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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会儿话,王夫人就带着元春过来了。今天会有礼部的官员过来,是难得的日子。毕竟哪怕是他们这种人家,接旨这种事情也是少见的。她想让元春早早的看看,见见这种规程,那么日后也有个眼力。
贾母见到元春,露出了由内而发的笑容。安澜看着她们祖孙互动,也眯着眼睛笑着。等到贾母揉捏着元春够了,介绍到她的时候。她才开口:“上次送过去的宝石可还喜欢?我想着这东西,你必然是这家里第一个用上的。到时候让你母亲给你打一个金底子,找个好工镶嵌上就是。”
说到婚事,元春羞涩的笑着低头:“伯娘就会笑话我。”说完,她侧身躲在贾母身后,看着她那样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王夫人送了元春,就借口有事请要处理就走了。安澜看着王夫人离开,也说要去看看迎春。贾母看着元春,想着王夫人的心思点了点头。她可以趁着时间,教导元春一些东西。
迎春这些天因为两日因为夜里弄了膏子,看着明显头发有光泽了很多。安澜摸了摸她顺滑的小辫子:“早饭用了吗?”
“用了!”对于这个美人母亲,迎春是高兴的。她终于有自己的母亲了,但是嬷嬷总是说母亲不是母亲。这让她有些弄不明白。不过,母亲对她是好的,就好。
听到奶声奶气的话语,安澜侧头问服侍的奶嬷嬷:“早晨姐儿吃了什么?怎么不让姐儿多睡会儿?”她看得出来,必然是起的早了。
奶嬷嬷坐在一边的小兀子上:“回太太,姐儿往日都是这个时辰起来。去老太太那边,然后去二太太那头。怕是起来惯了的。刚刚太太那边送来了粉粥,用了小半碗。”
安澜散开迎春的辫子:“这些日子都给她披散着,别梳了。什么时候头发乌黑了,什么时候再说。若是不成,怕是找个剃头姥姥给重新弄了才好。你说看了老太太,我倒是知道。我刚从老太太那儿过来,姐儿这般小的老太太也是上了年纪的早晨就算了。为何还要去二太太哪儿?”
“早些年的,老太太那头顾不过来到底是二太太养了一年的。”乳嬷嬷也不知道为何要去二太太哪儿,只是上面有人跟她说了每日早晨的抱着姐儿过去一趟。她琢磨着怕也是那一年的杂情。
安澜撇撇嘴:“她一个婶子,姐儿又不是叔子的闺女。如何去拜见她来着?这是哪门子的礼,好好的孩子正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时候。待会儿我让人送上好礼过去,算是谢了就是了。你也是府里的人,如何不懂这等规矩。闹得好似我们姐儿的爹是叔子似的。这若说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里面什么样儿呢!”
安澜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却也觉得眼下荣宁街在外的形象,怕也跟冷子兴演说的那套八.九不离十。
贾敬早早的躲到了庙观里面,说是准备修仙成神。贾珍倒是年纪略轻,其实也就是比贾政小了那么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是这搁不住人家成熟的早,媳妇去早了不说娃也生的早。那贾蓉,可以算是整个荣宁街中第一个下一代。不过可惜,娘死的早。贾敬的原配走了后,原本还算有人管制的生活,就越发的荒唐起来。三年孝期被他老娘看着老老实实的,守了过去。但是孝期一过,那专门在家里弄出来的百花园内,可是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的,什么都有啊!
外面人谣传的,这荣宁街除了府门口的狮子,再无干净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夸张。
奶娘看着安澜,低着头想了想决定待会儿把安澜的话说给老太太听听再说。当初说要姐儿去拜见二太太的,也是老太太那边传过来的口信。她一个家人子的,做好做坏可不是眼前这个半路过来的太太能说的。怎么,也得是老太太、二太太说了才算。
她算盘打得很好不假,但是安澜也不是无的放矢。她等的就是这个奶娘出错的时候。之所以至今没有搬走,另外配人就是等着贾母那头出事情。这样,不管好坏她都能将迎春彻底捏在手中。
这头正想着呢……就听见小丫鬟过来传话,说是礼部的官员已经来了。安澜连忙起身,她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只是在电视剧中见到过的情况。虽然知道,圣旨不会有什么皇帝召曰如何如何,但单单这么一件事情,就足够拿来回味了。
贾赦早早在荣禧堂前摆上了香案,礼部来的只是一个五品的宣令史。那人年少老成,看起来应该是新科的进士。正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见到老老少少的过来,两茫起身给贾母行礼。之后便没有多余废话,拿了圣旨去了香案前面。
丫鬟们弄了蒲团,因为接旨的是安澜。她先跪在了顶头第一个蒲团的位子。然后跟着贾母和后面的王夫人、元春等。贾赦在她旁边,众人都十分恭敬。
圣旨很简单,短短的两句话。一个说知道贾赦新娶了,要和家安宁。二则是说,赐封一品夫人诰命。这让荣国府这一大家子都意外至极。他们从没有想到,这个继室竟然得了一品的诰命。王夫人看着接过诰命的凤冠和霞披的艳丽女子,嫉妒的心如同在被小虫啃食。她捏紧了手帕,看了一眼一边的贾母。那脸色也不是很好,她突然间觉得舒服了。似乎,在自己不顺畅的时候,别人如果也能如此,才是好。
安澜没有管那两个女人是如何想的,只是让人拿了之前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来的宣令史:“今儿是我跟我家老爷新婚的第三天,大人当喜钱收下吧!”
年少的官员看着手中的红包,上面用金漆图的双喜的图样,他点了点头:“本应就是喜事,如今夫人的品阶可是要比下官大了。”他呵呵一笑,重新向贾母行礼后以还有公务,匆匆离开。
“这年轻后生,也不坐会儿再走。”王夫人看着那年轻后生眼熟,扶着贾母在一边坐下。贾母瞥了她一眼:“我老眼昏花的没看清楚,你还没看?那跟着的黄门手中可是还有着三层旨意呢!只是这一份,独独是个一品的。”
安澜将东西让人好生收了,挨着贾赦坐下:“老太太是瞧着明白了,我还闹不明白呢!早儿不是说,必然是三品吗?可是老太太帮我梳通一二了?”她满面娇羞,说的是乖巧懂事。但是贾母却被她堵了一个着,她冷哼一声:
“你当这是什么?我们自己家的吗?如何给你,都是上面的意思。”
安澜听了她的训话,学着王夫人缩了缩脖子。转头看着贾赦:“老爷,我想明儿让琏儿陪着我去庙里给姐姐点上一盏长明灯。本来就是后来的,如何还能同姐姐比的?我心里愧疚的很,老爷可是允的?”
贾赦抬眼看着她,这品阶本来就来的意外。他这头还摸不着头脑,这女人却想着什么给姐姐点长明灯……她想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转而一想觉得也许放出去也不错。点了点头:“你有心就好,横竖的眼下琏儿也没什么事情。让他陪你去,也是使得。白驼寺的长明灯很是不错,早年我在哪里给老祖母点了一盏。你去也行!”
听到白驼寺,安澜内心冷哼一声。什么叫做很是不错,同慈航静斋同名的传承,如何是不错两个字形容的。只是自唐后,人家静念禅宗直接并入法宗不再询问世间事情,才淡化了去。可是传承这种东西,如何说得清楚呢?
贾赦从她眯眯眼儿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她内心想的什么。不过他本人倒是觉得,让这个女人去大吃一惊也是好的。不管如何,眼下的静念禅宗可不是当初。不管再如何共同进退,时间变迁而慈航静斋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其实霍乱世间的行为,都会慢慢本本就是佛教正宗的和尚们排斥。她们不修佛法高深,不名法宗深要。开始的时候,两方还能一心为了一个目标。可是时间久了呢?
今天的册封是喜事,王夫人早早就让人准备了席面。用了膳,撤了酒席上了果子茶水,倒是没有先说日后的事情,反而因着贾赦谈论说起了贾珠的婚事。
贾赦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贾政:“眼下看着,珠儿明年必然是要小登科的。不说举人,最少也是个秀才。这婚事,也该是安排了。二弟可是有看好的人家?”
“这事情,倒是需要母亲那里说了才知道。我如何看得?”贾政被问及自己长子的婚事,停顿了一下看向贾母:“前些日子,朝中我的上峰也是问起这个事情。说是翰林院的张少保的庶女,眼下养在嫡母身边。儿子没有直接回绝,倒是拖了说是母亲这边要说一下。张少保家倒是好,只是偏偏是个庶女。”
说到这个,贾政的语气中不无得意之处。比较起他的兄长,他是自己参加科考上了举人的。虽然进士考了两次都没得中,但说到底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可自己的兄长呢?除了嫡长的名分,那里比得上自己?他得意的语气透露出来,贾赦扔了一颗花生进嘴。他手边的小碟子里,是撤了宴席这一会儿,安澜给他剥的。
贾母听到是张家的,愣了一下看向贾政:“可是前朝洛水张家的那个张家?”
“正是他们家,只是偏偏是个庶女。”贾政认为自己的儿子乃是正宗的嫡长子,如何能配一个庶女。
贾母闻言,跟着叹了口气:“这倒也是实话。我们这等人家,珠儿又是老大的,配个庶女到底是差了。那个女孩儿,年方几何?他们家不怎么出众的,倒也是不清楚。”
她虽然不愿意让贾珠娶一个庶女,可是说到底日后贾政那里必然会有庶子。如果不是她的孙子,就是她娘家那里也有需要媳妇的少年郎。能够同这等人家攀上关系,多少也比娶一个高门女来得强。洛水张家虽然没落了,但说到底人家也是千年的老牌氏族,不是他们这等人家能比的。
“说是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刚刚能够序齿。”贾政也是明白贾母的意思,他也是看重张家的。当年他的年纪也不过是比贾赦小了四岁罢了,可那姜家偏偏将同他年龄相近的女儿,给了贾赦而没有选择他。姜家的位置,同张家差不多。虽然没有公侯身份,但那也是从魏晋就存下来的老牌氏族。哪怕是皇帝,也是要小心对付的。
贾母叹了口气:“年龄是不错,过上个两三年刚好成婚。”
安澜弄好了一碟花生仁,推给贾赦:“说的可是洛水张家的次女?”她本身就对这些经历了五胡之乱后,依然鼎盛的家族很有兴趣。前些日子很是好好研究了一番,那张家儿子多女儿少。这一带,嫡支正房就有一个女儿还嫁给了忠诚亲王做了王妃。最后这个小女孩儿,虽然是庶出,根据她收集到的资料,人家那也是正经的记在了嫡母名下的。族谱上面必然是堂堂正正的嫡女。只是外面都知道,这个老来女是庶出。却不知道,张家对女儿的宝贝。
想到这里,她倒是想给贾琏弄这个张家女了。比照着那日后动不动就拿这我伯父说话的王熙凤,她更喜欢这种被父兄宠爱长大的。
贾母点点头:“你也听说他们家了?”贾母对于安澜的态度很是好奇,她转而一想怕是想着惦记上了贾琏的婚事了。为此,她皱了皱眉,这贾琏的婚事她是说了不怎么算的。当初想好的是王家的女孩儿,但也要慢慢运作才行。毕竟眼下姜家还有人在京城,她琢磨着本就是要个三五年的好。
“是!”安澜点点头:“张家儿多女少,上一代据说一个姑娘都没得。这一次,得了一个当了宝贝后来嫁给忠诚亲王殿下,听说全家男人还闹了很长时间的。后来有了这么一个小的,听说是很是宠爱。八.九岁的年纪,我看着跟琏儿倒是合适。”
贾赦听到这个,愣了一下转而一想发现这个婚事很是不错。他原本就知道老太太的打算,本来王家女也是不错,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事情上给自己找麻烦。但是这张家女子,怕是更好的。他垂眉想了想:“前些日子,姜家大舅子来信说,张家是门好亲事。他是准备提的,但是被我以琏儿年幼推了。只说着,等继室进门再说这事情也不迟。珠儿毕竟同琏儿不同,兄弟觉得庶出不便。可我看着,若是合适倒也无妨。”
贾母听到贾赦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张家的姻亲,她也是向往的。若是日后珠儿入朝,那也是在文官中有了依仗。可若是让贾琏的了去……她哼了一声看向安澜:“我倒你是个懂事的,琏儿如何都是日后继承爵位的。娶一个庶女当是如何了?不知道的,还说我们家攀附呢!那张家就是百年氏族,可也比不过我们这等人家。”
“老太太这话说的……”安澜抿唇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擦擦嘴角:“我倒是觉得,若是能说成这门婚事,还真是我们琏儿高攀了的。”
她抿唇眯眯眼笑看着贾赦:“老爷如今也不过是一品的将军爵位,既不是朝中领兵打仗的也不是皇帝器重的。我们家也就是空有了一个名头,朝中若说有人也就是兄弟那五品的官吏。民间百姓不是说了吗?从哪崇文门城门楼子上扔下一块砖,这京城三品官的就能砸死几个。琏儿的身子不好,日后也没得机会向珠大少爷一般学府入朝的。能够做一个富家翁,降等袭爵也是圣上宽厚了。若是能够忧伤这么一门亲事,日后子嗣上也是不错的。那张家,经历魏晋隋唐,屹立不倒必然有他们家的门道。”
听着她这番话,贾赦没有给贾母发作的机会紧跟着说到:“眼下刑部侍郎张献忠跟姜家大舅子是同门师兄弟,情谊深厚。待会儿我就让人递了门贴,这事情既然有人从中给兄弟牵线搭桥了,我看亦早不宜迟。”说到这里,他看着贾母不断起伏的胸口,咧嘴一乐:“我看还是我亲自上门的好,眼下看时间怕也是下朝后了。是嫡是庶,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要能辅及子孙,便是好事。不管如何,我这个一等将军如何也是配得上他们家的女孩儿了。”
听着贾赦快刀斩乱麻的将事情说定了,贾母不愿意贾珠娶一个庶出的,但是一想到日后贾琏非但有了姜家这门外家,眼下又有了张家做门子,就胸口堵的难受。她脸色一横:“行啦,这事情也是你这个当爹的事情。原本我还看着王家的闺女好,那女孩儿爽利的很。嘴儿也讨巧的,想着若是她进了门,必然能够逗我开心一些。再说眼下这家里面,也是你弟妹管着。她若是进来,姑侄在一起也好照应。”
听到贾母这么说,贾赦将手中的茶碗咖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脸色不是很好看。安澜低头看了看手指抿唇笑着:“老太太这话说的倒也是好,只是这诺大的府邸弟妹管着本是我新进门,什么都不熟悉年纪轻的。可若是琏儿的婚事定了下来,必然是要拿回来的。总不能伯子家的儿子成人了,还让叔叔家的婶子来管着房里事的道理。不说别的,若是传到外面,说我这个一品的夫人,用五品的宜人来管家。不说别的,怕也是到了御史哪里也是一个罪过。”
贾赦拍了桌子一下:“就你能说,这些道理老太太如何不明白。不管如何,当年我父亲还在的时候可是老太太管着诺大的府邸的。如何不懂这些道理?行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珠儿的婚事,兄弟还是仔细看看的好。我们这等人家比不得旁人,还是仔细看看谁家的嫡女好。不管如何,珠儿都是年长的,他的婚事还是慎重一些为好。琏儿那混小子,我就这么安排了。若是张家的婚事不应,到时候再说其他。横竖,我也不希望他过早的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