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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墨一听到他们说若溪失踪了,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去。
脑子里也一直在想,这样的一个雨夜,若溪到底会去哪里?
她又能去哪里?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若溪,等着我郎!
他一路上频频超速,用了最快的速度往回赶,最后回到市区的时候,他又给风清扬打了一个电话,若溪还是没有回去。他让风清扬就呆在蓝家别走,一旦若溪回去立即与他联系。
只是,他心乱如麻,根本无从分析若溪到底去了哪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否则她一定会出事…锎…
可是,在这所城市里,除了桑梓和桑榆,她几乎没有一个亲人了,如果她没有去找莫然和安琪,她还能去哪里?
去那里看看吧!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一个地方,然后,他直接开着车来到了墓园。
守门的门卫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打着一把伞出来,大声的喊着:“大半夜的,是谁在敲门?”
“大爷,请你开开门,我要找人!”雨声太大了,沈予墨也只能大声的喊道。
“这里是墓园,你没事吧?”
人家老大爷还以为他有病呢。
沈予墨冒着雨走到他跟前去,“大爷,我是真要的要找人,她叫蓝若溪,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长头发,长得很漂亮,你应该在电视上看到过她,是一个音乐家,她失踪了,很有可能就在里面,我很担心,请你让我进去找找吧!”
“我一个小时前接的班,根本没见到一个人进去,而是大半夜的,这里也不会有人出入,你还是别发神经了,赶紧去别处找吧!”老大爷一口否决。
沈予墨顿时一惊,“您说,您是一个小时前接的班?”
“是啊,十一点。”
沈予墨脸色瞬间变了,一个小时前,这么说,如果若溪真的在里面,岂不是最起码有一个小时以上了?
而且还是下这么大的雨,他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也不顾什么身份了,着急的说:“大爷,我求求您,让我进去吧,她真的很有可能在里面,人命关天,您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
“你说什么?她叫什么名字?蓝什么来着?”老大爷又问。
“蓝若溪!”
“蓝若溪,蓝若溪,”老大爷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打开门让他进去,“你赶紧进去找吧,如果真是蓝若溪的话,她还真有可能在里面……”
大门一打开,沈予墨说了一声谢谢就直往里面闯去,只是,不知该从何找起,下这么大的雨,连路都看不清楚。
老大爷看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带你去找吧!”
“您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不不,下雨天这里路不好走,她家人的墓我都知道在哪里,我带你走捷径,节省时间。”
老大爷很坚持。
沈予墨也不敢再耽误时间,和他一起走。
不过老大爷毕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个子没有沈予墨高,举着一把伞打在两个人头上很吃力,走起路来就更吃力了。
“大爷,伞让我来拿吧!”沈予墨心急如焚,不敢在路上多耽误一分一秒,一手举过伞,几乎全打在了老人头顶上。
这样一来,老人走起路来就加快了许多。
“对了大爷,您刚才说,她真的有可能在里面,是什么意思?”沈予墨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
“若溪这孩子,常常会在半夜里跑来,哭着要见女儿,第一次我还怀疑她是不是哪里跑来的神经病,但是她常常来,我见她可怜,就把她放进去了……”
沈予墨想象着那种画面,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老大爷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继续说着:
“那个女孩命太苦了,爸爸死了,孩子也死了,没几年妈妈和外公也都走了,女儿也没了,只剩下一个弟弟也下落不明。有人说那个弟弟也死了,尸骨无存,只剩下了这一个女孩儿,孤零零的……她的家人全都葬在这里,最可怜的是那两个孩子,一个连一天都没活成,一个只活了三岁。我一个老头子活了大半生,都没见过这样命苦的孩子,真不知道他们蓝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一家全是好人,尤其是他们的外公,不知做了多少好事,救了多少人,现在,好好的一个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沈予墨一语不发,听着心都揪起来了。
老大爷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一直念念叨叨的说着,没多久,他们已经来到蓝父的墓前,并没有见到若溪。
“有时候她会在她爸爸这里,有时候会在妈妈那里,不过更多时候她都是在她的女儿那里,可怜的两个孩子,唉……”老大爷叹着气,又往另一个墓碑去。
起初沈予墨以为他说的是心心和那个被莫菲害死的孩子,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对,那个来不及出世的孩子,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一个墓园里的老人就更不会知道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又问:“大爷,您刚刚说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葬在这里?”
“对啊!你不知道吗?五年前有一个,和她的父亲是同一天离开的,还有一个就是两年前的,被车撞死了。”
沈予墨大吃了一惊,若溪还有过一个孩子吗?如果那个孩子是五年前的,那毫无疑问是他的,可是,他曾经深入的调查过若溪当年的问题,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是有人刻意抹去了那个孩子存在的事实吗?
他感觉这事处处透着怪异,正准备再问问那个孩子的情况,但是,他们已经走到心心的墓前了,一眼看到一个乳白色的身影,她跌倒在雨中,紧挨着墓碑,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
他急忙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发现她浑身冰冷,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湿透了。
“若溪!若溪!”他连喊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若溪!你醒醒!你不能有事,若溪,你快醒醒,你不能吓我啊!”他吓得脸色都白了,去摇晃她,去掐她的人中,把她冰凉的面颊贴在他的脸上,那冰冰凉凉的体温一点温度都没有,完全不像是一个还有气息的人,令他一阵阵心惊。
可是,她听不到也感觉不到,始终没有一点点反应。
那个老大爷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大声的喊道:“年轻人,救人要紧,你赶紧送她去医院吧,时间晚了怕要来不及了。”
沈予墨反应过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包裹住她的身子,对老大爷丢下一句“我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老大爷,谢谢您,您自己慢慢走过去吧,小心点!”然后就急急忙忙的朝门口走去了。‘
老大爷还没有离开墓地几步,就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抱着她出了墓园,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上了车,发动车子,以最快最快最平稳的速度向医院开去。途中,还给阿梓打了一个电话,阿梓刚从手术室出来。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除了阿梓,还有阿扬和桑榆,还有莫然和安琪,大家竟然都在。
桑榆和安琪本来都红着眼睛,看到予墨将若溪抱下来,看到若溪昏迷不醒浑身湿透的样子,她们的眼泪刷刷的就留了下来。
阿梓已经准备好了,立即吩咐医生护士进行抢救,沈予墨紧跟着也进去了,他一定要陪在她身边,阿梓没办法,只好让他也进了手术室。
桑榆也要跟进去的,但是她状态不太稳定,阿梓把她挡在了外面。
“姐姐不会有事吧?”她哽咽着问身边的风清扬,眼睛哭得红红的。
“不会的。”他扶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吧,睡一会儿,醒来她就该出来了!”
“可是我看她的情况好严重,沈予墨好像都快疯了,我的天哪……”安琪说着,又要哭了。
“没事没事,不要吓自己,她曾经那么多的苦难都熬过来了,她的仇还没有报,她不会有事的。”莫然也安慰她。
虽然若溪要报仇的对象是他的家人,是他的亲妹妹,但是他真的不想看到若溪有事。这些年来,若溪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比莫菲轻啊。
风清扬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此时此刻,他需要一根烟来缓解一下。
“这是医院,不能抽烟。”桑榆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那我出去抽。”
“你和莫然都去吧,安姐,你跟我去办公室吧,先休息一下。”桑榆看到那一对,别说人家新婚燕尔,才刚刚睡觉,接到她的电话就都醒了,还一起来到医院,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也好,你们去吧!”莫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安琪,“夜里有点凉,你要冷了就披着。”
“不用了,这里不冷,外面风大……”安琪要还给他。
“听话,拿着。”
他硬是塞给了她,然后和阿扬一起出去了。
现在都三更半夜了,院子里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他们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来。
风清扬给自己点上了那只烟。
莫然不禁问道:“你说,若溪不会有事吧?”
之前也不过是安慰安琪的话,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没事,你没看我那大舅子见到若溪时翻了翻她的眼皮,松了一口气的反应吗?”
“那你还出来抽烟,搞的多么严重的样子!”莫然对他简直无语了。
“那是兄弟我烟瘾大,好吗?”
这下,莫然彻底无语!
过了好一阵子,风清扬一支烟快抽完了,才问:“兄弟,若溪设计了你,你不恨她吗?”
“要说心里一点气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莫然深沉的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但是她设计我并没有恶意,她希望看到我幸福,不希望我一直挣扎在罪恶的深渊里。”
“那你爱安琪吗?婚姻里,最重要的是爱吧?”
“你这一花花公子,你也知道爱?”莫然像看怪物一样看了他一眼。
“废话!别转移话题!”
“好吧,告诉你,我和安琪合作多年,说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两年前,从我带若溪离开这个城市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这一生要用生命来保护她,要让她幸福。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个人的幸福问题,如果那天出现在婚礼上的是予墨,我同样会把若溪交给予墨,因为我知道,除了予墨,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她幸福。但是出现的竟然是安琪。我一直知道安琪喜欢我,只是她从来不说,我也就装作不知道。没想到她竟然跑到婚礼上去表白,这样的勇气,让我无法不佩服,无法不感动!”
“所以你的婚姻里,感动大于爱情?”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吧!若溪说的对,被爱比爱幸福,安琪对我的好不再隐忍,不再隐藏,我真的体会到了一种被爱的感觉!”说起安琪的时候,莫然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幸福。
但是黑夜中,风清扬并没有看到,摇头叹息一声:“幸福是一种可能,不幸也是一种可能,这两种结果在这种情况安排下各占百分之五十,若溪这个决定真的太大胆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了解若溪,同样的,她也了解我,她知道,我不是那种重视世俗眼光和名利地位的人,如果我一点也不喜欢安琪,当时我就不会接受安琪。”
说完了自己的问题,莫然转向他,“你呢?你要和桑榆结婚,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桑榆?”
“废话!有人能逼迫我结婚的吗?”风清扬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怎么你的问题不是废话,我的问题就是废话了?”莫然不肯放过他,“快说,我的心里话都告诉你了,你也别想蒙混过去,快点说!”
风清扬还从来没有被逼迫过,一个不自觉,就把桑榆平时骂人的口头禅给搞出来了:“NND!我会轻易让女人怀孕的吗?兄弟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怀过我的孩子!”
和桑榆那晚,他失控了!
而桑榆,竟然也破了他的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么说,你是爱她的咯——”
“风清扬!”
莫然话没说完,后面就听到了桑榆的喊声。
风清扬急忙起身,接住了她飞奔过来的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开骂:“死丫头!你有没有一点常识?你是怀孕的人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谁要你一直不进去?我是太激动了嘛……”
“你激动什么?你姐从手术室出来了?”他一猜一个准。
“嗯嗯!”桑榆连连点头。
“那我们进去吧!”风清扬挽着她走在前面,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莫然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天助我!你不要太嫉妒啊!”
“嫉妒什么?”桑榆奇怪的问。
“差一点!只差一点!”莫然摇头叹息。
真是的,这辈子最想看到的就是风清扬坠入爱河的时候,偏偏偏偏,被桑榆这丫头给破坏了。要是让桑榆听到他说他爱她,她是不是兴奋的做梦都会笑醒?
“问那么多做什么?走了!”风清扬揉着桑榆的头发,把她弄进大楼里去了。
—————————————夏夜挽凉作品—————————————
若溪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只是,仍然昏迷不醒。
予墨守在她的病床前。
此时已经是凌晨快两点了。
阿梓看看身边陪同的那些人,说道:“大家都回去吧,若溪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且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我不要!我要守在这里等姐姐醒来!”桑榆第一个嚷嚷起来。
“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若溪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予墨,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阿扬,带她走吧!”阿梓很是疲惫,语气也有些不耐。
今天这一天一夜下来他几乎没有休息,晚上又是连着两场手术,他已经疲惫不堪了。
安琪看了看大家,都是男人,她和桑榆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毕竟桑榆是若溪的妹妹,便走到她身边好言安慰,“桑榆,你还是跟阿扬回去吧,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你放心,这里有予墨寸步不离的守着,还有你大哥,我和莫然也会留在这里,若溪一醒来,我就让莫然给阿扬打电话,你们先回去休息。大家都替换着来,予墨就算是男人,他也不是铁打的,会有需要你的时候。”
桑榆天生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听安琪这么一说,也没有再坚持下去的理由了,不情愿的嘟嘟嘴,“好嘛,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临走之前还再三叮嘱,“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哦!”
“嗯!不会忘的!”
桑榆和阿扬只好走了。
阿梓看莫然和安琪也很疲惫的样子,“你们两个也回去吧,这里不会有事的。”
“没关系,我们留下来吧!”安琪说道。
她知道,此时此刻,就算莫然回去了,他也不能够安心,还不如留在这里。而且,若溪是她的好姐妹,是成全她幸福的大媒人,她已经不会再单单的为莫然心里有个若溪的位置,而感到嫉妒或愤怒。
阿梓见她态度坚持,只好说,“那这样吧,你们去桑榆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下,那丫头的休息室里有床也有简单的生活设备,也暂时的给予墨和若溪留个单独的空间。”
“好!我们待会儿就过去!”
安琪接过钥匙,不过,也没有马上离去。
阿梓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看了看里面的予墨和若溪,微微一叹,先走了。
只有沈予墨一个人在病房里,守在若溪的病床前。
她的那只没有输点滴的手,也一直被他握在手心里。
“若溪,对不起!我一直到今天,才知道,早在五年前,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吃了多少苦才生下的那个孩子?我竟然不知道……到底是你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老天在跟我开玩笑,心心和我们的那个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吗?你用了一个巧妙的技巧,让我以为心心是你亲生的,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如果不是墓园的那个老大爷告诉我,你是不是永远都不准备告诉我,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