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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毛?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发出的这两个音在互联网上是会引起战争的!!!
有多少朋友因此反目,又有多少情侣因此分手?哼!你这个无知而鱼唇的凡人!
谢希治看周媛又瞪圆了眼睛,嘴角有些无奈的往下撇,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无语?不知为何,他觉得份外有趣,脸上的笑容更真心了一些,主动转移话题说:“京师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多有听说北上投亲的,像你们这样南下的倒少。”
他这话什么意思?周媛有点心虚,拿出最开始合计好的说辞:“可不是么,若是日子好过,谁想背井离乡?奈何族人不睦,日子实在难过,也只能躲远一些了。本来我阿娘的娘家人在盐城,来信说日子过得不坏,谁料那边现在反而不稳当,就先跟着欧阳大官人到扬州安顿了。”
“盐城啊,”谢希治重复了一句,俊挺的眉毛微微皱起,脸上笑容也收敛了一些,“那里确实不大太平,听说京里又要派钦差来,极有可能是韩相公的公子韩都督……”
周媛听到这里手上一松,捧着的茶盏直直坠落,清脆的响声之后,瓷碗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谢希治一愣,忙站起身走过来问:“怎么了?烫着了没有?”
周媛也吓得站了起来,往旁边一躲,正撞上走过来的谢希治,她个子小,被撞得晃了一晃,谢希治眼疾手快,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扶住了她。
“啊哟,多谢,我没事。”周媛低头看看碎了一地的瓷片,又看看自己泼湿了的裙角,抬头说:“就湿了……”
话刚说到一半,周媛就被停留在眼前的侧脸惊了一下。谢希治似乎也在观察地面的碎片,所以低下了头,他俊美的侧脸就停留在周媛的眼前,距离之近,周媛都能看见他一根根挺翘纤长的睫毛,以及睫毛在眼底留下的阴影。
这家伙皮肤好白好嫩啊,侧面看鼻子也很挺,咦?他怎么转过来了?啊,对,刚才话没说完。“就湿了一点点,你先回去坐着,我去换件衣服,再回来扫地。”
谢希治点点头,手上却没有松,一直扶着周媛绕过了那些碎片,才松开说道:“叫长寿进来扫吧。”
周媛道了谢,转身出去跟长寿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回去西厢房换衣服。
春杏看见她裙子湿了,忙帮着找出干净的裙子来,又问怎么回事。
“他说韩肃有可能会去盐城。”周媛往窗外看了两眼,见长寿跟无病都在堂屋门口,就低声迅速的跟春杏说了。
春杏也是一惊,颤声说:“驸马他……”不会是来寻她们的吧?
周媛快速的换好了衣服,咬牙道:“应与我们无干。不是说盐城那边闹得很凶么?也许韩广平只是想啃掉盐城这块硬骨头呢?吴王不会松手的,最好他们能闹个你死我活!”她自己也知道这种期望过于理想,所以随后又说:“我再去谢三公子那里探听一些消息,你别担心。”说完又回了堂屋。
谢希治正立在堂屋门前左右打量,看见周媛回来微微一笑,问:“无事吧?”
周媛站在门前台阶下摇头,“茶水不太热,只是湿了裙子。都是叫你吓的!”她不打算遮掩自己刚才的情绪,那样反而容易让人起疑,她得自然点表达,“小小一个盐城,也值得庙堂之上的宰相这么费心费力?”
“盐城虽小,却关系国家盐利大计。”谢希治往门边让了让,“外面冷,别在外面站着了。”
周媛跟着他回了堂屋里坐下,又问:“那我们要不要往盐城送信,让亲戚们都出来避一避?”
谢希治笑着摇头:“避什么?现在也只是这么说,韩都督要出京可没那么容易,听说北面几个节度使都不太安生,韩相公要烦恼的事多着,未必顾得上盐城。”说完又觉得自己干嘛和这小娘子说这个,她未必能听懂,又解释:“短时间内,还忧虑不到这么多,等开春再看也来得及。”
谁知周媛居然追问:“北面?是平卢和范阳?”平卢节度使张勇,范阳节度使岑向贵,都是掌握一方兵权的人物,平时确实不怎么买韩广平的账。
谢希治很惊讶的看向周媛,顿了一顿才笑道:“原来北面的小娘子连时政之事都知道。我见朝廷邸报上说,平卢、范阳、陇右三地节度使一齐上书,要朝廷增加军费拨付,想来韩相公的日子不好过。”
“要军费?那韩相公不是更要往盐城使力了?”国家的钱从哪来?税收!看来吴王这回是要失血了。不过谢希治说起韩广平的语气怎么那么幸灾乐祸呢?
这个小娘子真让人刮目相看。谢希治不由自主仔仔细细打量了周媛一番,她坐在下首宽大的圈椅上,越发显得整个人娇小玲珑。虽然穿了厚厚的棉衣,却不显臃肿,只多了些憨态。
头发依旧是如常绑了双鬟,除了小小的珠花并无别物,身上衣裳颜色都很浅淡,松花色上襦月白裙,外面套了一件藕色棉袍,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小少女该有的日常打扮,倒像是有些人家在为远亲服孝时图省事穿的素服。说来见了她几次了,好像真的没有见她穿过鲜亮的衣裳呢。
周媛给他这充满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又说:“可是我说错话了?”
谢希治把目光对上她的,颇有深意的答道:“不曾,十娘小小年纪就有此番见解,实在让我大开眼界,早先竟是我坐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了。”
卧槽!他什么意思?“三公子此言何意?明明你跟我说盐利是国家大计,来扬州的路上,我也听我阿爹说,盐业利大,现在有人问韩相公要钱,韩相公自然更想把盐城收归朝廷了。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不错不错,我并不是说你错了。”谢希治安抚性的答道,“我只是惊奇于十娘冰雪聪明,不只于饮食之道多有钻研,对其余的事也能有自己的见解罢了。”
周媛不爽,扯了扯嘴角,答道:“比不上三公子,又醉心美食,又擅长音律,还通晓典籍、关心时事,谢家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语气满含悻悻,让本来听到“谢家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有些不爽的谢希治失笑:“我是真心夸奖你。”
“多谢,我也是真心夸奖你。”周媛又扯了扯嘴角,彻底演绎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谢希治一时无语,只得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然后才答:“多谢。”
周媛:“……”谢毛!
她沉默了一会儿,梳理了一下自己从谢希治这里得到的消息,正在琢磨韩肃到江南来的可能性,谢希治又开口了。
“我曾往京师去游历过,也曾在京师吃过汤饼,但却与你们昨日所做的大为不同,听欧阳明说,你们家还做过一种用刀削的面叶儿?这些都是临汾的吃法儿?”
周媛摇头:“是我们自己在家没事琢磨的。三公子何时去过京师?京师有什么好玩的么?”
谢希治侧头想了想,答:“有近两年了吧。我随恩师一道进京,去我二哥那里住了些日子。京师么,总是……”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周媛忽然想到他先前的形容词,插话说道。
谢希治听了一笑,点头:“可以这么说。京师总有两三个扬州那般大,名胜古迹甚多,又有各地风味云集,我在那里足足耽搁了几个月才返家。”着重给周媛介绍了几种好吃的。
这才是真吃货!去到哪都是为了吃的,真好!自己在京师生活了那么久,居然都没吃过这些,太亏本了!周媛听得有些口水泛滥,自己默默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
谢希治说得自己也有些馋了,抬手也喝了口茶,然后问周媛:“十娘没去过京师?”
周媛摇头:“我们要出来投亲的时候,本也曾想过去京师,只是那时候恰好京里不太平,说是有人谋反,我们就不敢去了。”
“谋反?呵呵,是啊。”谢希治露出讽刺的笑来,“确实是有人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