脸颊上,泛起一阵阵酥酥的麻。
她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红着脸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反被他扣得死紧。燕礼的一双眼睛,熠熠生华地看着,那么黑,那么透,如同浸在水中的黑石一样耀眼。长长的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轻佻,几分邪妄,还有几分,似有若无的暧昧。
心,跳得飞快,南宫霓极其不自然地推拒着他:“你,你放开我。”
燕礼只是轻轻地笑,醇厚的嗓声,在山洞里回响着,像是抓在南宫霓心头的手:“公主,你为何不敢看我?”
“谁不敢看你了?”
明知他是激将法,可她还是上了当,当她琥珀般的眸子,死死盯上了他的脸,那一刻,南宫霓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有多响。
燕礼的长相,是那种说不出来的特别。墨玉似的瞳,妖邪中透出一股子极美的风情,薄凉的唇,色淡如水。他的肤色白皙,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反衬出一抹淡淡的红。五官绝美,眉目如画,是那种多看一眼,便连月色都要羞愧的倾世姿容。一个男人,长得竟比女人还要美……
对视不过片刻,她已绷不住想要收回眼光,岂料,她才刚刚别开小脸,他吊儿郎当的声音,却又在她的耳边响起。这一次,他说的是:“公主,我发现你爱上我了。”
“啊呸!你要不要脸?”
忍无可忍,南宫霓终于啐了他一脸,然后又开始在他怀中挣扎,死活都要下地。燕礼手紧,始终不肯放开她,惹得南宫霓只想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二人正较着劲,燕礼突然道:“公主,我可不要脸,可是,你确定你真的要下来么?”
“废话,赶紧放我下来。”
“在我放你下来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看看下面有什么再说吧!”
南宫霓本想什么也不顾,直接跳下地的,可听了他的话,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地上瞅了一瞅,这不瞅还好,一瞅下去,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蛇,好多好多的蛇,几乎爬满了整个山洞,天啦!这是什么洞,蛇窝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地方?
“公主,还要下地么?”
“我,我……”汗毛越立也直,南宫霓的脸都要吓青了,结结巴巴地我了一阵,就是无法鼓起勇气说自己还是要下去。
看她一脸为难,燕礼再度善解人意地开口:“唉!算了,既然公主你这么不愿让我抱着,那我就成全你,放你下地去吧!”
本是真的不愿被他就这么抱着,可突然听他说要放手,南宫霓的脸,刷地一下便吓白了。慌乱之中,她手脚并用地抱紧了他,大叫道:“不要,你敢放手我就杀了你。”
“唉呀!我好怕啊!所以,我还是不要放手好了。公主,咱们走咯!”说罢,他突然又邪邪一笑,凑近她低低道:“抱紧点,要不然,我要是手上一滑,就……”
闻言,南宫霓抿唇不语,只是双臂死死缠上了他的脖颈,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去他的男女授受不清,在这样的地方,天地知地,他知她知,纵然是不清了,也就不清了吧!好过下地后与蛇为伍,便是那些蛇不咬她,可她一想到那滑腻腻,冷冰冰的感觉,便觉得再没有勇气落下脚去。
抱吧!就让他再多抱一会好了。
亏吧!就当她再多亏一次好了。
有美在怀,燕礼走得极慢,那磨磨蹭蹭的动作,颇有些故意的嫌疑。南宫霓本不想发火的,可是,当他‘原地踏步’了半个时辰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燕十一,你就不能走快一点吗?”
燕礼摇了摇头,无比认真道:“这些蠢物们可都在睡觉呢!公主的意思是,直接踩醒它们?”
“那,那你也稍稍快一点啊?照你这个速度,我们要几时才能进去?要是实在不好进,那便不要进了,现在就带我出洞去。”洞内昏暗无比,唯有她手中的火把能照亮一小方天地,只是,那些滑溜溜的东西,实在太恶心,她实在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安然处之。
“公主,这个时辰,黑衣人应该都守在洞外等着杀咱们呢!”
“怎么?你怕了?”
燕礼点点头,仍旧一本正经道:“是怕了,怕杀一晚上还杀不完,那我就没办法睡觉了,不划算。”
“……”
被他的态度,搞得南宫霓很窝火,她忍着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直接扔我在河里算了,省得我现在看着这些东西恶心,燕十一,你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
“是啊!我故意的,不然,公主你怎么有机会和我共处一室?”
“你说什么?”本只是一时气话,没想到他居然大大方方承认了,南宫霓有些懵,愣愣地,竟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看她错愕的小脸,燕礼闷闷地笑,一边笑,还一边安抚她的情绪:“别急,马上便到了,待进去后,公主好好洗个澡,天亮后,咱们再回宫也不迟。”
“不迟?什么叫不迟?万一硕妃发现我未回宫,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南宫霓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死了,上辈子她明明也是见过这个家伙的,怎么就不知道他是这么难缠的一号人。还有,他刚才在说什么?难道,做了这么多事,只是为了故意接近她?
“知道,所以,硕妃娘娘不会发现你不在宫里的。”
他笃定地开口,却又惹来南宫霓一记白眼:“你又知道她不会发现?”
燕礼一笑:“我说不会,就一定不会。”
“你以为你是谁?”
闻言,燕礼神情一变,突而霸气无边道:“我是,燕十一。”
“……”
那一刻,南宫霓又懵了。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张不面的同孔,风流无边的他,杀人如麻的他,胡搅蛮缠的他,霸气无边的他,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怔愣间,忽感他突然停滞不前,南宫霓下意识地抬眸,却又撞进他墨黑墨黑的深眸间,他笑着开口,提本道:“公主,现在,你可以下来了。”
“啊?”
“我是说,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闻声,南宫霓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四周,只瞥了一眼洞内风光,便被惊到再也说不出话来。这里,何止是个洞穴,简直是个地下迷宫。
“你,你什么建的这个洞?”
洞,所谓的洞,一般都是挖出来的,可是这个洞,南宫霓实在无法用挖这个字眼来形容。方才,她还一直在想,为什么进洞后,她会突然掉到这个下面来,掉下来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蛇在洞口。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些,全都是机关,是为了保护这个地下迷宫不被别人所发现,所设的路障。
“公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么大的工程,没个十年八年,怎么可能建得起来?所以,这里不是我建的,不过现在已经归我了。”
“归你?什么意思?”
燕礼摊了摊手,理所当然道:“我先发现的,自然归我了。”
“……”
南宫霓无言以对,只用一种受不了他的表情看着燕礼,燕礼嘻嘻一笑,满不在乎道:“公主,干嘛又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不是觉得我比花千树那小子好看多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忍不住啐他,他却不以不意地摇了摇头:“公主,你这个评价不中肯呐!”
言罢,燕礼眉眼含春地瞅着南宫霓,那灼灼的眼神,那暧昧的表情,瞬间便让南宫霓觉得全身上下都长了刺。别开脸,又一次选择了逃避,南宫霓没话找话地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皇陵。”
“……”
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问出了这么个答案,南宫霓怔了又怔,想说什么的,竟是又一次被惊到说不出话来。
“真的是皇陵喔!只不过,不是你大越南宫氏的皇陵罢了。”
“前朝的?”
燕礼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据我所探,该是前前前前朝,近千年前的南溏周氏的皇陵。”
“南溏国的皇陵不是在各阳么?怎会在此地?”难道史书上记载的有差?还是说,燕礼这小子又想要骗她,可是,理由呢?他没有理由用这个来骗自己吧?那么,这里难道真的是南溏国的皇陵?
“或者,各阳皇陵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愰子而已,真正的南溏周氏皇族,大多都葬在这里,也就是,葬在你们南宫氏的眼皮子底下。”说到此处,燕礼的表情颇为丰富,分明是在用眼神对南宫霓说,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们南宫氏选的皇都宝地,一家老小都住在人家的坟头上了,还以为捡着了什么风水宝地。
“是皇陵么?”南宫霓环顾四周,虽未找到什么明显的标注性石碑,但,这个地下迷宫,看上去确实像是一座皇陵,至于是不是南溏皇室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燕礼故做风流地笑了笑了,道:“有什么奇怪的?各阳皇陵现在是个什么样公主不知道么?如若当年她们没有另择而寝,或者,早已被后室之人挫骨扬灰,又何来安息之说?”
“真的南溏周氏的皇陵?”
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好了。南溏周氏,父皇最崇拜的朝代,如果能在这座皇陵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一定可以博取父皇的欢心。到时候,便不愁太子不得圣心了。
“骗你有好处么?”
撇了撇嘴,南宫霓损道:“你不就是那种人么?骗死人不偿命,就图一白开心的家伙,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闻言,燕礼先是一愣,末了,竟是戳中笑点拍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公主还真了解我,不过,那只是对别人,对你,我只说实话。”
甜言蜜语,谁都爱听,不过,却要分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如果这话是花千树说的,南宫霓一定深信不疑,可惜,他是燕礼,花名在外的燕礼。一个外表风流,内里也风流的男人所说的甜言蜜语,她又如何能信?
扭身,斜斜眸了他一眼,南宫霓冷冷又问:“燕十一,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有什么阴谋?”无利不起早,她不相信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单纯的,至少,在目前看来,绝对不单纯。
止了笑,燕礼收起那幅玩世不恭的嘴脸,忽而也沉静了下来。微冷的桃花眼,淡淡地扫过南宫霓的脸,而后,霸气道:“我的阴谋,就是你。”
“……”
迎上他灼灼的眸光,南宫霓尴尬地哑了嗓。
燕礼的直接一直让她难以招架,他的坦白更是让她无所适从。她本以为,对他这种处处留情的家伙,自己不会有任何的好感,可是,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一切的时候,她却突然也好像被蛊惑了一般。明知道不该相信他这种人,可内心深处,却有声音一直在对她说,相信他吧!相信他吧!相信他吧!
可她,真的该相信他吗?
她也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