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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冰弄月
“啊——”箫忆竹惊恐地自噩梦中醒来,坐在床上,双眼透露着恐惧。
守在床边的北宫冰蒂,将失神的人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不怕,忆儿不怕!”
轻柔的声音,拉回了箫忆竹的神智,她伸手抱着对方的腰,脸埋在对方胸前,温暖的怀抱,驱走了她身体的冰冷,轻柔的声音,让她不再恐惧。
黄妙妙和众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来到外面,黄妙妙问向御医:“箫箫她……”
那位老御医,叹了声气:“梦灵公主是受到惊吓,才会……也只能给她开些安神的药,让她好好休养一阵子,尽量哄她开心,让她忘记之前发生的事。”
“谢谢!”黄妙妙向那位御医道了声谢。
那老御医叹着气离开,他对于这位梦灵公主也有些听闻,听说是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是……到底她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竟让这位出了名的魔鬼公主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黄妙妙叹了声气:“紫晶,你立即去把蓝梦找来,箫箫的病不能拖。”
“哦,好!”紫晶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去。
“我和你一起去。”旭日跟了上去。都怪自己,当时一门心思都在学武上,竟没跟师父学些医术。现在姐姐又不在,主子又出了这样的事,唉!
暴脾气的晨露,咬牙道:“到底是谁把主子害成这样的?我一定要宰了那人。”
夕雾担忧的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冷冰冰问了句:“是卫珂铭,还是怜月公主?”
黄妙妙看向那面冷心热的女子,苦笑道:“夕雾,当真什么都瞒不了你。”
“什么?是她们?”爆脾气的晨露问道:“是她们其中一个人害的主子,还是她们合伙害得主子?”
黄妙妙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追究此事了。如果真的深究起来,对箫箫没有好处。”
许世然看着严肃认真的人,拍了拍夕雾的肩:“别再追问了,既然是主子带回的梦灵公主,想必主子已经对此事作过处理了。”
北宫寒月到来,身后跟着章子。
晨露走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主子去了趟你那破皇宫,回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章子上前掰开她的手,说道:“晨露姑娘,皇上歹是一国之君,你能给点面子吗?”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便带出什么样的人。这位晨露姑娘,胆子比梦灵公主还大,连一国之君她也敢动手。
黄妙妙走向前,拉起北宫寒月的手,丢下一句:“谁也不许跟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晨露看着那举止怪异的红衣女子背影:“这黄姑娘又发什么疯啊?”
“我看发疯的该是晨露姑娘你。”章子说完这句话,便抱着怀里的补品往一处走去。
“哎……你说什么呢?”晨露瞪着眼,喊了声:“你这个死东西去哪里?”
“厨房!”章子头也不回地回了句。
“厨房?他去厨房做什么?”晨露回头想问身边人,却发现大家都走了。
风香亭中
黄妙妙背对着北宫寒月,望着满湖碧绿的荷叶,和那些风中摇曳,露出水面未开的莲花。良久后,她才有些犹豫的问了句:“那个废弃的宫殿……是什么地方?”
北宫寒月早料到她早晚会问这事,他叹了声气,说道:“那里曾经住着一位很得宠的妃子,听母后说,那个女子差一点成为了皇后——可是后来,皇爷爷因为要稳固大局,便封了当时执掌者公孙云水的嫡女——公孙羽仪为后。”
黄妙妙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你皇爷爷?那你的意思是……北宫冰蒂母亲,夺了本该属于她的后位,对吗?”
北宫寒月看着她,幽幽叹了声气:“后宫一向与前朝相连!而皇爷爷的皇位,又非是父辈传位而得,而是争夺而来。所以……为了稳固朝纲,他只能选择立一位地位家世皆出众的女子为后。”
“那名女子地位很低?家世不好?”黄妙妙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这就是皇宫,这就是所谓的帝王。爱?在权势地位面前,一文不值。
她的笑,刺痛了他的眼。北宫寒月闪开视线,望向湖中飘摇的碧荷:“她是皇爷爷还是王爷时的王妃,是一个地方知府的女儿。”
“糟糠之妻不下堂?”黄妙妙笑着讽刺道:“那不过是骗傻女人的话罢了!一旦大权在握,谁还会记得昔日的结发之妻?谁又会再记得往昔的如胶似漆,恩爱蜜语?”
北宫寒月望着她,那眼中的嘲笑,讽刺的话语——刺痛了他的心,痛的无以复加。是啊!若是有那么一日,他也许会和皇爷爷一样吧!抛弃自己的最爱,转立别的女子为后。
“那个女子最后死了,对吗?”黄妙妙坐在栏杆处,随口问了句。被心爱的男子所背叛,换成谁都无法接受吧?
北宫寒月点了点头:“在封后大典那天,她疯了。一年后,皇祖母生下了我父皇。在哪晚,她投井死了。第二天,宫人来报,当皇爷爷赶去时……看到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听说她是死不瞑目的,一双眼幽幽的看着皇爷爷,手里还握着她与皇爷爷成亲时的结发同心结——后来,皇爷爷便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关于她的记忆,全都没了。”
“忘记了?他忘了他曾经深爱的女子?呵呵……”黄妙妙讽刺的笑着:“最是无情帝王心!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
“不是……”北宫寒月神情痛苦的看着她,最后却终是没把那些话说出来。他转身背对着她,垂着首,说着:“皇爷爷没忘记她,从来没有忘记。在皇爷爷死的时候,他坐在御案前,手中紧紧握着那个结发同心结,唇边带着温柔的笑,眼神温柔地望着手中的发结。”
“就算他爱着她又如何?”黄妙妙眼神忧郁,苦笑道:“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北宫寒月望着她的侧脸,不言不语,垂下眸子,转身离去。是啊!她要的是能相守,携手到老的爱。而不是,这种随时会失去所爱人的爱。
黄妙妙转首,望向那离去孤寂的背影:“为什么你会是帝王……”两行泪滑落,滴在了她紧握的手背上。
经蓝梦的调理,加上黄妙妙那活宝似得逗笑中,箫忆竹总算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黄妙妙倚在公孙府的石狮子上,摇扇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被你家的那位邪主子知道你不见了,恐怕会要拆了云蒂城来找你了吧?”
箫忆竹负手立在对面,淡笑道:“我来此,只想证实一件事情。”
公孙府处于闹市,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眼睛都不由得看向那门前的两位俊美的公子。
黄妙妙对围观他们的人笑了笑:“箫箫,我有种身在动物园的感觉。”
“嗯?”箫忆竹看了看那些围成几层看着他们的人,明了一笑:“是有点像!”
“你还笑,都被人当成珍惜动物了,还笑。”黄妙妙摇着扇子,闷闷道。以前进动物园,是她看那些珍稀动物。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那些动物的心情了!被人围观,绝对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雪……”飞凤满脸笑容的自公孙府跑了出来,刚喊出一个字,便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门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箫忆竹转过身,看向许久不见的人。有些惊讶道:“凤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还是从公孙府中出来……当看到随飞凤自府中出来的人后,她了然一笑。
“让二位久等了!”公孙鸿梧拱手道:“家父命在下前来请二位进去,二位请!”
箫忆竹笑点了下头,随他走进公孙府。
黄妙妙在路过飞凤身边时,用玄铁扇挑起对方的下巴,唇边勾起一抹笑,轻唤了声:“凤儿……”
飞凤摸着下巴,看着那打开折扇,摇扇走进府的红衣人,嗔了句:“痞子!”不过之后她想到,这个人好像是个女子吧?这……她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调戏了?
众人见人进去了,便都逐渐散去了。
有几个看热闹的人,边走边议论着:“那红衣公子是谁啊?竟敢调戏公孙家的未来四少奶奶?”
“有点见识好不好?没看他手中握的是玄铁扇吗?”
“你的意思是……那红衣少年……就是神曲宫主,铁扇公子了?”
“除了铁扇公子外,还有天音阁主酒公子。”
“你是说……那白衣少年是酒公子?可没看见他身上有什么玉葫芦啊?”
“你就知道酒葫芦,酒鬼!”
“本来就没有……”
公孙府
一个水上木质方亭中,席地而坐一位老人。
通往亭中的是一些圆木墩子,黄妙妙走在后面,拉着前面箫忆竹的手,嘀咕着:“搞什么嘛!弄这样的木墩子当桥,要是小孩子来走,那小短腿的,不踏进水里才怪!”
走在最前面的公孙鸿梧,上了亭子,揖礼躬身道:“父亲,客人已到!”说完,便行礼离开。
公孙云水将泡好的茶,注入那陶瓷杯中,放下茶壶,抬手请道:“二位请坐!”
黄妙妙盘膝坐在那草席上,端起喝了口:“唔……不错!”
箫忆竹在黄妙妙身边盘膝而坐,眼却一直未离开的看着那淡笑的老人。
公孙云水望着那一直盯着他看的人,笑了笑:“不知梦灵公主来访,所为何事?”
箫忆竹收回了视线,垂眸望着面前杯中的茶水,沉默良久,才抬头开口道:“此来,是为了公孙皇后。”
“羽仪……”公孙云水神情似有些悲伤,端起茶盅,叹了声气:“梦灵公主怎会突然提起羽仪?”
箫忆竹端起茶盅,抿了口,放下茶盅道:“不瞒您说,我前段时间遭遇了件怪事。”
“怪事?”公孙云水虽常年在家养鱼种花,可对一些事还是知道的。
听说前段时间梦灵公主在皇宫里出了事,被邪王带回邪冰弄月里,便大病了一场。后听说,怜月公主被囚禁于月牙山,终身不得下山。想来,梦灵公主出事,定是这位骄纵的怜月公主所为!
箫忆竹垂眸,握着茶盅,犹豫再三道:“前辈……公孙皇后,当年为何会嫁给月华帝?”
“月华帝?”黄妙妙放下茶盅,问道:“他是谁啊?不会是……邪王他老子吧?”
公孙云水看了眼黄妙妙,转问箫忆竹:“梦灵公主为何会问起此事?”
箫忆竹笑看着公孙云水,将她所知道的说了出来:“月华帝深爱着他的结发妻子。一个心里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是无法给另一个女人幸福的。我只是想不通,疼爱女儿的您,怎会将自己的爱女送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呢?”
公孙云水全身一震,扶额苦笑道:“是羽仪她自的选择,我这个做父亲的……只是尊重她的选择。”
箫忆竹看着公孙云水,在这样的气氛下,她似是又回到了那年——少年忧愁萦绕心头,在山林古寺亭中,遇一老僧,煮茶谈心,解她烦忧!而今,在她面前,依旧的容颜神态——可她却知,他非云水禅师。
公孙云水回忆着,说道:“当年,先皇崩!太子即位。在太子即位后,误听谗言,竟要设计害死他的三弟。可却不曾想,因他一时糊涂,而使得皇位易主。在大军攻进宫里前——那里早已没了人,只留下一份盖着玺印的禅位诏书。”
“啊?这皇帝也太衰了吧?没打他就认输跑了?”黄妙妙在一旁咂嘴道。
公孙云水摇了摇头:“当时的月明帝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一个人。”
黄妙妙好奇问道:“什么人?”
“他的知音——夏侯小韵。”公孙云水耐心地为她们解释道:“此人是现今第一学者,清君子夏侯影的小叔。夏侯影虽琴艺当今无人可及,可他的那位小叔,琴艺却远在他之上。可以说,清君子的琴艺,全是夏侯小韵所传授的。”
黄妙妙斟酌下,犹豫了下,嘿嘿一笑:“你的意思……他是为了……一个男人抛下江山……不屑的?”
公孙云水咳了咳:“可以这么说……”虽然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可却也是事实。
箫忆竹开口,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前辈还是说说,公孙皇后是为何进宫的事吧!”
提起这件事,公孙云水不由得又叹了声气:“新皇登基,必要立后。可当时月华帝的王妃只是一个小小地方知府的女儿,虽可为妃,可却不可为后。”
黄妙妙不解道:“为什么?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就不能做皇后了?”
箫忆竹拉了黄妙妙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打岔。转而对公孙云水淡笑道:“前辈请说!”
公孙云水点了下头,说道:“虽说她是官家千金,可她父亲也不过是个四品的知府。而选后制度,却是非三品官员之女,不可为后。”
黄妙妙撇了撇嘴:“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不过那个月华帝已经是皇帝了,他可以升他老丈人的官啊!升了官,那位王妃娘娘,不就有资格为后了?”
箫忆竹见面有难色的公孙云水,摇了摇头:“不!皇后要的不是他父亲官职多大,而是家世背景,后盾够大。”
“梦灵公主所言极是!”公孙云水赞赏得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就因为老夫是当时的执掌者,所以……唉!那日月华帝微服到我府中,巧遇那与丫头嬉戏的羽仪——后来,月华帝回宫没多久,便颁下圣旨,册封羽仪为后。当时老夫本欲进宫拒了这门婚事,可不曾想……羽仪竟拦住老夫,说她喜欢那个月华帝,就要做他的皇后。”
“啊?那这么说……”黄妙妙感觉身边人暗拉了拉她衣袖,不怎么情愿的闭上了嘴。
箫忆竹淡笑问道:“敢问,公孙皇后性情……”
公孙云水又叹了声气:“夫人死得早,老夫当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自是比较宠她。本想着,将来为她寻一个老实人嫁了,安安生生过着他们的小日子——可谁曾想,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黄妙妙眨了眨眼:“为什么是寻个老实人啊?”
公孙云水又叹了声气:“羽仪是个单纯胆怯的孩子,对于人情世故,她一点儿都不懂。若是嫁到大户人家,在那些三妻四妾中,她必会受委屈!”
黄妙妙笑了笑:“大户人家都会让她受委屈,那进了皇宫……呵呵!没点心眼儿,不被那些妃嫔们害死才怪。”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夫才不惜拼得抗旨被治罪,也不能让她进……可老夫万万没想到,羽仪竟会对月华帝一见钟情。”说到这里,公孙云水不由得,又叹了声气。
“不难想到!”黄妙妙喝着茶说道:“看看现今的邪王,便可知当时的月华帝,定也是位绝色无双的美男子。”龙生龙,凤生凤。漂亮的儿子,有一半是遗传父亲的。邪王那么妖孽,他老爹定也是位妖颜天下的超级妖孽。
箫忆竹笑了笑,起身拱手道:“打扰前辈了,我们就此告辞!”
黄妙妙也随之起身,迷茫道:“怎么?你问完了?”可她还没听出啥门道来呢,怎么就问完了呢?
公孙云水也随之起身,拱手回礼:“那老夫就不留二位了!”
“告辞!”箫忆竹拱手一礼,拉着迷茫的黄妙妙,照原路离开这方亭。
飞凤和公孙鸿梧见她们走来,便走上前,问道:“怎么?聊完了?”
箫忆竹点了下头:“我还有要事,改天再来找你聊天。”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许食言啊。”飞凤有些依依不舍道。
箫忆竹笑着说道:“放心!就算我真忘了,一旦你们成亲,我不还是会前来送贺礼的吗?”
“你……”飞凤羞红了脸,嗔了句:“坏丫头!”
黄妙妙看看飞凤,又看看公孙鸿梧,脱口说了一句:“你们是姐弟恋?”
箫忆竹见二人十分尴尬,笑说道:“凤儿,你别怪妙妙,她这人说话就这样。”
黄妙妙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在你们这里……居然也会有姐弟……好样的。公孙公子,干得好!”
公孙鸿梧看了看拍他肩膀的手,笑了笑:“姑娘过奖了!”
箫忆竹解释道:“妙妙家乡哪儿,很多人都是姐弟恋。她之所以如此惊讶你们,只是因为,她没想到在这里还有像你们这样敢爱敢恨的人。”
“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飞凤奇怪地看了那女扮男装的女子一眼。她是听晨露说过,说这位黄姑娘来历神秘,行事古怪。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自一个如此奇特的地方——真让她有种向往的感觉!那该是怎样一个奇特的地方,才能养出这样独特的女子呢?
“好了,不说了,我们走了。”箫忆竹对公孙鸿梧拱手道:“告辞!”
“后会有期!”黄妙妙说完,便摇着扇子,跟上了前方的人。
邪冰弄月
黄妙妙看着鸡飞狗跳的邪冰弄月里,嘴角抽搐了抽:“被我猜准了!”
老管家见到回来的人,泪流满面的走上前:“梦灵公主,您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秀儿她们就没命了!”
箫忆竹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怪罪她们把您看丢了,要把她们乱棍打死……”老管家话还没说完,面前早没了听他说话的人了。
黄妙妙拍了拍老管家的衣服:“您慢慢哭哦!我先去睡会儿了。”她才不去见北宫冰蒂那只愤怒的老虎呢!毕竟她不想被撕成碎片,因此来个英年早逝!
箫忆竹一路跑来,老远就听到哭喊讨饶的声音。她来到正堂,便看到院子里围在一堆,被众侍卫持着手臂粗的木棍狠狠打的丫环们。她掷出数片竹叶,喊了声:“住手!”
北宫冰蒂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忆儿……”他起身跑过去,把那女子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好像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一般。
“北宫冰蒂……放开……”箫忆竹闷闷的声音自对方胸前传出。
北宫冰蒂紧紧地抱着她,伏在她肩上的头,摇了摇:“不放!我不会放开你,永远都不会放开你。忆儿,我不会放了你……我此生此世,都不会放开你。”
箫忆竹推着他勒死人的怀抱:“你再不放开……放开我,我就要被你……闷死了……”
北宫冰蒂听到这话,放松了下手臂,低头抵着对方的额头,皱眉道:“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以为你又……又……”
箫忆竹双手撑在胸膛上,她感受得到对方急速跳动的心脏,知道他只是担心她。可是……她看向那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几名无辜女孩,抬头生气道:“我只是有事出去了一趟,你用得着对几个无辜的女孩子下手这么狠吗?”
“是她们没看好你。失了职,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北宫冰蒂声如寒冰道。
箫忆竹感受到抱着她的人,身上突然升起一种骇人的杀气,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感受到怀中的人身子颤抖了下,北宫冰蒂收起身上的杀气,手轻抚上对方微凉的脸,柔声说:“吓到你了?对不起!我没想吓你……不要怕我好吗?”
箫忆竹看着眼神温柔,声音轻柔中夹杂着小心翼翼,似是唯恐大声些,便会吓到她。她无奈的叹了声气:“好!我不怕你,你把她们放了吧!”
北宫冰蒂看了那些惊恐看着他,缩在一起的丫环们,淡淡的说了句:“放了她们吧!”
箫忆竹叹声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唐御医给她们好好看看身上的伤,在伤未好之前,你们就不要干活了,好好休养着!”
一群丫怀哭泣着,跪地谢恩:“谢梦灵公主恩典!”
箫忆竹离开北宫冰蒂的怀抱,看着她们的样子,歉意道:“抱歉!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出去办事,竟会连累你们受罚,真的很对不起!”
“不……不……不关梦灵公主的事,都是我们……”
箫忆竹看着惊恐的众人,面色寒冷道:“北宫冰蒂,我不喜欢血腥,不想再看到这些家法。”
北宫冰蒂走上前,连声应允:“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让人把这些丢了就是了。”
箫忆竹看了眼想看怪物似的,看着北宫冰蒂的众人,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些东西全丢出去。”
众人反应过来,忙把那些带血的棍子拿走。现在在这邪冰弄月里,最不能得罪的便是这位梦灵公主。得罪王爷必死无疑,得罪了王爷的心肝宝贝,那更是死无葬身之处。
见众人都走了,箫忆竹回过身来,便看到幽幽盯着她看的人。她拉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北宫冰蒂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真的那么讨厌血腥味儿吗?”
箫忆竹挑了下眉,随后想到,她是说过非常讨厌血腥味儿。可当时是为了让他死心——没想到这人居然到现在还记得那句话!
北宫冰蒂望着那沉默不语的人,垂下了眸子:“果然是很讨厌呢!”或许是厌恶吧!厌恶到要逃离他,要推开他的爱。
箫忆竹恍神间,没想到竟让这人胡思乱想了起来。她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亲吻了他唇瓣下:“那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真当真了啊?我又不是真属狗的,哪能连人身体中的血腥味儿,都能嗅到啊?”
北宫冰蒂听了这些话,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他双手搂着她的腰,抵着她的额头问道:“真得?没有骗我吗?”
箫忆竹摇了摇头:“真得,没有骗你!你身上是有种味儿,不过那是檀香的香味。”
北宫冰蒂有些紧张道:“如果你不喜欢这种味道,那我以后就不用了。”
“我可没说不喜欢!”箫忆竹笑了笑:“檀香可以安神,闻着心里挺舒服的。”
“哦?是吗?”北宫冰蒂轻柔的亲吻着她的唇:“可我倒比较……喜欢你身上的……竹香气……”
“唔……北宫冰蒂……唔……别闹……”箫忆竹躲闪着对方的吻。
可北宫冰蒂,却似跟她玩上了追逐的游戏,她越躲闪,他就越紧追不放。反正人在他怀里,想跑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