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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何为断袖?”妍禧听到个新名词,甚疑惑。
细柳抓抓头更是茫然,她用萍姑精心烹制的饼子从徵文殿新派下来的侍女们口里知道这些,原封不动搬回来给妍禧,未作细究。
断袖的典故,妍禧和细柳自然是不知道的,讲的是西汉的一花样美男董贤,长得美丽如妇人,汉哀帝悦其仪貌而幸之!有一次晨起,董贤熟睡未醒,侧身压着哀帝的衣袖安睡,哀帝想起身,又不忍惊动了董贤,便将自己的衣袖割断,可见汉哀帝爱董贤到何种地步。
虽然“断袖”一词妍禧没听懂,却也听明白了一点,就是皇帝从来不宠 幸妃子们。
妍禧并不是在正常的家庭成长,没领会过父母的绻卷恩爱,自入了司马府之后,看见过妻妾之间的争斗如看不见的硝烟,争宠吃醋的手段无其不有,得到李农青睐宠 幸的,便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不得宠的便如缩在墙角的野草,凄凄惶惶不得终日。
可见,得到宠 幸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然而宫里的嫔妃们统统不得宠,妖 孽们却得了宠。
“妖 孽是甚么人?谁是皇帝身边的妖 孽?”妍禧又问道。
“妖 孽就是皇帝身边时常伺候着的四位侍内大人,我听闻这四位侍内大人只不过十七、八岁,却统统都是一品内侍,咱们作司大人在宫里熬了三十多年,不知领了多少辛酸艰苦才做的一品,他们若不是盅惑皇帝。如何小小年纪就做了一品,不是妖 孽是什么?”细柳边吃着饼子边说道,断袖和妖 孽离她甚远,比不得眼前香喷喷的饼子。
“细柳。你说妖 孽就是皇帝身边的侍内大人?”
细柳点点头,妍禧的毛发又再次悚起来,随即明白自己为何看到作司大人跟徵文殿的小内侍打闹调笑时,看到皇帝亲昵地扶着杰哥哥的肩膀时。自己会感觉到毛发悚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断袖之癖,不是她的年龄能理解的独特关系,其实自汉以来,到晋朝再到赵国,断袖之风甚隆,妍禧的外祖父颜谈便宠 幸过李农,李农就是借着宠这个身份出入颜府的门庭,所以不光是皇室。连豪门大家都以养男 宠为时尚。
不说妍禧不能理解。便是朗格原先也是不能理解的。试想阴阳和谐是天之大道,有太阳便有太阴月亮,有公的便有母的。怎么便跑出阳阳相对或是阴阴相谐?虽然也有人说:爱一个人不会计较他的年龄、身份、地位、性别。
不过,朗格深一层细想:男人的性情、好恶与女子的相差甚远。虽然男女相处存在一个互补相互吸引的关系,但总比不得性情相投更具长久性,就比如现在如火如荼的世界杯,男子趋之爱之,有些女子恨之厌之,这便是差别,莫若在自己的同性那里得些相知相惜的乐趣。于是,朗格亦释然了。
不过所不同的是,大多数的人,是在养了妻妾之余再养几个男 宠,比如在几十年后,秦主苻坚将前燕清河公主和其弟慕容冲都揽入怀中,两美貌姐弟专宠后廷之中,长安城中还有民谣为证:“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故当是时,有势之人,同时养着男 宠和女 宠是很正常之事。
然赵文帝只宠 幸侍内,不待见嫔妃,以至没有子嗣,如此作法却极为少见。
“是的,我还听闻皇帝因为只宠幸侍内们,不爱嫔妃,故至今没有王子、公主降生,今日在朝堂上,众臣逼皇上立天王石虎为皇太兄,皇帝气极,当场吐血了呢……”
“喔?还有此事?”皇帝绝食两日仍坚持早朝之事,让妍禧振动不小,她原来对这个暧昧不明的皇帝没有甚么好感,但听细柳这样说起,对皇帝的做法倒有了几分好奇。
原来今日早朝,皇帝尽管两日来滴水未尽,仍拖着羸弱的身子去早朝,一上朝,便被百官群起围攻立储君之事,有大臣振振有词:“储君乃国之根本,国家稳定的象征,若皇帝陛下不幸……”
程遐看众臣越来越不加管束地变得放肆,大怒喝道:“你口口声声储君是国之根本,你未想过皇上才是真正的国之根本,皇上年方二十,正值青春,便是今年没有子嗣,不代表明年没有子嗣,你如此说法这是对皇上大不敬,罪该死!”
“哼,我只听闻咱们皇上只爱着身边伺候的小侍内,从不召 幸任何嫔妃,如此说来,皇帝是从未领教过妇人的美妙滋味,我倒要请教程老儿,那些无根无尘的小侍内们,怎么跟皇上生出个孩子来?哈哈哈……”一人大笑着出班说道,众人看去,正是彭城王石遵,他一手叉腰,一手放在档下,做了一个割除的姿势,其状甚是猥琐。
朝堂里一阵哄堂大笑,众大臣嘲弄的目光,不屑的神情,放肆的笑声似一把把尖刀挑在赵文帝的心肺上,他只觉得嘴一甜,接着胸口一阵烦闷,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众臣一时愣了,再放肆的也心内惊惶,逼迫皇帝之事是天诛地灭之事,正统的朝臣皆惧怕了。
彭城王石遵上前一步,啧啧叹道:“皇上要保重身子呀,看看皇上这身子骨,甚么正值青春,吐血伤心动肺不容小视,若皇上一个不小心去见了先帝,我朝又没有立储君,我赵国危矣!不如先立天王石虎为皇太兄,若皇帝有什么事,也不至于上下手忙脚乱,赵国也不至于有内乱,祸国殃民!”
程遐大怒:“石遵,你放屁!你如此大放厥词,是在诅咒皇上么?你言辞蔑视皇帝,大不敬,该当何罪?就算是要立储,只该立南阳王石恢之子做皇储,立皇太兄?前所未闻,你们便死了这一条心罢!”
“死心?为何死心?先帝尝以手抚背对天王说:石虎是一员猛将,为建赵朝立下汗马功劳,当立为太子,先帝说这话之时,程丞相也在身边罢,皇帝的位置只是天王让给他做做而已,如今再把天王立为皇太兄,算是一种补偿,就算是先帝,也是原意的!”
石遵不等程遐说话,又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丞相欲作何打算,你想立南阳王石恢的稚子小儿当储君,你只待皇帝一死,你便是监国,只怕你监国监国,一不小心学习前朝霍光,把持朝政,把我们石家辛苦打下的江山变成你们程家的?”
霍光是西汉一权臣,大权在握,两次废立幼帝,朝廷事务的决策都必经过霍光过问清楚,再禀报汉帝,汉帝对霍光表面上很信任,但内心十分忌惮,与之同车时若有芒刺在背,只因霍光功高震主,汉帝想方设法除之而后快,霍光的结局是灭族之灾。
程遐年已六十,听石遵把他比作霍光,当即被气得两眼一黑,倒地不醒人事,朝堂乱成一团,皇帝吐了血,丞相昏过去了,刘太后从宫里赶到朝堂,众臣才得以安静下来。
太后命侍内把皇帝扶到一旁请太医令探视,她坐于龙椅上,大概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叹息道:“众位关心皇帝的身子,关心皇帝的子嗣,哀家何尝不是呢,哀家一想到此事,便痛在心中,儿子的事母亲最是关心,石大将军,你也有母亲天天在静修……想来你的母亲一定能明了我这个母亲的心!”
石闵跨上前一步道:“下臣以为,皇帝正值青春,立储君之事可以缓一缓,不如以一年半为限,若一年半后皇帝生了孩子,孩子理所当然立为储君,若一年半后皇上仍未诞下王子,咱们再做打算!”
妍禧听完细柳的叙述,心道:“大姐夫果然是只老狐狸,一年半后,皇帝想找个孩子做太子,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么?”
正想着,作司从门边蹩进来,脸上盛满悲凄,看见妍禧,两行眼泪流下来,一边抹着泪道:“喜大人,我知道你的身子骨未好,不敢劳动您大驾,然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皇膳局的所有人的命,都指着喜大人去救呢!”
妍禧吃了一惊,这是作司第一次叫她“喜大人”,言辞之间还都是哀求之色,忙问是何事,原来太后下了朝后,急怒攻心,找到作司道:“皇帝两日未吃东西,身体孱弱不堪,今日再不吃东西,便拿你们皇膳局问罪!”
“作司大人是想要小喜亲自给皇帝做膳食么?”妍禧问。
“非也,膳食已做好,想请喜大人亲自送过去,那日皇上对喜大人青眼有加,欲调喜大人去服侍,我想若是喜大人去送膳,皇上或许可以回心转意吃些食物,若皇上再不吃,咱们皇膳局的人就都……没命了!”
作司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做了内一品,可转眼即要化作云烟,不由地悲从中来,不由得哽咽难忍。
“我去送膳!”妍禧说,站起来。
作司大喜,手一挥,早有小侍内把五品侍内的服饰呈了上来,妍禧点点头,心道皇帝喜欢侍内,不喜欢嫔妃,故她也只能假作侍内,哄得皇上吃一口是一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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