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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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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颜悦大笑不止。他完完全全没有想到林珉瑜居然会来这么一手,太幼稚了!简直就跟小孩子一样,还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不会自己猜啊?!

    颜悦在林珉瑜恼怒的眼神中,勉强止住了微笑,努力装出平静地道:“老板,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觉得我猜不到你的心思吗?你明明就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郁闷的事,心里面不开心了吧?”

    林珉瑜心里很受伤,为什么颜悦能猜得这么正确?!

    颜悦像是了解他心思一般地说:“怎么了?被我说对了吧?我告诉你,我妈从小就喜欢训练我,玩猜心啊什么的。”

    林珉瑜说不出话来了,他忽然觉得婚后不一定会幸福啊,有个这么会猜心的老婆,还有个更会猜心的丈母娘,完蛋了,人生从此一片光明,再没有秘密可以被隐藏。

    他越想越觉得人生惨淡,他可是傲娇的属性啊,他一点也不想被人猜到自己的心思啊!

    在林珉瑜脑补婚后生活的时候,颜行琛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颜悦叹了口气,直接挂断,起身缓步向楼下走去。

    等到了一楼,就见到了站在大门中央的一众保镖,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那群人一见到颜悦,立刻走了过来。

    “颜少爷,老爷有请。”

    颜悦跟着一众保镖,下到停车场,一眼就见到颜行琛的汽车中,唯一一辆上了百万的宾利停在靠近角落的车位上。

    颜悦还没走过去,车门就被人踹开,颜行琛一手拄着拐杖,双目气势汹汹地瞪着颜悦。

    “跑啊!龟孙子!你跑啊!”颜行琛举起拐杖,“你看我不打死你个瓜娃子!”

    颜悦没动,只是把受伤的手臂摆在了胸前。那被鲜血凝结,红得发黑的衣袖瞬间让颜行琛举着拐杖的手顿在半空。颜悦添油加醋地吸了下鼻子,哭叫道:“老爷子,疼死我了!”

    举拐杖的手立刻放下了,颜行琛气得吹胡子瞪眼,“妈了个巴子的,那个龟孙子敢欺负我的外孙子,你等着,我一定把他找出来打死!”

    颜悦憋着嘴看向颜行琛,道:“我知道是谁。”

    “谁?”

    “孟容,还有她的同伙。他们要谋害林珉瑜,被我发现了,然后想杀人灭口。”颜悦话一说完,颜行琛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对劲。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在车里喊道:“上车。”

    颜行琛是什么样的脾气,颜悦其实早就摸透了。对待亲人的时候,外表看起来凶得不行,其实心软得很,而对待伤害了自己亲人的外人,那简直就跟流氓一个德行,属于那种你打我的娃,我弄你全家的类型。

    但现在,颜行琛一听话颜悦说的话,脸色就很不好看。颜悦低眉敛目地坐了进去,不言不语。颜行琛也不跟他交谈,就指挥司机去城南路绿头山147号。

    颜悦心头咯噔了一下,因为绿头山147号是公墓。

    轿车平稳地开出,身后跟着两车保镖。当一行人行至某个服装店的时候,颜行琛叫停了司机,让颜悦下车买了身衣服换上。手臂上的血迹被颜悦用水擦掉,血腥味虽然还在,却不如方才那般浓重,让人捂鼻。

    汽车再开,过了半把个小时,就到了绿头山。

    颜悦先下了车,给颜老爷子扶着车门,后者瞧他一眼,那眼里的神色可算不上好。

    俩人沿着公墓的小径,不大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墓碑,属于林老爷子的墓碑。

    颜行琛开口了,“跪下。”

    颜悦立刻照做,双膝跪地,他的膝盖立刻感到了一阵滚烫,赶忙用没受伤的手撑在地上,头垂得很低。颜行琛站在他旁边,手拄着拐杖,银白的发丝被风卷起。此时正值正午,太阳光都是白的,热度非同一般。

    颜行琛也不跟颜悦废话,开门见山地道:“你当年在林老爷子面前说了什么,你还记得?”

    颜悦沉声道:“记得,永远不再和林珉瑜见面、交谈。”

    颜行琛质问他:“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颜悦抬起头,看着石碑上的照片,林老爷子笑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像是在盯视他。

    “我没错。”颜悦大声说:“林珉瑜现在有危险,我不能坐视不理。”

    “坐视不理?你不管,多的是人来管!”

    “我不放心!”颜悦抬起头,直视林老爷子的照片,“林成丰是个败家子,孟容居心叵测,林珉瑜只有我了!如果我都不管,他怎么办?外公,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我做不到!”

    颜悦对着林老爷子的墓,伏下身磕了三个响头,“林老爷子,你若是在天有灵,也必然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没有违约,只是顺其自然。”

    颜行琛不懂其中关节,见颜悦还这样冥顽不灵,不禁大怒道:“狗屁!你就是舍不得那个兔崽子,想等他醒过来,再跟他从来一次!他现在可是植物人,你难道要等他一辈子?!”

    颜悦没有说话,他的额上汗流不止。太阳太过炙热,烤得他汗流浃背。膝盖抵着坚硬的石头,跪久了也发疼。

    颜行琛气得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才缓和过来。

    他拿拐杖指着颜悦道:“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别指望我会同意。你别想找男人,也别想跟那个兔崽子在一起。你身为一个男人,你不传宗接代,我他妈还不如生个外孙女!”

    颜悦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进了汗,有些疼。他不知道颜行琛还要生多久的气,当然他也知道颜行琛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其实说起来,他若是找其他人,颜行琛或许都没这么生气。错就错在,他爱上的人是林珉瑜。

    林老爷子跟颜行琛相差不了多少岁数,又同是K市里某一行业的龙头,从两人买房子都买一块来说,他们的交情真的不浅。要不林珉瑜为何一回国,就跟颜悦一个班?因为俩个老爷子是希望他们互相照应的。

    林老爷子一直很欣赏颜悦,他喜欢这个小孩儿的诚实,也认为他能改变林珉瑜一些性格上的缺陷。结果,颜悦确实改了变林珉瑜,不止是缺陷,连性向都改变了。

    也因此,甫一知道这个消息,林老爷子的病情就加重了。因为那个年代的人,没有现在这么的开放。他们的意识里,同性恋就是不正确的,要矫正。颜行琛也觉得对不起老林,因此,他把颜悦关了起来。

    结果没过多久,林老爷子的病情刚缓和下来,林珉瑜就带着颜悦私奔了。林老爷子这下也觉得对不起颜行琛了。两家合计着,满城地找人。后来终于找着了,林珉瑜出了车祸,生死未卜。

    颜行琛愧疚感更甚,一怒之下,准备硬性矫正。他不顾颜舒的阻挡,带着颜悦去做了电击治疗。一个疗程下来,颜悦瘦了不少,脸色青白。而这时,林珉瑜醒了,把这共同度过的三年全忘了。颜悦没有料到发生了这种事情,而颜行琛则认为这是天意。

    他告诉颜悦,如果你还要去让他想起那些事情,他就会跟你拥有同样的遭遇。颜悦浑身发抖,那种被电击中的疼痛如同噩梦一般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散。

    他怎么忍心让林珉瑜遭受这样的痛苦?!

    他当然不愿意。

    颜行琛让他在林老爷子的面前发了誓,他知道颜悦这个人最诚实、守诺,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而颜行琛不仅管住了颜悦,还威胁了林老爷子。他说,要是让林珉瑜再接近他家颜悦,他就把人弄去触触电。林老爷子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怒斥道:“你敢!”

    颜行琛摆出一身匪气,二郎腿一翘,脚尖就一晃一晃地道:“你看我敢不敢!”

    林老爷子到底没有颜行琛流氓,气得冲回自个儿家,自此,两家决裂,关系再也好不起来了。

    现在,颜行琛看着自己外孙子汗津津的侧脸,眼睛酸得慌。他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当年的电击疗法,看得他也是一阵心惊胆战,若是亲身上去,怕是立刻就要跪下来求和。偏偏颜悦没有,他就安静地坐在那儿,一遍又一遍地忍受着那种痛苦。明明不过十五岁,连毛都没长全,却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现在也是这样,一遇上林珉瑜的事情就不肯求和。大热的天,晒得人花眼。他又是受了伤的,此刻这样跪着肯定难受得不行,可他就是不肯低头。

    每每想到这里,颜行琛都恨不得打死他,又下不去手。可现在,颜行琛的心头浮上了一丝疑惑,他这么阻止颜悦跟男人谈恋爱是为了什么?

    传宗接代?

    本来他就生了个女儿,按理说早就断子绝孙了。

    怕女儿伤心难过?

    他的孩子可没有那么娇气,当年之所以心脏病加重也只是目睹了那个男人的死状。

    那他现在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阻止了?

    颜行琛看着大汗淋漓的颜悦,对方苍白了唇色,却不吭声。他闭了闭眼睛,自己的额头上也是汗流不止。说到底,他还是喜欢颜悦的,因为颜悦跟他一样,倔得要死!

    正在一老一少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女声传来,高跟鞋撞击石面的声响奏出了进行曲般的节奏。

    “哟哟哟,老颜,你挺厉害的啊!趁我不在,就折腾我儿子,你这是存心让我不安生了,是吧?!”那个女人穿着最新的时装,黑色红底的高跟配着白色的连衣裙,腰部的设计勾勒出她苗条的曲线。颜行琛面色一僵,怒喝道:“谁让你回来的?”

    来人先把颜悦扶了起来,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颜悦的脑袋。

    颜行琛见状,不禁加大了音量,“问你话了!”

    来人依旧不紧不慢地取下墨镜,这才转头看向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秒名媛变泼妇。她怒吼着:“我再不回来我儿子要被你折腾死了!当真不是自己生的,自个儿不心疼啊!我告诉你,老颜,颜悦这么大了,很多时候都明白事理了,你要一直这么折腾他……”

    忽然,女人的脸变得苍白,一手捂心,一手扶在颜悦身上。一老一少顿时紧张得不行。

    “怎么了,乖女儿?!”

    “妈,别吓我啊!”

    女人摇了摇头,拍了拍颜悦的肩膀,深吸几口气后,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了几分。她瞟了眼颜行琛,有气无力地说:“宝贝儿,妈妈没事,就是啊……心塞!”说完,她就伸手摸了摸颜悦的脸,“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你……”颜行琛简直被这母子俩气得不行,手捂心口一脸快厥过去的表情。

    女人,也就是颜舒,冲着颜行琛叹了口气,“老爸,一场戏演十多年,你有意思吗?”她拍着自己的心口说:“明明我才是咱们家心脏病最严重的人啊!”

    颜行琛仍旧手捂心口,一脸黑线。颜舒确实是这个家里心脏病最严重的人,可他觉得他才是应该心塞的那个人啊!他捂心的手抬起来捂住了脸,悔恨今天来公墓的决定。他怎么看老林的照片,都觉得他被一个死人嘲笑了。

    啊!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