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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岭言再次来到雪国,已是六年后。
次此他是以使者身份,来为雪皇祝寿。
春日午后的阳光下,他独自一个人慢无目的地走着。清风不止送来了花香,更送来了一阵欢乐的笑声。
西岭言寻声走去,只见御花园一个秋千上坐着一个粉衣少女。那绝美的容颜,绚烂的笑容,竟另得这园中百花都失了颜色。
梦灵玩够了秋千,便下了来。风吹起她身上的轻纱,扬起了她的发。她立于风中,回眸嫣然一笑,仿若那将要随风飘离人间的仙子。
晨露看到对方看着她家公主的眼睛都直了,便走向前,没好气道:“喂,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西岭言收了视线,谦逊拱手一礼:“在下玑玥国西岭言,刚才在园中赏花,忽听一阵笑声传来,便有些好奇寻声至此!如有打扰之处,望请姑娘见谅!”
夕雾望着他冷冰冰问道:“你是玑钥国二皇子,玄瑶琴新一任的执掌者?”
西岭言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笑了笑:“姑娘好见识!”
梦灵皱眉说了句:“执掌者不都是老头吗?”
晨露笑道:“我说公主,谁告诉你执掌者都是老头的?”
梦灵一脸认真道:“我自己看到的啊!燕姨娘的父亲不就是雪国执掌者吗?他很老的!头发胡子全白了,连眉毛都白了,他要是穿身白衣服,那就是一个活雪人。”
晨露捧腹大笑:“哈哈哈……公主你是不是……是不是又在打……打什么坏主……意啊?”哎呦!可笑疼她了。
西岭言抿嘴憋笑了会儿,这位小公主也太可爱了!
夕雾皱眉严肃道:“公主,燕贤者是执掌者,您不能捉弄他。”
梦灵眼睛转了下:“那我不捉弄燕贤者了,我捉弄……他!”说着,她便跑过去,双手揪住了西岭言的耳朵。
西岭言惊愕的看着揪住他耳朵抬头对他笑的少女。好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位小公主,揪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笑。
晨露和园中众人停止了笑,一脸惊愕的看着那位闯祸的主子。
夕雾走向前拉开她的好公主,严肃道:“您不能捉弄他,也不可以对他无礼!”
“为什么?他又不是燕贤者。”梦灵拉着西岭言的衣袖不放,一脸的不高兴。
夕雾看了眼笑而不语的人,对着她家公主认真解释道:“他也是执掌者,他和燕贤者一样,一样的您都不能捉弄他或是对他无礼。”
“夕雾骗人!他和燕贤者不一样。燕贤者是老头,可他……他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梦灵说完这些,便拉着西岭言,摇着对方的手嘟着嘴说道:“六哥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皇兄他们都成亲了,皇姐们也成亲了,就连七姐八姐也嫁人了。就剩一个六哥哥了,可他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没人陪我玩,我快闷死了!”
西岭言好笑的看着她:“你怎么还这么贪玩啊?你的奶娘呢?她怎么不追着你跑了呢?”
梦灵眨了眨眼睛,调皮一笑:“她年纪大了,跑不过我了,也追不动我了。”
西岭言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梦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挪动着脚,往退后着……
西岭言抓住她的手,温柔的笑看着她:“怎么了?”
梦灵甩着被对方抓着的手:“你放开我,你是个坏人,遇上你我就会倒霉,你放开我!”
西岭言俯身与她平视,温柔的笑道:“我哪里像坏人了?你当年救了我,我本想问清楚你是谁,日后好报答你。谁曾想……问了你那么多次,都未曾得到你的姓名。”
梦灵看他笑的很和善,便不再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她看着对方,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箫忆竹,是雪国梦灵公主。”
西岭言上下打量着她,好个雪皇!竟把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儿,深藏多年未露。他看着对方哪双纯真的眼眸,柔声问了句:“自那日后,未何没在宫里再见过你?”
说起这个,梦灵的小脸就苦了起来:“父皇他好坏!他说我不听话,就把我送到皇宫后山的忆竹居里,都不许我在宫里乱跑!每次让我出来就是参加那些讨厌的宴会,可我不喜欢那些人,那些人都是属木头的——我不喜欢他们,我讨厌他们!”
西岭言抿唇笑着,这是个比他皇妹还贪玩的小公主。他好兴致的和对方聊起天来:“哦!你讨厌那些木头人,那……你这个小公主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夕雾看到西岭言对梦灵的态度,太过温柔,太过热情。对于西岭言此人,她不太了解!但,既然西岭言能当上执掌者,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恶徒之流。
梦灵伸又揪住他的耳朵,笑说着:“我喜欢你啊!你笑起来暖暖的,说话轻轻柔柔的,就像春日的暖风一样,让人感觉很舒服呢!”
听到这些话,西岭言微怔了下,而后笑道:“谢谢小公主的喜爱,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
自那日后,西岭言便陪着梦灵到处玩耍,嬉闹。
梦灵拉着西岭言跑到后山竹林的小溪边,脱了鞋袜,便赤脚下到了水里。
西岭言站在一边看着,见她弯腰似乎在找什么?他走过去,看了看:“你抓这些小鱼做什么?”
梦灵眨了眨眼,向他招了招手:“你过来呀!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西岭言走近她,俯身看着她捧到自己面前的小鱼。他还是不明白,梦灵抓这些小鱼到底要做什么?
梦灵把鱼和水泼到他身上,伸手一拉,把人给拉到了水中:“哈哈哈……西岭言,你要谢谢我把你变成鱼哦!”
溪水不深,西岭言站起身才到腰部。他看着笑的欢快,用水泼向他的少女,他叹了声气:“你真是顽皮啊!瞧,身上都弄湿了!一会儿要是刮起一阵风,看你冷不冷。”他轻抚着贴在梦灵脸上的发丝,宠溺的捏了下她的脸蛋儿。
梦灵抱着西岭言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西岭言,如果将来父皇帮我选附马,你也来好不好?”
西岭言身子一僵,随着回抱着她,温柔的笑点了下头:“好!我一定来!”
箫玉宇刚回宫,便听到梦灵和西岭言的事。急忙赶来忆竹居,听说他们在竹林,他便来到竹林,结果就看到两人在水中相拥的画面。他走过去,冷着脸唤了声:“忆竹。”
梦灵看到来人,欢喜的走上去,不管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就那样扑过去抱住对方:“六哥哥,你去哪里了?你都不要忆竹了吗?”
箫玉宇敌意的看着西岭言,声如寒冰:“西岭言,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身份。可我要警告你,不要再靠近她。如果你敢伤害她,我拼了这条性命,也定不放过你。”说完,便抱起浑身湿漉漉,赤脚的梦灵离开了这片竹林。
梦灵换好了衣服,便坐在床上,看着冷着脸的箫玉宇。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六哥哥,心里有些害怕的小声唤了声:“六哥哥……”
箫玉宇叹了声气,走到她身边坐下:“忆竹,西岭言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忆竹,答应六哥哥,不要再和他有接触了。”
梦灵摇着头,不依道:“不要!我喜欢和他一起玩!六哥哥,他对我很好的,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我喜欢什么他都知道,他笑的很温柔,声音也好温柔,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被我捉弄了,不止没害怕的躲着我,还对我笑,对我好的。”
箫玉宇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抓着梦灵的肩膀,压抑着怒火,沉声道:“我说过了!不许再和他接近。西岭言不是你可托付终身的人,他是有名的风流皇子,他一生阅女无数,自然知道怎么讨你欢心。而你所谓的对你好——也不过只是他为了得到你而耍的把戏。忆竹,你太单纯了!你根不了解人心的险恶。听六哥哥的话,别再和西岭言接触了,他会伤害你,会令你伤心的。”
梦灵低下了头:“我知道了!我会听六哥哥的话!”
雪皇寿辰
梦灵公主惊艳全场,令无数王子与才俊着迷。
席间无数人起身提亲,皆被雪皇以梦灵公主年纪还小,他还想多留梦灵公主几年为由,推掉了那些提亲。
西岭言见梦灵离了席,便暗地里跟了出去。找了很久,才在一个栏杆处,找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人儿。他走过去坐到她对面,温笑的看着她:“还是不喜欢这种宴席?”
梦灵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西岭言拉住了要走的人,让她面对自己,依旧温柔的笑看着她,柔声的问:“怎么了?这两天怎么总躲着我不见呢?”
梦灵抬头看着他,扁嘴道:“六哥哥说你是坏人,他说你会伤害我,不让我和你接触!”
西岭言早知道那天箫玉宇带走了梦灵,必会和梦灵说些什么。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温润皇子竟会对梦灵说他的不好。他轻抚摸着梦灵的脸,柔声的说着:“我是好是坏,梦灵心里应该清楚,不是吗?”
梦灵抬头望着他,张嘴想说什么……
“西岭言,忆竹不知道你在外的名声,我可是一清二楚。”箫玉宇走过来,拉过梦灵,瞪视着西岭言,声音很不友善道:“忆竹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我最在乎的人。所以,西岭言,你别再靠近她。就算她再美丽,也会有芳华逝去的时候。她心性单纯,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而不是一个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男人。”
西岭言听对方言辞犀利,话语间毫不留情,心中不由得恼怒。都说雪国六皇子待人和善,温润如玉。而今日看来,却是为咄咄逼人,毫无君子风度的一个人。
箫玉宇拉着梦灵离开:“以后不要再接近他,否则六哥哥就权当没你这个妹妹。”
梦灵回望了西岭言一眼,自此她会听六哥哥的话,不再与此人来往。
自那以后,又三年。
再见之时,那女子容颜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可是……她却已经不是以前的梦灵了!
现在的梦灵霸道冷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孤高桀骜不群,冷眼俾睨天下。
西岭言深情不变,而他所爱的女子,却已视他如无物。
十九岁,正是芳华正好。
两国和亲,她却变成了和亲的礼物。
忆竹居里,霹雳巴拉一阵摔碎东西的声音,以及梦灵不甘的怒吼:“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身怀六甲的孟青梅差点被砸到,还好白依霜机敏的把她拉到了一边:“二皇嫂,梦灵正在气头上,你就别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了,老实待在这里吧!”
林竹拉着箫天的衣袖,眼神哀求着。从小到大,他们一直顺着箫儿,可这次为什么一定要箫儿嫁给邪王呢?箫儿她不愿意,她不想逼她啊!
箫天也有他的无奈!自从箫儿的美貌传扬了出去,虽然因她的性格暴躁,已有很多人家不再提及这件婚事。
可是还有很多人穷追不舍啊!无论他把箫儿许给那路诸侯的继承人或是公子,都会一下子得罪其他诸侯王。
现今月皇突然代邪王提亲箫儿,他有几个胆子敢拒绝这门亲事啊?再说,邪王曾说,此生只娶一位妻子,绝不二娶。以箫儿的性格,与她人共侍一夫,必会闹出人命来。
而嫁给邪王却不同——一来可以解决哪些诸侯的提亲之事,毕竟没几个人敢不要命的和邪王抢女人。二来箫儿一旦嫁给邪王,一是他雪国有了邪王这个靠山,二是箫儿不必和她人共侍一夫。本来是两全其美,甚至是三全其美的事,可现在却被箫儿闹着不嫁给弄的乱七八糟的……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箫洛颜看不下去的大吼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梦灵看向她,凄凉的笑着:“我闹?你们都把我当礼物送人了,还不许我闹下吗?”
萧洛云掩面转过身去,小妹的眼神太悲伤了,她无法面对她。
箫洛水欲言又止:“小妹其实……”她想说,邪王挺好的,绝对配的起她,也绝对会是一位好夫君。可看着这样笑的悲痛的小妹,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梦灵往地上一坐,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箫洛香跑了过去,跪在她面前,给她擦着眼泪:“小妹不哭哦!小妹别哭……别哭……”说着,她也哭了起来。
梦灵看着和她同一年生的八姐,他嫁了一个体贴爱怜她的男子。而她呢?她却要嫁给月国太上皇?太上皇,老头,她要嫁给一个能当她爷爷。的老头吗?
她眼神看向箫玉宇,笑的委屈且哀伤:“与其今日这般结果,何不如当初不听六哥哥的话。”如果她嫁的是西岭言,至少她会感受到一些快乐。哪怕西岭言是个花花公子,那也比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子强吧?
箫玉宇浑身一震,忆竹还未忘了西岭言?这么些年过去了,见她与西岭言早已形同陌路,本以为她已忘记了从前的种种。
却不曾想——她竟从未忘记过。她真得那么心牵西岭言吗?那自己当初逼她不要和西岭言在一起——是否又做错了呢?西岭言是花心风流,可看的出来,忆竹和他在一起很快乐。而如今,事过近迁,忆竹已定为邪王妃,她注定和西岭言无缘在一起了!
梦灵起身上了阁楼:“都不要吵我,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下。”
夜阑人静,梦灵起了身,下了床,一条白绫横于梁上。踏上凳子,脚一蹬,一条雪白的白绫,了却了此生的爱恨情仇。
西岭言,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吗?我等的你好苦!等到了这一天,你依然没来?你应该来的,你该来带我走的——毕竟我爱你啊!
四年的折磨,在折磨的西岭言生不如死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刀一刀剜她自己的心呢?
若是当年,我没去那个湖边。
若是当年,我没救起那个少年。
若是当年,春暖花开时节,你我不曾相见。
若是当年,我不听六哥哥之言与你无情相决绝——是否我们便可以结为夫妇,不管今后苦乐祸福,至少曾经快乐过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