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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妍虽察觉到了,可终究不能确定,只能暗自警醒,待有机会时提醒一下林谨欢。
不过她们还不到水榭,那老嬷嬷就悄悄地躲掉了。
薛怀瑜瞧见了,嗤一声:“这老刁奴,母亲让她来服侍,结果又躲懒。要不是看在她是府中老人的份上,我早赶跑了她。”
柳初妍心中纳罕,难不成她想错了?那老嬷嬷对林谨欢根本没想法。她转眼去看那大丫头雪瑶,却发现她竟平平静静地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她左右看看,发现去水榭的路上也没几个下人,更见不着小厮。虽说姑娘在场,要避讳着些,但远远瞧去也不见人影,就奇了怪了。这信国公府,今日怎么这么古怪呢。
“表姐,你在想什么呢?”林谨欢被薛氏姐妹搀着走了,韩淑微就紧紧跟在她身侧,见她深思,疑惑问道。
“无事。”柳初妍摇摇头,思忖一瞬,却又接了一句,“待会儿管好自己,别乱说话,别乱走动,知道没有?”不知为何,她要这样交待。可只有这样说了,她心里才定了一些。
韩淑微亦想问问她为何这般说,却听薛怀瑾一声喝:“你是哪儿来的丫头,竟敢私自碰我的茶具?”
闻声望去,原来是水榭中一个丫头正整理桌子,动作不够细致,还将水洒了。
“姐姐的茶具向来是由芷蓉打理,她人呢?”薛怀瑜环顾一圈,扬声骂道,“这些个丫头,一个比一个懒,真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方才那个被骂的丫头却扑通一声跪倒了:“大姑娘二姑娘息怒,奴婢是芷蓉的表妹,表姐她病了,才叫我来顶她一天的。只是奴婢手生,惹得姑娘们不高兴了。奴婢马上去叫芷蓉表姐出来,还请姑娘们不要责怪。”
“芷蓉病了?昨日还好好的呢。”薛怀瑾一脸不可思议,但是还有客人在场,她也不能太刻薄,不叫芷蓉出来,却也不让那个丫头再碰,而是另外唤了奴婢过来。
那个丫头没得命令,不知该离去还是待着,也不敢问,就战战兢兢立于水榭外,低着头,一声不吭。
“谨欢表姐,初妍姐姐,淑微妹妹,府上奴婢都成了老油条,管不住,叫你们笑话了。来,赶紧坐下。”薛怀瑾见众人脸色不好看,眼底存疑,明媚一笑,招呼道。
柳初妍等便坐下了。
薛怀瑜却嫌水榭里下人太多,拥挤不堪,建议将柳初妍几个带来的丫鬟都下去吃果子喝茶,别在这儿碍人眼。况且这水榭中,有姐妹俩的六个丫头,加上薛太太身边那个雪瑶,已有七人,足够使唤了。
尽管薛怀瑜的话不好听,柳初妍却也只能应了,林谨欢与韩淑微更是不会有异议,松苓几个就由人领着下去了。
这些奴婢一走,水榭中确实宽敞不少,林谨欢也逐渐自在起来,被薛怀瑜撺掇着喝了不少的茶。
韩淑微是出来散心,却也不敢太过,只与柳初妍说几句乱七八糟的悄悄话,一双眼睛瞟来瞟去,似乎在找什么人。
“淑微,安分些。”柳初妍自然知道她那点小九九,提醒道,“你学的那些礼仪都还给教导嬷嬷了么。”
韩淑微不服气,可她说的是对的,她确实行为不妥,便撅着嘴埋了头,安静了一阵。
大家伙扯了些有的没的,笑了一阵,就过去了约莫半个时辰,柳初妍便也放松起来。
林谨欢却忽而捂着肚子叫不舒服,柳初妍一惊,上前扶住了她,她却摆摆手,笑道:“我不过是茶水喝太多了,叫个人领我去净房就好。”
听她这般说,柳初妍吊起的心才放了下去。那个雪瑶便左右看了看,指着门口那个丫头:“你,快领林姑娘去净房。”
那个丫头在水榭外无事可做,薛怀瑾的性子又不是好相与的,生怕为人所苛责,听着有事儿分派给她,当即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领了林谨欢走。
薛怀瑾几个见此,又将事情扯到了柳初妍的生辰上,细说京中俊杰翘楚,胡乱替她出着主意。一会儿说那家公子好,一会儿说那家少爷俊。她们年纪小,柳初妍不能闹她们,又不能接话,差点没被臊死。好在确如薛怀瑾所说,薛氏兄弟两个好似真不在府中。只要没有那两个在,她们私底下开开玩笑就开吧,别提他们就成。
然而,没多会儿,就有薛太太屋里的小丫头来,说是太太请柳姑娘过去,有话要单独对她说。
柳初妍身子一震,薛太太能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关乎薛傲?还是薛谈?总之不会是单纯的叙话。不过再多的疑惑,她也只能藏在心中,只能交待韩淑微安分些,就跟了那小丫头去。
至于那厢的林谨欢,却发现她出了净房后就迷路了。那丫头看着像是认路的,又不像是认得路了,七弯八拐不知带她去了什么地方。
待最后进了一个满目皆绿的园子,林谨欢终于站住了,喝住那丫头:“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往何处去?”
那丫头却仍旧埋着头直直往前走,嘴里含混不清道:“姑娘,我方才走岔路了,现下领着你穿过这园子,抄近路回去。还请姑娘回去后不要与大姑娘二姑娘说,否则奴婢又要被骂了。”
这话说得委屈,而林谨欢是最最心软之人,哎一声答应了,就提着裙摆跟上去。
这园子着实奇怪,这儿一簇竹子,那儿一簇冬青,便是水里也养着不知名的水莲,就连入眼的亭子和栈桥都是翠竹做的。翠竹伐下后应泛黄,而这些竹子上边不知涂了什么,仍旧是碧绿碧绿的。这园子通体碧绿,映在水里,显得水都绿得如翡翠一般。只是园子里只有树,只有水,却没有花,这颜色着实单调了一些,也不知这信国公府后头藏着这么个园子是要做什么。
林谨欢跟进那丫头的脚步上了一座竹桥,才发现脚下的荷塘竟是活水,而且这塘子该有十丈宽。这竹桥离水面有两丈高,她走了几步,看着下方蓦地晕眩起来。她闭了闭眼,稳住心神,一睁眼,忽而瞥见不远处的水上居然有人垂钓。
姿容胜雪,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如流华,若金玉,说的就是他了吧。他坐在船上,行为懒散,便是一根钓竿也只是随随便便放着。
林谨欢是见过他的,只是她每一次见他,他都是一丝不苟,端端正正地坐在轮椅上,面上永远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像是常年不变。而此刻的薛谈,一袭纯白袍子,配上一头顺滑墨发,越发衬得他气质温润,有如闲散仙人。
就在林谨欢发愣时,背后的丫头却悄悄地伸出了手,轻轻地从侧边扯掉了她的腰带。待林谨欢发现胸前衣襟绷开,就要回身整理时,却腰间一重,脚下一个趔趄就摔到了水里。
薛谈这园子是不准外人进来的,就连个书僮都没带过来,也不防备竟会有人站在桥上,还会掉到水里。
他只听一个丫头在桥上喊:“不好了,林姑娘掉水里了!”接着,那丫头就慌慌张张跑出了园子,似乎是叫人去了。
“啊,噗,救命!救命!”林谨欢不会水,偏偏身上衣裳还散开了,想抓住衣襟,却又抓不住,着急得唤了两声救命就沉了下去。
这种事情是不该薛谈亲自去做的,可这儿没有别人,他也只能狠狠心撑着船舷就跳到水里,以双臂的力量划过去救人。
然而他的腿使不上劲儿,速度极慢,偏偏这园子很大,等那个丫头出去叫了人来都不知何时了,他也只能强撑着身子。好在这水塘不深,他离林谨欢也只有五丈远的距离。他好不容易将林谨欢拖到岸边时,她还有气息,只是肚子鼓鼓的,显然喝了不少水。
等他看清是谁时,诧异地皱了眉,拍了拍她的脸颊:“谨欢表妹,谨欢表妹……”林谨欢落水后,居然还能把衣裳脱了,真是千古奇闻。此刻的她,上身只有肚兜覆体,便是□的亵裤,也捋到了大腿处,绣鞋早已不见,罗袜浸湿,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小腿。
他真是要急死了,人命关天的事情,竟至此刻,还无人来救。难不成真要他亲自……
可是林谨欢面色越来越难看,还有青紫之相,
薛谈无法,只得先将自己的袍子脱下,盖在她身上,再隔着袍子给她挤压腹部。但是时间拖得太久,便是腹中的水压了出来,她的呼吸却渐渐微弱。
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都破了,他也不能罔顾她性命,还端着架子,左右这儿也无人。薛谈头一次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这个只属于他的园子,轻轻捏了一点林谨欢的俏鼻,便俯□去,冰冷的双唇贴上了他的。
医书中都说这法子有用,应当不会骗他吧?
林谨欢落水时,只觉着她要去见爹娘,而后就像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拖拽一般,重重地往下沉去。忽而,有一股力道不知从何处而来,拖住了她的腰,带她离了冰冷的水中。可是胸腔里有很多很多水,又湿又冷,很是难受。然后,似乎有人在压她的胸腹部,水出来了,呼吸却越发艰难。最终,有什么人,贴在了她唇上,吹进一股又香又甜又陌生的气息来,似乎跟爹爹的有点像,但是又一点都不像。
等她睁眼时,就瞧见一双闭着的眼,那扑哧扑哧闪动的长睫,如蝴蝶翅膀一般。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却如有圣光笼罩着他,那感觉就像一块羊脂玉。
作者有话要说:我讨厌抽抽的*,数据连接不上核心数据库,还一直发表不了新章节!折腾一个小时了!你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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