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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伤了,昨晚迟了半分钟发布,登陆后台的时候,居然断网了……】
想要见到的,想要得到的,以及……想要回忆起来的!
乌鲁正面朝下,趴伏在地上,浑身上下如筛子般抖动着,他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上,有明显的痛苦之色闪现,乌黑的眉毛几乎凝成一股。
那花香能迷惑人心,但有毒的却不是花儿,而是那黑扬羽蝶在飞舞中洒下的磷粉。
与这震撼人心的巨大花圃相比,理应出现在花丛中的蝴蝶就像是陪衬一般的存在,乌鲁已经足够警惕,但也正是因为他将几乎所有的警惕心都放在了散发着奇异香味、色彩美丽缤纷的花儿身上,这才会忽略了真正的危险吧。
但这,就真的只是危险吗,而黑扬羽蝶的磷粉,又只是单纯的毒药吗?
此刻的乌鲁,却是正在亲身感受着那致他于死地的“毒药”!
一个人就算是再平庸,再无能,也总会有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就算那点主观想法再怎么微弱,也总是有的。
而从小便在神权熏陶之下的人类,其价值观、人生观则是往往会受到所信神明的影响,甚至以此为基准,虚设出自己的人生与价值观。
乌鲁从有记忆以来,便是生活在库伦沙城之中,他的观念心性其实大部分都是受到了神明“库伦”的影响。
库伦是拥有牛角、龟背、马蹄、狐尾的下位神明,它行如龟、卧如牛,生性极为懒散,虽然是罕见的命数系神明,且拥有趋凶避灾这样的权能,但却没什么大的欲.望,说是无欲无求也并不为过,这才是它为何一直身为下位神明的原因。
同时,库伦还是神明之中少有的没有任何负面传闻的神明,善良、温和、坚韧以及大智若愚,一直都是用来形容它的代名词。
这种神明信仰对心性的影响是悠远而深长的。乌鲁能够在魔性的污染和右眼的诱惑中依旧维持着自己的本心,与这影响在一定程度上是分不开的。
即便是他现在遇到了很多,知道了很多,对神明的信仰也早已化为昨日黄花,但自身的价值观、人生观却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但是不得不说,一旦遇到超过承受极限的刺激,一个人所固有的价值观、人生观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韧,要彻底将其扭曲,或许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
尤其是像乌鲁这样,其本身就存在着一个不能被轻易涉入的要害。一旦那要害被深入挖掘。其造成的影响定然是可怕无比的!
这里是“恶魔的道路”。玩弄人心则恰恰是恶魔所擅长其为人惧怕的一面。
附在磷粉上的“毒药”在不知不觉间渗入了乌鲁的体内,在让他昏睡的同时,也将他的意识带入了可怕的深渊。
……
远在东海群岛,一群尖耳绿发的美丽精灵挎着小花篮。在珈蓝花绽放的森林中欢快地挑选着最嫩最有天空颜色的花瓣。
珈蓝花瓣榨出的汁水是精灵果酒最重要的原料之一,每到一个月的下旬,精灵们便会结伴而行,在游玩的同时顺便采集一些珈蓝花的花瓣,然后带回族群加工处理,制作成成本低廉,但在人类帝国中价格昂贵的精灵果酒。
当然精灵果酒那美到极致的口味也对得起它那昂贵的价格,每一个买到精灵果酒的人类,无论是畅饮之用、收藏之用。还是用来转手倒卖,都是抱着心甘情愿的想法。
大约三千年前,不喜纷争的精灵为了避开人类与兽人间的战乱,最终选择了抛弃了大陆领地,在当时的精灵王带领下。举族搬迁到了远离陆地的东海群岛。而一些与精灵们有着同样想法的族类,或是自知无力在战争的夹缝中生存的族类,也都选择了接受精灵王的庇护,与精灵族一同在东海群岛生根萌芽。
时隔三千年,寿命悠长却繁殖困难,以至于人口稀少的精灵族在和平的大环境下昌盛发展,却是比之三千年前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由此可见,当时的精灵王那震惊全大陆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而神武。
当然,当时的精灵王做出这搬迁决定时的痛苦失落,已经没有多少精灵能够知道了。
而因为三千年前被人类逼出大陆家园的事实,再加上经常出入东海群岛的都是些“精明”的商人和捕获以精灵为主的美丽雌性异族的海盗,使得这群东海的异族对人类的感想彻底破坏,他们对人类的排斥之心早已众所周知。
但在此刻,这群采摘珈蓝花的精灵中却很自然地站着一位比之天生俊秀的精灵还要美上三分的人类,这人类同样挎着小花篮,身上穿着用植物纤维制造的美丽裙裳,不仅身处精灵之中毫无违和感,似乎还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群精灵的中心人物。
她的一头及腰秀发也不知是用花汁染成的,还是天生如此,竟是与草原精灵一般无二的翡翠绿,若非她耳朵圆润光滑,与精灵尖长的耳朵差别太大,定不会有人发现她其实不是精灵。
她微微笑着,听着身周精灵们叽叽喳喳的欢快谈话,恍若在听什么优美的歌声,似乎是对这样的氛围极为享受,她笑得越发灿烂了,灿烂得那美丽的珈蓝花,都为之黯然失色。
但她的笑,却在某一刻突然停下,修长白皙的脖颈暮然扬起,她柳眉轻皱,双目凝神望向南方的天空。
晴空之中万里无云,偶尔有几只海鸟飞过,与大海般澄澈的天空一起,构建出如诗如画的背景。
但她的眉,却皱得越发深了。
不一会儿,她竟是看得出了神。
“乌鲁,快过来看啊,这里有朵红色的珈蓝花!”
忽然有精灵满脸惊喜的对她叫道,那人类恍若从梦中醒来般,延迟好一会儿,才匆匆喊着“就来了”,然后才脚步轻快地跑了过去,虚空中只留下浅浅的叹息声——
“我留下的封印居然这么快就被破掉了!也不知道那孩子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