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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风声(一)
当张依曾跟着金老师练武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开的时候,张依曾再一次成为学校里峰尖浪口上的人物。无论在学校的任何地方,多数人都会多看她几眼,有人不可思议,有人不以为然,更有人暗地里咬牙切齿。
就连好朋友玉秀和周圆圆,也对依曾埋怨不止,“让你加入我们的诗社,你没功夫。偏偏这你就有工夫了。”“真没想到,你居然跟一帮子男人一块练武,那多难为情!”
依曾也不解释,等着两个人嚷嚷够了,这才开口说道:“我也是情非所以!金老师为我缺课的事长篇大论的训导我,我只不过转移了一下话题,他就大谈起武术,其实我早就有这个念头,只是没有机会。可你们也知道,我家在村里让人看不起,开学时王耀宗的行为就让我起了这个念头,要是我各方面很强,看谁还敢再欺负我。我没有你们那么幸福的家庭,只有自己去打拼。”
玉秀听了没有作声,周圆圆却大声说道:“你家里的事也不怪你,要是谁乱嚼舌根,我不会放过她的。要不我也不学写诗了,我对那也没有兴趣,只是看不惯杨子彤她们那副酸样,干脆你把学的武术也交给我,我家也就我一个女儿,以后还指着我顶门立户呢!”
依曾见好友终于同意了自己的观点,也就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在这世界上,对你好的人不多,要格外的珍惜好友的情分。至于那些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人,依曾一贯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对不起,要是那天让我抓住了你的把柄,那我也会往死里整你!
在这些人当中,感到最为不爽的也许就属刘烨和她的跟班杨子彤。刘烨觉得张依曾简直就是她生命中的克星,自己从小到大引以为豪的美貌,遇见了张依曾就打了折扣;自己那从幼儿园以来傲人的成绩,也被硬生生的压下了一头。更可气的还有自己的家世比张依曾优越很多,可自己却在和张依曾的屡次交锋中,却没有一次完胜的,这一点上刘烨很不甘心。
现在更好了,可个可恶的小巫女(杨子彤她们私下对张依曾的称呼),是个搞怪高手,不论是刚入学时被人传的纷纷扬扬的招魂,还是去年冬天的打工事件,今年一开学又传出她当过本村的圣女,再加上这一次不顾世俗的舆论,竟然有胆量跟一群男人一块练武,每件事都出人意料,没见识都让她名声大显,自己在她耀眼的光环下,是那么的平庸,这也是她最不可忍受的。
相比之下杨子彤的动机就单纯得多,在她的心目中,城镇里的孩子,从身份地位上就是高人一等的,农村的孩子们就应该去服从他们,以他们为首是?e。可张依曾显然是触犯了她心底引以为荣的等级制度,她就要打击,就要压制,而且做的理直气壮、不遗余力!
于是各种各样的怪异言论在同学中就流传开来,“哟!咱班可是出了一位女大侠!”“德行!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真看不出,这么温柔的小姑娘,还有这暴力倾向?”“是不是家里就有家庭暴力、、、、、、”
“我哥在二年级,听他们村的王耀宗说,这个张依曾在村里的时候,就爱经常和人打架,还听说她妈妈跟着人跑了,会不会是受了精神上的打击?”一个男同学也加入了这些八卦,立刻就引起了无数女生的兴致,大家呼啦一声立刻把这名男生包围。
“怎么回事,来点内幕?”这名男同学看见这些饿狼般蜂涌过来的女孩子,心中却没有平时和女孩子嬉闹时的欣喜,更多的是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为刚才的话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些话得罪那个小魔女,她可是连高年级的学生都敢打的,这名男同学想到这里,赶紧给老师请了一个病假,一连好几天都没敢露面。
没过几天,依曾从小就爱打架的名声和关于她家的种种传闻,在学校里就流传开来,当这些话传到周圆圆的耳朵里时,这件事已经传的全校皆知,就依曾和她几个要好的朋友还蒙在鼓里。
当消息拐弯抹角的传到圆圆耳朵里,圆圆当时就气炸了,非要找出这些流言的元凶。依曾一声苦笑:“那还用查吗?在村里和我水火不容的就是王耀宗,在班上只盼着我倒霉的就是刘烨和杨子彤。我要是追查下去,只会是名声越来越糟,到时候得意的还不是他们!你没听说过辟谣辟谣,越是你辩解,这谣言就更起劲。咱们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赶着学些真功夫。”
让依曾没有想到的是,玉秀虽然好说好动,可是没有坚持几天,就受不了练武的枯燥,只在一旁坐着看着她们。倒是圆圆,却咬着牙坚持下来。到依曾她们放暑假的时候,已经能够和男同学对练了,而且有一次竟然出人意料的把男同学打倒在地,这让开始很勉强同意的金老师也赞叹不已,惊叹依曾的进步神速。并且要求他们在暑假的时候,也尽量的坚持,不要放弃。
暑假如期的来临了,依曾心里暗暗的感慨,自己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在这一年里,她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从开始的处处小心唯恐被人发现了破绽,到后来自己见这一家人的善良和不幸时,起了隐侧之心。可最令依曾记忆犹新的是,那些前世闻所未闻的神秘事件,这些事像一根琴弦,不断的拨动着她那颗好奇的心,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让她每每无所适从。
可这一年的收获也不少,最让依曾欣慰的是,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让家里少走一些冤枉路,终于找了一条正确的致富之路,虽然这些现在还看不见成绩,可是自己那老实巴交的父亲除了辛苦耕耘,再也不会干别的,他不会把这些被视为生命的宝贝树木不当回事的,假以时日,这些土地也会给与回报的。还有哥哥义刚,依曾不想让他出去打工,她在城里见识过人们看待打工人的眼光,她要让全家以后不知是生存,更主要的生活,有尊严的活着。
依曾暑假的第一天,就随着父亲到坡地里转了一圈。这些核桃树和苹果树,在勤快的父亲和哥哥的侍弄下,居然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的成活率,现在都已经长出许多新叶,地里套种的药材也是长势喜人,这所有的一切,都让这一家长期饱受苦难的人,对未来充满了期盼。
依曾跟着父亲来到了坡下的住处,这里养的一百只鸭子也已经半大了,扑闪着翅膀在鸭栏里悠闲地走来走去,偶尔传来一声嘎嘎的叫声。依曾轻轻地走过去,看见那些鸭子有的啄食着食槽的食物或者地上的青草。吃饱的鸭子用嘴啄着自己身上的羽毛,或者扑腾一声跳进蓄水池里,在水面上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蓄水池里的水很清,水面上有着这些鸭子的倒影,随着波纹缓缓的荡漾着。
依曾在一旁看得很入神,让她想起了骆宾王的《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虽然眼前的是鸭子,可这些并没有破坏她心中的闲情雅致。
在她心中,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就像一只只可爱的小天使。她看了会儿忍不住用手去摸一只离自己很近的小鸭子,它身上那白羽毛显然是刚从水中出来,还带着一些水珠。可事与愿违,当这只鸭子猛然看见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就立刻扑打着翅膀大声叫着向远处跑出,鸭群中立刻引起了一阵骚乱,所有的鸭子都惊慌失措的乱跑乱叫起来。
正在加固住出的义刚赶紧跑过来,把依曾拉到远离鸭栏的地方,笑着对她说:“这些鸭子对你还认生呢,等几天它们熟悉了你才能和它们接近。”
依曾无奈只好跟着哥哥走了,可是依旧对这些小精灵们依依不舍,等路过羊圈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发现这不长的时间里,又添了好几只小羊羔。
那个临时的住处,由于夏天来临之际下了好几场大雨,有一些地方被冲垮了。张铁山和儿子这些天日夜兼程,在原先住处的相邻处,又找了一个坚固的处所,而且这个地方又向阳,他们在这里开了几口窑洞,里面用木棍支好,外面的洞口用一些条石修饰。依曾乍一看见,就想起了陕西人住的地方,她好奇的走了进去,除了有两口窑洞立面相当的宽敞,剩下的那两口就显得有些简陋了。
义刚给她介绍说:“怎么样?这还是咱爸请了一位,曾经到过陕西的乡邻帮着建的,我估计着,咱们要是以后要把鸭子再多养一些,还不如全家都搬过来住,省的奶奶每天两头跑,年岁大了,腿脚又不方便,所以就请爸爸多做了一间窑洞,一家人守在一块才放心。”
依曾前后看了看,觉得这里还不错,风景又好空气又新鲜,张铁山,求村里的电工拉了电线,到了晚上也是一片通明,给在村里时并没有多少分别,同时自己以后了练习武术,随便找个宽敞的地方都行,省去了在村里让人指指点点的麻烦。
她仔细斟酌了一番,觉得很满意,就笑着对哥哥说:“还真没想到,我竟然住进了桃花源里了。”“什么桃花源?”义刚一头雾水,见依曾咯咯笑着,还认为自己又上了当呢!
几天后张铁山一家人就正式的搬到了坡前居住,铁山娘和依曾心里都很高兴,张铁山和儿子更是没得说,只是依然有些郁闷,在这里离她的同伴们都太远了。孤独对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大概是最可怕的,好在依然从小就很懂事,几天后,就又恢复了爱说爱闹的天性。
一切都在依曾的意料和掌控之中,这个家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运作起来,一家人分工合作,张贴山和儿子每天负责照管坡上的树地、药材和坡前的川地,铁山娘带着两个孙女负责为养鸭子和十几头山羊,每天在附近拔一些草,虽然每天都累的倒在床上就立刻呼呼睡着。
可是依曾看着一天天长大的鸭子,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她相信在这个社会里,只要你肯付出,就一定能得到相当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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