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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的人包括脸颊肿成馒头的官氏被衙役扣着正待行刑,此时听得殷璃飞的话纷纷愕然看她。
官氏第一个激动起来,一边挣扎着一边呜呜咽咽的对着殷璃飞骂,隐约听得出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我就不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你恰巧两次药倒我爹,就正好就有了!”殷璃飞淡然的看了眼官氏,再往下便殷正儒与殷彦之等他们这些男人做主。
殷彦之看了殷璃飞一眼,眸底波光一闪,那瞬间兄妹二人仿佛有点心意相通的感觉,就听殷彦之道:“为正门风,儿子觉得这件事有必要验一验!”
殷正儒到底是缺乏主见的,今天很多话也都是按照殷彦之的安排和提示才能说出,从而引出官氏当场撒泼自己认罪!而今已经不觉得被戴绿帽子是丢人的事情了,而且越想官氏的德行,便觉得不将这个女人踩进尘埃里,都无法平复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邪火,也不足以慰藉家破人亡的兰氏一家。
殷正儒便也不反对,便又以官氏教养无方的罪责,怀疑其与人通奸,她生的女儿其实也不是自己的要求滴血认亲。殷璃雅进来后,虽然没有说多少话,但却明明白白的站在官家人这边。便也被当做一丘之貉,作为未婚女子,她的德行已经不用殷家人举例说明。就连外围群众也都纷纷附和,跟着一片怀疑之声。
殷璃雅见得不仅殷正儒要验证自己的身份,就连外面无关紧要的路人都责问自己,不禁心里就来气,还跪着的就转身朝身后的人怒骂:“我们家的家事要你们管,一个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顿时就引得群怒,有人立即就扔了烂菜叶子进来袭击她。
殷璃雅可被吓坏,当惯了大小姐,一直也在官氏的淫威下作威作福,哪里被人打过?没有被打着就惊叫出声!衙役一番镇压,这才能继续审理案件!
而主审官见得殷璃雅的样子,不禁连连摇头,而后便传唤仵作上来,为殷正儒与殷璃雅滴血验亲。
殷璃飞在仵作出来的时候特意的看了一眼官氏的神色,却见她眼底顿现惊慌。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殷彦之,殷彦之也看到了,兄妹二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色,继续沉默的站在殷正儒身边。
等仵作以碗盛清水取了殷正儒一滴血,再拿着碗走到跪着的殷璃雅身边时,殷璃雅还在嘤嘤哭泣。不过对于滴血验亲,她倒是不抗拒。暗想,只等着结果出来,回家以后,绝对不会让殷正儒和兰氏包括他们的儿女有安宁日子过!
“不——”却在仵作捏着殷璃雅的手指,准备刺破时,官氏突然就冲了上来,出其不意的打翻了瓷碗。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顿时又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拉住她!”主审官立刻吩咐人将官氏拉开,心里也有了计较。
“官氏——”主审官刚想质问官氏,官氏却是自己跪了下去凄厉的喊:“没有,小妇人没有与人通奸,这个女儿是……是我以假孕之名偷偷买回来的!”
在众人听罢恍然唏嘘时,官氏又继续哭诉:“凭什么她生的女儿可爱漂亮,要我养着,我自己却生不出来……谁知辛辛苦苦养大了,还是个次货,样样不如人。”
官氏越说心里越恨,其实当年她恨不能在殷璃飞出生的时候就将她掐死了。
可是殷璃飞一出生就被殷老夫人抱去身边养,她手伸也伸不到那么远。越发觉得生气,就抓了兰氏去沉溏。殷正儒知道后又气又伤心,借酒浇愁时才给了她可乘之机“怀上”了殷璃雅!
当年她还不如现今这样肆无忌惮,“生”这个女儿还是想拉回殷正儒的心,想在有机会弄死殷璃飞的时候,有另一个女儿给他填补缺憾。
谁知道名下这两个孩子一个也不是省心的,自小各种病,又是各种闯祸。老夫人又带着殷璃飞住在佛堂,她便忙的几乎要忘记殷璃飞。后来,在殷彦之四岁生天花的时候,就将殷彦之送去庄子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命她第一次豁出去顶撞了老夫人,也记起了殷璃飞。
顶撞之后发现,好像不敬尊长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于是就跋扈到底从此骑上了太岁脖颈,本来想趁机弄死殷璃飞的,可是老夫人处处护着。
再到康复的殷彦之被布蒙的严严实实回来,说是脸被疱疹给毁了,不知道能否康复。老夫人心痛之下一病不起,却还因为殷璃飞这个孙女强撑着。直过了半年,殷正儒请来的一个游方大夫医好殷彦之,老夫人仿佛再也支撑不下去这才离开人世。
官氏也终于找到下手机会,却被来探亲的老母阻止,说以殷璃飞那么小就不俗的姿容,将来可以嫁去贵族为自己家里出一份力。还举例说官员之前那些赠妾联姻之事的好处,官氏这才不情不愿的养着殷璃飞,并且也没有再虐待……
官氏口齿不清的哭诉完,又是对殷正儒的怨恨和唾骂,而被爆出身世的殷璃雅已经傻掉了。
也算官氏这点看的比较清楚,就算殷璃雅不是殷正儒女儿,也顶多是被赶出殷家。以后她恐怕再也指望不上从殷家得好处,但她如果被定了通奸,在北齐那可是死罪!
殷璃雅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猛然扑到殷正儒腿边欲抱住他,一边哭喊:“娘一定是病糊涂了,我怎么可能不是爹的女儿,不可能啊……”
殷正儒原本对这个女儿就不喜,如今再知道这个一直不将自己当回事的女儿居然不是亲生的,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手就拂开殷璃雅呵斥:“谁是你爹,我可消受不起你这个女儿!也罢,你不是如同你娘一般看不起我这个老头子,现在都如了你们的意愿了!”
“爹、爹爹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殷璃雅却是哭着要往前扑,却被衙役拉住,嘴里依旧抽泣道:“你,你就当女儿年幼不懂事,而且,而且那也不怨我啊,那是娘……是娘教我的……她,她满口谎言,之前还诬赖你宠妾灭妻来着,一会儿又说哥哥是你和她的儿子……她刚刚一定是故意骗你的,是在想报复咱们殷家,让咱们骨肉相残……”
哭喊间却被衙役拉离到官家一群等待行刑的人旁边,官氏听得自家巴心巴肺当亲女儿对待,怎么说也辛苦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居然说出这种话,当即恨瞪了大眼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溅货,我这些年都白养你了吗!”
“啊——”殷璃雅尖叫一声匍匐在地。
这眼看着又要打起来,主审官忙让人将官家的人按住,又问殷正儒可还有其他诉求,殷正儒看了一眼地上哭哭啼啼的官家人最终叹息道:“大人明断就行,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殷正儒与这家人自从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转而又望向官氏道:“官氏,我之前给你的那间铺子收回,但一万两银票依旧作数,你若还知道悔改,想那些钱也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听得这话,围观群众就是对殷正儒一阵夸赞,觉得前妻如此,他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换做旁人,不反过来讹官家的钱都不算对得起自己了。
对于殷正儒这过于仁义的做法,殷璃飞不禁眸光微动。他原来给官氏银子她是不知道,但他都这样说出来了……那东西还能有吗?官家那群吸血鬼不想着法子吸干净官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何况,她亲兄弟和外甥可还养了那么多姬妾!
再看了殷彦之一眼,便明白,这些都是他的主意了,她那老实的爹哪里有这么多的心思!
果然,听完这话,官家所有人都眼睛发亮的盯住官氏,仿佛以为穷途末路之后,又见希望曙光。官氏却顾不上这茬,只想着,好好的一间铺子就这么没有了,顿时又是哭又是闹,尤不知足的样子。
见殷正儒没有什么要说的,主审官再次加了官氏二十大板,开始给官家的人行刑。只除了官家老爷原本有过功名免除刑罚,直接被押进牢房等候审讯他构陷兰氏一家的事情。
殷家夫妻子女四人,这才在族人的拥护下出了衙门。此时落定,不仅是殷家人,就连族人一个个都满面笑容,直道咔在喉咙里的那只苍蝇终于被抠了出来。
殷正儒更提出,准备在府里办个宴席宴请族人以为今天这件事压惊,族长欣然同意,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准备回村。
殷璃飞这时将兰氏拉到了一边说话:“娘,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办,稍后回去!”
殷正儒正在与族人说话,没有在意身后,殷彦之看见便走了过来。
“有何事要办,大哥陪你去吧!”殷彦之出于关心的说。
“不用啦,大哥你带爹娘回去吧,还有族人要招呼,我就是随便买点小东西,很快就回去了!”殷璃飞却是拒绝,并且将兰氏的手交给殷彦之搀扶,大有给他们母子机会弥补亲子关系的意思。
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个一直对自己还不错的哥哥,居然是亲兄长。原来她对这哥哥映像不错,如今心底更是多了一层孺慕之情。以前对官氏的教训,也都心安理得,觉得该了,不然还得顾忌这位大哥。
“你孤身一人在这里大哥如何放心?”殷彦之皱眉,想了想,又说:“或者娘将秀芝留下,也好帮你拿点东西!”说的却是兰氏进府以后,殷正儒安排伺候她的丫鬟之一。
“不用啦,我借了隔壁的马过来的,这多了一个人反而不方便!”殷璃飞坚持说,真是觉得在乡下这些日子习惯了,都喜欢上那种来去自如的日子,身边突然多出了人来跟前根后的还真是麻烦!
见殷彦之还要说什么,殷璃飞猛然一抬手拂过殷彦之的胸膛。殷彦之顿时愕然睁大与其肖似的凤眸,发不出声音。殷璃飞便是嘻嘻一笑,又抬手轻拍了一下殷彦之的后背:“这样大哥还不放心吗?”
殷彦之猛然惊醒,却是怔了好一下才回神:“飞儿,你哪里来的这本事?”指的就是方才瞬间的功夫,殷璃飞抬手封了他的xue道,让他如被桎梏,而后又在挥手间轻易解了他xue道本事。
殷璃飞心头一跳,突然想起,之前兰氏不怀疑自己有武功那是因为她以前和他们分离了那么多年。而殷彦之可是看着她这个身体的本尊长大的,于是忙说:“原来我不是救了一个江湖人吗,他教我的啊,还传给了我一成功力,不然我哪能这么厉害!”
却是不动声色的又扯了一下兰氏的衣服,兰氏下意识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这是在提醒让她别跟殷彦之提哥舒璟的事情。再一想,殷璃飞执意留下,而哥舒璟又在今天回城了,这二人是否有什么重要事情私会……
于是眸光一亮,忙帮腔道:“是啊彦之,你看在村子里那么多人欺负咱们,我和飞儿不都好好的,彦之啊,你放心吧!飞儿可厉害了!娘也乏了,你就陪娘回去吧!”说着就催殷彦之离开。
殷彦之多年行商,也可谓阅人无数。见得母亲和妹妹的样子,心里有所怀疑,不过既然二人不说他也不逼问,只待以后再慢慢探寻,于是只得扶着兰氏上了马车。
这边母子二人都不说话了,殷正儒那边自然不成问题。
殷璃飞跟家人告别后,便去一旁的客栈牵回托管的马匹,一路打听之下,直接往最大的药局去了。
一路上也是大开眼界,到这个世界快月余,这还是真正意义上的逛街,逛古代的街啊。而京畿的集市和乡下的比可谓天差地别,街道两边的摊贩叫卖声不绝,卖的一些小首饰和吃食也比乡下集市丰富很多。
殷璃飞不禁东走西顾,一边看一边吸收这个时代的各种讯息。
正在这时,余光感受到一个人斜向里走来,殷璃飞便下意识往旁靠着马身让了一步。而那人仿若未觉,硬是又挤了一步直往殷璃飞身上撞。殷璃飞皱眉侧身,而后感觉腰际衣袂一动,便快速伸出手,一把霍住对方的手腕。
“偷我钱袋?”殷璃飞高举起那个人的手腕,赫然一个蓝色荷包捏在他指尖,分明刚刚着手就被拿住的样子。
顿时,周围的人纷纷看来,先是一讶,继而下意识都去看自己的钱袋。
“你这个臭婆娘!”那人眼见被截住当即惊慌的喊,下意识就想往回抽手。殷璃飞也任得他将手抽走,却从中截回自己的荷包。
那人没有想到碰到个练家子,脸色忒变,再看了殷璃飞一眼,便匆忙离开。
围观的人没有发现自己少银子,便也都任那人去了。殷璃飞也并没有追上去,只将荷包又收回怀里。
却在这时,感觉一道劲风袭来。殷璃飞背脊一僵,就有一道黑影从头顶飞过直逼才跑开几步的小贼。眼看着那东西砸中小贼的后背,小贼哀嚎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尽是半天也爬不起来。
紧接着,又一个白影从身边踏着她的马背跃过,以闪电般的速度掠到那小贼面前将人揪了起来,分分钟的时间,就直接拖着那哀嚎不绝的小贼反转到殷璃飞面前。
“他刚刚偷了你的钱袋!”来人沉着一张清隽的俊颜,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那神色,倒像是提着受害者来质问罪犯的样子!
殷璃飞被这语气质问的愣住,下意识打量了这人一眼。只见眼前人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面容清隽俊美一如一副清浅的山水画里走出。一身素色的衣衫,看不出贵贱,但难掩身上一股油然的矜贵与正气。
这人看着似乎也不像是这个小贼的同伙啊!
“听见了吗?我问你,刚刚他是否偷了你的钱袋?”贵公子见殷璃飞不回答只是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不禁又催促着问。
“是啊,不过我拿回来了!”殷璃飞下意识回,到现在也没有看出这人隐隐的怒气是什么个意思。
“既是如此,为何不抓他去见官?”贵公子又问,而且将殷璃飞打量一眼:“我见姑娘应该身怀武艺,也不是不能奈何这小贼!”
“啊?”殷璃飞恍然,原来是遇上了一个愤青!继而不无好笑的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他去见官?”
对方却被殷璃飞问的一愣,仿佛对于她这回答很不可置信:“他既违法行窃,就该受到律法惩治。你这样不声不响的让他走了,他下次还是会再偷别人。你是能自卫了,可是其他人是否都能够自保?不能自保的人又该如何是好?如此纵容,只会让这世道越来越乱,国将不宁!”
一通数落下来,就连那个被拖过来一阵眼冒金星,终于回过神的小贼这会儿醒过来都诧异的看那贵公子。
殷璃飞被训斥的一愣一愣的,怎么就是放过一个小毛贼,她一下子就上升到扰乱社会治安,动荡国家的大罪上了?而且居然比这个小毛贼还惹人神共愤的样子!
待得对方教训完,殷璃飞才眨巴着眼无辜的问:“你知道,就是我将他送进官府又能如何呢?”
“操,老子以为多大的事儿,这钱包不是还给她了吗!你们还想怎样?”小贼却是不耐了,跟着打断二人呵斥挣扎起来。
贵公子头也不回,直接抬脚后踢,那小贼立即跌跪在地哀嚎阵阵,却还是不服气的喊:“就是你们将我送官又如何?还不就是关个几日就放出来了,老子还怕你们不成,要送就赶紧送,别耽误老子时间!切,不就吃几天馊饭吗!”
闻言贵公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仿佛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听见没有,你赶紧送吧,也别挡我的路耽误我时间,我急着买东西回家呢!”殷璃飞听得这话便是了然,也跟着催促。觉得本身也没有立场操心到全社会治安,要怪,不如怪京畿卫工作不到位任这种人猖獗吧。一次惩罚到位了,看他还敢偷二次?
不过这件事闹成这样,倒是给了她一个想法,回头跟哥舒璟提一下看他怎么想……
贵公子听得殷璃飞的话猛然怒瞪向她,仿佛她比小毛贼还罪不可赦。更是难以置信,原来路不拾遗的京畿皇城怎么变成这样?他不过才离京一个月而已!
“世风日下,果然人心不古!”贵公子恨声道,这话不像在骂殷璃飞,却足显怒意。
殷璃飞看了看日头,有点不放心桂早一个人在家,于是也不想和这人周旋,就想绕过他走开。
“站住!”才走了一步却被人一把扯住手臂,对方动作太快,殷璃飞不妨便皱眉看向贵公子:“这位公子不依不饶是要做什么?”
“你遇贼不报,我怀疑你是共犯,所以请你一起到衙门走一趟!”贵公子义愤填膺的说。
殷璃飞听罢不禁笑了出来,手臂一转轻巧挣脱,引得对方惊讶时道:“我说你有这个闲功夫到处愤青,不如去为大众做点实事,别说你不是官差,就是官差,与其天天抓贼不如花心思去问贼是从哪里来的?”
“看见贼都不抓,还能为百姓作何实事?任你们这些贼人猖狂害人,却要别人来善后,凭什么?”贵公子竖着眉目反驳,伸手又要去抓殷璃飞。
殷璃飞转身一绕躲到马的另一边,抱着马脖子看奇葩一样的看眼前人:“你怎么这么迂呢?让你做事实,就一定是去赞助被偷盗的人吗?你这么有本事,不如去某个一官半职的,好为民做主呀?想出点好的惩罚办法,比如凌迟啊、五马分尸、滚刀肉啊……凡是被抓的小毛贼都来一遍,你说还有人敢犯罪吗?你刚才也听他说了,关他几天他根本也不在乎!”
“操,我不过就偷点东西,至于这么狠毒吗?”听得殷璃飞喊出的那些酷刑,小毛贼不干了,当即吓白了脸色,嘴巴却还是很不干净。
贵公子也是皱眉,觉得这样做确实是太严重了……
殷璃飞便看向小毛贼,诧异惊喊:“偷点东西?你不知道刚刚我如果被你偷走了银子,我就没有钱请大夫给我嫡母请医救命,她伤重在身如今只剩下一口气而已,再晚一点,她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你说你这和杀人有何区别?”
一句话堵的小毛贼变脸,在贵公子因得殷璃飞的话愕然,并且不禁反思时,殷璃飞也对着他骂了起来:“还有你啊,只因为我没有时间跟这个小毛贼周旋就硬是诬赖我是贼。你是觉着教训我们这些人痛快了,可是耽误了我时间,我嫡母死了你负责吗?噢——我知道了,其实你和这个小毛贼才是一伙的,一个见偷窃不成,又见得本姑娘姿色不凡,所以是想将我拐骗到暗处下手吧……”
说着就惊恐的往马后面躲了躲,双手护住自己。
贵公子脸色又是惊变,当即否认:“我没有——”
“你看你看,这么激动,肯定是被我说中了!”殷璃飞却是不依不饶,故意扬声喊。周围的人见了便都对着贵公子指指点点,不禁信了殷璃飞的话,跟着嚷嚷着要去报官。
贵公子顿时手足无措,不经意看见殷璃飞眼底闪过的狡黠之色。脸色变了几变,恍然明白殷璃飞是故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见这是一个难缠的于是就想离开,奈何人群堵住去路,他根本走不出去。
“你想怎么样!”贵公子稳了稳情绪,一边死命拽着小毛贼一边咬牙问殷璃飞,连小毛贼被他捏的嗷嗷直叫也不理。
“我不想怎么样!”殷璃飞挑眉,继而道:“只要你记得,下次多管闲事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若真有心做好事,不如想想怎么让这个小毛贼再也不敢偷盗好了!”
说着也不多说什么,再向人群喊了一声误会,在群众惊讶时就惬意的牵着马儿往前走去:“麻烦诸位让一让哈……”
“姑娘!”才走了几步,后面的人却又追了上来。
殷璃飞皱眉回头:“还想吵吗?”
“不……在下方才鲁莽,特向姑娘道歉!”贵公子支支吾吾的说。
殷璃飞听得诧异,没有想到这人这么干脆利落有担当,也是真性情啊,便停了脚步疑惑看他,等他的下文。
“方才听姑娘说那番话,不知是否有好的建议?”贵公子脸色有些不自在的问。
闻言,殷璃飞才又打量了眼前男子的一眼,犹豫了一下问:“你是当官的?”
贵公子闻言唇瓣微动,仿佛犹豫了一下才道:“在下有个亲戚在当官,如果建议好的话,可以过去跟他提一提!”
殷璃飞这回却是陷入沉思,犹豫只在瞬间就道:“你不如先问问这个人为什么做贼吧,相信你的朋友如果是个明白人的话,会知道怎么办!自古后宫都不得干政,何况我一个平民女子!”说着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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