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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墨松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铁忠,他实在不知道铁忠对跟他接触的人哪来这么大敌意。
张超是第一次见过铁忠,不过他早在之前跟墨松相互之间的联系中对墨松这位发小有了一些了解,墨松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跟他倾吐和铁忠的事情,所以也理所应当地对张超出柜了,张超还曾经给墨松出了几个主意让他去试试铁忠,不过都没有什么效果,直到不久前墨松说他跟铁忠绝交了,张超心想肯定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但是他没想到今天一见铁忠本人,居然还对墨松的占有欲挺强,这就让他有些不明白了。
所以张超对接下来的交流还隐隐期待起来。
张超随意看了一圈房间,指了指床说:“铁中校就躺这床上吧,呆会儿全身放松来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铁忠说着就一屁股坐在床上,但是他很快又站起来,“我的衣服呢,把我衣服拿来,我要穿上。”
墨松:“你自己洗澡脱的衣服,谁知道你放哪去了。”
张超也道:“脱不脱衣服都一个样子,反正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铁忠不答,只看着墨松,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墨松被他看得受不了了,嘴角抽搐说,“那你赶紧去穿衣服。”
铁忠回头看了看床,道:“可是我找不到衣服了。”
“你昨晚洗澡是穿着衣服进去的,洗完澡也没有拿出来。”墨松说,“看看是不是在里面。”
铁忠一拍脑袋连忙朝卫生间里跑。“真的!”铁忠在卫生间里道,“奇怪我刚才冲澡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房间里的墨松和张超相视无语,张超忍不住说:“这种人你到看上他哪点了?”
墨松正想开口,就看见铁忠已经套好T恤,从卫生间里穿着裤子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铁忠乖乖地在床上躺好,他偏着头看着坐在床边的墨松和张超两人,墨松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我去回避一下。”
铁忠一听这话马上噌地坐起来了,张超连忙说:“你不用走,就在旁边听着吧。”
墨松回头迟疑道:“这样不会分心吗?”
“你看看铁中校这样子。”张超苦笑地指了指铁忠,“你一走他就紧张成这样,根本不能放松下来啊。”
“好吧。”墨松只得回到床上坐下,铁忠这才重新躺回去。
张超一脸正色,说话的声音却十分温和,就像春日里吹拂杨柳的风一般,道:“铁中校,现在请闭上你的眼睛,全身放松。”
铁忠照着做了,可是不知道为何,他闭上眼之后心里总有一点不安,尤其是知道这是在解密自己的梦境的时候,他一想到梦里的内容,想到梦里的人惨死的场面,全身就开始绷得紧紧的。
“继续放松,不要紧张。”张超仿佛早就知道铁忠会这样,他耐心地劝说着,轻言细语中似乎有种催眠的魔力。
铁忠闭着眼睛,他越是想平静下来却越是焦躁,急得后背上像火烧火燎一般,难受至极。
铁忠一会儿蜷起左腿,一会儿又把右手搭在自己胸前,片刻后又翻了个身趴着,他想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可是不管他怎么换,全身上下就总觉得有哪处不对。
墨松看了半天铁忠的行为,不理解道:“你有多动症吗?安静一下好吗,人家今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来给你看病,还不收钱,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啊,看完就让他走了。”
铁忠嚷嚷:“我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这床上既没针又没刺。”墨松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
“你说谁娇弱哪。”铁忠一下就睁开眼来,他看着墨松,似乎想一口把人吞下吐去。
墨松不知道自己又摸到他哪根逆鳞,只好弱弱道:“那你要不躺地上?”
铁忠不说话,他恨恨地重新闭上眼。张超说:“不用急,开始的时候都这样,让他慢慢平静下来就好了。”
铁忠突然道:“我要手里抓个东西,这样心里才能冷静下来。”
张超闻言看了看墨松,见墨松半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推了他一下。
“你干什么?”墨松不懂张超什么意思。
张超说:“去握着他的手。”
墨松愕然:“啊?”
“叫你去你就快去啊。”张超催道,“到底你是心理医生还是我是心理医生。”
“……好吧。”墨松听了张超的话只能照着做了。
墨松和张超对话的时候铁忠一直在躺着听,还微微将眼皮撑起一条缝去偷看墨松的反应,见墨松要来握自己的手连忙又把眼皮闭上。
铁忠感觉自己的手被墨松握住,他手掌中传来的热量让自己内心里安定了不少。
张超说:“看,现在不是安静多了?”
铁忠听得老脸一红,不过他也没有挣开墨松的手,任由他牵着。
墨松似乎十分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跟铁忠的手牵在一起,催促道:“你快点,别让我等久了。”
张超闻言没有说话,他只看着铁忠坐在旁边等着,片刻后,铁忠胸膛因呼吸的起伏明显平缓下来。
“现在我说什么样的场景,你就在自己的脑海里想像,我问你什么,你回答就行了。”张超说话了,墨松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好奇地睁大眼睛。
张超给了他一个不要大惊小怪的眼神,轻轻说:“铁中校,你最美好的回忆是什么?说实话。”
“最美好的回忆?”铁忠犹豫,张超和墨松两人可以看到他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滚动,半晌后,他回答道,“都是一些童年的记忆,全部都很美好,要全部都说出来吗?”
张超继续温和道:“这样啊,那……你就说一说长大以后最开心的是什么事吧。嗯……从大学毕业以后开始。”
墨松瞥了张超一眼,正要开口,却被张超抬手阻止了。张超用手指指了指床上躺着的铁忠,示意现在不要说话,听铁忠讲。
铁忠静了一会儿,缓缓说:“军校毕业后我就一直在部队里,平时的生活都是枯燥乏味的,如果要说是很开心的事情的话,那应该是好几年前我年休时参加了同学聚会,在那里碰到了松子。”
墨松:“……”铁忠躺在床上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墨松要把手抽回去,于是他紧紧地抓着不放,还好墨松顾及着在场的张超,所以并没有作出更加强烈的举动出来。
铁忠心里暗自不爽,明明是墨松在暗恋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他去抓着墨松,这到底是谁在追谁?
可是之前墨松已经说过要和自己绝交的话,所以铁忠并不想在这些细节上纠结,事到如今只要先抓着墨松不放就行了。
“碰见墨松就是你成年之后最开心的记忆了?”张超对铁忠的回答并没有表示出意外,还确认般地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铁忠回答地十分坚定:“是的。”
张超斜着眼意味不明地看了看墨松,墨松被他看得实在如坐针毡,几次想抽身走人,但是手被铁忠用力抓着根本离开不了。
张超再次抛出一个问题:“那我现在猜想一下,墨松就是你心里十分重要的人了?”
“……”铁忠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感觉到墨松的手也抖了一下,他硬着头皮说:“没错,墨松的确对我很重要。”
墨松用那只没有被铁忠握着的手去拍张超,咬着牙低声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老是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墨松知道铁忠离他这么近,小声说话也不可能听不见,不过他就是有点不理解张超的做法,明明是关于铁忠预言梦境的事情,为什么会扯到他的头上。
张超只是一脸的神秘地摇头,并竖起食指摆了摆,墨松彻底没得话说了,他只祈祷呆会儿张超不要问出更加令人难堪的问题,不然这么多年的友谊也是要走到尽头了。
张超道:“你小时候最喜欢在哪里玩?”
墨松一听这问题就放下心来,总算没有之前那两个问题的窘迫感了。只听铁忠回答:“我和松子上小学的时候要路过一座桥,桥下的水特别清,我们平时从那里过,放假的时候也经常在桥上玩。”
墨松:“……”
“耶耶耶风筝飞起来了!松子快来追我啊!追到我就把风筝给你玩!!!”
“你甩赖!跑那么快我根本就追不上!”
“哈哈哈……”
“那现在就尽情地想像一下,现在的你和墨松两人重新回到了那座桥上……”张超的声音打断了墨松瞬间发散的思绪,“想像一下桥下的流水,水里的鱼,和天上的白云,还有吹过耳边的风……”
铁忠没有说话,墨松握着他的手似乎感觉不到他手上的力道了,就好像睡着了一般。实际上铁忠的意识也的确向着他幻想的场面沉陷了进去。
张超不断地轻缓重复着这几句话,那些话仿佛有洗脑般的力量似的,就连旁边听着墨松眼皮子也开始沉了起来。
就在墨松也快要打哈欠的时候,张超突然问道:“你是谁?”
墨松:“?”
铁忠说话了,他的声音完全不像平时发出的声音,里面没有丝毫感情,平淡地就像一张白纸。
“我叫铁忠,今年三十岁。”
“你的职业是什么?”
“军人。”
墨松不可思议地看着铁忠,却见张超在旁边笑着对他比了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