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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格的文成绩不太好,但写文的心仍不变,写文的过程学习了很多,几个月来边写边翻资料,甘之如饴,虽然会为赶文烦恼,但快活多于苦,朗格很享受这个过程,嘿嘿嘿,是不是值得表扬?送票)
[bookid==《农门多喜》]
妍禧随着两个宫女向和欢殿走去,每走一步,便如坠铅,何其艰难,她的手紧紧护着笼袖里的短剑,眼着愈来愈深入内殿,心内千回百转,却终不得法。
和欢殿是刘太后的寝殿,刘太后原是前赵光文皇帝刘渊最小的女儿,嫁给后赵明帝石勒。
文写于此,又要普及一下历史知识,刘渊是匈奴人,被西晋朝庭封为汉王,就是这位汉王刘渊把西晋王朝赶到江南去偏安一隅,刘渊做了皇帝,建立赵朝,史称汉赵,也称前赵国。
石勒是刘渊手下一名大将军,被刘渊封为赵王,刘渊死后,石勒从刘渊的儿子刘聪手上抢过赵国江山,也称了皇帝,史称后赵国,石勒不但夺了刘渊的江山,还把刘渊最爱的女儿也抢过来做了自己的妃子。
刘妃子有一半汉人血统,婀娜多姿,长歌善舞,深得赵明帝石勒的欢心,特地为她修建了和欢殿,此殿庞大,与他殿大有不同的是:殿中有园,园中有舍。在和欢殿内一侧开了一个很大的园子,园子的正前方修葺了一排精致的小房舍,有四五十间,布置得豪华舒适,以备来宫欢宴的人随时酒醉留宿或小睡养神。
石勒又着人寻来各地的奇花异草,园里种满了四时的花木,花木依着时令,次第开放,每一季都开得热热闹闹,园子从无荒芜,春赏桃杏,夏赏荷竹,秋有名菊冬腊梅。
刘太后还是妃子的时候,年华正茂,风姿卓卓,赵明皇帝石勒宠着爱着,要什么都给,她极爱热闹,常常在和欢园里举行大小宫宴,遍请王侯贵妇,丝竹管乐,日日笙歌不绝于耳。
四年前,石勒薨了,由刘妃成了刘太后,她的儿子石弘续位,刘太后年纪轻轻守着,沉寂了几年,园子倒是荒了,但为了今日的宫宴,宫内仆役忙乱了几天,把园子重新整理了一番,呈现出绵绵春意来。
宫女们扶着各个王侯小姐向园子前面的小屋舍走去。每多走一步,妍禧的心便寒一寸,仍无计可施,待看见上房舍上的精美的飞雕刻画时,手脚止不住微微发起颤来,一位宫女扶着妍禧的手臂,但感她身子异样,柔声问道:“小姐,你的手足冰凉,是哪里不舒服?”
妍禧听宫女一说,如一箭贯胸,瞬间醒悟,她的双足一松,顺势软倒在地,两位宫女吃了一惊,合力把妍禧扶起,半抱着她,但见她紧咬银牙,整个身子跟着瑟瑟发起抖来,又看她脸色煞白,频眉捧心弱如西子,看来病得不轻。
一宫女急了,对另一宫女道:“小姐看来急症在身,你快去禀报女官大人,传太医诊治。”
妍禧一把握着宫女的手,娇喘细细,低声道:“不需太医,这位……姐姐,可否拿一杯……热茶……”
一位宫女看她楚楚可怜,心生怜悯,应一声便去,妍禧哆哆嗦嗦地捂住心口,又对另一位宫女说:“姐姐……烦你去拿一枝檀木的熏香让我闻一闻……我的心窝处难受!”
宫女迟疑了一下,也应下了,两个宫女都退下了,妍禧迅速看看周围,别的王侯之女都随宫女进了小房舍,她猫着身子向园子里奔去,跑了十几步,看一处花团锦簇甚是茂盛,底下摆着几个的大花盆,两个女子的手臂都抱不过来,她伸手去把笼袖里的短剑取出来,拿手掂了掂,很是舍不得,但还是插进中间的花盆子里,心道:我还要回来取的。
她往回跑了几步远,看见那两名宫女向刚才的方向走来,已经来不及再跑回原处了,她即刻捂着肚子,一手扶在喉咙处作呕吐状。
两个宫女寻到原来的地方,没看到妍禧,大吃一惊,正焦急间,听到花木丛里有低低的痛吟声,遁声而去,看见妍禧伏倒在地。
一名宫女忙去扶,把热茶递过去给妍禧喝下,又拿了檀木香去熏妍禧的太阳穴,妍禧这才幽幽醒转过来,低声细语道:“谢谢两位姐姐,这是从……娘胎里便带来的弱疾,进了宫里,心内……害怕惶恐,弱疾便发作了,麻烦两位姐姐了!”
妍禧扶着胸口,目光盈盈带了泪光,娇喘细细,何其柔弱动人,两位宫女都心肠都软了,忙搀扶起她,小心翼翼地向房舍走去。
进了房舍,两个宫女扶妍禧坐好,便动手把妍禧的外层圭衣脱下来,架在兽形的瑞脑薰香炉上熏,一名宫女又把妍禧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一双雪藕似的手臂,肤光胜雪,宫女一呆,叹道:“姑娘这一双藕臂,奴婢只在刘太后的身上瞧见过,其他皇帝的三嫔四妃,都没有这么好的!但姑娘的左臂淤红一小块,这是为何?”
那是缚短剑的地方,缚的时间长了,便引出一道痕来,她的手臂雪白,衬着那红印更触目了。妍禧低头一笑,拿另一只手指去抓,仿佛奇痒难忍,宫女忙按住道:“小姐莫动,这园子花木多,虫子亦多,”她拿来一个玉瓶子里倒出几滴香油,给妍禧抹上,说:“咱们太后贴心,知小姐们皮娇肉贵,特调来驱虫的香油,擦了便不会有虫子咬了!”
说罢又拉上妍禧的裙摆,在她的脚踝处抹上一些,妍禧拍着心口想幸亏短剑已?下,否则今晚难逃一劫,只有死路一条。
穿上翠绿圭衣,整理好衣饰,但听得园子里丝竹应和,琴声悠扬,宫宴开始了。
再说徵文殿里,华为公主听了石闵说:“闵心不在你,便是委屈你,华为公主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华为的心一震,黯然生痛,定了定神,但觉心有不甘,又复鼓起勇气走上前一步,圆脸突然涨得通红,她的嘴张了张,正要说话。
“华为,你退下罢,母后的宫宴开始了,你去瞧瞧罢!让朕跟石大将军说说话——”一把温文的声音响起,石闵转身一看,正是赵文帝,负手站于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与华为公主的对话,他大概已经听到了。
“皇帝哥哥,他……我……”华为很是委屈,到底是女孩儿,心事让人听见,深觉羞愧。
石闵跪下向赵文帝行礼,赵文帝向华为挥挥手说:“去吧!”
华为看了一眼石闵,很是不舍,心内的话未说出口,又不能违逆了皇帝哥哥,她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回身说了一句:“皇帝哥哥,先前是母后的意思,现在是我的意思!说出来的话如何能收得回?你要为华为作主!”小嘴一撅,退了下去。
文帝看着华为离去的背影,孤独孓孓暗含了悲伤,他叹了一口气,皇妹十四岁,原本无忧无虑、刁蛮任性,如今终于为情所苦。
而他贵为皇帝,年方十八岁,镇日为国家所苦,为此时的身份所苦,他欢喜甚么?快不快活?没有人过问。
高处的寒意如刀似剑,逼人落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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