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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拿着一份报纸在看,英俊帅气的侧脸让人想忽略都难,她当场惊呼出声,“沈予墨,你怎么会在这里?毂”
机舱里很多人顿时都向他们看来。
他从报纸中抬起头来,看到周围那些好奇而怪异的视线,他先拉她坐下,“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先坐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瞪着他问。
“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故意偷偷摸摸的晚上出发,你以为我就会不知道了吗?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他理直气壮的。
若溪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皱着眉在座位上坐下,把脸转到一边,看也不看他一眼。
看来还是她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一开始只为了要复仇,却忘记了沈予墨是一个怎样执着的人。可是,在他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以后,还间接害死了她家里好几条人命,让她以为,他对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现在又这样纠缠着她不放,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难道不明白,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吗?
即使他爱她,即使她还爱他,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了。
是不是找个时间跟他谈谈铨?
不过即使要谈,也不是这种时候,她真怕再跟他吵起来,就在这飞机上。算了,她还是选择什么也不说,从包里掏出她的随身听,戴上耳机,把自己放任到音乐的世界里去,至于他,就暂时的当做他不存吧!
沈予墨听到她的呼吸声传来,再看她,她已经睡着了。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都没有机会的看一看她,竟然无法再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其实,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如果他能够放手,他早就放手了,也不至于弄到今天,两个人都是伤痕累累。
而且他心里也明白,一旦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他就没有机会再守在她身边了。她是一定会离开他的,谁让他,间接地害死了她那么多的家人。
别说她不会原谅他,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只希望能够在这段日子里,陪在她身边,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甘愿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的守护她。
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机舱里的冷气越来越凉,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漫长的十个小时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转眼一瞬。
她睡得很熟,临下机时,还是他把她叫醒的。
刺眼的光线从玻璃外面直射进来,她晃了好几下,眼睛才睁开。然而,一转眼又撞进一双深邃如谭般的眼眸中,她下意识的问,“到了?”
“嗯!”他点点头。
还是喜欢她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身上没有那么多的刺。尤其是当她用一双朦朦胧胧的水眸凝望他的时候,是最美的时刻,他真有一种冲动,想狠狠的吻她。
不过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
出了机场,她也清醒了很多了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冷然,“你可以走了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俄罗斯你没有来过,不会说俄语吧?我可以给你当免费的翻译官。”
“我不会说俄语,难道我也不会说英语吗?”她瞪了他一眼。
“如果是在莫斯科,你的英语足够用了,不过我们要去的是俄罗斯的一个小城市,那里基本上没有多少旅客光顾,当地的居民说的大多都是俄语。”
“你的意思是说,我摆脱不掉你了吗?”
“放心,回到了国内,你自然就摆脱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有一种莫名的忧伤在里面。
她似乎也被这一种忧伤感染了,也不再坚持什么,就跟着他,一路到了王家人所居住的城市。
原来他没有骗她,这个城市真的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城市,也有很多贫困区的居民,碰上一些文化水平不高的,英语还真的搞不定。
“小姐,小姐,行行好,帮帮我吧。”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衣角。
她吓了一跳,听不懂对方嘴里叽里咕噜的在说什么,只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婆婆,眼巴巴的望着她,嘴里一直说着她听不懂的俄语。
“沈予墨!”她对着前面的人影喊道。
早知道就让他跟她一起走,不要让他一个人走前面了。
沈予墨听到她的叫喊声,回过头来,走到她们身边,很温和的问老婆婆,“婆婆,怎么了?”
“先生行行好,帮帮我吧!”老婆婆对他伸出掌心。
沈予墨从口袋里掏出钱夹,随意抽了几张钞票给她。
她便又点头又道谢的:“谢谢好心的人!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
“但愿我真的好心有好报!”他似笑非笑的扬唇,用中文说道。
若溪没听懂他们之前的话,却听懂了他这一句,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他则是走过来,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别想再甩开我了,好吗?”
“你别碰我!”她拍掉了他的手。
走出去几步的时候,她又回过头去,看看那个老婆婆,很奇怪的问:“沈予墨,你为什么给她钱啊?”
“她说了,她需要帮助。”
“她是乞丐吗?不像啊!”她觉得,虽然那个老婆婆衣衫不是多好,但至少朴素,整洁,很难让人把她和乞丐联系在一起。
“你没听说过吗?俄罗斯的乞丐,是世上最体面的乞丐!”
“是吗?”她还真没听说过。
“当然!这里还看不出什么,在莫斯科这种现象非常常见。”说着,他转头过来对她笑笑,很认真的问:“想去看看吗?”
“我又不是来玩的。”
“办完事可以去嘛!”
“我不要!办完事我们就各走各的,我不认识你,你也当做不认识我。”
她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件事了。
沈予墨无声的在心里叹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他不是那种好耍无赖的人,死缠烂打的狗皮招数,他也玩不来。
经过一个小型广场的时候,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挺着肚子站在太阳底下,手中举着一个牌子。距离比较远,她看不清牌子上写着什么,只看到偶尔进过的人,会给她一些钱。
附近还零零散散的有一些人,有老人有小孩,虽然衣着不是多么破烂不堪,却都在眼巴巴的望着众人,用一种渴望援助的眼神。
应该也都是一些乞讨者吧!
在国内的时候不觉得这有什么,现在看来,乞讨反而成了一种职业了。
只是,一个孕妇乞讨,让人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沈予墨感觉到她不走了,也停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那个孕妇,他无奈的叹息,“你不是又想发挥你泛滥的同情心吧?”
“你去给她一些钱吧!”她说。
“在每个地区,这样的人都有很多。”她帮的了一个,帮的了所有人吗?
她不说话,只用那种无限心痛和怜惜的眼眸望着那个孕妇。
他没辙了,彻底的投降在她这种善良中,“好吧,我去,你在这里等我!”
她点点头。
他走出几步的时候,又回头看她,她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原地等他。
他便放心的过去了。
其实,若溪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人永远也帮不完,她不是想发挥自己多么泛滥的同情。只是,看着那个孕妇,会让她想到曾经的自己。
曾经,在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她的爸爸不允许她生下沈予墨的孩子。她一直求爸爸,一直求一直求,爸爸始终不同意,她只好一个人逃出了家,在外面艰苦的生活。
有时候妈妈和若航,还有阿梓和桑榆都会偷偷的帮助她,不过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后来爸爸知道了,严厉禁止他们再偷偷给她钱。
她知道,爸爸一向疼爱她,不过是想用这种办法逼她回去投降罢了。
但是她想生下那个孩子,那个她和他唯一的孩子。
她一直坚持着不肯放弃,始终没有回家去。
不管多难,她始终坚持下来了。虽然不至于像这个孕妇一样站在这里乞讨,但是好多次在现实的压迫下,她都会幻想,如果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给自己一个依靠,那该有多好?
然而,直到孩子生下,孩子又离开,他都没有出现。
甚至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曾经有过一个他的孩子。
现在看着他对那个孕妇走过去,拿出了一些钱来给她,似乎还说了什么话来安慰她。
她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眼眶里热热的,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怀孕了,没办法再孕育一个孩子,更没办法和这个用生命来爱的男人在一起了,那就让别人,代替她圆了这个梦吧!至少让她知道,他不是一个无心无情的人,他对孩子,也有热情,也有爱。
沈予墨从那边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眼中有泪,“怎么哭了?”
拿出纸巾想为她擦去,她却别过了头,低声的说:“走吧!”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她几乎没有说过话,他好几次看她,都发现她的表情很沉闷,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孕妇,让她想起了什么吗?
他没有问,也知道她什么也不会说。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终于找到了小王一家人的所在地。
这里交通不是很方便,他们步行着穿过了一个闹哄哄的菜市场,走进一个小胡同里,敲响了王家的门。
然而,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若溪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基本上跟国内的‘贫民窟’没什么分别。
她更加疑惑了,不解的问身边的沈予墨:“如果当初真的有人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们为什么不搬到好一点的地方去住,一定要到这么贫困的地区来呢?”
“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又也许是钱已经用完了。”
“才两年的时间而已,如果那是一笔很小的钱,全家人怎么可能扔掉国内的房子,跑到这里来住?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两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也足以改变一切。或许这个问题,也只有他们家的人,才可以回答我们了。”
她点点头,“那现在怎么办?”
“你等等!”他左右看了一下,走到邻居那边,一个老太太正在阴凉底下吃饭,他过去用俄语问道:“大娘,请问你知道这一家人去哪里了吗?”他指指王家的家门。
“在菜市场卖菜。”
“一家人都在吗?”他又问。
总不可能,男人女人媳妇儿孩子都在卖菜吧?
那老太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哪里有一家人?不过就是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孙子。”
沈予墨更奇怪了,和若溪相视看了看,若溪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沈予墨又问:“那这家的人,是姓王吗?”
“夫家姓王,孙子姓王,至于那个老太太,不知道,她很少说话。”
老太太说完,又开始吃自己的饭了。
沈予墨回到若溪身边,把刚才的谈话内容跟她说了一下。
她也很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你没有查到他们这两年的情况?”
“你当我多神通广大啊?”他没好气的道。
资料都给她先看了,他也只查到两年前的一些情况,和王家人的地址而已,这么远的距离,他能知道多少?
她看看手表,“十一点多了,他们卖菜也该回来了吧?”
只能等着,否则即使去菜市场找,怕是也找不到。
因为她只认识小王,对于他的家人长什么样子,她根本就不知道。
十一点半的时候,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一老一小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老的推着一个小车,小的大概只有六七岁,用两只手拿着一个菜篮子,貌似很重的样子。
“是他们吗?”沈予墨问。
“我又没见过他们,我怎么能知道?”若溪没好气的道。
等到他们快走进了,他们才迎上去。
若溪率先开口:“大娘,您好!”
老太太一听是国内的普通话,顿时惊了一下,“你们是?”
“您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您的儿子在我们家做过司机,您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姓蓝,我叫蓝若溪!”若溪没想那么多,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天太一听她的名字,脸色瞬间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然后推着车就加快了脚步。
只是,她已经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了,不管怎么跑,都跑不过他们的,沈予墨快步追上了她,“大娘,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问什么问?你还嫌我们家不够惨吗?还要把我们害到什么地步才甘心?”老太太看都不敢正眼看他们,拉起一旁的孙子就往家的方向走。
而那小家伙,小手臂被她一拉,篮子顿时拿不住,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一些散碎菜叶也洒了出来,他急忙要去捡,老太太强硬的拉着他,“不捡了,我们走。”
“那样我们就没有饭吃了。”小家伙很坚持,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菜叶。
沈予墨见状,也蹲下身和他一起捡,一边捡一边问:“小朋友,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志。”
“你的妈妈呢?”
“你这人怎么回事?”老太太一听,推了沈予墨一把,“欺负一个小孩子,你算什么男人?小志,起来,跟奶奶回家。”
小家伙看奶奶生气了,也不敢再捡,只拿着手上的一点,跟着奶奶回家了。
然后一进门,赶紧将门插上。
看样子,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若溪和予墨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她问。
“这个小王的母亲,她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否则不会一开口就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不是此地无银吗?不过她看到你的时候吓得脸色发白是怎么回事?”这一点他也想不透。
“你要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这会儿她的脑袋已经乱极了,事实上,这一路上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的确,幸好他跟来了,否则她独自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看我们今天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再想想办法吧!”
“那我们就无功而返吗?”她似乎有些不甘心。
他想了想,又往之前那个吃饭的老太太的方向看了看,她也正在看着他们。他牵着若溪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问:“大娘,再向你问些事可以吗?”
“关于那家人的吗?我知道的不多。”
这老太太是个精明的主,说着,眼神就往他的身上瞟去。
他也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便从身上掏出钱夹来,却发现之前兑换的那些俄罗斯货币都用完了,他抽出一些人民币来,“大娘,不好意思,我们的卢布用完了,人民币可以吗?”
“不会用。”老太太摇头。
沈予墨这下犯难了,看了看若溪,不用问,这丫头之前肯定也没有做好准备。
若溪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他拿钱,她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而且对方老太太对着他的人民币摇头,她想,自己的人民币肯定也没用。想了想,她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项链来放到老太太的手上。
老太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条钻石项链,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吊坠上的那颗钻石闪闪发光,几乎眩晕了她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沈予墨对于人类贪婪的本性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问:“那姓王的一家人是怎么回事?那个孩子的爷爷和妈妈呢?”
“不知道,他们是在一年前搬过来的,没有爷爷,只有老太太和孙子,还有孙子的妈妈。”
“那孩子的妈妈呢?”
“跑了。”
“跑了?”沈予墨吃了一惊。
若溪看他的表情,急忙问:“怎么了?”
沈予墨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老太太又说:“是啊,生活太困难了,你也看到了,小孙子捡着那些剩下的菜叶,那都是菜市场里一些别人剥剩下来的,祖孙两个就那样过活。而那孩子的妈妈,是受不了这种苦,就抛下孩子,一个人跑了。”
“那你说,他们是一年前搬过来的?”沈予墨又问。
“是,一年前。”
“你确定是一年前,不是两年前吗?”
“确定,确定,你别看我老婆子年纪大了,记性好着呢!”
也是,不然也不会那么精明的,直接跟他要钱了。
问完了他们要问的问题,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沈予墨站起身,和若溪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只是过程中,若溪回过头来,好几次看看那个老太太手上的项链,那还是爸爸在世时,送给她的一份生日礼物,就为了那几个连她都听不懂的问题,没了。
心里有些不舍。
沈予墨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却没有再说什么。
算了,都是一些身外之物,人都回不来了,还留着东西做什么?若溪要自己别再回头看了,问沈予墨,“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吃饭吧!”
接下来要怎么做,他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然而,没想到,刚刚走到胡同口,竟然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