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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成绿所猜想得一样,孟浅夕听说了新娘要从娘家上轿的这个习俗以后,坚持要从成家村上轿出嫁,北宫玄琛当然是不乐意,但是看着孟浅夕这么坚持,他只好妥协了。
大婚前一夜,孟浅夕就回到了成家村,回到了以前跟北宫玄琛两个人居住过的小院子。
孟浅夕收拾好坐到了床边,抱着自己的双腿,兀自发呆,自己竟然在明天就要嫁人了,就在明天,自己将永远成为他的妻子,尽管已经十天过去了,可是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晴好拿着檀木梳子为她梳直长发,笑着道:“姑娘,明天要早起呢,早些睡吧,从明天起,就该叫你夫人了!”
孟浅夕脸一羞,道:“就你嘴贫,还是早些睡罢!”
晴好盈盈一拜,道:“诺,晴好退下了,夫人你也早些睡罢!”
孟浅夕点点头,晴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就这样要成为他的新娘了,以后永结同心,白首不离,这个屋子是他们当时一起生活的地方,处处挂着红绫,灯火通明,透露着喜庆。
她的嫁衣正平展地挂在屏风处,因为时间赶,来不及做更加华美的嫁衣,所以这嫁衣并不奢华,但这嫁衣简单大气,也是她心里的爱。
她的心七上八下,很是兴奋,跟所有的新娘一样,在嫁人的前一夜是无法安稳入眠的,她就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的嫁衣,上面绣着金色的纹路,熏着淡淡的花香,还有……
慢慢地,她便闭上了眼。
另一边,骠骑将军府,明仕正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北宫玄琛给自己加上一件披风,将自己的长发束好,就准备出门,明仕无奈劝道:“将军,天色已晚,你明天早上就要娶孟姑娘过门了,下午也是您亲自将姑娘送去成家村的,这大晚上何苦还要赶去见她呢?”。
“你不懂我的心情,我一刻都不能等,新娘为什么非要在娘家上轿,否则就不吉利?这是谁定的规矩?从下午她去成家村开始,我的心就一直上蹿下跳的,不行,我要再去见她一面!”北宫玄琛束好头发,即刻准备出门。
北宫玄琛带着明仕骑着快马,一路赶出长安城,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就赶到了成家村。
成家村的村民多已经入睡,村中一片黑暗,一片沉寂,只有一处还是灯火通明的,就是他们曾经住过的院子。
他胸中突然多了许多柔情,他下了马,一步步地靠近那个小院子,可是在百米之外,他极佳的眼神就发现了院子里的不对劲。
因为怕出意外,他派了很多人手来守着这个院子,可是现在,他看见所有人都七倒八歪地倒在院子里,不省人事。
北宫玄琛瞳孔一缩,丢下马鞭,拔腿就往院子里跑去。
“将军!”明仕一喝,也赶紧跟上。
北宫玄琛冲进院子里,院子里几十个人统统都倒在地上,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去看孟浅夕是否还安好,他推开孟浅夕的房门,却发现满屋子的蜡烛还亮着,嫁衣也平坦地挂着,可是孟浅夕却不见踪影。
“浅夕,你在哪里?你不要吓我!”北宫玄琛陆续又将客厅,厨房,客房的门都给推开,可是并没有孟浅夕的踪影。
“将军,他们都没有死,只是昏迷了。”明仕检查完院子里的人后,上前来禀告。
“弄醒他们,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北宫玄琛怒火冲天,是谁这么大胆,劫走了他的新娘?
明仕从水缸里舀了水,用冷水将昏迷的人浇醒。
晴好也被冷水泼醒,打了个冷战,骤然清醒。
“晴好,浅夕在哪儿?”晴好算是孟浅夕贴身丫鬟兼护卫,北宫玄琛第一个自然是要问她。
晴好一惊,才发现面前站着的人是北宫玄琛,她抹去脸上冰冷的水珠,回答道:“属下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浅夕不见了!”听见晴好这样的回答,北宫玄琛更是焦急。
“属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昏迷在此,属下该死!”晴好忙跪下。
北宫玄琛心急如焚,但还是问道:“现在不是说该死的时候,你仔细回忆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谁来过没有?是谁带走了浅夕?”
晴好仔细回想起来,最终还是只能答道:“大概一个时辰之前,我从姑娘的房里退出来,嘱咐她早些入睡,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们呢?可有人见着孟姑娘的行踪?”北宫玄琛向院子里刚刚清醒过来的一众守卫问道。
“属下不知!”守卫们皆是这么回答。
北宫玄琛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脏整个都绞着痛了起来,片刻过后,他迅速做出了对策,吩咐道:“现在事发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应该跑不太远,你们去这附近搜寻,找寻孟姑娘!留下几个人在这院子里寻找蛛丝马迹,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诺!”众人领命,皆是分工行事。
北宫玄琛又对晴好道:“晴好,你也留在这院子里做接应,你刚刚无缘无故昏倒,指不定这有毒之物还留在院子内,你记得捂住口鼻搜寻!”
“诺!”晴好一听,立刻拿出丝巾捂住口鼻。
“明仕,你去召集更多人手,一同去寻找浅夕的下落!”北宫玄琛对明仕吩咐道。
“诺!那将军你呢?”明仕问道。
北宫玄琛愁眉紧锁,道:“我自有安排!你即刻照我的吩咐去做!”
“诺!”明仕领命,即刻离开。
北宫玄琛不多做逗留,骑着快马,往长安城的方向去,事发之时,他就将这次害孟浅夕的凶手锁定在了江倚柔身上,江倚柔刺杀过孟浅夕两次,难保,她不会有第三次!
不过刚行出村口,北宫玄琛远远就见着一辆马车往成家村的方向驶来。
北宫玄琛定睛看去,是一个金毡顶的马车,驾车的有两名车夫,看起来不像是普通车夫,更像是守卫,再往马车顶上悬挂着的两盏小灯笼看去,皆是写着“江”字。
果然是你们姓江的干的好事!
北宫玄琛大怒,快马加鞭,冲上前去,待行至马车跟前,暴喝一声:“滚下车来!”同时抽出身上的佩剑,就往驾车的守卫上刺去。
一个守卫拿出兵器与北宫玄琛过招,令一名守卫赶紧勒住马头,让马车停下来。
北宫玄琛此时心中正是怒火滔天,手上的剑招就更是不留情,不消多久的功夫就收拾掉那两名守卫,他一怒,飞到马车上,用剑挑开了马车的帘子。
马车里面,是两张惊慌失措的面孔。
“果然是你!江倚柔!”北宫玄琛怒火中烧,用剑指着江倚柔的眉心。
江倚柔被他一连串的气势唬住,剑在她眼前,她更是害怕,她往马车里面又缩了一缩,诚惶诚恐地说道:“孟将军,你在说什么?”
“你还敢跟我装蒜?你把浅夕藏到哪里去了?”北宫玄琛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跟他幼时的玩伴,以剑相对。
“孟浅夕不见了?”江倚柔有一丝意外,但在这意外之中,还夹着一丝丝的惊喜。
“江倚柔,你不要再装了!你非要让我跟你撕破脸才罢休么?”他这一句完全是以北宫玄琛的身份在质问。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发誓!”江倚柔边躲着北宫玄琛的剑,边举起四根手指头。
“你要是不知道,你一个大家闺秀,这么晚不在将军府里安歇,驾着马车,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你倒是说啊!”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在知道她连杀了孟浅夕两次之后,他对她连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
“我……”江倚柔语塞,回避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江倚柔!”北宫玄琛的剑心又逼进了一寸,直直顶在江倚柔的眉心。
“啊!孟将军!你不要这样!这件事真的与我们家小姐无关!”玉药一直躲在江倚柔后面吓得够呛,看着北宫玄琛的气焰越来越盛,她怕江倚柔真的有个好歹回去无法交代,她连忙说道:“我们小姐是看二公子不在家,料想二公子一定有所行动了,所以才好奇出来看看,我们小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孟将军,你把剑收起来吧!”
“玉药!”江倚柔嗔怪地骂了一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可没有想过要出卖她的兄长。
今晚,江倚柔确实是坐立难安,因为明天北宫玄琛和孟浅夕就要大婚了,江雄明明说不会让他们成婚,这么多天却丝毫没有动静,她按捺不住往江雄的院子来,想要一问究竟。来到江雄的院子才被告知江雄早就出门了,而且没有交代去哪里,江倚柔就知道江雄一定是有所行动了,她实在是又兴奋又好奇,想知道江雄会怎么做,才等不及地驾了马车,往成家村来。
“她说的是真的?”北宫玄琛半信半疑,并未收回自己的剑。
“是真的!”江倚柔道,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隐瞒什么了。
北宫玄琛这才收回了抵在她眉心的剑,复又质问道:“那浅夕铁定是被你二哥带走了,你知道你二哥会将她藏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江倚柔脸色惨白,只管摇头。
“江倚柔!我要你实话实说!”北宫玄琛大怒。
“我真的不知道!我连我哥今晚的行动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他把人藏到哪里去了!”江倚柔心中触动,突然也怒吼了起来;“为什么你就这样在乎她?你为了她竟然想要杀我?”
“不错!如果今晚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我现在就会杀了你!免得你再祸害人间!”他这句话虽然是气话,但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他真的是宁愿现在就廖杰了她的性命,也免得她日后像她姑姑一样危害人间。
江倚柔的眼里突然流出两行清泪,可怜巴巴地说道:“孟狂!你好狠的心啊!我对你的心意你就一丝一毫可以不在意吗?”
北宫玄琛斜睨了她一眼,只道:“你好好准备当你的太子妃就是了,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做什么?”她的眼泪对他可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江倚柔死命摇头,语气凄厉:“我可以不当太子妃,我可以抛弃一切,只要能跟你厮守在一起,我都已经放下尊严,放下所有的一切了,你也看不到吗?”
“我要去找浅夕了!你自己想办法回江府吧!”北宫玄琛不愿再听她这种痴傻之语,转头欲走。
“不!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我江倚柔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了?我放下身段,放下尊严,这样苦苦哀求你,你竟然如此不屑一顾!我不要求你像我的玄琛哥哥一样爱我惜我懂我,只要你稍微爱护我一些,带我逃离这片是非之地就好!”江倚柔突然俯身,紧紧抱住了北宫玄琛的大腿,不让他走。
她竟然还记挂着自己?不是孟狂,而且北宫玄琛!北宫玄琛心中一动,低首一看,她正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腿,面上哭得梨花带雨,满头珠翠已经凌乱,往日的尊贵典雅此刻荡然无存。
江倚柔见他回头,以为他被自己感动,启口又添了一句:“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爱你敬你,我们就放下这里的一切,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开始生活,不好么?”
北宫玄琛突然一笑,这阴沉的笑声飘荡在山坳之间,传来阵阵虚无的回声,这笑太过复杂,叫人看不懂,他大力抽出自己的腿,只丢下一句:“永远不可能!”罢了,转身跳下马车,消失在黑夜里。
“哈哈哈哈哈哈……”江倚柔忽然也像疯了似的狂笑不止,“孟狂!孟狂!你会后悔的!我江倚柔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小姐……”玉药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唤着,她的小姐,此时如女鬼一般,看起来太过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