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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暗夜。
贺彦瑞独自负手站在战船的甲板上,望着黑暗处浩瀚的江水放空了目光。
初春依旧寒冷的江风将他的与夜色一般玄黑的披风卷起,吹动着他的袍角。船舷上绣“贺”字的大旗亦被吹的猎猎作响。
“督公。”身着绿衣的锦衣卫停在他两步远的地方低首抱拳,“与正北侯联系的人已经回来了,探子来报皇上目前正在北海郡三山城。”
贺彦瑞点点头,慢慢回身道:“我们的人送粮沿着京杭运河进京的事准备如何了?”
“督公请放心,准备进京的所有的船只都装配了您亲自改良的大炮和火器,另外沿海岸线背上北海郡的船只也都配备了。”
“我们的事情不要暴露,刚刚查出的那个给朱誉轩送信的奸细一定要盯好,留着他我还有用。”贺彦瑞说完轻轻舒了一口气,“密切留意京城的动向,暗中派人寻找一个叫邵庭的男子。”
“是。”锦衣卫回答。
“还有什么事?”贺彦瑞见那名心腹锦衣卫指挥还立在当场,侧头轻声问。
锦衣卫迟疑片刻道:“那三名按照督公命令行刺的兄弟,都已经完成任务,尽忠了。”
贺彦瑞用极轻的声音叹了一声,仰头道:“知道了。”
“督公,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去刺杀太医令,他向来是,站在您这边的。”
贺彦瑞没有说话,片刻后才望着江水道:“是为了保护她。”
春光明媚,京城的太医院药库里,景阳带着小医女正在寻找各种上好的药材。
如今四种奇药已经悉数到手,只要按照神器给的药单配好其他药材就可以炼制根治贺彦瑞病症的丸药了。
景阳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忽然高大起来,真是以德报怨的典型例子,简直是“感动中国”年度十大杰出人物的人选,应该叫自己“中国好冤家”才对。
景阳胡乱想着自己先笑了,而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往后事情会怎么发展,贺彦瑞会有什么动作。
小医女们一边找药一边互相玩闹,笑声逐渐高起来,打扰了景阳的思绪,景阳一撇嘴随手拿了两粒小罗汉果“嗖嗖”准准的砸在了两名小医女的头上。
两人意识到错误都缄口不语了。
景阳看自己打中目标心中升起一丝快意,要知道她可是铁骨铮铮的女孩子,大学里铅球标枪什么的还在省赛上拿过一等奖呢,准头力度绝对没得说。
“乱什么!”景阳起身对小医女道:“药材都弄好了吗?”
医女甲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都准备好了,配药已经找全了。”
医女乙接着小声道:“那四种奇药也都洗干净了。”
景阳拿出药鼎,把药材一一放入,摆弄了几下,药材开始炼制。能治现代社会不能治的病,这种药算得上是神药了,需要炼几天的时间,一时半会也着急不来。
不过总算是完成了一桩心里的大事,景阳坐下来感觉轻松很多,瞅着药鼎出了一会神,忽然想起废了自己那么多心血的神药还没个名字便脱口问道:“你们俩说,这丹药叫什么名字才好?”
“嗯,我觉得应该起一个神一点的名字”医女乙快嘴说,“你看那些民间小说上写的灵丹妙药都叫什么‘诸天观音玉晶露’,‘八百罗汉百害除’不都是那种神乎其神的名字么。”
景阳听了只觉得这名字苏的浑身一激灵,心说真是武侠小说的套路,自己好奇嘴贱就问了医女乙一句:“那依你看怎么叫神呢,起什么名字合适?”
医女乙想了想无比自豪的说:“用了那么多珍惜的药材又是治眩晕症的应该就叫‘百万土豪入梦来’!”
景阳直接就喷了,笑了一会才缓过来,‘百万土豪入梦来’……不知道还以为是拜金女的专用药呢。
“哪里能叫那么长的名字,才不好呢。”医女甲说,“应该起一个既有仙气又出尘脱俗的名字。你看宫里娘娘主子吃的丸药不都叫什么‘芍药玉颜净’,‘天仙牡丹研’么。”
“那你说叫什么?!”医女乙被医女甲否定了显然有些不开心。
医女甲道:“依我看,这一味丹药除了用四大奇药还用了那么多灵山红花,漠北甘菊,我看就叫‘红尘菊花开’最好!”
卧勒个槽,这些医女真真都是奇葩中的极品逗比啊。
红尘孽浪,哎呦“红尘”也就算了,还菊花开,整个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一元人民币硬币的气息。
景阳不由自主被雷的一哆嗦。正巧门口一个上了年纪的公公手拿一只蛤蟆装的金蟾盒子进门,说是送药入库。
景阳一眼瞧见那个金蟾的盒子,被医女们逗比的精神感染立马就笑了,不知怎么脑袋里冒出的念头竟然是“起个贱名好养活”。
“我看,不然就叫‘三腿金蛤蟆多稀奇啊,不是都说三条腿的男人不好找两条腿的蛤蟆遍地是么。”景阳话说出口才发现说反了,为了掩饰自己太医令的权威性咳了两声说,“就叫这名了,嗯,‘三腿金蛤蟆神丹’,好名!”
两名医女面面相觑,那表情分明是一个“囧”字。
景阳正难得舒坦一会,外面进来一名带头的御林军头领,见到景阳坚毅的脸上毫无表情,手执长枪道:“请太医令到西所见过朱厂公。”
朱誉轩找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肯定跟造反有关系,事不宜迟打探消息先。
西所的小厅里朱誉轩面带微笑坐在几案前,景阳留心一瞄看到桌上正是一封打开的书信,看来真的是北地有消息了。
“太医令,来的是时候,本座告诉你个好消息,正北侯的兵权已经被拿下了哈哈哈哈。”朱誉轩心情真是好极了,极少看到他把喜悦表达的这么明显。
“那厂公,下一步该如何啊?”景阳问。
“下一步?”朱誉轩匿起笑声,邪魅的望着景阳,“下一步当然是逼皇上就范了。”
“厂公连皇上都……”
“哼”朱誉轩笑了笑,“本座自然不会给皇上难看,可在三面临山一面环水的三山城,北海郡王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实话告诉你,本座这一次就是要与北海郡王一道,换天!”
“厂公好谋划啊”景阳赞了一句,不过立刻换上一副事感蹊跷的样子,“厂公,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啊,就算正北侯的军权被削可那些边疆战士也愿意听命于皇上,北海郡王要是把皇上逼急了,那些军队哗变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朱誉轩哼了一声道:“本座当然明白,不必你说。虎方的兵不是尊崇皇上么,皇上要是不就范那就换一个皇上,没什么大不了。眼下就看皇上自己的意思了,本座要做的就是立一个皇太子,只要皇帝一死,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即位,有了正统的新帝天下还有谁敢说个不字!”
朱誉轩真是老谋深算,这么多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和仕子谁知到他在阴谋篡权呢,只知道皇帝一死皇太子即位,名正言顺,谁会起来反抗呢。
“本座今天叫你来是让你去看看皇后,告诉她要是皇上不愿意立六皇子也就罢了反正皇上人也不在京城鞭长莫及,太后更是老糊涂了,只要皇后的玺绶加盖和内阁学士们一致同意也是一样。你去劝劝皇后吧,七皇子的命可悬着呢。”朱誉轩满不在乎的说。
景阳明白他的意思,正要退下,一名承乾宫的太监却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启禀厂公,六皇子发热了,宁妃娘娘还在午睡奴才们不敢打扰,请厂公示下让两名太医到承乾宫问诊。”
“知道了。”朱誉轩显然对这些小事不耐烦,挥退太监便对景阳说,“你跟过去看看。”
“是。不过还请厂公再去太医院调集一名太医共同前往,臣下自从进宫以来绝不单独问诊病人。”
获得朱宇轩的同意后,景阳与另一名太医共去承乾宫。
六皇子没什么大病就是年纪小春天容易发烧,那名太医给开了药,景阳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说没问题便准备离开承乾宫。不料医箱还没收拾好,大殿门口忽然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正是怒气冲冲的宁妃。
“谁允许她进六皇子的寝殿了!”宁妃亲自提着裙角一进门就像泼妇骂街一样高声怒道:“是谁让她给六皇子诊脉的!”
殿内诸人还没反应过来,宁妃三步两步就走上前来一把夺过景阳的医箱狠狠摔在地上,“大胆的贱人,打主意竟然打在六皇子的头上了,想害我的孩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不准再踏进承乾宫一步!”
医箱在地上被摔散了架,景阳惊愕的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宁妃实在没想到她会完全不顾大体,那么冲动。
屋里年幼的六皇子受了惊吓立刻哭成一团,奶娘不住的抱着他哄,宁妃见儿子哭起来也傻了眼,一时怔怔的站在原地。
“出什么事了?”
几个太监正要上前将景阳和那名太医拖出去,门口悠悠传来了朱誉轩的声音。
宁妃见朱誉轩来了,冷哼一声负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宫女立刻下去给她倒茶。
朱誉轩一扫殿内的诸人和混乱场面,一个伶俐的小太监马上就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应该是把事情的整个事情的过程告知了朱誉轩。
朱誉轩听罢,阴测测的冷俊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挥退小太监道:“以为是什么大事,奶娘先把六皇子抱出去走走吧,屋里闷。”
奶娘恨不得立刻就消失在屋里,连忙行礼抱着六皇子出去了。朱誉轩看到宫女给宁妃的茶盏端过来顺手就接了过去,亲自端向宁妃。
“娘娘为什么大事生气?这本来也没……”
“朱誉轩!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让那些人接近六皇子的!”宁妃一把夺过茶盏,一碗茶水全部泼在了朱誉轩的脸上。
这一次,连景阳都惊瞎了。
朱誉轩僵在宁妃座旁,实在没想到宁妃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这样的难看。
“我告诉你,北海郡传过来的消息本宫都知道,六皇子是要继承大统的,谁也别想趁机巴结六皇子,要是有暗害的心思,本宫让她死的连渣都没有!”宁妃再次怒吼完起身俯视着朱誉轩冷冷道,“当然也包括你,给本宫好自为之一点!”
宁妃走后整个殿里气氛异常凝重,朱誉轩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都给我滚!”
朱誉轩武功盖世权势熏天,发了那么大的火宫人哪有不怕的,一溜烟都跑了个干净。景阳离开之后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脚下一顿又重新折回了大殿。
“不是都叫你们滚了吗,为什么又回来!”朱誉轩背对着景阳,语气里明显压抑着怒火。
“臣下只是有几句要紧的话想跟厂公说。”
“本座现在不想听!”
“厂公心里的气臣下明白,臣下是医生,眼下有个给厂公顺气的办法。”
朱誉轩慢慢回过头,多年的城府已经令他的面色平静下来。
“说。”
“臣下觉得,为了厂公的大业,宁妃娘娘的存在非常令人棘手。有她在,京城的事情到底谁在做主呢?是您还是她?”
朱誉轩冷眸转过来盯住景阳,“怎么说?”
景阳眉毛一挑换上一副奸臣的嘴脸上前道:“厂公您想,宁妃现在就这么专横跋扈,您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她的态度还是这样不近人情。那万一有一天北海郡王的军队开进了京城,那时她们父女一个是统领六宫的太后,一个是掌握军权的王爷,里里外外好事都占全了,还有您什么事啊,到时候他们见您,是个什么态度呢?”
朱誉轩闻言,眉头立刻一蹙,阴寒的光芒自眼中闪出,盯着景阳满脸怒容。
“我这都是为厂公着想啊。您知道我景阳是个审时度势的人,宁妃对我是什么态度清清楚楚,能留着我的命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再不攀望着您巴着您好,以后我可怎么活?”
景阳那一副趋炎附势、见利忘义、狗头军师、唯利是图的样子真是演的淋漓尽致,比电视上抗日神剧里的汉奸嘴脸那是一点不差,谁看谁说贱。
其实凭朱誉轩这个高智商的大反派,挑拨他没那么容易,他审时度势的本事不小,可谁让这时候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偏偏宁妃又不识好歹呢。他们主仆二人貌合神离,被景阳扇风点火的一挑唆,朱誉轩果真动了心思。
“可宁妃她是六皇子的生母……”朱誉轩语气略微犹疑。
有门有门!景阳再接再厉继续将“小人”无耻挑唆的“光荣传统”发扬光大。
“生母又怎么样,即使没有了生母六皇子难道就不是北海郡王的外孙了?北海郡王真正的目的不就是拿这个儿皇帝坐拥天下么,只要有皇子不就行了吗,眼下这局势,深宫之内他那个女儿怎么死的还不是厂公说的算?”
朱誉轩没说话,还在思考。
“厂公啊,要是想在宫里控制未来的小皇帝需要一个太后,那么现在的皇后岂不是更合适?一来名正言顺,二来这皇后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多好拿捏,要比跋扈的宁妃强上许多。再者,您给了皇后这个殊荣,正北侯就算反了真的兵临城下,说不好高官厚禄他也认呢,最不济他对皇后还是顾及几分的吧。”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景阳都要被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感动哭了。这样说不但可以尽可能的保护皇后,还有机会除掉恶心的宁妃,一石二鸟。
“如此说来,宁妃确实不该再留。”朱誉轩似乎自言自语的说。
“厂公英明。景阳并非不为自己,但厂公获利更多啊。”景阳极尽蛊惑,“如果厂公顾念着旧主之情,这个事情交给臣下来做就好了。”
朱誉轩缓缓转过头,冷冷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昨晚锁道现在终于找到了被锁的敏感词,竟然是……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