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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国
云蒂城
邪冰弄月门口
北宫寒月看了眼一路沉默不语的红衣女子,拱手辞别:“我先回宫了,我会告知母后皇叔要成亲的事。”
章子对众人一礼,便翻身上马,随北宫寒月身后而去。
箫忆竹牵着黄妙妙的手,望了眼骑马远去的身影:“进去吧!”
黄妙妙收回视线,点了下头,随着她走进了邪冰弄月。
“主子,你们可算到了!”晨露笑容满面的老远迎上来。
箫忆竹看着情绪低落的人,叹了声气:“我送你回房休息。”
北宫冰蒂有些不悦的喊了声:“忆儿……”
“邪王啊!没见我家主子正难受着的吗?您就不能让出梦灵公主一会儿,让她安慰下我家主子啊?”紫晶没好气道。她家主子又不会跟他抢娘子?他用得着这么吃醋吗?
北宫冰蒂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握成了拳。他最近是不是太没脾气了?是不是待人太和善了?先前是黄妙妙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现在倒好,连一个小丫头也敢来对他大呼小叫的了?
“北宫冰蒂,你先回房休息下,我一会儿就去找你。”箫忆竹见哪位邪主子真生气了,忙开口道。
北宫冰蒂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瞪了那紫衣女子一眼,转身点了下头:“好!”
看着离去的人,晨露走过去,搭着紫晶的肩,笑说道:“紫晶啊!我真佩服你,连邪王你也敢挑衅?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教出什么样的人哦!”
紫晶看了眼搭在她肩上的手:“我才真佩服你的主子呢!三言两语,就能把盛怒的邪王给拉回来,还能让不可一世的邪王,那么乖顺听话的离开。”
箫忆竹摇了摇头,对于这俩丫头……真是没办法!她牵着黄妙妙的手,带着她往后院走去。
这边二人继续聊着:“我也很佩服我家主子!”晨露有些小自豪道。
“我累了,不和你聊了,走了!”说完,紫晶便挥手走开。
“哎……”晨露耸了耸肩,转身笑看着身后的众人:“你们……”
“啊?我忘了告诉主子姐姐和师父一起去玑玥国了。”说着,旭日便借故离开。
夕雾看了她一眼,转身冷冷的离开。
“哎?夕雾……”晨露喊了声,见许世然对她淡淡一笑,拱手离开:“哎,漠然公子……怎么都走了啊?”
君忘尘看了她一眼,酷酷的抱剑离开。
“哎,君忘尘,你等等我……”晨露追上去:“说好了你要跟我比剑的,前几次被你跑了,这一次可一定要比。”
君忘尘面无表情的往前走:“我从不和无名小卒比剑。”
“什么?你说我是无名小卒?”晨露那叫一个气啊!她快剑如风虽然出道不久,可在江湖上,却也是名头响当当的人物。这个死男人竟敢如此瞧不起她?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她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前面正走着的君忘尘,忽感一阵寒气袭来,握剑反手挡去:“疯女人,你又发什么疯?”
“发你个羊癫疯——”说话间,晨雾便挥舞起剑,再次向君忘尘袭去。
君忘尘可不敢小觑这个女人,毕竟快剑如风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老管家看了眼那边打斗的二人,摇了摇头:“唉!这要是成了亲,夫妻天天打着过……那可有乐子瞧了!”
厢房里
箫忆竹坐在床边,看着那失魂落魄的人,长叹了一声气:“离开这里之前,我要死不活的。回来这里之后……你却又是这般的失魂落魄。看来,这邪冰弄月的风水不怎么好啊!有空可要让北宫冰蒂给好好改改。”
黄妙妙勉强一笑:“箫箫,我知道你想逗我开心,可是……我真的开心不起来……”
箫忆竹收起了笑容,望着她,问道:“你依然坚持离开他吗?”
黄妙妙沉默的低下头,自袖中取出一个墨玉如意,上面一头,系着红色同心结流苏。
箫忆竹看着那望着手中玉如意的人:“这是他送给你的?”
黄妙妙沉默良久,才开口:“这是月国皇后的信物,等同我们哪里的凤印。”
箫忆竹望着那个漆黑如墨,精致莹润的玉如意。没想到,北宫寒月竟对妙妙用情如此之深!可是……若妙妙执意选择离开这里,她也只能顺应的帮她离开。她起身,叹了声气:“你好好考虑,一旦抉择,便再无反悔的余地。”她深看了那低头的人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间厢房。
黄妙妙只是痴痴地抚摸着那墨玉如意。抉择?好难!她舍不得离开小月月,可是……她又好怕小月月将来会变心。最是无情帝王心!她多怕有一天,小月月会变成那个无情帝王!
箫箫留在这里,她至少还有家人。她有爱她的父母,疼她的六哥哥。就算有一日她失去了邪王的爱,可她至少还可以去她的家人那里找寻温暖,去和她的六哥哥哭诉。可她呢?她将来若失去了小月月的爱,她还会剩下什么?她又该怎样去跨越时空向家人寻求温暖?又该去哪里找哥哥去哭诉?
——启星陨,我的师父,你为什么要我来到这里?我好痛苦,你知道吗?我好痛苦!
北宫冰蒂在房间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来。在他快没耐心的时候——门被推开的声音,使他望去:“怎么这么久?”
箫忆竹走到床边坐下,扑到对方怀里:“北宫冰蒂,妙妙可能已经抉择了!”
北宫冰蒂抱着她,哦了声:“那她是离开,还是留下来?”
箫忆竹抬起头望着他,叹了声气:“她别无选择,只能离开。”
“哦?为什么呢?”北宫冰蒂倚在床头,轻抚着她的眉眼,不甚在意的问了句。
箫忆竹眉宇间有些忧郁道:“若有一天你变了心,我至少还有雪国的家人,有六哥哥。可她呢?一旦失去北宫寒月的爱——她将会一无所有。为了一个可能变心的男人,而放弃她的家人朋友……她输不起啊!”
“你怎么总想着你那个六哥哥?”北宫冰蒂不悦的翻身将她压在床上,轻抚着她的脸颊:“你不觉得……你该想的是我吗?你的心里,时常该惦记的……也应该是我……”
箫忆竹抬手挡下了对方的吻:“你还有心思胡闹?你从小教导大的侄子都快失恋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
北宫冰蒂拿下她的手,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如果他连一个女人也留不住的话,那他就不配为一国之君,我也不要认他这个侄子了。”
“你……”箫忆竹面无表情,冷冷道:“邪王果然是够冷血无情。”
北宫冰蒂抬起她的下巴,勾唇邪魅一笑:“这不是娘子该对相公说话的口气。”
箫忆竹偏头躲开对方的吻,阴阳怪气道:“本公主待字闺中,何来的相公?”
北宫冰蒂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差点忘了!你上次和黄妙妙一起取笑我不是男人……”
箫忆竹对上对方危险的眸子,皱眉道:“北宫冰蒂,你若真敢这么做,我就……”
“你就什么?”北宫冰蒂轻呵着气,在她耳边问道。手轻抚过她的脖颈……
箫忆竹指间一片竹叶,抵在了对方喉头:“邪王又忘了——温柔乡,便是英雄冢!”
“你若下的了手,那就割破它吧!”北宫冰蒂无所谓道。
箫忆竹感觉到他的唇在她耳畔上游走,收回了那片竹叶。皱着眉,望着床顶。
北宫冰蒂感觉到身下的人,不再反抗和威胁他。他抬起头看向对方的脸,那一向要强的女子,此刻脸上却挂着泪珠。他慌忙的抱起她,为她拭着脸上的泪:“忆儿你别哭,我错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哭啊!”
“北宫冰蒂……”箫忆竹抱住他,流着泪:“你知道吗?除了穆姐外,妙妙是我在这里第一个朋友。我好希望她幸福,可是……”
箫忆竹顿了下,抬头望着他:“无论她是否离开,在以后的日子里,她都难以幸福!嫁于北宫寒月,她要和无数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那么要强的妙妙,怎能忍受得了这些?若她回了家,那蚀骨的相思之苦,那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痛苦——永生永世,再也不得相见。这样的痛苦,要她怎么样去承受?”
北宫冰蒂叹了声气:“忆儿,人有时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又何谈……何谈去帮他人选择去留呢?”
“如果妙妙一旦离开,北宫寒月将会变成行尸走肉,你就不担心吗?”箫忆竹望着他的眼睛,似是想从对方的眼中窥探出什么来。
北宫冰蒂笑了笑,手指轻柔的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我可不希望寒月变成行尸走肉,那样的话……皇位岂不是又要让我来坐了?”
“北宫冰蒂——”箫忆竹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无情自私。
北宫冰蒂笑拥她入怀:“好了!你别再瞎操心了!情感的事……你我自己都弄不清,又何谈帮他人去理清呢?既然你我能苦尽甘来,那他们也定可以。”
“我和妙妙不同……”箫忆竹望着对方:“如果我不是得到了那个结果,我不会接受你,我会离开这里,离开你。”
“不——”北宫冰蒂紧紧抱着她:“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秘密,什么样的原因,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箫忆竹回抱着他,叹了声:“我不会离开你!”就算她想离开,现在也离不开了。这场时空穿越,如同无返程的机票。就算她想回去,也无法回去了!
她有打开时空之门的能力,却无进入时空之门的资格。妙妙的无奈,她可以体会!因为——她也曾两难抉择过!
翌日
箫忆竹与北宫冰蒂一同来到慈安殿。
慈安太后见到她们到来,笑容和蔼道:“你们啊!来的刚好,御善房刚做的茯苓糕呢。”
北宫冰蒂拉着箫忆竹坐下,执筷为身边人夹到小碟中。
“谢谢!”箫忆竹浅笑点头谢道。
北宫冰蒂看向她,皱眉道:“不要和我客气,我不喜欢这客气。”
箫忆竹微怔,随后笑说道:“我习惯了。”她接受的教育,让她习惯了礼貌。
“习惯了?”北宫冰蒂奇怪地看着她,她给人的感觉确实很怪异——无论对什么人,她都是以礼相待。就算是她忆竹居的宫人们,在为她奉茶时,她都会微笑道谢。
箫忆竹被他盯得不自然的扶了下鬓角,垂落的一缕发丝:“礼多人不怪!这没什么好让人奇怪的。”
慈安太后安慰笑道:“看到你们这么好,哀家就放心了!”皇弟深爱着梦灵公主,从他温柔深情的眸子中,便可以看到。
北宫冰蒂收回视线,转对慈安太后说道:“皇嫂,这次回来,我想和忆儿成亲,省得她到处乱跑,找都找不到。”
“一直到处乱跑的人不都是你吗?”箫忆竹笑看着他说道。
北宫冰蒂暗瞪了她一眼,这个死女人,说话婉转下会死啊?
箫忆竹夹起一块茯苓糕,笑对他:“要吃吗?”
“这宫中做的茯苓糕最是甜的腻人,不吃。”北宫冰蒂厌烦的皱起眉。
慈安太后笑说道:“皇弟不喜甜食,梦灵公主,还是我们自己吃吧。”
“甜?”箫忆竹看着那块茯苓糕,随后转问身边人:“你吃酸的吗?”
北宫冰蒂不悦的拧起了眉头:“你也想取笑我?”都是那该死的黄妙妙。笑他吃醋,还说什么都可以去开醋坊了。
箫忆竹摇头,笑了笑:“谁取笑你了?我只是在问你,你是喜欢酸的?还是讨厌酸的?”看来此人真得很记仇,妙妙一句玩笑话,他还真当真记住了。
北宫冰蒂端起桌上的茶,用杯盖拨了拨漂浮的茶叶:“算不上喜欢!”
“那就是不讨厌了?”箫忆竹吃下那块茯苓糕,蹙了下眉:“果然很甜!”
“梦灵公主也不喜欢甜食吗?”慈安太后笑对着他们,问了句。
“只是很少吃甜食,我口味较淡,喜欢清淡些的食物。”箫忆竹执帕试了下嘴角,随后微笑道:“梦灵想借太后小厨房一用,不知……”
“你又要做什么?”北宫冰蒂截了她的话,皱眉很不悦道:“我说过,不许进厨房。”
箫忆竹看着他紧皱着眉头,很不悦的样子。伸手抚上他的眉心,笑说道:“你在这么常皱眉下去,一定会变成老头的,我的太上皇!”
“你……”北宫冰蒂拿下她的手,生气的瞪着她:“你当时逃婚的原因,是不是嫌弃我比你大很多?”
慈安太后见这剑拔弩张的,忙说:“皇弟啊!哀家看梦灵公主只是……”
“皇嫂,你不必多言,她心里想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北宫冰蒂心知,若是这个女人自己不告诉你,你很难从她眼神中,神态中看出什么来。
慈安太后见这情形,不免有些担心:“可是……”
“太后放心,没事的。”箫忆竹对慈安太后笑了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中,她吻上那怒气的男子,柔笑道:“不气!我最爱你了,你知道的对不对?”
“你……”北宫冰蒂对于现在的她——有气都发不出来!他将她拉坐在腿上,抚上她的脖子:“下次再惹我生气,我就掐死你。”
慈安太后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喜怒无常的皇弟吗?她看向那白衣女子——这是个怎样的女子?她是如何做到轻易抚平皇弟怒气的?
其他宫人低着头,偷看着那位绝色的白衣女子,心中皆暗自佩服!邪王之怒,无人可息!可是这位梦灵公主,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怒气的邪王逗笑,当真是厉害!
早知这位梦灵公主厉害,没想到……冯海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先皇,您看到了吧?王爷已找到可以让他幸福快乐的妻子了!马上还要成亲了,您要在多好啊!看到王爷成亲,您一定很高兴。
怜月和卫珂铭到来,便见到了他们亲亲我我的样子。
怜月脸色极难看的行了一礼:“见过母后!见过皇叔!”
卫珂铭虽然嫉妒着那个白衣女子,可依然柔笑着,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珂铭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王爷!”
“都不必多礼了,坐吧!”慈安太后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口,说道。
二人落座,怜月开口道:“梦灵公主不觉得……这样有失体统吗?”
箫忆竹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怜月被她盯着看的很不自在,这个女人的眼睛太犀利,在她面前,她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北宫冰蒂也发现怀中女子的眼神很奇怪,似是在探究,又似是带着警告的意味——好奇怪啊!他知道忆儿不喜欢怜月,一是因为黄妙妙,二是因为怜月那骄纵的性格。可是……忆儿一般就算再讨厌某一个人,最多当面给那人些颜色看看,是绝对不会像现这个样子,暗地里给对方警告的。
箫忆竹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怜月公主说的对!可是……我喜欢随意而为,这样坐着挺好!”她不喜欢坐又冷又硬的板凳,她喜欢柔软有倚靠的沙发。
“你……”怜月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身为雪晶箫执掌者的女子,竟会如此厚言无耻。
箫忆竹一脸无所谓的笑着:“怜月公主,看来你很不了解何为执掌者啊?所谓的执掌者,只要不危害他人,平常想做什么,想怎么为人处世,都是可随心随性而为的。”
北宫冰蒂看着那对他微笑的人,点了下头:“如你所想!历代执掌者,都是性格古怪。”
箫忆竹本以为这只是她个人的猜想,没想到,不止她和北宫冰蒂是性格怪异,原来所有执掌者,都是……不正常的。
卫珂铭望着那奇特的白衣女子,这便是她性格与他人不同的原因吗?执掌者——一个尊崇且神秘的身份。
箫忆竹不在气那骄纵的小公主,起身来:“太后,梦灵依然想借您的小厨房一用。”
北宫冰蒂也起身来,手按在她肩上,凝视着她:“你为什么非执意要进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对于这一点,他一直都不懂!
箫忆竹叹了声气:“因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北宫冰蒂不觉好笑:“你身为雪国公主,有无数宫人伺候你,你要什么有什么,吃穿用行,皆有人事先为你安排好。这样的你,还用得着自己动手吗?”
箫忆竹笑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需要我动手。可是,北宫冰蒂……算了,没什么了!你不是不喜欢御厨做的善食吗?那我去给你做几道小菜,权当给你下酒了。”她与他的成长环境不同,同样,世俗观念与看法也很不相同。
北宫冰蒂拉住了要走的人:“我陪你一起去。”
众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那位沙场浴血的邪王。邪王进厨房……说出去也没人信吧?不,是难以置信!
箫忆竹上下打量了他下,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北宫冰蒂瞪着她,咬牙道。自从与她相识以来,他似乎每天都在生气?
“哦!”箫忆竹应了声,随后问向慈安太后:“请问,厨房在哪里?”
慈安太后怔了下,随后起身:“厨房在……”
冯海见慈安太后有些为难,便开口道:“梦灵公主,您真……真的要进厨房吗?”
箫忆竹微笑颔首:“是,麻烦您了!”
“梦灵公主可别这样……”冯海心里暗抹了把汗,这位梦灵公主果然特别,这般的多礼,真让他们这些下人受宠若惊。
箫忆竹对慈安太后点头一礼,随之跟着冯海走出去。
慈安太后喊了声:“皇弟……唉!”算了,这个任性的皇弟,就算她阻止,他也不会听的。
怜月气的跺了下脚:“母后,你为什么不止皇叔?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皇叔怎么可以去嘛!”
“怜月……”慈安太后本想苛责她,最后终化成一声长叹:“你皇叔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一个听从别人话的人吗?”
怜月垂下头,咕哝着:“没人可以左右皇叔,可凭什么她可以左右皇叔的决定?”
卫珂铭笑容中似是带些嘲讽的意味道:“因为王爷喜欢她,所以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嘲讽怜月的同时,她也在嘲讽自己。
怜月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了头。是啊!皇叔曾在众人面前说过——他喜欢那个女子,喜欢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