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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慈明殿,我只觉得气氛阴森的吓人。
后妃们乌漆漆地站了一片,却又被一道金光劈成了两半,那金光,便是坐在中央的太后娘娘。
“小的参加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从容地跪下,心里却暗恨我那打颤儿的小腿。而我的声音,也仿若被这乌黑的大殿吞了,再无回应。
我小心翼翼抬了抬头,看到太后正一脸阴沉地扫视着大堂内,一点也没有让我站起身的意思。我只好诺诺地继续跪着。
“今天哀家叫了各宫的主子来,主要是觉着最近**中内,歪风邪气盛行,便叫了各宫的主子过来,都长长记性,做做参考。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只听得太后清冷的声音在这大殿中旋转着,化成一把利剑,直冲我而来。而厅内的一种妃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便齐声应道:“谨遵教诲。”
此时的我,若再不说些什么,便真的是不长眼了。
我恭敬地伏在地上,顺从无比地说:“小,小的,知错,还请太后责罚。”
这本来诚心诚意的话语,因为结结巴巴,竟然显得讽刺无比。太后听了,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了?”太后吹了吹杯中的浮茶,连瞧都不瞧我一眼。
“小的,小的错在搅乱朝纲,坏了**风纪。”我一咬牙一狠心,将自己的罪名说的严重些,以示诚意,却不料太后听了,并没有给我回旋的余地,反倒只是不屑地一笑,开口道:“不错,你倒是知道你搅乱朝纲啊。皇上继位一年半了,从未旷过一天朝,怎么你一回来,便不上朝了?”
我一听这话,心说今日是必死无疑了,现在,我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小腹上那个包裹了,希望太后能看我身怀“龙嗣”的份上,罚的轻些。
“今天哀家也问问各宫主子的意见,该如何罚堇昭仪啊。”太后也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个身怀六甲的儿媳,便将问题推给了一众妃子。大部分妃子都惧怕堇昭仪手中拿着的凤印,因此出得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法子,什么抄佛经了,面壁了,罚跪了云云。
当然这只是大部分。
还有那么小部分的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杀之而后快。说的都是什么杖责了,禁食了,降级了的。听得我背后一阵阵冒冷汗。看来邵??堇这姑娘,在宫中的人缘真是差的可以,竟然就没人给她求求情的。
不过这也是实情,邵??堇在宫中时日日都操劳兵场上的事情,哪里有时间经营人际关系。
“太后,杖责万万不可,堇昭仪肚中还有骨肉,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后也不想伤了自家的子嗣吧。”突然,人群中有一清丽的女子脱颖而出,为我求情道。我感激地看了看那个女子,一身月白的长裙,白玉手镯,白玉耳环,越发衬托她清新透彻。不过她那盈盈美目中的光泽,也甚是清冷,压根不像是在承受恩泽的女子。
“哟,依孙昭仪这么讲,是不是怀孕了的人杀人放火都不用负责任了?堇昭仪恃**而骄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此刻不治,怕是以后的祸患更大。”我抬头,看到昨日在御书房见过的那个女子正趾高气扬地说着。我心中不禁感叹这**的女子们演技精湛,昨天那么一个小鸟依人,楚楚可怜,柔情似水的女人,此刻却能这么狠。
听到这话,本来眼中还有些怜悯之色的太后立刻冷下声来说:“就按王昭仪说的办,杖责罢。不过本宫念及你腹中有我皇室血脉,便用藤条施刑,郁宫正,便由你来施刑吧。”一番话说的行云流水,让我觉得太后这话已经排演了好几遍了。再看看那郁宫正,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有种男人般即视感。不过宫正一向负责刑法,所以身材魁梧些也很正常吧。
看着郁宫正拿了藤条,一步步走上前来,我的嘴角抽了抽,她手心中那致密的茧子真是让看者……泪流啊。
谁知就在这时,昨天在御书房见过的那女子又跳了出来。我看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便知道没什么好事,果然,只见她上前对太后道:“太后,看郁宫正的身形,臣妾担心姐姐身体受不住,不然,这事便让臣妾来吧。”
我心内冷笑一声,担心?刚刚让我禁食,杖责,降级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担心。不过这时,我只能求太后不要答应她了。
只见太后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哀家预备让郁宫正打十鞭子的,现在若是换了王昭仪,身材弱不禁风的,便打十五下好了。”
我心内不禁感叹这太后,真真是公平公正,铁面无私啊。这都什么时刻了还能记得多打五鞭子十鞭子的。
我的心内已经悲凉成一片稻花凉糕了,但是脸上却依旧挂着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笑容。再怎么样,也不能被别人看了笑话去。
“唰。”的一声,鞭子在空中划出一声清亮的声音,结结实实抽在我的小腿上。
我的心中顿时骂了一万遍“泼皮”,然后用眼神传递给那女子。
“唰。”第二鞭就这样结结实实下来了。----------------------------------------------------------------------
“皇上,堇昭仪,堇昭仪挨罚呢,您,您不去看看?”罗正本来看到赵纩霖满脸“格杀勿论”的“温和”表情便不准备去招惹他,但是眼看着堇昭仪去了慈明殿那么久还没回来,他心内有些过意不去,便小声问道。
赵纩霖依然一脸云淡风轻,翻了一页书,继续看。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罗正哭丧着脸,跪在了赵纩霖的面前:“主子,千错万错都怪老奴。堇昭仪也是为了帮老奴圆谎,才这样说的。况且那御医说皇上不能再劳累了,我看堇昭仪也是心疼皇上……”
过了不知多久,赵纩霖的表情才温和下来道:“摆驾慈明殿。”
罗正听了便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却不想慈明殿中,该打的已经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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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正被扶着站起身来,嘴上还要说着:“谢太后教诲。”突然,听到那一声:“皇上驾到”如新媳妇儿般,姗姗来迟。
我听到那声音不禁一抖,心说赵纩霖莫不是还要再罚一遍?谁想赵纩霖趁我这一颤的空隙,赶忙上前来搀住我,那深情又心痛的眼神,让我暗叹这皇家的优良戏子血统。
“你还不晕?”只见他附在我耳边,低低地,不着痕迹地说着。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他狭长的眸子中尽是一片狡黠的光。我顿时了然,附赠一枚“鄙人佩服”的眼神后,便柔柔地“晕”在了他的怀里。
只听他顿时语气紧张地朝门外吩咐:“快宣御医来!”继而又温情地唤我:“堇儿,堇儿,你怎么样了?”
他的眼神是假,语气是假,那句堇儿,却故剑情深的货真价实。
每个女子的梦想,都是嫁给此刻,如此温情的他吧。
忽然,我听到他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堇儿,堇儿,你怎么了,怎么捂着肚子。”说罢便感觉到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悄无声息地附在了我的小腹上。
慈明殿顿时大乱,我甚至听到太后大声质问御医为何还不来。
心情顿时明朗起来,若不是他在我腰上狠狠掐的那一把,也许我都要笑出声来了。
只是,不知因为他是否入戏太深,一片混沌中,他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