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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很快靠近,看到前面奔跑的有二三十个骑兵,除了几个穿着皮袄的平民装束之外,其余的一看就是红军游击队的战士。而后面追赶的是白俄的哥萨克骑兵,他们挥舞着白晃晃的弯刀,或者手里举着手枪,向前“砰砰砰…”地乱放。
阿加塔叫道:“是咱们的红军游击队,领头几个是我昨天派到索各纳镇侦察敌情的,快,让他们到围墙里边来!”
阿加塔摘下红军帽子,向奔跑的骑兵挥着,发出尖锐的呼喊,接着又要求张一平命令士兵向天上开枪,以吸引游击队的骑兵注意。但是张一平拒绝了,他说道:“我们的子弹宝贵,从来不打空枪。”
不过这座城堡在路边,加上阿加塔的尖叫,女人的尖叫能够冲破马蹄的轰鸣声,传递得很远。也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这些红军游击队果然向这边跑了过来。
在围墙上面的警卫连放过前面的红军游击队员,然后对后面追赶的敌人一阵枪弹射过去,骑兵纷纷坠落马下,跟在后面的哥萨克一见不妙,连忙掉转马头,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骑马的红军游击队经过辩认,确定也是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一支,在索各纳镇周围活动,碰到了阿加塔派出的侦察员。
这支游击队并不止这二三十个人,还有大部分的人在索各纳镇以东遭到哥萨克骑兵为主的白俄军队的围攻,只有这些骑兵跑了出来,向中*队求救。
这批骑兵中领头的是一个叫做巴克拉诺夫的骑兵排长。在阿加塔的翻译之下。把情况向张一平做了汇报。
但是这个叫做巴克拉诺夫的农民工出身的俄罗斯人。却说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说游击队有三百人,跟大约五百人左右的哥萨克白俄军队相遇,结果打了起来,于是他们这些人骑马的就跑了出来,向这边求救。
张一平问何宝胜,说道:“何宝胜,你说这些俄国佬可信吗?会不会他们都是白俄军的间谍。跟白俄军队窜通好了,引我们到他们的埋伏圈里去?”
何宝胜想了想说道:“俄国人很粗鲁但是很率性,不大会使这些阴谋诡计,而且这个巴克拉诺夫的确是红军游击队的骑兵排长,我之前见过,王支队,你也见过是不是?”
王易祖点点头,说道:“我以革命的名义保证,这些人都是真正红军游击队员,他们大部分人我都见过。”
何宝胜又狡黠地说道:“长官跟阿加塔如此亲密。怎么不问问阿加塔姑娘呢,阿加塔姑娘是不会骗人的。”
“我们怎么亲密了?只不过一般的革命同志而已。”张一平说道。
“我跟我的那个死鬼反革命婆娘。也是一般的同志关系,不过到了晚上还不是滚在一起。”何宝胜说道,“阿加塔真的是一个好姑娘,不要错过了。”
“姑娘好不好,我自己会分辩。”张一平甩手说道,“现在我们要去索各纳镇去,跟这没有关系。”
“长官不怕有诈了。”
“怕个鸟呀。”张一平霸气横生,“谁敢在我面前出花招,一枪崩了!”
与阿加塔商议了一下,部队继续向索各纳镇前进,巴克拉诺夫表现得异常焦急,连连催促张一平快一点,他担心那边的游击队支持不了这么久,但是张一平却不紧不慢,游击的生死存亡他又怎么会放在心里呢。
阿加塔也说道:“亲爱的的中尉同志,我们能不能快一点。我们现在都是骑兵,怎么我感觉比走路还要慢呀?”
“阿加塔同志,不是我们不想快,而且是前面的情况不明,这样冒进是很冒险的,是的,我们是要积极进取,但是也不能够犯冒险主义的毛病。”张一平解释说道。
“白俄军队最多只有五百多人,依我看我们相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劣势,因为我发现你的士兵的枪法都非常厉害,在战斗中基本上一枪打死一个。我们这里有近三百人,又有十几门小炮,再加上红军游击队的两百多人,兵力上我们战并不劣势。如果发生战斗,既使不能够全歼索各纳镇的白俄,但是击溃他们,把游击队解救出来。完全没有问题的。”阿加塔说道。
“虽然如此,但是阿加塔同志,你们红军游击队之中,没有人能够把具体的情况说清楚,我现在根本不敢确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的情况如何?游击队到底还剩下多少人?白俄军的部署等等情况,我都两眼一摸黑你叫我如何支援?你们既然没有办法给我一个详尽的情报,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只好谨慎行事了。
我这也是为我们的革命负责,阿加塔同志,请你体谅我的苦衷,因为我必须为我们部队的安全负责。如果忽略这一点,那就是犯罪,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但是红军游击队方面,的确需要我们的帮助。”阿加塔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让巴克拉诺夫带他的人再去探听一下情况。”张一平说。
惊魂未定的巴克拉诺夫和他的游击队员们,又再度骑上马,向索各纳镇那个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地方而去。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慢慢地向索各纳镇前进,在距索各纳镇不远的地方,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和薄薄的迷雾之中,已经可以看到小镇那高高的教堂上面的穹顶和十字架。
在一片山坡的灌木丛里,张一平看到巴克拉诺夫那帮人已经下了马,趴在灌木丛中,伸出一个一个的脑袋,向索各纳镇方向张望。
张一平万分惊讶地说道:“阿加塔同志,难道你们红军游击队都是这样侦察敌情的吗?躲在灌木丛里睡一觉,然后回去报告长官:什么也没有发现?”
阿加塔脸上有一点发燥。俄国人本性本来就非常粗心。何况这一群没有见识的农民组成的红军游击队。他们没有经过培训,更没有战争的经验,经常出现让人哭笑不得的行为。
山坡上,巴克拉诺夫看到张一平的队伍过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旁边的士兵堆在一起,一时发起火来,“你们于吗挤做一堆?”巴克拉诺夫忽然狠狠地低声喝道。还用力把旁边的人踢了一脚,“排成散兵线!散兵线,你们知道不知道什么是散兵线?就是散开一点,别窝在一起,省得被反动派一炮端了……”
在大伙悉悉索索地散开的时候,巴克拉诺夫最后伸长了脖子,拼命想看前方的敌人的足迹,好给越来越接近的政治宣传员阿加塔以及中国友军指挥官中尉同志报告。
“我们的队伍去了哪里了,白俄的狗腿子们他们又到底在哪里?……”巴克拉诺夫几次问旁边的人。那人趴在那里,不理巴克拉诺夫。
“库拉克。你多少也放个屁出来,应一声好不好?”巴克拉诺夫有一点生气了。
库拉克搭拉着下唇。一只手搔着耳朵,巴克拉诺夫又说:“等一下没有情报汇报,中国长官恐怕又要赶我们去前面去,那里可能真的危险…”
库拉克突然转过脸来,眨着一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说道:“那我们就当前面有敌人,打几枪,告诉长官,我们发现了敌军,只不过枪声响起之后,他们就逃跑了…”
“亏你想得出来!”巴克拉诺夫正欲破口大骂。这时库拉克发出了口令:“全--排--”
库拉克伸出了步枪,虽然前面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库拉克却说:“前面有一队日本侦察兵,兄弟们看到没有?”
“看到了…”一阵稀疏的叫声响起,事实上没有一个人看到,但是因为别人都能看见自己却看不见,这是很丟人的,怕日后传为笑柄,所以大家都说看到了。
听到一声“放”之后,所有的士兵都胡乱地放了一枪。
“放!……”库拉克又下令说,于是大家又放了一枪。
“啊一哈!他们逃跑了……“库拉克开始叫了起来,于是周围的人也这样喊道。大伙忽然高声瞎聊起来,脸上也变得兴奋快活了。
“得啦,得啦!……”巴克拉诺夫在骂,“谁叫你们放两枪?放一枪就够了,也不知道爱惜子弹!兔崽子们……”
不过,这个效果巴克拉诺夫还是很mǎnyi的,他听到旁边的士兵都说方才来的是一队日本侦察兵,并且互相吹牛说,被他们瞄准的日本人都落下了马鞍,被他们的子弹打死了多少个。
巴克拉诺夫正想起身向张一平和阿加塔报告“敌情“,这时候,大炮”轰“的一声响从索各纳镇的方向传来,整个山谷里都充满了回声。紧接着一声拖着长长尾巴的尖啸从远而至,接着一发炮弹在他们的周围发生猛烈的爆炸,一棵小树被连根拔起,飞上了天空又落地上。被爆炸刮起的树枝、泥土和弹片,如同狂风一般扫过。
游击队员们吓得趴在地上;巴克拉诺夫和库拉克也象碰伤了似的,缩做一团,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炮响。
过了一分钟,也许是过了一小时--时间观念变得令人可恼地模糊,巴克拉诺夫觉得,他的游击队员的人数仿佛增多了,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向他靠拢,想得到他的保护,但是巴克拉诺夫知道,这些家伙只是想听到他下达撤退的命令。
巴克拉诺夫扭头回去看见张一平和阿加塔和他的部队已经停了下来,拉着马潜入树林里隐藏起来,再看看周围,计谋多端的库拉克的一边面颊在抽动,鼻翼抽动得厉害。
“你被吓坏了?”巴克拉诺夫问库拉克,他额头的皱褶舒展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库拉克苦笑了一下,拼命使自己集中精力,问道:“我们的马在哪里?……”
“我们的马在下边的森林里,如果我们就这样过去的话,敌人的火炮可能会打过来。这炮一定是索各纳镇里的白俄军的。该死的。一定是刚才的枪声,他们发现我们了。”库拉克懊悔地说道。
“你这是想撤退吗?阿加塔和中国中尉在后面,他们可是看着我们呢?”巴克拉诺夫说道,“我们这儿倒没问题,要撤就撤,只是我们怎么向他们交代。”他补充了一句、显然也有一些懊悔,“中国人也就罢了,可是阿加塔是政治宣传员。是政委的人选,而且来头可非同一般。……唉,该死的!……”
这时,一发炮弹在周围爆炸,几个游击队员被波及,尸体被撕成许多碎片,挂在旁边的树梢上。爆炸的气浪把巴克拉诺夫震得抖了一下,他忽然大骂起来。“该死的,别管了,再不走。全部都被炮弹炸死了,就算不被炸死。吓得尿裤子也尿死了……”说着,他就双手撑地就要爬起来,但是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炸开,一阵狂风热浪迎面扑来,又急忙趴在地上。
这时,库拉克说道:”最好放两枪再走!“”你傻呀刚才已经浪费了两颗子弹了,什么也没有打着,反而招来了敌人的炮击,这一次再打,不知道又会招来什么?“巴克拉诺夫说道。”起码阿加塔同志不会怀疑我们!”库拉克说道,“打两枪再撤下去,阿加塔和中国长官就无话可说了。“
巴克拉诺夫想了一下,觉得库拉克这个决定是聪明的,虽然要浪费两颗子弹,但也是值得的。
巴克拉诺夫叫了起来,“弟兄们,日本兵已经上来了,他们分成几批正在穿过灌木丛前来进攻,而且差不多到了跟前了…”
“听我命令,举枪,放…”
放了两轮枪之后,巴克拉诺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一些士兵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向后面跑去。但是就在这时,又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炸开,一片弹片撕开了一个士兵的后背,“夺”的一声,弹片扎入骨头的声音清晰可闻,接着就是那个士兵身上的鲜血激喷出来,染红了半边的天空。
炮火忽然密集起来,巴克拉诺夫愈发觉得库拉克的计谋真是越来越尴尬,但是这时责怪库拉克也没有用。他觉得,现在即使要逃跑,也跑不掉了。这时他感到的并不是恐怖,而是痛苦的等待:这猛烈的炮击到底几时才能算完呢?炮弹什么时候会不会径直掉在他的头上,把他炸得粉碎?
就在这样的一瞬间,旁边又传来了枪声,是旁边的一个战士在打枪,巴克拉诺夫叱喊道:“你还在放枪?无端地浪费子弹……”
这个家伙叫做趴在比他还低的地方,脸几乎埋到土里。他把枪举在头顶上,扳动枪闩朝身前的一棵树胡乱开枪。
巴克拉诺夫骂他,他还是放他的,不同的只是于弹用完了,枪闩在空响而已。巴克拉诺夫真想跑过去用皮靴踢了他几脚,叫他浪费子弹,要知道,巴克拉诺夫最痛恨的就是这样浪费子弹。
炮火猛烈地打了一阵,忽然停了下来,趁着这个时机,大伙儿一起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后面跑去。起初乱糟糟的,后来就排成稀稀拉拉的纵行。
巴克拉诺夫也在这逃跑的行列中,很多人都万分惊惶,甚至绝望,下了山坡之后,大家的情绪才略微稳定下来,巴克拉诺夫定了定神,--现在他们排成长长的散兵线,改为步行,前面不远的地的那片树林里有他们的马匹。
同时,巴克拉诺夫也知道,他所惧怕的政治宣传员阿加塔,以及中*官就在树林里面,他不由地用眼睛搜寻着,但是没有发现中国人的踪迹。
张一平进入树林亲临没有停下,而是来到时一片山谷,然后才停下来,部队全部隐藏起来。
等到外面的炮声停息,王易祖就带着一个中国探子过来,向张一平详细汇报了前面的情况,王易祖昨天出门打探情报的时候,留下了几个人继续打探情报,现在王易祖把人带来,同时也带来了有关那支游击队的消息,不过根据消息,这支红军游击队已经被白俄军打散,队员大都战死,小部分向东面的山林逃脱了。
张一平才不管他们的生死,问刚才的炮是怎么一回事。据探子说,这些火炮是日军昨天带到索各纳镇,一共只有四门。另外还有两百多个日本兵驻在索各纳镇,白俄军大约有四五百人。
张一平让探子下去,然后说道:“那些俄国人,连一个情报都搞不明白,王支队,你有什么看法?“
王易祖反问道:“中尉同志又有什么看法?”
“你不觉得,剥去革命的外衣,其实俄国人就是一头一头的蠢猪,笨熊,你们这样为他们打河山,到底值不值得?”张一平说道。
“打江山,中尉同志,你这个想法不符合马克思主义原理,我们是为解放全人类而奋斗,我们无产阶级最终掌握政权,这不是古代的皇朝更替…”
“好了!”张一平马上打断了王易祖的话,“你继续注意索各纳镇的动向吧…”
王易祖刚刚走,何宝胜过来,笑呵呵地对张一平说道:“长官呐,那些俄国人刚才是在放空枪呀,放了四轮空枪,招来一顿炮轰,现在老实地往后方跑了…”
“他娘的俄国佬,可真会胡弄呀…”张一平也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