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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不压主嘛,你怎么说都行,但这孩子得让一郎今夜乐一乐。”听了王建都这话,东野一郎高兴,岳贞也安心,白一秋更明白这“天龙之父”必是位一言九鼎的世外高人,见四周的宾客还都闲坐着,为了制造气氛,忙起身乐呵呵地对大家说:“今晚大家相聚在此,是借小天龙出世五月之佳缘,我就不谈形势说大道理了,来来,大伙斟满杯中的酒,为咱们的小寿星喝几口。”既然将军发话了,大家这才敢喝酒动筷,说上一些贺词,七嘴八舌的什么话都有,说来还真热闹。“来,我们也碰一下。”姚为说着伸出酒杯,白一秋、王建都、岳贞、一郎忙都端起了酒杯,五只酒杯相碰了一下,放到嘴边各干为尽。动了几筷后,王建都突然问一郎:“这小子在你眼里有多大的面子啊?”一郎明知王建都的葫芦里定然装了什么药,但他孙子孙女一大群,就差一个外孙。做了上百个美梦,也白乐乎了上百回,今晚有人忽然让他梦想成真,把这虎头虎脑灵气十足的小外孙送到了自己手上,这高兴劲不亚于老顽童,一张嘴都忘记吃了,只知道逗乐小天龙。“面子?”他回过了神来,忙乐呵呵地说:“大。自然大得没法说。”听了一郎这爽朗的回答,王建都又指指桌上的佩剑,笑嘻嘻地问岳贞:“那,你们永乐宫呢?”岳贞忙说:“这还用说,肯定是大的两倍,无穷无尽的大。”这老太什么都要压过东野家族,听得王建都“哈哈”大笑,点点头说:“既然两位这么赏脸,肯给我面子,那我今晚就充充大脸,给你们两家做回和事佬。”他用筷子在酒杯里沾了沾,随后将筷子在儿子的嘴上抹了下,接着说:“其实我儿今晚并非主角,真正的主角是你们四位,不然我何必要坐在桌角上说话。东野追风当年叛乱,错的肯定是他,但他已付出了代价,还险些让东野氏绝了种,这报应已经是很大的了。玉龙天帝的死,与东野追风和盖大寿有关,但凶手是舒大义,永乐宫不该把这份血仇记在东野家族,这有欠公平。再说人死一了百了,何况又已过了几十年,就连当初做儿子的现在都成了爷爷了,那还记着这些陈年旧账干什么?这是和事之一。第二呢,你们两位都是深明大义之人,而滨州城内的诸类大事基本都由你们两家左右着,我想呢,现在世道变了,张三坏也逃到台湾去了,现在滨州的当家人换成了白将军和姚书记,那你俩的观念是否也该变一变了,由原来的恶性竞争变成现在的携手合作,协助新政府搞好市场,稳定经济,确保安定,给父老乡亲带来更多的好处,我觉得这才是件大大的益事,不知两位是怎么想的?其实,不给我这个老头面子不要紧,不给白将军和姚书记的面子也没关系,但在座的各位面子,我想你俩不会不给吧?”他这些话说不上语重心长,但却在情在理,想那岳贞和东野一郎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硬找一堆理由出来不肯言和。“我们两家不和,主因在家父,不能怨永乐宫。”一郎坦诚了一句,岳贞也很坦白。“不!是我岳老太过于小家子气了,考虑事情不周全。”不论是做表面文章唬弄人,还是真心实意地想和解,但谁都听得出一郎和岳贞在言语上的态度,何况这两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大情大性之人,说出的话自然也是言出必行,故大家彼此愣了一下后,就在笑声中使劲地鼓起掌来。在这久久不息的掌声中,王建都朝白一秋点头笑了笑,做了个握手的手式。白一秋自然会意,起身先朝岳贞和东野一郎行了个军礼,然后说:“既然两家已经言和,不如再握握手,这样气氛就更浓了。”到了这时,岳贞只能先出手了,一郎哪敢怠慢,忙一把握住,却不料天龙的那只胖嘟嘟的小手不知是有灵气还是无意,总之在一滑之后不偏不离恰巧落在了两只大手之上。“惭愧啊。”岳贞禁不住摇头轻叹了一声,感慨地说:“连襁褓中的孩子都懂得握手的意思,那我们真是老糊涂了。”言毕松开了一郎的手,朝天龙拍了拍双手欢喜地说:“来,龙哥,恩婆抱抱。”这小天龙还真听懂了,马上朝她扑了过去,乐得她急忙抱过搂在怀里,对一郎说:“就算是为这孩子,永乐宫和幸福园也不该再内耗下去。”螳螂门掌门杨七郎、形意门掌门盖天雷、八卦门掌门郑可凡、金刀门掌门金立人、江南门掌门高云轩、铁掌门掌门江世、桅船门掌门朱铁橹是滨州武林泰斗中的北斗七星,功夫与名声仅次于岳贞、东方蒙、东野一郎。郑可凡是猴拳、醉拳、螳螂拳的高手,也精通少林、太极、形意,在1918年的北京万国比武大会,教训过不可一世的沙俄拳师康泰尔。他与金立人、高云轩、江世坐了一桌,因王建都出现时露了招“枪挑浪花”,打了东方飞龙十六人,作为古城的北斗七星,他们四人都觉得没面子,难免心里不服。酒菜过半,金立人突然起身,朝大家拍拍手说:“老少爷们,请暂缓手中的筷子,听我金某讲几句。”在场的人都放下了筷子,就连主桌也放下酒杯望着他。“老少爷们,我们今天沾小天龙的光在这里相聚畅饮,说也悠哉。但悠哉中少了什么,金某一想,少的原来是切磋。说到切磋,金某有些技痒,想与天龙之父切磋磋。”大家听说切磋武艺,劲都上来了,酒也不喝了,都把目光投向了王建都,看这位天龙之父敢否接招。金立人原本也是永乐宫的人,玉龙天帝死后,就带走了金家的人,回到了长江路老宅,仗着九个儿子和七八百个金刀门弟子,从此脱离了东方蒙的约束,这让岳贞记恨至今,若非怕树敌太多,早灭了金刀门“这金立人,在古城排在第七,是个扎手的狂人,你别去理他,免得吃亏。”岳贞知道师弟的脾气,就这么挑逗了一句,想借他的手除掉金立人。王建都朝师姐点头笑笑,起身拍拍儿子的脸,指指金立人,打趣地说:“儿子,爹先上,你垫后,如爹败下阵来你再上。”随后回头朝金立人笑笑说:“老弟,来吧,你可以出招了。”说完背对着王立人,用筷子沾酒给儿子喝。“娘的。”这轻视人的举动立即激怒了古城的武林人物,高云轩骂了句,手指往花生米碗里一弹,一粒花生米“嗖”地窜过两张桌子的人,朝王建都的后脑勺打了过去。王建都的后脑勺象长了眼睛似的,转身筷子一动,不偏不离地夹住了花生米,冷笑了句:“竟敢偷袭老子。哼,吓了你的眼。”将花生米送进嘴里,将手中的筷子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朝高云轩掷去,这时巧好见金立人的双掌打来,他见了也不闪,起身长臂一伸,不等金立人的双掌拍到,拳已触到了他的额头,却没打,以体现切磋武艺点到即止的武德。可就在这时,高云轩被王建都掷出的筷子扎入双眼,痛叫一声。金立人闻声忘了“切磋”,在王建都收拳的一瞬间,右掌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左耳上,打得他飞出去后倒在了右侧的餐桌上,天龙“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王建都迅速地爬了起来,扭了几下脖子后,脸色变得非常冷酷,冷笑了一句:“原来这就是滨州的武德呀。”便疾身到了岳贞身旁,伸手拍拍儿子的脸说:“乖,不哭,看爹怎么宰猪。”天龙听了果然不哭,还“呵呵”地笑了几声,真是个灵气十足的孩子,连这种话都听得懂,乐得他“哈哈”地狂笑了几声,摸摸儿子的头后,又冷冷地朝金立人笑了笑,先朝东方蒙,又朝岳贞和东野一郎抱拳拱拱说:“三位古城的武术主师,老夫今日要替古城清理象他这种人渣,请三位不要介意。”又对白一秋和姚为说:“两位父母官,老夫并不喜好争强好生,但最恨言而无信之人,既是切磋艺术,那我点到即止不打他,他反要取我性命,这种人渣留着只会危害生灵。而另一个呢,属于目中无人,从后偷袭我,可我打得光明正大,只怨他太估高了自己,这才废了他的双眼,免得他再目中无人。”高云轩为古城第八高手,却躲不了王建都迎面打来的筷子,从此成了废人。此刻听王建都之言,分明是要取金立人性命,众人听了大惊,急忙从四面闪出挡在金立人面前,企图让王建都知难而退,不敢胡来。谁料王建都“哈哈”一笑,若无其事地用手点完挡在金立人前面的人数后,冷冷地说:“不错啊,老夫已有四十八年没过招了,今天能废十八个,应该能过瘾了。”在三楼的宾客,不是古城的高官,便是古城的高手,而挡在金立人前面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王建都的话一出,除岳贞之外,人人以为这“天龙之父”是在说大话,谁也没有在意,可让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王建都人影一晃之后成了条飞速的白影,在郑可凡、朱铁橹他们十八人中间如飓风般地飘绕,只闻得惨叫声,却不见他是如何出得招,已见郑可凡他们十七人的胳膊一个个地垂了下来,豆大的汗珠满脸渗出,看来这不是一般的伤。随即,只听得一声“过瘾”后,已见王建都回到了原处,再看金立人,如无骨的泥人瘫在地上,一时骇得说不出话来,吃愣地望着王建都。王建都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地坐了下来,朝郑可凡这十七人笑笑说:“今日看在白将军、姚书记,和三位主席的份上,也念在你们只是想阻我去收拾那人渣,也没多大的的歹意,故用大力金刚伏虎掌震断了你们的一条胳膊,也好让你们长个记性,也就不取你们性命了。而那人渣,也没死,我没想过要杀人,只是想废了他的武功,谁知不小心走了神,将他全身筋骨全震断了,看来回去还得练练。可我知道,你们的心里都不服,没事,那二十年后找我儿子比武吧,胜了他等于胜了我。”随后语气一转,冷酷地说:“如谁敢在二十年内对我儿用下三滥的手段,那休怪我灭了你们九族,我这人不会心慈手软的,不信你们尽可试试,反正我也是当着白将军、姚书记,和三位主席的面,说这番话的。如我儿在二十年后被人打死,那是他技不如人,我谁也不怨,就这么简单。好了,大家坐下,继续喝吧。”没赴宴的郑三公,此时正在城南的旧城区,给寒楚的小儿子寒友善举办婚礼。用寒楚的话来说,这寒友善就是个十足的逆子,除了老实厚道地在广州城里摆了个修补皮鞋皮包的小摊外,既不会功夫,也不会偷盗,就连踩点、望风、盯梢这样的混饭本事也没学会,气偾时恨不得掐死他。可他老实有善报,竟然被个富商千金钟情上了,不但与他私奔到了滨州,还怀上了寒家的骨肉。事已如此,郑三公就挑了一座好宅院给这位侄子落户,可寒楚不同意,道理很简单,万户是蓝宝石的贼窝,只怕这小儿子往后看到或听到一些什么,会做出某种傻事来,所以想让他走的远点,眼不见为净嘛。就这么,由邓三公牵线,寒楚掏钱,选了几处地方由寒友善小夫妻自己,最后选中了城南旧城区的中心地段,春水路与万寿街的角上,一座占地十来亩的宅院。这里是城南最热闹的所在,也是**、维吾尔族、苗族、布衣族、朝鲜族、瑶族、傣族、侗族、佤族、鄂伦春族、羌族的的少数民族区域。隔着鼓声河对岸,就是人口密集的江南镇,后面是少数民族居住区、红旗广场、人民公园,左则是滨州长途汽车站、滨州火车南站、滨州纺织二厂,前面是旧城区的商业中心人民路、余家弄、七十二间、江南新区、滨都重型机械厂。这座老宅前后都有院子,院是用竹篱笆围起来的,不大的前院路边有间十来平方大的小屋,寒友善已将它改成了修补皮具的铺子,还用竹杆挑出了一帘招牌。后院很大,足有三亩地,勤劳的新主人已刨出了两垅地,准备婚后种些蔬菜,院内还有一口深井,四五株葡萄搭了个棚。主屋中间是客堂,两侧有厢房,后屋有厨房,堆杂物的仓库,还有两间十几平方的空房。说是婚礼,也就是简单地在家里摆了十来桌,反正女方也没家人来,寒友善初到古城也没朋友。可这酒喝到一半,新娘顿感不适,邓三公的老婆见状不妙,忙拜托邻居找来了接生婆。说来也算顺利,新娘叫喊了半个多小时后,随着一声啼哭,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娃,弄得寒楚再也没有心情酒,幸亏新娘刚生完孩子,喝完酒也不用闹什么洞房了,到了晚上9点就收场散了。也多亏接生婆是个好心肠,见寒友善象个木头似地什么都不懂,就留下来照顾这母女俩。邓三公,寒楚、华氏四兄弟他们二三十人离开了旧城区,前往滨州火车站乘座半夜会在万户停靠的112次列车。“三公,你怎么在这?”刚踏进火车站广场,就撞上了从西亚酒楼出来,手上抱着天龙的东野一郎,邓三公忙指指寒楚笑笑说:“大姐夫,这是我把兄,他儿子今天结婚,婚房就在旧城区。”一郎点点头,卖弄地说:“瞧!三公,这是我的小外孙,叫天龙,长得挺灵气的吧。”在酒席上,一郎多么想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这灵气十足的小天龙就是自己的小外孙。可王建都有言在先,不可泄漏天龙的身世,那只能在酒席上憋着,自然酒也没有喝畅,心里只想着尽快散了这酒席,也好让自己到外面去欢畅一把。所以离了酒楼后,他先是乐得仰天狂笑三声,随即就在火车站附近晃悠,见了谁都说:“瞧,这是我小外孙,长得多灵气啊。”当遇上邓三公时,原想在他面前稀罕一番,可不想就这一说,却说出了一场大祸来。这黑乎乎的天色,寒楚原本也没注意东野一郎手中的孩子,现在听这老爷子说是“小外孙天龙”,也就立却想到了东野秋月想儿子想得都快发疯了,正天以泪洗面,魂不守舍,奶涨了就用手挤掉,死能不肯断奶水,谁劝也没有用。他此刻见了天龙,哪有错过之理,杂念顿时从脑海里闪过。“娘的!既然让我撞上了,就要把这孩子给弄回去,让老六乐呵乐呵。”便将华氏兄弟拖到一边,轻声地言语了几句后,又在邓三公的耳边说了一些话,随后来到一郎面前,抱拳笑着说:“老爷子,我早就听三公说了,你是滨州武林的泰斗,今晚既然撞上了,那寒某难免技痒,想向老爷子讨教几招,不知肯否赏脸?”不等一郎说话,邓三公就凑了上来,打着哈哈说:“大姐夫,我这把兄平时狂得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还说要挑战滨州武林。今日既然撞上,他又向你讨教,你不妨压压他的狂气,让他知道点天高地厚。”说着就去抱天龙。平时东野一郎也不爱与什么人在功夫上论高低,只是今天遇上了邓三公,如不给他面子,怕日后会在他大姐那绕舌头,说自己的不是。而寒楚的腔调又实在让人看了不舒服,再加上邓三公的这番话,这心里就更不痛快了,忙把天龙往三公的怀里一塞,朝寒楚笑笑说:“我不是什么泰斗,不过乐于向你讨教,咱们无怨无仇,点到即止,别伤了彼此的和气。”见天龙到手,寒楚便朝邓三公挥挥手,送出了暗号。“你离得远点,别我俩过招时,一不留意伤着了孩子,这罪过就大了。”然后朝一郎说:“老爷子,我先用形意八卦向你讨教。”言毕,双手一摆拉开了架式。一郎笑笑说:“那我就用醉拳来拆你的招。来吧!”四周的人见广场上有人比武,纷纷围了过来,就连西亚酒楼门口那些还没散尽的赴宴人也跑了过来,见是东野一郎在与人比武,便在一旁呐喊助威,一时喝彩阵阵,好不热闹。而那该死的邓三公趁人多混乱,急忙借机抱着天龙就走,只留下华氏四兄弟呼应寒楚,余人也一同跟了去,眨眼间就闪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大厅。寒楚也是个高手,但与对手相比,还差了那么一截,只是东野一郎意在拆招,点到即止,并不想伤人,就象是师父在考核徒弟一般,但你来我往的招式全是硬活,没三四十年的功底早趴下了。就这么,他先用醉拳对形意八卦,接着是猴拳对螳螂拳,打着打着,寒楚心想邓三公差不多走远了,便有意中了一招,往后踉跄了几步翻身倒地。“老爷子好功夫,寒某服了。”言毕爬了起来,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朝围观的人群叫道:“三公。三公,快把孩子还给老爷子,我们还要到城东码头办正事呢。”东野一郎等了许久,也没见邓三公出来,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三公,莫非看天龙可爱,抱着他去哪转悠了。”可等了一会,还不见邓三公出现,他这下有些急焦了,但还是没往坏处想,转身看见儿子光大和奋字辈的一些人,就朝他们挥挥手说:“你们快到四处找找,见了你们二舅,就把孩子给我抱回来。”东野光大“嗯”了声,忙带人就走。寒楚装模作样地等了一会后,搓着双手,焦急地对东野一郎说:“老爷子,我们还要到城东码头去办件急事,要不我们先走,等三公来了,你让他尽快赶来,别误了救命的事。你看呢?老爷子。”一郎想想也是,总不能为了邓三公一人而把大事给担搁了,就朝寒楚点点头说:“那你们快去吧,等三公来了,我自会让他赶过来的。”寒楚心里一乐,忙留了句客套话:“那就谢谢老爷子了。有机会,我俩再切磋切磋。”便带着华家四兄弟就走,围观的人也渐渐地散去了。若大的一座广场上,就留下十来个门派当家人,在陪东野一郎闲聊。过了一会,东野光大他们满头是汗地回来了,说四处都找遍了,也没个人影。王卫国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就说:“爹,我总觉得这事有诈。不然,三公不可能不回来呀。”于丰也说:“是啊,爹,这没有道理啊。但,这三公为何要抱走天龙,这就不清楚了。”让他俩这么一说,一郎还真感觉有些不对劲,忙说:“阿丰,你开车送我去永乐宫。你们就先回去吧,有事我再来找你们。”再说酒席散后,岳贞听说白一秋和姚为要与王建都私下聊聊,就带着东方蒙一家先回永乐宫,等师弟来一叙。到了玉龙宫,岳贞就遣人分别去请因有事而没到西亚酒楼的王豹,赵虎,和时帝他们三对夫妇,又让所有的丫环回自己房里,再让宝氏三兄弟轮流守在前门,让白氏四兄弟巡视玉龙宫四周,并告诫全府上下,在这三天里,凡擅自闯入玉龙宫者,一律按对主人不忠处死。全府人不知这“天龙之父”是何等贵客,国太竟然搞得这般戒备森严,纷纷向少当家打听。可东方飞龙也是一头雾水,只是他比别人多长了一个心眼,在西亚喝酒时,就已经注意到了恩婆对这位贵客的重视与热情。“谁也别乱猜,也许三天之后,大家就知道这人是谁了,现在都回去睡吧,别再乱议论了。”打发走了大家,他和弟妹们一路说笑地往对面的太**走去。太**的建筑风格也玉龙宫大致相同,只是在占地面积和高度上,略微小了一个规格。而作为长子和少当家,东方飞龙自然占了太**的整整一幢主楼,等到东方宏运结婚只能拿南面的一排厢房,东方俊娶妻又占了北厢房那背光的地方,而东方明月、东方霞、东方韵、东方丽四人虽早已嫁人,但一来舍不得父母,二来也离不开荣华富贵,就索性带着丈夫儿女,和待嫁的东方芸,及四岁大的东方英豪住在了主楼后面的九间厢房里。“三位嫂嫂好。”到了太**门口,见于静、惜春、挺着大肚子的剑秋候在大门内,宏运这些弟妹忙打招呼,飞龙过去搀住剑秋,用责备的口吻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出来,也不怕磕磕碰碰。”这时,王豹、赵虎、时帝夫妇恰好到来,听了飞龙这话,都笑着进了玉龙宫。“这少当家,也学会疼媳妇了。”对面守门的宝恒民说笑了一句,弄得飞龙有些不好意思,忙扶着剑秋入了宫院,弟妹们也在嘻嘻哈哈声中跟了进去。而王豹,赵虎,时帝三夫妇进了玉龙宫正厅,先问候了国太和老当家夫妇,随后在左侧的一排椅子上落座,因不知这么晚还要来这里议事,心想必是永乐宫出了什么大事,所以坐下后都有些心神不宁,都把目光望着国太。玉龙天帝时代,永乐宫除了岳贞、王建都、王豹、赵虎,接着就是时大愣了,第七位才是皇甫炽。时大愣死后,所部由儿子时帝接管,那时他才十六岁,却长得高大彪悍,因自小随父亲在龙虎群山行军打仗,保护魔鬼谷里的宝藏,故带兵也有一套,还是个神枪手,由于打仗勇敢,抗战时期被友军麦迪尔上校看中,还把宝贝女儿嫁给了他。抗战胜利后,麦迪尔回了美国,可娇滴滴的妻子娜芬离不开丈夫,也迷恋滨州这座古城,就带着三岁的儿子时雁随夫回到了永乐宫,从此与丈夫共同打理东方家族在滨州之外的全部生意,闲时也会和老夫人项云翠聊外国的事,故他们夫妻俩在永乐宫的地位,也就象父亲时大愣当时的身份,很被国太和老当家宠信,凡大事都会让他俩参与。“这么晚还找你们来,是让你们见一个人,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人,也是你们最敬重的人。”岳贞这话说一半留一半,就象是在打哑迷,让在场的四对夫妇自己猜,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会是谁。可大伙你看我我看你的,费尽脑汁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在活着的人中,有谁值得他们敬重,结果都摇了摇头。“恩婆,你就别再折腾我们了,那位白衫老者到底是谁?”东方蒙的话音刚落,就见外面有条白影飘了进来,惊得王豹赵虎夫妇四人刚要出手,却见来人有些面熟,象是死去的神机军师,先是吃惊,后是呆愣,但谁都不敢叫出声来,直到这白衣人朝他们点头笑笑,这才明白不是梦,忙一同单腿跪地,异口同声地叫了声“末将参见军师”后,便同声嚎哭起来,这令王建都非常地感动,忙伸出双手将四人一一扶起,含着热泪说:“四位好弟妹,过去的军师已死,往后你们就叫我建都吧。”听了这话,东方蒙夫妇这才猛然醒悟,原来这“天龙之父”就是永乐宫的恩公啊,刚要过去给他跪地问候,却让岳贞手中的龙头拐杖拦给住了。“你俩就别再折腾他啦。他这人,就怕又哭又笑的。”然后让大家坐下,叫师弟坐在自己边上的太师椅上,笑笑说:“你这人,竟然诈死了近四十多年,若非那柄七星屠龙剑,我断然不敢认你。唉!好好的永乐宫不回,真不知你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在深山一藏就是几十年,此刻见了旧人,王建都一时还真不知该从何时说起。“唉!这就象做梦一样。”他接过东方蒙递来的旱烟枪,看了看,又摸了摸,然后吸了几口,笑笑说:“蒙儿,当年你父亲的烟瘾大得惊人,没有烟抽时,就浑身不自在,我见了就心疼。这不,就帮他做了这杆旱烟枪。有了永乐宫后,我在百花园里亲自帮他种了不少上等的烟叶。唉!这事就象昨天发生的一样。”想起和玉龙天帝的那段时光,他的眼睛湿了,声音也有点梗咽。“你父亲本不该死,这事都怨我啊。那天,盖大寿兵围永乐宫,我就让王豹保护你父亲,可你父亲不知中了哪门子邪,非常固执地要舒大义留下,由于当时事态紧急,我也就没坚持,结果?我原想藏好财宝后,再去龙眼洞接你父亲到宝灵观避避,可谁知?那时我非常后悔。就为这,我发誓要惩罚自己的过错,这辈子不再返回永乐宫,就在深山里了却自己的余生。”他抹了一把痛苦的眼泪,长叹了一声,接着又说:“若非遇上一郎的女儿秋月,那也不会有天龙,我也不会和你们见面。”说到这,他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听旁人说,秋月不但要盗取你们的宝藏,还要杀永乐宫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将旱烟枪放在茶几上,端起茶壶,看着自己的师姐,等她回答。“噢。”岳贞就将东野秋月和东方飞龙那档子事说了一下,然后说:“我想,必然是飞龙的那句话刺激了这丫头。唉!如想到今日会两家言和,当初就?唉!”她摇头长叹了一声,可时帝一听秋月要入宫杀人,火气顿时窜上来了。“国太,都这时候了,就别再怨自己了。这丫头就象她爷爷一样,也就状元太保的命,我就不信她敢来闯永乐宫。哼!若非当年赦了东野一郎三兄弟,也不会有这丫头。恩公,不是时帝不给你面子,她不来则罢,若来了我必手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