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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墨从莫菲那里回来,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若溪和桑榆住的那间房里,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他奇怪的走了过去,没想到,却听到了里面传出的若溪的声音骟。
他无心去窥探别人的秘密,即使门没有上锁,他也不想偷听什么。
然而,就在他欲走开之际,却听到若溪低沉而惨淡的声音:
“我没办法再相信他……”
“我不敢冒险了,或许,他真的会保护我,但是不一定能保得了我的家人,我不敢再拿任何一条生命去冒险……”
他的脚像是顿时在地上生了根。
他无法走开!
我没办法再相信他!
这八个字,就像是八把锋利的刀,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里,鲜血淋漓。
曾经那个无条件信任他、依赖他的女人,已经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她说,她没办法再相信他!没办法,远远要比‘我不信’来的更严重铪!
她是不敢再相信他了!
然后,又是莫菲的声音:
“是我告诉蓝若溪我怀了你的孩子,她才彻底的下定决心离开你的。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只是找了一个人在她回去的路上,用眼神吓了吓她而已,她竟然吓得跑到大路上去……看老天爷多疼爱我啊,知道我想让你的孩子死,不,也不能说我想让你的孩子死,谁叫,别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呢……”
他的孩子,是莫菲害死的。
若溪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而该死的他,竟然把这一切的错都推到若溪身上。
可怜的她,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合怀孕,却从来没有跟他说过,难道只因为,他说想要她为他生个孩子吗?就连他对她那么过分的时候,一次次的欺负她,逼迫她,她还是不惜担负着生命危险,想要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他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呀?疯狂的报复,疯狂的发泄,从来不在乎,她是不是能承受,她却从来都不会埋怨他什么。
如果在她失去孩子的时候,他陪在她身边,如果他给过她一点点可以依靠的力量,是不是今天,她也不会对他如此失望?
“沈予墨,你在这里做什么?”
桑榆买饮料回来,看到他站在门口,很大嗓门的叫了一声,并且拿了一罐可乐出来,“给你喝。”
“谢谢!”他木然接过了可乐。
“你还没说呢,站在这里做什么?干什么不进去啊?我就出去几分钟,连门都没有上锁。”
原来门是她没有锁。
沈予墨望着她,眼中有一种深沉的痛意,她多幸运啊,有若溪那么一个姐姐,事事为她着想,也难怪她可以一直这样天真烂漫。
“你怎么了?”桑榆看他怪怪的,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着:“没发烧啊!”
“桑榆,你回来了?”若溪听到她的声音,出来一看,也看到了沈予墨。
一时之间,大家谁都没说话。
桑榆笑嘻嘻的,拿出一罐可乐来给若溪,“姐姐,你不能喝太凉的,这是常温的,给你喝。”
“桑榆最乖了!”若溪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沈予墨盯着她脸上的笑容,她总是这样,不管心里有多少的苦,总是往自己的肚子里吞,把笑容扬起来面对她的亲人。
她是那么重视她的家人,他怎么就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呢?
风清扬也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们都站在外面,“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喂蚊子啊?”
“是啊是啊!”桑榆拿出最后一罐可乐来给他,“都在这里了,满满的一罐,都是蚊子血,你大概不敢喝!”
“谁说的?”风清扬打开,当着她的面喝了好几口。
她又傻乎乎的笑起来了。
风清扬却在这一刻迟疑了,这傻丫头,永远都是笑嘻嘻的,他要怎么跟她开口?要怎么跟她说,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
他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你们都怎么了?”桑榆看大家好像都怪怪的。
“没事!”风清扬沉重的笑了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们别总是揉我的头发嘛,要不然都不长了!”桑榆也摸摸自己可怜的头发。
而面前的三个人,看着她天真可爱的样子,均是很勉强很无奈的笑笑。
要是都可以像桑榆这样,是不是也会快乐很多?
最后,还是若溪先开了口,“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有点累了。”
然后带着桑榆进房间了。
房门也被关上,两个大男人被关在了门外。
风清扬有三秒钟的呆愣,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和若溪的谈话,但看沈予墨的状态似乎更糟糕,便很同情的拍了拍他,“走吧兄弟,别看了!”
沈予墨没说话,跟着他一起走,只是,没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看,看看那扇紧闭的门。
她已经把自己的心关起来了吗?
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计划,现在,关于王父的事,关于莫菲,她都什么不再问了。
她心里,是打定主意不要他介入,不要他帮忙了吗?
—————————————夏夜挽凉作品—————————————
若溪把桑榆带进房间里。
“姐,他们两个怎么了?怎么看着都怪怪的?”桑榆奇怪的问。
“你能看出来吗?”若溪问她。
“当然啊!不然我长眼睛干什么的?”
“你呀!”若溪又被她逗笑了,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姐有话跟你说!”
“你说!我认真的听!”
桑榆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若溪望着她的快乐,望着她的笑容,有好长好长的时间过去,都没有说什么。然后,她拿起一把梳子,去梳理桑榆那一头乱糟糟的参差不齐的秀发,另一边,缓慢的开口:“你呀,总来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有姐姐照顾啊!”桑榆笑嘻嘻的扑到她怀里,搂住她的腰撒娇。
“那要是有一天,姐姐不在了呢?”
“姐姐怎么会不在?”
“我是说假如。”
桑榆想了想,抱紧了她,声音含糊不清的传出来:“不知道,姐姐不在家的时候,我都不想在家里待下去,即使家里有大哥,我也不想待下去。反正我不要姐姐‘不在’,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人还要团聚呢,我们团聚之后,就再也不分开了……”
再也不分开!
如果能真的再也不分开,该有多好?
桑榆感觉到了她的沉默,从她怀里抬起头来,“姐,你怎么了?”
“没事!”若溪对她笑笑,继续帮她梳头,顺便帮她扎了一个比较简单比较可爱的造成。
这是小时候她们常常会做的事。桑榆的头发,几乎都是若溪帮她梳的,她总说要把自己的头发留长,让若溪帮她扎更漂亮的小辫子。可是留来留去,都快二十年了,她的头发还是只长到肩膀下面一点,总也长不长。
“好了!”若溪把最后一个小发卡给她卡上,把她推到镜子面前,“看看好看吗?”
“姐姐的梳的发型永远好看!”桑榆立刻又忘了之前的谈话,立刻又高兴起来了,“我去给风清扬看看去!”
“去吧!”
桑榆头脑简单,想不了那么多,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风清扬的房间。
给她开门的是沈予墨。
“他呢?”她把头伸进来看了看,没看到风清扬的身影。
“在卧室,进去找他吧!”
“那你呢?”她奇怪的看他。
“我正准备出门。”
“噢!”
她感觉跟他不太有话聊,没说几句话,便又蹦蹦跳跳的往卧室去了。
风清扬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在转来转去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专注的样子,连她进去了,他都没发觉。
她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猛地夺走了他手上的东西,原来是张金卡。
“你在干什么?拿张卡干什么?”她奇怪的看着那张卡,很漂亮很尊贵的一张卡,念着上面的字母拼音:“桑,榆。”
念完她就吃了一惊,“怎么是我的名字?”
风清扬没说话,只是凝望着她,目光深深的,沉沉的。
“该不会是给我的吧?”她就算再笨,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嗯!”他点点头,“这是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顿时一呆,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了,笑嘻嘻的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她明明不喜欢钱,跟他在一起从来没要过什么物质,但这一刻,却没有把卡扔在他脸上骂他一顿。
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也没有拒绝,悄悄的把脸藏进他的胸膛,也把悲伤藏进他的胸膛里去。
桑榆,她傻吗?
她一点都不傻,外公常常跟她说,人生难得糊涂,很多事情不需要太明白,也只有糊涂的人,傻傻的人,不计较太多的人,才会更快乐。
她从小就是在外公的教导下长大的,所以她从小就是一个快乐的桑榆。
真的,她不怪风清扬。
他喜欢姐姐,她是一直都知道的,而且她也曾经发过誓,一找到姐姐,她就把风清扬还给姐姐。
现在,姐姐出现,她就该退场了。
她不怪,她谁也不怪,老天爷已经借了两年的幸福给她,她该知足了。
“桑榆?”
“恩?”
“明天我们回国去,好吗?”
“好!”
她什么都没有问,乖乖的答应了。
他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他的意思,今晚从若溪的房间出来以后,他就一直在想,要怎么跟她开口呢?
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他喜欢她,并不想放她走。但是今天下午若溪的一番话敲醒了他,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自私的一个人啊,并不想娶她,却把她留在身边。
耽误了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如果到几年之后,他还是不愿意娶她,是不是太害人了?
不论如何,他决定放她走了。
之前还在犹豫,要怎么开口跟她说,没想到,什么都不必说,她似乎明白了。
也许,分手的话,说的越多,伤害越深。
就这样什么都不说,离别的前一刻,静静的依偎着,等到以后分开了,回忆起来的,全是在一起时的快乐和甜蜜。
他,他风清扬,真的太自私太自私了!
桑榆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强迫自己命令自己不要哭,要笑着走,不要让他为难。
他已经对她太好了,她不求什么了。
而且姐姐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风清扬喜欢她,应该不会让她再受到什么伤害吧?
她希望姐姐过得好,只要姐姐好,大哥好,风清扬好,如果二哥也再好好的回来,她就觉得太好了。
至于自己?
只要大家都好了,她就也会好了!
他抱着她软软的身体,不想放手。
好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又好像是转眼一瞬,她推开一点距离,从他怀里仰起头来,嘻嘻笑道:“我要回去陪姐姐睡觉了。”
“好!”
他没有挽留,只是也没有放手。抚摸着她的脸,抚摸着那一寸寸的柔软,最后,用额头抵住了她的。
这种时刻,该说些什么?
他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过了明天,把她交到她的大哥手中,他还能再见到她吗?她还会这样很依赖很依赖的让他抱着她吗?她会想他吗?
他不知道。
以前都是他吻她,她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错过了今晚,就再也不可能了,她鼓足了勇气,用手臂揽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了他的。
他教了她两年了,可是她的吻/技依然生涩,小小的丁香在他口中,不敢乱动。
他轻轻的噬舔,小心翼翼的,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然后,他用手,扣住了她的后脑,把她揽向自己。
逐步的深入,逐步的进入到更深处。
他的舌总有一种让她狂乱的魔力,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慢慢的收紧,将他搂的更紧一些。
他们的身体也慢慢的贴到一起去了。
温柔再次濒临疯狂的边缘,他们都有一些不能控制了。
她也再不顾什么矜持,再不股他会怎样看待自己,只能借着这一吻,表达自己的深埋在心里的爱意,也把自己所有的心痛和不舍,倾注在这个吻里。
他真有一种冲动,想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他现在还不想结婚,但是真的到了结婚的那一天,他一定第一个考虑她。
可是,这样对于她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他没办法给她一个确切的承诺,要她遥遥无期的等下去吗?
猛烈的吸取着她口中的甘甜,越来越疯狂,越来越疯狂……
她感觉到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心想,就这样窒息也好,至少,是在和他的缠/绵里。
但,就在这一刻,他放开了她。
她的唇瓣有些红红的,肿肿的,颤了一下,“我该走了!”
“嗯!”他终究还是放开了她。
她有十秒钟的时间没有动弹,依旧坐在他腿上,望着手心里那张烫金的卡,“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他顺着她低垂的视线看下去,“嗯,拿着吧,以后会有需要。”
“谢谢!”
“不谢!”
其实,这张卡是早就准备好的,一直想给她,一直没有机会。无限额的信用卡,是他从来没有给过女人的殊荣,但是桑榆是不一样的,他不知道要给她多少钱,越多的钱,对她就是越深的伤害。但是,他又希望她能过得好,以后的生活里不必为柴米油盐发愁。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这个无限额,表示,她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是无价的。
只是这些,她懂吗?
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慢慢的离开了他的腿,离开了他的视线,离开了他的房间。
而从始至终,他没有叫住她,她也没有回头。
门,轻轻的被合上了!
从他的房间,到她的房间,不过几步远的距离而已,她却觉得心里沉重极了,脚步沉重极了。
又低下头去看着那张金卡,他为什么要给她这张卡呢?他早就准备好了是吗?他不知道,她并不需要这些吗?这张卡,就仿佛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两面都是刀刃,紧紧的握在她的手心里,狠狠的割着她的手心,也割着她的心。
不过,没关系,她是坚强的桑榆,她不会哭的。
把卡塞进了牛仔裤的口袋里,用手揪揪自己的脸,揪出笑容来,然后打开了面前的门。
若溪正在房间里等她,身边的床上放着睡衣和浴巾。
“怎么还不去洗澡啊姐?”桑榆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笑嘻嘻的。
“你没事吧?”若溪担心的问。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若溪看她好像真的没事的样子,有些放心了。
之所以迟迟没去洗澡,是因为担心桑榆随时会回来,心情不好。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第一时间给她一个依靠。
但是看桑榆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她也有些放心了,“好,我先去洗澡,时间也不早了!”
“嗯!”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传来,桑榆的笑容垮了下去,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纸笔,坐在桌前开始写信。
其实,也不是什么信,只有短短的数语而已,她早就想好内容了,没几分钟,便写好了。然后拿出一个信封来,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卡来,和写好的信一起放进了信封里去。
无限额的信用卡!
她需要吗?
她从来都不需要!
然后,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本来嘛,她也不是那种爱好打扮的人,夏天通常都是穿着一件牛仔小短裤,还有就是T恤了,至于那些保养品,更是少的可怜。
所以她很快就收拾好了!
若溪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往包包里塞东西,疑惑的问:“桑榆?你在做什么?”
桑榆又扬起笑容来,带着一层薄薄的羞色,“嗯,那个,什么,我……”
“怎么了?怎么结结巴巴的?”若溪很少见她这个样子。
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想找他去啊?”
桑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这又不是什么事,怎么不好意思开口啊?”
若溪虽然不知道这么一大会儿他们在房间里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不过看桑榆这会儿的表现,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也没有多想,便鼓励她:“去吧!”
也衷心的希望,阿扬能够看懂自己的心,不要辜负了桑榆。
桑榆有些不舍,像小时候那样赖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姐姐!”
“怎么了?”若溪笑着拍拍她的背。
“没事!只是想告诉你,桑榆爱你!”
“傻丫头!”
若溪又笑了,揉揉她的头发,语气很是温柔:“姐姐也爱你啊!”
“那,姐你早点休息!”
“嗯!去吧!”
桑榆又抱了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背起自己的小背包,走到门口时,又对她展颜一笑,然后把卧室里的灯关了。
再然后,从卧室里走了出去,门也关上了。
黑暗中,她再也挤不出一丝丝的笑容来了。虽然早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虽然早知道,终究是要分手的!
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一个人慢慢的走出了酒店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