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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芯低着头闷闷的应了一声。
崔氏脸色便舒缓一些,她搂过方柔芯劝道:“齐大非偶,三皇子那样的人才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更可况还是那样的身份,你若过去,真的只能做个侧妃,上面正妃压着,便是生个孩子也是庶的,娘亲不想让你过这样的生活,你也过不了,明白吗?”
方柔芯抬起头来,眨了眨双眸,对崔氏保证道:“娘,我知道的,而且……”
“而且什么……”崔氏追问。
方柔芯便笑笑,偎进崔氏的怀中撒娇,却是不再言语。
崔氏微微叹气,今儿这事真真是闹心的紧,那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还好她早就打定主意,相中了崔北镇,否则,这芯儿以后的姻缘,定是会艰难无比。只同崔家的事,怕是要早早去同老爷子提了。
马车直接驶进了内门,周嬷嬷分别将崔氏和方柔芯扶了下来,方柔芸已是站在不远处笑等着她们。崔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中意味不明。方柔芯却是三两步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脆生生的唤了声姐姐。
方柔芸摸摸她冰凉的手,柔声道:“回放之后裹上被子捂捂,发发汗,免得晚间的时候难受。”
方柔芯乖巧的答应,只要不让她喝药,干什么都行。
崔氏冷眼看着二人姐妹情深的模样,从方柔芸的眸中竟是看不出一丝作假的痕迹,满满的全是关切和担忧。她心中哼了一声,同她那个娘一样,也是个会做戏的,然后崔氏又蹙眉,买回来的那个丫头怎地还未成功。
在岔路口分别时,方柔芸刚刚行礼起身,便听到崔氏淡淡的声音道:“最近几日,若是无事,便好好的待在屋内,反省一下,今儿这事你是不是该做。”
“娘,你做什么?”方柔芯惊叫了一声。
方柔芸身子一僵,低首垂眸应道:“是的,母亲。”只心中却是冷笑一声。
崔氏摆摆手,便带着人离开了,走之前,又对着方柔芯道:“你也给我好好待屋里。”
方柔芯歉意的拉着方柔芸的手,道:“姐姐,我……”
方柔芸摆摆手,笑出声来,对她道:“你不用道歉,今儿这事本就是我先挑起来的,害的你落入水中,本就该罚。好了,快回房去,按我说的做,你若是真的中了风寒,我才是罪过大了。”
方柔芯难为情的道:“我没想到娘她会罚你,你真的不怪我。”
“你若是再不回去歇着,我可是真的要生气了。”方柔芸佯装生气,瞪大了双眸,只眸中却是含着笑意。
方柔芯便笑了开来,乖乖的同方柔芸分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方柔芯离开之后,方柔芸的面色便冷了下来,肃着脸一步一步的往自己院中而去。
崔氏扶着周嬷嬷的手,叹了口气,道:“你去库房选些礼物,下晌我们去趟安平侯府。”
周嬷嬷应了声,然后劝道:“夫人不用太过忧虑,老侯爷对您最是好的,也极是疼爱小姐,应该会答应这件事情。”
“我倒不但心老爷子的想法,只小镇那孩子,怎么看怎么是个混不吝的,又招惹了五公主那样的,我总是怕芯儿会吃亏。”本来极是看好的,但是真的要去落实,却又觉得心中不踏实。
周嬷嬷便笑了,道:“您这是太过疼爱小姐了,怕是不管哪个男人,您都不会放心。表少爷他不过是少年心性,且在边关待的时间久了,自然是不适应这京中的生活。但不管怎么说,都有崔家的家规压着他呢,不会有事的。”
崔氏便点点头。
方柔芸回了房中,又是扔了一地的狼藉。宋嬷嬷一边收拾一边劝道:“我的小姐哎,您消消气,若是气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方柔芸坐在床边,沉默的咬唇,脑中一幕一幕的忽闪而过。
一会儿是杜宣沐不顾她的意愿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想起,方柔芯仍觉得胸口阵阵的发堵,无比的恶心。一方面却又是杜宣淳摔开她时那厌恶的眸光,让她的心如同浸在了冰雪中,寒凉无比。
只是却已经没有眼泪流出来了,方柔芸颓然的倒在床上,轻轻的闭上双眸,全身充斥着冷肃和讥诮。
宋嬷嬷收拾完毕之后,看着没甚精气的方柔芸微微叹气,眸中便浮现心疼,最近这段时间,却是再也没有见到小姐笑过一次。哪怕是牵强的笑容,都不曾出现过。以前那个充满的希望和念想的小姐,自从上次之后便再也不见了,只越来越冷漠,也越来越寂寥。
宋嬷嬷来至床前,坐到上面之后,轻轻的顺着方柔芸的手臂,柔声道:“傻小姐,人这辈子总会遇到一些事情,可不敢如何,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方柔芸便翻过身,抱住了宋嬷嬷的腰,低声道:“可是,该怎么过呢!”那一点点的期盼已经被杜宣淳击成碎片,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不会给自己。
一夜夜无法入眠的时,方柔芸便想,算了吧,他既然不屑于要你,何苦非要他不可,像他说的那般,放下吧。你看,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至少还有一个林路,他在痴痴的眷恋着你。若是不甘于平凡的低人一头的日子,还有太子,或许他没有真心可言,可他至少看中了你的容貌。
可是,无论方柔芸脑海中闪过多少个念头,只要想起六年前那抹迎着阳光,好似散发着无限温暖的笑容,她便统统的将那些劝自己的话抛之脑后。六年的爱恋便是缘起于那一眼之间,让她如何去忘,如何去丢弃。
宋嬷嬷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你现在还小,便觉得这感情是生命中顶顶重要的事情,待你到嬷嬷这个年纪,便会发现,再浓烈的感情也比不得一个男人对你真心实意的好。所以,有些事情,莫要强求。”
方柔芸苦笑,这些道理她都是明白的,可是明白和是否能做到是两码事。
她搂着宋嬷嬷的腰,柔声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