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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安澜是一个人吃的,自己一碗粥,搭配上各种什锦小菜,两三个奶饽饽味道很是不错。
贾赦拿了画像,让人备了小的席面喊来了贾琏。父子两个人在书房中,用了酒菜后贾赦将两幅画递给他:“今天你太太去参见花会,见到了那王家和张家的姑娘。据说都是不错的,虽然眼下年纪有些小。但若是现在商谈,到日后成亲怕也要个四五年的样子。你先看看,觉得那个合适。我是不赞同你选王家女的,毕竟这家里面有你二婶一个就够了。”
贾琏看着自家老子严肃的表情,慎重的接过画卷,打开后入眼的就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小女孩儿。装饰精致。漂亮的凤眼儿中,满是得意之色。看得出,是一个性格泼辣的。他性格沉稳,虽然带着些油滑但还是过于沉闷的。在娶亲上,他倒是希望有一个活泼一些的。
他知道这是王家的女孩儿,只是泼辣和活泼上让他想看看另一个。
打开另一个画卷,他瞬间被里面的女孩儿吸引了。女孩儿身材纤细,带着一些妖娆。绘画的人手下功夫很好,几乎画出了精髓。更让贾琏吃惊的,是女孩儿的发色和眸子。他可以想的出,那必然是一个精灵般的女子,日后成年必然是妖娆丰盈的。想到这,他的心便痒痒的。
想着那眸子中闪出的灵动,必然如同琥珀一般,他就有些痴。贾赦看他的表情,就多少明白了他的心思。点了点头:“她便是张家的女孩儿,虽然是庶出但是出嫁的时候必然是嫡女的身份。张家女孩儿少,哪怕是庶女也是宝贝。你太太说,若是你有意与她,她可以用亲传弟子作为聘礼为你求娶。”
“这不会让父亲亏欠太太颇多吗?”贾琏是看得出的,自家太太此时还是处子。自家父亲并没有的手,这里头有些什么门道,他是不知的。但也清楚,必然是有协议的。
贾赦摇摇头:“她怕是看上那女孩儿了,为你娶亲是假,给自己寻弟子是真。只是,这事情横竖你都得便宜。至于我跟她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贾琏点点头:“若是如此,就望父亲做主了!”
贾赦点点头,儿子的选择他是赞同的。除去那个女人,单单是这女孩儿的娘家,就比那王子腾更合适。洛水张氏,可不是王家那等战乱而起的书生人家比的。有那么一个家族的女子做了主母,日后的儿孙教育就远高于其他。看看眼下的贾政,就知道这其中的差距。
现在人家,哪怕是女孩儿生的再好,都没得那家世家想将女孩儿送进那地方的。可看看他那个弟弟,若是日后那元春得势,说不得就能尾巴翘上天去。
确定了儿子未来的婚事,贾赦虽然还带着不确定的担忧但多少,还是有候补的。实在不行,再选那王子腾的闺女也可以。若是个不成事的,过三个四五年的死了去重新换一个也是可行。
看了一会儿最近的朝政册子,考核了一下贾琏最近的学习情况贾赦就回到正屋。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刻,只是屋子里空荡荡的。原本女人同丫鬟说笑的声音,此时一点都无。他皱了皱眉:“太太呢?”
“太太出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让老爷先歇息。”回话的是夜里此后的璎珞,她给贾赦弄了热手巾,净面后让粗使的婆子弄了热水,贾赦知道必然是门内事情他也不做多干涉。都是习武之人,高来高去也是轻松更何况那女人已经先天。
安澜本来泡澡很是舒爽,但是暗中的药传信说,有人闯入京城分堂说是要见她。眼下管事的做不准对方的心思,只说是张家来人。同时,对方拿着的是内坊通行的玉牌,管事只是外坊的也做不得主只好通报过来。
安澜对此有些意外,她擦干身体换了一身桃花春水的高腰长裙,抹胸是白底桃红包边的。上面绣着春枝桃花红的图。外衫罩着一广绣长衣,桃红也明黄过度可见染色上很费功夫。
因为事情有些奇怪,她没有坐车出去而是选择了夜间长途的轻功。七绣坊的轻功以轻盈曼妙著称,分堂所在地距离荣宁街并不远。两次轮转,跳跃轻飞就到达了地方。
坐在小院内的张敬初看到那块玉牌的时候,就有些吃惊。玉牌一面是七绣坊,另一面却是一只隐藏在云雾中的凤凰。根据张家内部的记载,这恰恰是七绣坊内坊的标记。他很是好奇,那女子到底是何目的。想了一个下午,想不出事情来。就是上了chuang,也变得寝食难安。最后,他拿着玉牌闯了七绣坊在京城刚冒出来的据点。
他昂头看着如同漫步平地的女子,她在空气中轻盈曼舞。然后飘然而下,一头青丝飘散空气中,只是在鬓角的地方,带着一朵鲜嫩的粉红牡丹。
“张家公子……”安澜语气缓慢,她如同下楼梯一样一步一步的漫步下来。然后慵懒的坐在已有人抬过来的贵妃踏上,罗裙飘然,看得张静初有些眼直。
他单手握拳,在嘴边咳嗽一声将那牌子从小石桌上推过去:“我只是好奇,你给我小姑姑这个,是个什么意思?”
安澜看着那玉牌,眯起眼睛笑道:“张公子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慈航静斋对我妹妹也很有兴趣……”张敬初想了想这么说了一句。安澜听了,却笑了。眼前的青年,也不过是戴冠刚过的年纪。看起来,却是少了沉稳多了一份张扬。若不是那头梳拢的仔细的发冠,换上一个毛寸反而更适合。
她这样笑着,笑得基本看不见眼睛。青年显然是被她的笑弄得有些炸毛,手掌不断地收紧放开。安澜笑够了才再次开口:“我七绣坊可比不上慈航静斋,那般有思想、有理想、有抱负、有开拓进取的精神。这东西……”安澜勾勾手指,那在桌子上的玉牌嗖的飞入她的手中。张敬初显然被她这一手镇住了。他深吸了口气,平息内心的紧张。能够做到如此明劲暗发,就意味着不是暗劲末期就是先天。看着年纪,先天不可能但是暗劲是一定的。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刚刚摸到暗劲的门道罢了。
女人说的话,他大概听了明白。虽然是恭维的话,但怎么听都怎么刺耳。不过这话他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只是他却是说不出口的。
他垂眉没有吭声,安澜也不着急。眼下夜色上来,的确很多人都要入睡的。但是这对于曾经经常彻夜通宵,不到十一二点不上chuang的她而言,这时候还早的很。
过了半天,张敬初才慢慢开口:“敢问尊下……是……”
“我是坊主呢!”安澜说的及其轻巧,如同说今天晚饭不错一样。她旁边已经有丫鬟端了一盘子晶莹剔透的青白皮的葡萄,看起来似乎是刚摘下来的一样。内坊的时间有加速,里面的偶仆很是尽职。
安澜拿了一颗,塞入口中。皮薄肉厚,还没有核。甜滋滋的滋润着她的味蕾,很是美味。而一边的青年显然有些震惊,他瞪大了眼睛:“那……为何……为何……荣国府……”
“我乐意啊!”安澜笑了起来,拿过一边的热手巾擦擦手指,笑得开怀的将那玉牌扔给他:“既然你找了过来,倒不如说个明白。我家老爷觉得你们家的小姐跟我们家的哥儿挺相配的,想要结为姻亲。琏儿那孩子,是此代花间派的传人。虽然说堪堪明劲,功夫上也不是很好,但是日后说不得也是个裴矩般的人物。我也觉得这婚事尚可,但是你们家素来门第高寡。曾经为了女儿不嫁皇室,都跟皇家闹翻过。如此,我也只是出了个礼。我在这里保证,若是姑娘嫁进来,我就给她亲传弟子的身份。要知道,眼下我还没有徒弟呢!贾琏那头,可也保证日后不纳妾,不外娶。”
“不是……这个……”张敬初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他挠挠头那是他的小姑姑。他如何做的料主?
安澜看着他憨傻的样子,感觉额外可爱。撇撇嘴:“我是先天,日后是什么难说。内坊堪比钟山,你大可原话说回去就是了。要不,你就当不知道。我看你似乎是瞒着家人独自出来的,这夜色也深了。夜里高来高去的,若是内红蛇卫或者内府令的看到了,也是个麻烦不是?”
“是!”听到先天,张敬初一改之前看女人的目光,变得恭敬起来。张家男孩儿的基础教育中就有一点,那就是不管性别老少,尊重强者。
安澜端着盘子起身:“行了,今儿的就到此为止。”她拿着盘子,快速的攀上房顶,然后飞跃空中。华丽的转身飞舞,消失在张敬初的视线中。
张献铭知道小儿子拿着玉牌出去,就知道不好。他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一直到张敬初回来才拿着茶碗喝了一口就扔了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啊……混账东西。”
看着老爹扔过来的东西,张敬初也不敢躲只得让那碗茶砸在身上。茶碗落在地上破裂,茶叶倒是在他额头固定了席位。他无奈的用袖子擦擦,坐在一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老爹发脾气,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可是虽然得到的消息很震惊,但他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自从大哥去昆仑后,老爹就生怕他这个儿子也不见了。整天看的比他媳妇还厉害……
“你去干什么去了?”张献铭坐在椅子上,怒瞪着自己的小儿子。
“去问问情况,说来也巧竟然碰到她们的坊主了。爹,你猜那女人是谁?”
“我管是谁?你老大不小的了,还想纳妾怎么找?你媳妇不好啊……多好的姑娘,跟了你这么多年。生了四个孩子,你还想怎么着?”张献铭的火气,如同那炙热的岩浆,一碰就烧灼一片。张敬初无奈的用手指蹭蹭鼻子:
“我又没说那个。”他嘟囔着,张献铭看了他一眼。很是上下扫了扫:“那你是个什么意思?”
“她就是今儿给小姑姑玉牌的人,不过这事情……说来,我倒是觉得得跟奶奶说说。”想到对方的提议,张敬初为难的撇撇嘴:“人家是给继子寻儿媳妇才给的。”
张献铭本还想问,什么事情要惊动你奶奶。结果听到这个,顿时一口气没上来。张家女孩儿少,三四代都未必有一个姑娘。所以哪怕是庶出、偏房什么的。甚至是外面一夜风流做下的,那都会带回家当宝贝养着。
“贾赦如何会跟七绣坊扯上关系的?”张献铭皱皱眉,他负责的主要是族内这些阴私的事情。对外的武林、暗杀调查等等。对内的监察。对于四王八公,他都是有监视的。只是平时不怎么注意,不管如何都跟自家牵扯不上。
“这儿子不知道,只是那女子已经是先天。说是愿意用亲传弟子的身份给小姑姑做聘礼。”
“先天?”张献铭更加吃惊了,这可不是年少就能得。七绣坊的功法本就是女子的,说不定是驻颜有术?他内心怀疑论多多,一瞬间想了这里想了那里的。乱七八糟的愣是让他弄出了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楚。
“嗯!”张敬初点点头,他略略一想:“实际上,这事情儿子觉得仔细查查,说不得还是不错。不说这弟子身份,那贾琏据说是花间派的传人。”
花间派……张献铭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现真相了。他想了想起身拽着张敬初的袖子:“走,去找你奶奶。”
张家老太君此时正跟张家老爷子点灯下棋,两个人你偷我一个子,我乱你一步的正玩得开心。突通过窗户看着老儿子带着最小的孙子过来,似乎后者还不怎么情愿。两个人对视一下,让人撤了棋盘摆上茶点。
“这是怎么回事?”张家老太爷看着两个儿子,口气有些不好。他本来快赢了的,都是这两个捣乱。
“是这样的……”张敬初在自家老子捏了一把后,将自己夜遇都交代了一下。二老听到,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奇遇。不过张家老太爷还是训斥了小孙子一顿,让他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
张献铭在儿子说完,老子训斥完后将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之前这小子说,那女人是七绣坊的坊主,儿子就有些打鼓他怕是被骗了,那荣国府如何京城没有哪家不清楚地。但是听到那贾琏是花间派的传人这上头,儿子倒是有一种猜测。兴许,那女子就是花间派此代的护派使者。前一阵子不是有说,慈航静斋打伤了此代的花间派的传人吗?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不得不李代桃僵的称谓刑家女,代替出嫁进入荣国府好靠近照顾。至于贾琏如何得到花间派传承的……儿子倒是觉得,兴许可以从姜家下手。”
张老太爷听了点点头,张老太君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眼下,只是婚事的问题。他们家虽然照顾女孩儿,但并不会让女孩儿学习武功。毕竟,张家传承的功法过于霸道,不然也不会女娃难得。就是出嫁,也是嫌少有生女孩的。
张老太君看着自家老爷:“我琢磨着,这事情眼下只是老小的推断,我们自己的猜测。只是经过今天这一次,怕是本来我不想过早接触的也得早早安排了。眼看就要到清明了,不如我到时候下个帖子请她一起去上香就是了。”
“这倒是个法子,只是还得将姜家的请上。”老太爷点点头。其实他们夫妻的年龄都不大,都是五十多而已。但是家中子嗣繁盛,反而显得辈分大了不少。
安澜回去将葡萄让人送到贾琏哪里,她留了一些。贾赦不爱吃甜的,也就剩下小的了。迎春年纪好弱,这东西也吃不得。让人弄成汁液,怕是也会因为厨房人多口杂的容易泄露。
贾琏看着晶莹剔透,洗干净的西域无子葡萄,顿时胃口大开。他也是知道,这东西怕是要连夜吃掉的。不过也不是很多,只是垫垫肚子的样子。
四月初八,过了清明正好是雨水滋润的时候。张家的帖子,在贾母以为这婚事彻底没的弹得时候,到来了。想着那张家老太君,贾母本来想让安澜带着王夫人一起去,但考虑一二还是放弃了。只是交代,上香后回来她那里说道说道。
安澜对她的态度,不知可否。她觉得,这老太太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脑子想的貌似却到了六七十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丈夫死得早,更年期提前了。
龙岩寺,是开国的时候一位高僧筹资修建的。在京城郊外的云山上,山路并不崎岖但是雨后石板湿滑,到底是不怎么好走。
张云溪站在伊氏身边,行走轻松到时让伊氏好生羡慕。张老太君虽然五十多岁,但看着倒比年轻人还要有劲头。张云溪跟在她身后,拎着裙角小心的走着,生怕地面的脏物弄污了裙带。
张老太君并没有找安澜说话,而是跟伊氏聊的开心。安澜也不介意,只是看着张云溪,很是慈爱。
张云溪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停顿休息的时候看向她。安澜眯眯眼儿:“我有办法让你不弄脏裙子,还能很快的上山。可是想?”
张云溪低头看看湿滑的石板:“你会功夫?”
她是知道那些私密的东西的,虽然大侠高来高去的对普通人家的女孩儿都是话本故事,但是她却是知道的。家中功夫好的,她见的多了。、
安澜伸手递给她:“会的哟!”
张云溪看了看那只手,手指细嫩柔白,带着通透的干净。她看了看前面的母亲,又看了看自己新穿的通身红的衣裙,昂着头一副我还不怎么乐意的样子将手递了过去。安澜握紧她的手,一用力就将她拉入怀里。此时张姜两家上山上香,道路都是清理过的。张家的人似乎早早就弄干净了四周,没得外人。安澜有意促成这桩婚事,也就不怎么在意那些。况且,天气好,空气清新她也想在空中飞舞。
张云溪落入她的怀抱,微微尖叫了一下。让伊氏和张老太君都停下了脚步,二人只听到空气中一声噗的声响,就看见一个如同盛开的墨黛牡丹的人,带着一抹嫣红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