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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些担忧看着一直没有低头不语的段小楼,苏笑浅本以为段小楼听过埋藏在她身上这么些纠葛会心有郁结,没曾想段小楼只是很平静抬头看着苏笑浅,“苏姐姐,师父与林尽染和曲流觞之间的恩怨纠葛我已经弄明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救傅姐姐呢?”语气平淡,不起波澜。
“小楼,你可是明白了方才我所说的全部内容?”苏笑浅有些迟疑着问道。
“恩——”
“那你也清楚你师父和你自己现在的身份喽?”苏笑浅眉梢微挑,有些怀疑。
“恩——”坚定点点头,段小楼脸上表情还是一如刚才波澜不惊。
要说苏笑浅对段小楼这反应不惊讶才是假的,任谁知道自己是权倾天下、富可敌国段家下任家主好歹也惊讶下罢,至少不会是她这副模样。好在苏笑浅明白傅书华在段小楼心中所占分量,一改温婉模样浑身散发出强硬气势,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曲流觞设埋伏伤了我的人在先,遣人公然在我府中掳走书华在后,那我苏笑浅断不能容她这般继续放肆了”,
是她苏笑浅要反击,不是以苏家的名义。凤鸣楼是朝廷的暗哨,苏家不能肆无忌惮对抗,那她苏笑浅,以她皇亲国戚的身份总可以了罢。虽然,其实自己压根儿就有点排斥这第二重身份。
一直在边上静静听着苏笑浅为段小楼解释那些恩怨纠葛,顾轻离那张清俊的脸上仍是一如既往冷淡,当听到苏笑浅说到“伤了我的人”
顾轻离一直在边上静静站着,听苏笑浅为段小楼理清楚头绪思路,不曾插话不曾变化表情,只当苏笑浅说“伤了我的人”时,顾轻离眸心一闪,心情意外轻松许多,眉宇不自觉舒展开来,自己都不曾发觉。
“大小姐,轻离愿意先行去凤鸣楼打探”,苏笑浅瞅了眼一脸无畏的顾轻离,没有吭声。段小楼沉沉的声音却传了来,“不可,此番是为救傅姐姐,自然该由小楼亲自去”
“不行,凤鸣楼暗卫众多,你一人前去若是没有经验恐怕难以脱身,相较之下,我功夫虽不如你,但警觉性比之你还是足以自保,所以我比你更适合”,段小楼不依还要开口,
“你俩莫要争了,这次凤鸣楼非得我亲自走一趟不可”,苏笑浅幽幽抛出一句,不管顾轻离和段小楼惊愕的表情,起身收拾好桌上的木匣子重新放回暗格。
“大小姐,此行非同小可,莫要说笑”,顾轻离急急拦在苏笑浅面前,势不让步。
“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苏笑浅横了顾轻离一眼,转脸却垂下头望着自己脚尖低低说道,“原来在轻离心目中,我说过的那些重要事不过都是玩笑话么”,声音飘渺悠远似带着些幽怨,顾轻离心中一紧,挪开身子,喉咙有些发紧,“自然不是,全凭大小姐安排”
苏笑浅瞬间抬头冲着顾轻离灿烂一笑,笑靥倾城,“那就说好了,轻离你也答应的可不能反悔,都听我的咯”。
顾轻离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被苏笑浅落寞的语气骗得太彻底,大小姐功力渐深呢,自己已经分不出她哪些是在装可怜还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了,顾轻离在心底苦笑,摸不透苏笑浅脾性正是顾轻离这辈子最难受的事情。
盯着顾轻离目瞪口呆错愕的表情,苏笑浅心情大好。
傅书华被人掳走,此刻杳无音信,中午段小楼哪还有心思用饭,只胡乱塞了几口便将筷子搁置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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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华一直很安静待着,既不挣扎也不说话,心下在慢慢盘算自己被打晕后醒来的事情。
悠悠转醒的傅书华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一下隐隐作痛的后颈,可是惊觉自己手脚不能动弹,意识慢慢回笼,察觉到自己应是被绳索缚在一张椅子上,眼睛不适感让她明白自己是被一块黑布蒙住了双眼,对周边陌生环境的未知让她不自觉皱起眉头。
手腕被反绑在椅背,傅书华尝试着挣松一点,可惜终归是徒劳,只是在那未知的黑暗中却传来一声嗤笑,傅书华心头一惊,竟还有其他人在。
“哼~~你这么做可不是徒劳无功么”,明显带着嘲笑意味的口吻让傅书华着实不快,傅书华却没有回答,正身危坐静静等着那人下一步举动,她隐隐觉着黑暗中那人离自己不过就一步之遥。方才那人那般说话不过就是想要刺激自己罢了,蒙住自己的眼睛,绑住自己的身子,却单单没有塞住自己的嘴,不过就是想要看自己惊恐万状的表情,那自己就偏不如她的意。
很显然傅书华猜对了,眼前黑布被人一把抓下,强烈光线的刺痛使得傅书华霎时眯起了眼,现在还是白天么。
好不容易等适应了当前光线,傅书华慢慢睁开酸涩的双眼,原来自己是坐在窗口不远,难怪光线会突然那么强烈。一个身影从傅书华侧面闪入拦住射下的阳光,一时逆光,面前整个人的轮廓背着阳光不甚分明。
随手掩上一半窗子,那人又回过头瞧着傅书华,两人对视互相不动声色打量对方。那人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上面用深棕色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一朵朵怒放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偏生这人却生得面似芙蓉,眉若翠柳,一双如桃花般娇媚的双眼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青丝随意挽起,素簪倾斜,好看的唇瓣微微上扬。傅书华不由得在心底赞上一声,果真是个大美人。
那人见傅书华一双眼眸一直盯着自己,轻轻扯了扯唇角,换做一般女子若是被人不明不白掳至一个陌生地方,醒来后发现自己全身被束缚,眼睛也被蒙上,就算不拼命挣扎也会放声大喊大叫罢,不过这人却是毫无惧色盯着自己在看,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呢。
“呐~~你不怕么”,傅书华听到女子一声轻笑,瞬间那张明媚的脸孔便在自己眼前放大放大,一双饶有趣味的眼睛直直望进自己的双眸。
傅书华波澜不惊望着眼前女子有些不甘心的神色,不卑不亢缓缓开口道,“曲楼主生得明眸皓齿,如此这般娇艳动人,书华从何说起害怕二字呢”
女子闻言微怔,没错,一直待着这间屋子里等着傅书华醒来想满足自己吓人恶趣味的女人正是曲流觞。
拉开与傅书华刻意靠近的距离,曲流觞双眸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呵~~好个伶牙俐齿的傅书华,看来我竟是小看你了呢”
“曲楼主说哪里话,能得到名动天下凤鸣楼楼主青睐,被请来楼中作客,可是书华三生有幸,这可是其他人想不来的福分,若是日后有人得知书华有过这般幸遇,不知该是何种羡慕呢”,傅书华神态自若,就好像自己不过是与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在茶楼把盏聊天而已,只一个“请”字稍微咬重一点,似是丝毫看不到眼前曲流觞气急败坏的模样。
饶是曲流觞再怎么想故意折腾傅书华此时也有些无力,傅书华这言外之意分明是在说你们凤鸣楼将我掳到这里,绑也绑了,吓也吓了,还不赶紧松绑,难道就不怕我以后去外面宣传你们凤鸣楼有多么差劲吗。
曲流觞死死盯着傅书华,一口玉牙悄悄咬紧,这女人果然是心计较重,城府颇深,看来也不是个善茬,比起苏笑浅那小丫头来更难以对付,自己只是吩咐凤七好生监视有机会便夺取墨玉,可没吩咐他将人也一并带回来啊。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夺了墨玉,段小楼势必会找上门来,那也能拿傅书华作为掣肘钳制住段小楼,也不失为一个好处。
再怎么不情愿,曲流觞还是得照看下凤鸣楼的面子,鼻腔轻轻哼了声,“凤五,凤九,给傅小姐松绑”,后面上来两个黑衣劲装的暗卫替傅书华解开绳索。
恢复自由的傅书华并不急着起身,而是继续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望着脸都黑了的曲流觞。
傅书华心中暗暗好笑,笑浅告知自己这凤鸣楼现任楼主曲流觞确实武功盖世,当年几乎都能与段桓楚打成平手,同样心智过人,手段非常,只是为人正直,不屑于那么多算计,就算明白是陷阱也会毫不犹豫跳下去,这不自己略施小计微微一激就达到目的了。
听到傅书华称呼自己曲楼主,也清楚她自身当前是处在凤鸣楼,曲流觞心下明白定是苏笑浅告知傅书华的。这几天得到凤七传回的消息后,曲流觞也派人去调查过傅书华的背景,自然明白她与段小楼的关系,没想到这师徒二人选择爱人的标准竟这么相似,都喜欢这些面容温善实则坏心眼的女人。
心底闪过那个女人柔顺的面颊,曲流觞很是不耐烦一回手将剩下未动的半扇窗棂狠狠合上。
傅书华松绑后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这间屋子的摆设,除开简单桌椅外就没有其他陈设。自己身后有曲流觞所叫的凤五,凤九两人,正面是曲流觞本人,傅书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在研究怎样逃跑吗?”轻蔑的看了眼傅书华,曲流觞眼里满是不屑,“就算你出了这间屋子,你也走不出我凤鸣楼的大门!”
“我没想过逃走啊”,傅书华一脸无所谓,傅书华当然知道曲流觞说的是事实,她还没有笨到会想要自己逃走,何况,那个呆子一定会来救自己的不是么,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傅书华想到段小楼就格外安心。
不知为何曲流觞看着傅书华露出那副温柔甜蜜的笑容便会心头烦闷,“你莫不是在想等着你的情郎来救你?”曲流觞嘲讽意味更浓。
傅书华点点头又摇摇头,曲流觞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确是在等我的爱人,我也相信她很快就能带我回去。不过——”曲流觞不满的盯着一脸好笑表情的傅书华,“不过什么?有话说完不要吞吞吐吐”
傅书华似笑非笑看了眼曲流觞,接着道,“不过,她可不是什么情郎,我家小楼,是货真价值的女儿身”
女儿身?这无疑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曲流觞身上,“你这——简直是荒唐”,为何凤七那边传来的消息中没有提起段小楼是女儿身。
“荒唐?那曲楼主又觉得何不为荒唐呢?”傅书华反问道。“难道说阴阳相合,找个男子嫁了整日在家相夫教子便为不荒唐,还是说像楼主这般承担重责至今孑然一身才是不荒唐呢”
没料到傅书华有此反手,曲流觞被她这番话戳中痛处,心底划过一丝慌乱,“亏得书华在未见楼主之前一直心存敬仰,还觉得凤鸣楼楼主是个不拘小节,驳斥世俗之人,看来是书华多滤了,曲楼主不过也是个平凡人罢了,那容得下我们这些惊世骇俗的荒唐事呢”,傅书华这句话似是叹息似是自讽,曲流觞被她这些话搅弄得心头烦乱。
“曲楼主终究是不如林楼主……”傅书华最后一句彻底激怒情绪边缘的曲流觞,一改方才明媚容忍的态度,曲流觞一掌拍在窗棂上,木头碎屑有些飞溅到正面着的傅书华脸上,滑出细小的血痕。
强忍住内心的愤怒惊惶,曲流觞对着傅书华威胁道,“若是再从你嘴中听到任何‘林楼主’字样的话,下次就不仅仅是划破你这张娇嫩小脸这么简单了”。说完便沉着嗓子冲傅书华身后二人道,“你们两个看紧她,在我有命令之前不许她跟任何人接触”
“是,楼主——”
窗口处只剩下半扇窗棂在那里发出吱呀呀的声音,被曲流觞强劲内力冲击后一直撞击着窗框。
盯着曲流觞有些狼狈拂袖而去,傅书华靠在椅背上摸着略微泛着疼痛的脸颊,呵,还真是个容易被激惹到的人呢。
放下手指,哦,还真的见血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网有些不稳定,两天都没刷进来~~
大家见谅,作者君会努力存稿,然后上网吧发文的~
怎么听都很心酸的样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