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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光村人很和善,除了一个暴脾气的老头外。
“哎?你这小丫头不在家里陪着玉光,又瞎跑什么?”
箫忆竹回身皱眉看着面前吹胡子瞪眼的老头:“长老前辈,我又和您没仇,您为什么老盯着我?”天天像个监视器似的神出鬼没盯着她,让她一点*权都没有!
那白胡子老头看着那皱眉的女子,说道:“我这是为你好,你们刚新婚,玉光在灵光村中又那么受欢迎,你就不怕他看上别家的姑娘,不要你了?”
箫忆竹一脸无所谓,淡淡的说了句:“该怕的是他,而不是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与这丫头相处的日子以来,他发现这是个雷打不动的人。无论他怎么刺激她,挑衅她,找她事,她最多皱下眉,并没有什么被烦的发火的表现。
箫忆竹看了眼好奇的老头,随后转身离开:“他若无情我便休!”
“休?不会是要休夫吧?”他正嘀咕着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对!您再这样折腾下去,我一定会被休。”北宫冰蒂笑的一脸无奈。
暴脾气的长老转过身来,对来人说道:“玉光,你这娘子哪来的?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啊?”
北宫冰蒂笑说道:“您老就饶了我吧!惹火了她——她绝对有胆子一把火烧了灵光村。”
“哎哎哎,玉光,你说的也太可怕了吧?”耀光在一旁插话道。
步流痕说了句:“是真的!她是雪国有名的魔鬼公主,曾一把火差点烧了雪皇宫。”
耀光和长老异口同声道:“不会吧?”
“会!”北宫冰蒂很认真的点了下头:“我的邪冰弄月差点也被她烧了。”
长老跑过来,语重心长道:“玉光啊!这么太可怕的丫头你也敢娶?老头我劝你一句,你还是把她休了,再娶一个温顺体贴的好姑娘吧!”
步流痕开口说道:“长老,这梦灵公主除了脾气不好了些,其他什么都是好的。再说,不碰到她的底线,她是不会生气的,更不会发火到烧房子。”
耀光好哥们儿似得一手搭在步流痕肩上,笑说道:“流光,听你这话,你好像和她很熟啊?”
“算不上很熟,不过也相处过。”步流痕看了看北宫冰蒂,说道:“其实梦灵公主待人很和善,对人也很好!而且她什么都会,从认识以来,还没见过她不会什么。”
“啊?什么都会?”耀光笑问道:“那比如呢?”
步流痕把她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比如,琴棋书画,她无一不精。烧菜做饭,对她来说是拈手即来。她还会跳舞,武功也很高,更是泡得一手好茶。可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样的好妻子,谁人不宝贝啊!”
耀光和长老齐齐看向那一脸笑的甜蜜的人,耀光问道:“你娘子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北宫冰蒂点了点头,笑说道:“所以,她说的都是实话,怕的人是我,而不是她。长老,她要是真一生气把我休了,到时候您可要赔我一个一摸一样的娘子。”
“那个……我要去找那几个老东西说点事,你们慢聊!”说完,长老便溜之大吉了。开玩笑,这样的女人,他到哪里找出第二个赔给玉光啊?他真是小瞧那丫头了,当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耀光笑了笑:“玉光,改天去你家喝酒,我有事,先走了。”
北宫冰蒂看着那借故逃走的人,笑了笑:“她这魔鬼之名,可真算是星陨大陆皆知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以后再也没人会来烦你了,也在没人敢找她麻烦了。”除非那人想找死,才会去得罪这位魔鬼公主。
北宫冰蒂看着离去的人,笑了笑,步流痕说得对,经他今天这么一传播,以后再也没人敢招惹他们夫妻俩了。
箫忆竹来到一座山崖处,站在那里,望着那闭目盘膝打坐的女子。她犹豫再三,终是开口说道:“你想知道那夜他说了什么吗?”
那打坐的女子,双眼紧闭,纹丝未动。
箫忆竹叹了声气,不管对方听不听,都一一说了出来:“那夜,我……”
众人用晚饭,北宫冰蒂被叫进帅帐,说是有事。
箫忆竹便闲来无事,在夜月下无目地的走着。见黑山上有一人影,距离太远,看不清是谁。她提裙上了黑山,当走近后,才发现原来是玑玥国的三皇子。
西岭尘看了来人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看着手中散发着莹绿色光芒的蝴蝶玉戒。
箫忆竹见对方不打算开口,便想转身离去……
“你知道她在哪里……对吗?”西岭尘的声音,随着夜风,传到了她的耳中。
箫忆竹转身看向对方,淡淡的声音,透露着疏离:“不知三皇子所问的是何人?”
西岭尘终于将视线离开了玉戒,看向对方,忧伤的说出一个名字:“碧玉!”
箫忆竹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他手中的玉戒,淡淡的问了句:“这是她送给你的?”
西岭尘低头看着手中的玉戒,手指轻碰蝶翼,那枚蝴蝶玉戒,便会散发出柔和的绿光。
过了很久,他在开口,似叹息的呢喃般说着:“她为诛巫觋,夜入玑玥皇宫,不幸被巫觋所伤,囚于天牢。我听说此事,前去查看,得知她是神曲宫的玉面修罗。”
他顿了下,又继续说道:“然而更让我震惊的是……她竟是灵光村的人。她所持的银剑,上刻有灵光二字。我命人带她来到我宫中,设计让她以我为人质,已助她逃出皇宫。在她离去时,她赠予我此戒,为感谢我救她性命,她愿意为我做一件事。可我还没想好要她为我做什么事,她就……她就不见了!”
箫忆竹静静地听着他说,等对方说完后,她才问了句:“你想要她为你做什么?”
西岭尘低着头,苦涩道:“我不奢求能与她天长地久!我只想再见她一面,告诉她,我喜欢她,从她带着我飞离皇宫的刹那间,我便已经喜欢上了她。”
箫忆竹注视着对方的侧脸很久,才开口说了句:“如果我见到她,我会替你转告她。”说完,便转身下了黑山。
听完这些,碧玉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太傻了!”
箫忆竹望着那双清冷的眸子,似是染上了温度。她摇头叹了声气说道:“不是他傻,而是你傻!”
碧玉起身面向悬崖,望着脚下翻涌的云烟,无奈道:“我已是灵光族长,注定——无法完成他的心愿!”
箫忆竹听到这话,笑说道:“只要你有心就可以!如果信得过我,这件事交给我办如何?”
碧玉回身望着那衣袂飘飘的女子,有些迟疑道:“你要怎么做?”
“这些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箫忆竹顿了下,说道:“我希望族长不要过问此事。换句话说,我要做什么,族长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我放些水就行了。”
碧玉看着她很久,才说了句:“你要我不问族中事事,或者说,你要我躲起来,任你在族中折腾个天翻地覆?”
箫忆竹点了点头,笑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不会把灵光村怎么样的。”
碧玉犹豫了下,最后答应道:“好!我答应你,在此期间,我会躲进圣洞闭关修炼。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做出伤害灵光村,或是伤害族人的事情来。”
箫忆竹笑着走上前,伸出手掌:“我,箫忆竹,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灵光村,或灵光族人之事。”
碧玉伸出手,与对方击掌为誓,歉意道:“梦灵公主,口恶心善,是碧光多心了!”
箫忆竹理解道:“没事!毕竟你是一族之长,对自己的族人负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族长突然说要闭关修炼,众长老对此都感到很奇怪。
今日里,箫忆竹做了一桌子的菜,让步流痕搬了几大坛子陈年佳酿。
北宫冰蒂看着笑得如沐春风的人,突然心里打了个冷战。这忆儿无事献殷勤……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箫忆竹为几位白胡子长老斟着酒,笑说道:“这是我为几位长老做的素菜,绝无荤腥。几位尝尝,看看合不合几位前辈的口味。”
几人尝了尝那些菜,嘴巴不停动的笑点着头。
那暴脾气的长老,连连夸赞:“好,好吃!流光所言不虚,丫头,你果然是位贤妻。你的脾气要是能改改,就更好了。”
北宫冰蒂见箫忆竹端起酒杯便要饮酒,伸手夺下酒杯,皱起了眉头:“你身体不好,不能沾酒。”
箫忆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笑的很温柔道:“那夫君就代娘子陪几位长老多饮几杯吧!”
“对啊对啊!玉光,来来来,咱们喝,喝!”
“玉光,我们可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来来来,喝!”
耀光也凑份子说道:“玉光,你就别婆妈了,来,喝吧!”
北宫冰蒂突然有种被设计的感觉,而设计他的人,正在对着他微笑着。
箫忆竹起身,走到一边跪坐在琴案后,抚一曲沧海一声笑。
众人喝着酒,听着琴曲,几位长老笑点着头,捋着雪白的长须。
就这样,琴曲不停的重复弹,众人不停地喝着酒。不知酒醉人,还是曲醉人,众人终于都喝的趴在了桌子上。
步流痕看着那依然悠闲抚琴的女子,和这一桌子喝的酩酊大醉的人,他也只有一边苦笑的份儿。
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箫忆竹起身走过去,看着那些醉得迷迷糊糊的人,她笑了笑:“步流痕,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步流痕将那些笔墨纸砚端了上,问了句:“您要这个做什么?”
箫忆竹接过托盘,放到一位长老面前,轻柔的推了推那醉的不轻的人,轻声温柔的说着:“长老,您喝醉了!”
趴下的人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看着对方:“你看我像喝醉的样子吗?”
箫忆竹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如絮:“不像!所以,您看看这个,然后照样子抄一份,之后您就可以睡觉了!”
“好!”哪位长老果然拿起笔,照着那张纸上写的抄了一遍,随后双眼迷茫的说:“我可以睡觉了吗?”
箫忆竹看了看那张纸,依旧温柔的笑说着:“签好您的名字,您就可以睡了!”
哪位长老签好了名字,傻呵呵的笑着:“可以睡了吗?”
箫忆竹点了点头,手贴在对方额头上,轻抚摸着:“真乖!您可以睡了!”
步流痕只见她话刚落音,长老便倒头,沉沉的睡去。
箫忆竹依样画葫芦,用催眠术,弄到了其他几位长老亲笔签名的同意书,外加耀光这个证明人的签名。
步流痕终于忍不住问了句:“梦灵公主,你到底在做什么?”
箫忆竹走过去,把那一叠纸给了他:“好好保护好这些同意书,你能不出去跟旭日相守,和西岭尘能不能进来见碧玉,全靠它们了。”
“刚才是谁在弹琴?”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进来张口就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箫忆竹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直接无视掉他们,弯腰扶起她醉得跟一滩泥似的夫君大人,就往外走。
步流痕见到这二人,作揖一礼:“流光见过二位先生!”
他们看着满桌喝得酩酊大醉的众长老,夏侯小韵问了句:“几位长老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啊?竟然使得几位长老喝成这样?
步流痕脸不红,气不喘回道:“玉光回来了,几位长老高兴,就喝多了。”说话间,便已把那些宝贝纸张暗藏入了袖中。
皓月皱眉说道:“就算玉光回来了,几位长老也不可能高兴到……”高兴到失了仪态啊!他不禁疑惑的看了步流痕一眼,这小子话语间似有隐瞒什么?
夏侯小韵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呢!他开口又问道:“刚才在此弹琴的人是谁?”
步流痕暗松了口气,随后回道:“是玉光的妻子,小忆。”
“玉光的妻子?”皓月挑眉问道:“玉光何时成的亲?”
步流痕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前不久吧!”他又没出村,哪知道这邪王和梦灵公主什么时候成的亲啊!
夏侯小韵是急脾气,把啰嗦的人推到一边,再次问步流痕:“你说的玉光的妻子,是不是刚才扶着醉酒的玉光走的白衣女子?”
步流痕点了点头:“是啊!就是她。”
夏侯小韵自言自语着:“这玉光也太本事了,哪里弄得个这么好的妻子啊?不行!我要马上去问问那个小丫头,她刚才弹得是什么曲子。”
步流痕上前拦住对方,苦笑道:“夏侯先生,您现在不能去,玉光喝得那么醉,一定正难受闹着脾气呢!您现在去……不是打扰人家小夫妻俩嘛!”
皓月比较理智些,拉着夏侯小韵劝道:“流光说的对,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明天再去找她吧!”
夏侯小韵叹了声气:“好吧!那回去吧!”
见他们二人离开,步流痕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夏侯小韵真不愧是夏侯影的叔叔,都是这种急三火燎的脾气。看了看一桌子醉的呼呼大睡的众长老,他长叹了声气,这下可怎么办?是把长老们丢在这里不闻不问?还是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送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